匆匆校园*我的八零年代

Datura

<p class="ql-block">  今天,手机刷到一张我学生时期母校的一个视频,瞬间,那烙在记忆深处里教室朗朗读书声和课间嬉笑打闹的场景浮现脑海,让我的心温暖了许久许久。</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三十多年过去了,这个给了我九年义务教育的母校在社会快速发展中,不知何时已经悄悄卸去教书育人的担子,静静地矗立在我所生活的这座城市的边缘角落,转型另作他用了。</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母校更像一位风烛残年的母亲,孤独地守着老宅,在黄昏日暮中,临风听雨雪,月下观倒影,无声地抚摸着历史,回忆着从前。</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一九八二年的夏天,一张鲜红的招生报名通知赫然贴在学校大门边。已经到了上学年龄的我,被母亲从胡同中疯闹的孩群中拽出来,更像是架着,嘟着能挂住油瓶的嘴,呛着稀疏黄毛的头发把都骨子里的抗拒和不情愿演绎的淋漓尽致。教导主任的办公室里,在一群陌生人严肃的目光注视下,没有幼儿园毕业文凭的我磕磕巴巴地背完了唯一一次没有记错的一百个数,也是超水平展示了我成长至今的所学。完成那个年代特定的招生仪式后,我上学了。</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一到四年级,教我的班主任姓张,短发偏瘦,整日面色肃严,让那个时候还是孩子的我对她望而生畏。上学途经她家门口是最佳的路线,可我却宁愿多绕一大圈也要避开她,示弱地收着野性。我在学校里循规蹈矩,努力地用考取的高分减少我们之间的碰撞。那几年,我年年都能得到三好学生、优秀学生以致鼓励的奖状和奖品。依稀记得奖品有铁皮的、塑料的各种文具盒、铅笔橡皮、带盖的搪瓷杯子、钢笔、和一摞盖着红戳戳“奖”的大笔记、大演算和大作文等。尽管我赢得了小伙伴们羡慕的目光,可我隐隐觉得张老师凌厉的眼神一直还是不喜欢我。</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那次期末考试后的家长会,张老师和母亲的谈话也坐实了我的疑惑。之前每年的期中期末考试我都能在班级排前几名,张老师认为我是意外取得的,这次我竟然超过了学校年组老师们公认的学霸,给她争光了。承认一个她认为智商不高的孩子是优秀的孩子,真的感觉有违她的内心。但我四年的学习成绩一如既往发挥的稳定又让她无话可说,无奈她只能归结我个人学习上的细心、努力。三岁看大,七岁看老,我的低智商是我的硬伤,勤奋是唯一的良药,将会伴我终生! 她终究还是不喜欢我的。</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五六年级,我的班主任刘*菊,一位烫着短发,容貌端庄、和蔼亲切的语文老师。脱离了精神桎梏的压力,学习上的我依然按部就班地努力着,保持着,但心里滋生出的优越感伴随着隐藏的野性让脾气也是日益徒增了许多。</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老式学习桌,男女生混搭。我的这位同桌是班里学习成绩一直拖后腿的。一不和眼缘,二不在同一个学习层面,分到这样的同桌我还是从心里比较反感的。日常摩擦从互不交流到有一天的楚河汉界之争终于爆发了。笔尖互戳升级到推搡大战,最后均已一身钢笔水的狼狈中被班主任呵斥停止下来,最后男同学赔了我一管钢笔,我们彼此分开调离,也成了那时候连走路相遇都会怒视的仇家。时至今日,黄*国同学,我们是否可以一笑泯恩仇了呢?</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时光转眼即逝,一九八八年,我升入初中了。学科徒然增加,我先天愚钝的脑袋倍感压力,智商的弱势暴露无余,什么裸子植物被子植物等等听的我头疼,上课也常常溜号开小差。留着几乎很长的头发,身穿牛仔裤,脚踩榔头鞋的生物老师孙*涛,会用半截粉笔头稳准狠地瞄准我的脑袋,把我目不转睛望向操场的目光毫不留情地打回现实。</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当年给我最致命耻辱感的学习压力是班主任老师安排我作地理课代表。虽然我拼劲全力对自己填鸭式的记忆,还是没能战胜试卷上满目戳痛我双眼让我揪心的红色大叉叉。尽管留着八字胡的“董”地理老师对我不温不火,没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情绪变化,但继续担任地理课代表实在太打脸了,也是对我内心的摧残,我主动辞职了。</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好好学习地理,走遍全天下”,当年“董”老师对我们的期望,如今让我汗颜,我不仅没能走出全国及我出生的城市,还严重缺失了方向感、空间感。陌生环境下我分不清楚东南西北,开车记不住路线,把自己活成了路痴,还是很犟的那种。</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我初中学习的课业,也并不全是让我狼狈不堪的,其他学科虽然成绩没有特别优异,但也还可以,英语课是我的最爱,也可能是我喜欢英语老师的缘故吧。English李*英,身材高挑,气质迷人,从她嘴里说出英文就像唱歌样好听。那一年我爱上了英语课,背单词,练口语也不觉枯燥还乐在其中,成绩自然也是理想的。</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可是初中二年级,English李调走了,让我伤心了很长一段时间。接任的English张,是个我心里认为的老头,那浓烈的操着南方方言的英语和大幅度夸张的肢体动作以及丰富的面部表情,常常让我们在课堂上捧腹大笑,课堂氛围是达到高潮了,可理解知识点简直就是在烧脑。也许部分同学有了和我一样的学习障碍,加之English张脾气超好,课堂上调皮捣蛋的同学就更加明目张胆起来,讲课中途常常会变成English张的苦口婆心劝诫大会。到后来,好脾气的English张每次上课前都会柔声细语说:请不想上课的同学出去,不要打扰其他同学上课。刚开始是几名调皮的同学配合着English张,慢慢地配合的同学渐渐多起来,教室里的座位空了下来。我也没能最后坚持下来,被English张的南方英语彻底击垮了。</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当我踏出教室的那一刻,我知道我与我的大学梦无缘了。我的人生在这一年改写了,我遗憾的告别了我的八O年代学生义务教育生涯,带着对人生另一种憧憬,拥抱了我的九O年代,迈进了工人阶级主力军的大潮之中。</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