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杨敬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我的童年充满了乐趣。</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18px;">一 大城市幼儿园的待遇</span></p><p class="ql-block"> 父亲中专毕业分配到了农管局包尔盖农场九分场,也叫五团九连。我出生在这里。再小的时候的事情已经不记得,只记得我上过幼儿园,三四岁时候吧,父母亲上班没人管我就把我送到了幼儿园。像我这个年龄小时候上过幼儿园的可不多。幼儿园是知青办的,好像是免费的,当时文化大革命还没结束,知青还没有返城。知青老师们教我们背古诗词、背儿歌、织毛衣、折纸等等活动,天气好的时候还会排好队喊着一二一带我们去果园,去沙窝,去田野郊游……,我还记得当时边走边唱的儿歌是:小妞妞拾豆豆,半天拾了一兜兜……。在果园里我们玩老鹰捉小鸡或者捉迷藏,累了就摘几个果子吃,不打农药不施化肥的果子绝对好吃;在沙窝里我们把自己埋在沙子里躺成一排排享受日光浴;在田野里我们拿着自己用秸秆和浆糊还有报纸粘的风筝比赛谁的风筝飞得高。长大后还会经常梦到这个果园、沙窝和绿色的田野,梦中和小朋友玩得真高兴!知青们过年回北京上海探亲回来还会给我们小朋友带很多牛奶糖,当时我家的墙围边都是我用五颜六色的糖纸折的用图钉钉上去的。和父亲要好的知青会给我家送那种黑色挎包一挎包牛奶糖,弟弟的牙就是被知青带回来的牛奶糖吃坏的。现在和周围的朋友说起来小时候的幼儿园生活他们都羡慕地说,你这是享受的北京上海的幼儿园待遇吧?</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二 耍水偷瓜捡牛粪</p><p class="ql-block"> 后来弟弟出生了,自由自在的童年生活发生了点儿变化,有了个小尾巴,走到哪都得领着他。印象最深的事情是那时候母亲还没考上老师了,临时在砖窑上背砖,父亲不放心,和母亲一起去砖窑。他们总是晚上去干活,把我们锁在家里,我一觉醒来半夜了家里没人,害怕的,就把弟弟叫醒,搬个凳子爬到窗台上把窗户打开,领上弟弟哭着跑出去找爸爸妈妈。</p><p class="ql-block"> 记得那时候家里用柴火和牛粪做饭,母亲经常让我和弟弟捡牛粪。弟弟不好好捡有时候会哭着要回家,或者坐在地上不走哭鼻子。我的绝招是不理他前边走,偷看他什么反应,他会悄悄地远远地跟在后边,我一扭头他就停下继续哭,不过走走停停一会儿就把他领回家了。</p><p class="ql-block"> 夏天来了,小朋友们最喜欢玩的就是去排干渠玩水。中午趁父母睡觉,我光着脚拿着鞋领上弟弟跑到排干渠玩水,早有小朋友在那儿等着了。我游泳就是那时候学会的,狗刨刨。正玩得高兴,母亲站在岸边拿着红柳条咆哮着让我们出来,那个场景让人胆战心惊。如果没被母亲发现,玩儿完水我们要去泵房用清水把胳膊和腿冲洗干净,不然大人在我们胳膊和腿上划一下就会有一道白,那就露馅了。</p><p class="ql-block"> 瓜熟了的时候小朋友们还会组织上偷瓜吃,纯属恶作剧。趁瓜棚看瓜的人睡觉,我们兵分几路来到瓜园,摘上瓜就跑。有一次看瓜的老大爷发现了,我急中生智把瓜藏到了渠里,等老大爷走了,把瓜捞出来小朋友们一起吃,这样偷到的瓜吃起来格外甜。 母亲知道我们偷瓜的事情后对我说了一句话:小时偷针,大了偷金。这句话一直记在了心中,也用这句话来教育我的两个孩子。</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三 老母鸡吃“胖娃娃”</p><p class="ql-block"> 由于父亲工作调动我家搬到了包尔盖农场一分场,也叫五团一连。 </p><p class="ql-block"> 在一连印象最深的是我家西面就是个大沙丘,我们每天晚上去沙堆上逮“胖娃娃”,一种会飞的昆虫吧,学名不知道叫什么,我们就叫它“胖娃娃”,百度了一下好像是金龟子。每天太阳刚落山的时候最好逮,逮满满一瓶子回来喂老母鸡,母鸡吃了可能下蛋了。记得弟弟给母鸡喂完“胖娃娃”就会坐到鸡窝旁等鸡下蛋。 </p><p class="ql-block"> 还记得在一连我上了一年级了,我们的老师都是知青,教得非常好,对我们小孩子们也可亲了。我们那会儿坐的还是水泥桌子,凳子好像也是水泥的。有一次把我冻哭了,老师还给我弄了一杯热水让暖手了,当时心里暖暖的。