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话人生的美篇

诗话人生

峻笔无言自有情
                ——读闫逶迤散文随笔集《少年滋味》
在《芳影清唱》研讨会上，埠内诗文名家阎逶迤先生以其新近由河北大学出版社付梓印行的个人散文集《少年滋味》相赠，粗略读毕即口占一律，后仍觉言犹未尽，遂匆匆打开电脑，捉捕灵感敲成此文。
我和闫逶迤相识实属偶然。那是2018年，像现在这样的季节，刚冷还不太冷时，河北省诗词协会常务副会长兼秘书长梁剑章先生来保定，市诗词协会会长高天民在生态园设宴招待。我与闫先生同时有幸被邀作陪，高会长为我们彼此做了介绍，由此相识。饭桌上虽交流不多，但我却深深地记下了这个文才横溢的朋友。以后每在报刊上见到他的文章我都细细品读，心中总为有这样一位朋友而高兴。这次《芳影清唱》研讨会上再次相见，不用寒暄也不用客套，彼此间心领神会，谈起近作《少年滋味》，严先生毫不犹豫的拿起梅花书店保定文化墙上仅有的一本予我，着实让我感动了一阵子。
《少年滋味》共收录作者近年来写的散文、随笔、游记、评论68篇，分为家事闲话、匆匆流年、边走边望、阅读心赏四个部分，每部分各有侧重且又相对独立的内容，是一本最能体现作者散文创作与欣赏水平的个人文集，很适合不同层级、不同水平的读者阅读品赏。
一、散文如诗，以诗的语言述说生活中的故事，生活就有了诗意。读闫逶迤的散文你会发现，他把诗的语境揉入对客观事物的叙述和写意抒情中，表现出来的其一是状物描形富有实感，给人如身临其境、直面其形的感觉。如在《怀念故居》中回忆儿时的日常生活时他写道：那是每天都用煤生炉子做饭，根本没有液化气和煤气管道。用废纸和劈柴把煤球点燃，拔火筒拔出的浓浓黑烟和熊熊火苗，真让人有切身的烟火尘世之感。在这里，作一句“烟火尘世之感”，饱含了作者几多感悟，几多慨叹。在城市里长大的孩子，对这样的场景肯定不会陌生，当时我们的国家经济落后，城市建设欠债严重，老少三代挤住在十几平米的房子中司空见惯。在大杂院里长大的闫逶迤，挑水、倒生活污水、生煤炉成了他每天必做的功课，伴随他度过了无忧无虑的童年。生活在他的记忆里打下了深深的烙印，以致几十年后的今天回忆起来还活灵活现，给人如身临其境的感觉。这样的叙述加上饱含的深情，稍一加工就是优美的诗句。其二是含蓄凝练、清新活泼，阎逶迤的散文也好，游记也好，虽然他不刻意渲染气氛宣泄情感，大多都是用朴实的语言娓娓道来，显得十分低调。但由于他能准确把握事物的内在联系和本来面目，调动自己记忆深处最能体现当时情境的画面，充分发挥自己的语言天赋，运用高超的写作技巧，或详细铺陈或概括交代、或状物抒情或写景言志，把一个个抽象的意象连接起来，成为一幅幅生活七彩画。“这是一次美妙的体验，在光天化日之下赤裸着全身，泡在黄河中，躺在黄河岸。我们好像是在远古，彼此只有单纯的相处。……人烟越稀少的地方，人们之间的关系越亲密。”“这里的黄河水真的很浑浊，却让人们变得更加质朴，在内蒙古的荒原上，我的灵魂仿佛也回到了故土，”这是在《黄河裸泳》中，作者不远千里到内蒙古乌拉山，看望同在清苑中学高考辅导班上的同学占勇时，受邀与占勇及其一帮伙伴畅游黄河时的叙述。文中，既没有大开大合的起伏，也没有故弄玄虚的造作，有的只是浅吟低唱般的娓娓道来，虽像小溪一样静静的流淌，却饱含万千深情。闫逶迤遣词造句的深厚功力由此可见一斑。

