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几多情份

文姬起舞

我的高陵情结……（敬请期待）

据说，在每个人的一生中总会有一些特殊的年份发生的一些看起来互不相干的几件事，会影响自己以后的思想、行为，成为自己整个人生的一个分水岭。

2020年对我来说似乎就是这么一年。 2020年以前的高陵，对我来说：神秘、好奇、向往。 这种感觉来自于几十年前......

我了解我姨婆的兴趣是来自于我对我未曾谋面的祖母的好奇。我总想：我姨婆是什么样子，我祖母大抵也就是这个样子吧。我姨婆是我祖母的亲妹妹，她的家在高陵区崇皇街办下徐吾村，以前应该是高陵县崇皇乡下徐吾村。

我姨婆生前留影

泾河渡河场景

　　40多年前我去过几次姨婆家。印象中去姨婆家的路是遥远的。记得每次去姨婆家总要先经过一段平川，然后要下过一道塬，翻过一道铁路，渡过一条河…，再经过很长一段时间到达了一个叫不上名字的村庄，进入一户房屋很低矮的人家，这就是我姨婆家。

那些年代，去亲戚家就是吃一吃，逛一逛。然而她家的饭似乎很难吃，至少当时我感觉吃不下去，应该是用料不合适，该咸的不咸，不该咸的很咸。后来我表叔的解释说，那些年代家家都很穷，他家更穷。尽管这样，姨婆一家人的热情似乎让人很快还是忘掉了一切。

以前，我只知道姨婆家在高陵，几十年后我才清楚了，她家准确来说是在一个叫“泾渭分明”的地方。

当我知道这一切时，她老人家已经不在世了。

　　高陵是我祖母曾经伤心的地方。

　　我祖母的娘家在富平县淡村公社，是富平人。据说生前身材高大，出手比较麻利，会使用双枪。这在20世纪30年代的旧中国，年青姑娘经常舞枪弄棒，估计是比较会受到周围人们非议的。正是由于舞枪弄棒，不知不觉就被吸引为当地一个武装组织的一分子。这个武装组织当时没有明确是否是共产党的一个地方组织，我们姑且叫它“富平帮土匪组织”吧。在一次与高陵县境内另一个“土匪组织”的交战中，为了掩护其他人员撤退，不幸被对方活捉了。这个土匪头子出于对于我祖母的羡慕吧，没有把她执行枪决，而是胁迫我祖母嫁给他。估计当时也是经过了很艰难的一段思想煎熬吧，我祖母最后答应嫁给他，条件是不能再与“富平帮土匪组织”为敌，不能再有武装冲突了。据说这帮土匪组织的盘踞点就在高陵县马家湾附近，我祖母与土匪头子成婚的地点在今天的西营十字附近。可以说，在当时她就是名副其实的“压寨夫人”吧。

然而好景不长，当她正打算与这个男人生活一辈子时，一件事情令人很不愉快，那就是她与这个男人生活了3、4年的时光，一直没有生下一男半女。这个土匪头子就认为她没有生育能力，就有心思把她卖掉，于是四处散播消息。也是由于阴差阳错的原因，我祖父得到了这个消息，于是倾尽了所有的积蓄，用一车棉花换得了我的祖母。

这在当时对于深受封建“三从四德”教育的我祖母来说肯定是一件非常不幸的事。

后来在我祖母与我祖父的生活中，于1947年生下了我的父亲，接着在1953年怀有二胎时，得了一种叫“鬼烧心”的病，孩子没保住，自己也永远离开了人世。

我祖母的一生，就像旧中国很多女人一样，尽管与命运抗争，任然避免不了悲惨的一生 。这也是谈起来令我们后辈永远心痛的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