二、正确处理散与合的关系，做到形散而意合。说散，闫逶迤的散文取材广泛。一种游戏、一本小人书、一幅画、一棵树、一次旅游、一个广告牌都成为他的素材。然后根据主题需要科学调动语素，巧妙安排情节，或叙述事件发展或描写人物，或托物言志或摹景抒情，或议论或说明，表现手法不拘一格，自由灵活。说合，闫逶迤的散文、游记中心突出，意境深远。对任何一种素材，他都能根据主题的需要精心剪裁、合理取舍，把那些最能表现客观事物本质、最能体现人们审美价值、最能引起读者共鸣的素材留下。把那些华而不实，对突出主题无用或不符合多数读者审美观念、很难被读者接受的素材去掉，再以“我”或含意深刻或有象征意义的事物为线索，将留下的素材连缀缝合，就成了一篇优美的散文。如《酒之愫》中，作者从儿时尝酒写起，写了三次喝酒。第一次是自己离开家乡，远赴深圳追梦行之前，在家里置酒和母亲告别。这一次主要是敬，既敬年迈的母亲也敬以前朝夕相处，并托付以后替自己照顾母亲的发小同学，这一次喝酒喝的是情意，表现出来的是责任。第二次喝酒是和在深圳结交的朋友，这次喝的主要是缘份，人生在世，走南闯北，结交一个脾性相投、患难与共的朋友靠的是缘分，这样的朋友既然遇到了就要善待，表现在喝酒上就是随便，谁也不劝谁，喝多喝少谁也不计较，因此和这样的朋友喝酒从来没喝醉过。第三次喝酒是回保定后在公司订货会上，这一次喝的是豪气。为了公司的业务当然也是为了自己的业绩。刚开始

男同胞们大都经历过。只是喝酒各有各的原因，不管是敬也好、品也罢、斗也曾，但能行诸文字，并写得津津有味又得出如此深刻感受者恐怕不多，关键就在于闫逶迤围绕着喝酒与成长这个主题，精心组织材料，合理安排情节，利用诗化的语言表来现与不同人、怀着不同目的喝酒的不同表现与感受，读来就像写自己一样亲切、真实。
三、以真实的细节营造宏阔的意境，突出深刻的主题。这是《少年滋味》另一个显著特点。细节是作品中用来表现人物性格或事物本质特征的细微描写，最能表现人物心理、言行以及自然事物的本质。一部作品的成功，大场景大环节的描写固然重要，但细节描写才是决定文章成败的关键。读《少年滋味》不难发现，多数篇章都是以细节描写取胜的。如《母亲养花》中写母亲爱花却不会养花而经常折腾花时是这样的描写的：“许多花草很娇贵，而母亲又喜欢给它们乱加营养，施点这肥，施点那肥，把花儿们折腾得够呛。……会养花的朋友告诉母亲，许多花不要经常管它们，水也不要浇得太勤。可母亲既然喜欢它们，就忍不住经常摆弄……”。当然，“折腾”一词用在这里不是贬义的，含有对母亲按照自己的意愿爱花爱草行为的无可奈何，如果换成“侍弄”表达效果将大打折扣。因此可见真实的细节描写和炼字斟词，对正确表达中心突出主题是十分重要的。在《舅舅》中，闫逶迤写他的老舅不甘命运，渴望通过练好二胡能调进文艺宣传队。为实现这一梦想，每日工余就在家里练二胡时写道：“怕练琴影响家人，他躲在挨着厕所的小过道里。冬天多么冷，北风怎么刮都练琴不止。”待他梦想实现终于调进文艺宣传队后，他仍然刻苦自律，别人休息的时候都是打牌聊天，“而他却在一边练琴练得头上白气腾腾，大汗淋漓……”。字虽不多，句也不长但给人的印象的却是真实感人。寥寥数笔，就把一个真实的不甘命运摆布、勤奋刻苦的老舅形象树立在读者面前了，这个形象是那个特殊年代青年群体的代表。《少年滋味》中这样的细节描写还有很多，正因为这些细节化的描写和叙述，增强了文章的真实感和对读者的吸引力。使闫逶迤的散文清新活泼，真实感人，字里行间透露出浓浓的人性美和音韵美，既经得起读者的品味和专家的品评，更经得起时间的检验。随着时间的流逝和年代的久远更会散发出沁人的馨香。
作者在《张智慧其人其画》评论张智慧的文章与画作时，有“不故弄玄虚，不高深莫测，对人对事总有着浓浓的情意。”这是在说张智慧，何尝又不是在说他自己。阅读闫逶迤的文章，其中透露出来的浓浓情怀以及溪流般的深邃、诗歌般的激情和对社会对人生的感悟会让你不由自主的陶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