</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四 掏麻雀逮麻雀烤麻雀</p><p class="ql-block"> 应该在我快上一年级的时候父亲去五团机运连当连长,我们家又搬到了团里场部。来了场部一块儿玩的小朋友更多了,我家后面有个油库,我们经常去油库房檐下掏麻雀,然后烤麻雀吃。</p><p class="ql-block"> 说起逮麻雀,最难忘的是有一年冬天,在知青住的连队里,有一座没有完全盖好的房子,门和窗户都没有,里边有好多麻雀。我们十几个小伙伴分工,有把门的,有把窗户的。里边还有一个梯子,有的上梯子上直接掏鸟窝,赶得麻雀在屋子里乱飞。麻雀想从门和窗户飞出去,我们直接用手就抓。那次抓了好多麻雀,烤的吃了,吃得好过瘾,真是一顿麻雀大餐。</p><p class="ql-block"> 秋天的时候,我们会追刚出窝的小麻雀。因为刚会飞,一是飞得低,二是两个翅膀不间断地飞,一会儿就飞累了,在地上跑,就被我们抓住了。这种小麻雀抓住后,我们玩一玩就放了,不舍得吃。现在想想当时是不因为麻雀太小没肉。</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五 打仗</p><p class="ql-block"> 这个时候已经二年级了吧,每天放学在回家的路上找块石头就把作业写完了,晚上吃完饭就是玩了。这个阶段开始玩打仗了,那时候场里电影院经常给放战斗片,看完娃娃们就扮演电影里的各种角色开始打仗。印象最深的是一个娃娃做了把箭,箭头上安的钉子,一箭射到了另外一个小朋友腿上真吓人!我们通通让家长臭骂了一顿。</p><p class="ql-block"> 说起打仗最佩服的就是比我大几岁的一个大哥哥,他真是心灵手巧,自己做了一把非常漂亮的火枪。当时我还问他要了秘方,无奈自己动手能力太差做不了,这个秘方现在还记得,可以告诉你回家做做试试:用木块修整一个枪把子,和手抢后端差不多,前面用自行车链子取开横串起来,再弄一个自行车辐丝帽,钉在一个链子孔里,链孔前面还紧贴着安装着一截手指粗的钢管,里面可以装火药,这样一把精美的火枪就做好了。打仗的时候这个大哥哥在辐丝帽里插一根火柴,再填些火柴头头,前面钢管里装满从麻雷里取出来的火药,再压瓷实,充点石砂子,枪的后上端还设置了撞针和扳机,准备就绪后,扣动扳机,嘭一枪,震耳欲聋,可响亮了,还有火花了,跟真枪一样。当时我们真是羡慕得不得了,对这位大哥哥简直是神一样的崇拜。这只精美的火枪后来被另一个娃娃借走说是玩玩,一直没给这个大哥哥还,说是丢了,估计是爱不释手永久保存在家里自己偷的玩了。</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六 我的老师是母亲</p><p class="ql-block"> 转眼三年级了,文化大革命结束之后知青陆续返城了,学校严重缺老师,开始组织考试招聘老师。母亲她们是受文化大革命影响的一代,初中考入临河一中上了一年就赶上了文化大革命,当时周边几个学校只有母亲一个人考入了临河一中。母亲脑子非常好,在临河一中学习可好了,跟我们说新书一发下来几天就自学完了,如果能参加高考应该能考上重点大学。就是现在70多岁了耍麻将只跟年轻人耍,嫌老年人出牌慢了,而且不用扑克记点点,全用脑子记,同时给周围几个桌子记点点(记输赢)。知道学校要招聘老师,父亲去北京出差给母亲买回一大堆书,通过自学母亲成功考入包尔盖农场学校,成为一名人民教师。</p><p class="ql-block"> 小学最不幸的是母亲成了我的班主任,从此我就生活在了水深火热之中。母亲教我们语文、数学、历史、地理和政治等课程。因为当时缺老师班主任都包班,除了不教音乐体育美术课,什么课都教。母亲奉行的是严师出高徒的政策,她相信的一句话是不打不成才。在家用鸡毛掸子,在学校用红柳棍子做的教鞭,我是挨打最多的一个,因为学校打完家里打。一次上小学同学的事宴说起来挨打的事,同学说:“每天回家哪敢不写作业不背课文了,想想李老师(我母亲)自己的娃娃都打成那样,我们不写作业不知得打成甚样,所以每天回家学习效率可高了”。听后心想:我挨打能给班里那么多同学起到警示作用也值了。后来学校老师多了,母亲就只教数学了,就这样打人,家长们还是抢着要把娃娃送到母亲的班里。当时没有现在的信息化教学设备,开始学应用题全凭抄了,做完书上的题母亲会每节课抄几黑板数学题让我们在规定时间里做完,我印象中每天下课母亲都在抄题。课堂上我要是做的慢了一教鞭就上来了,数学课是我们效率最高的课,我们所有学生都高度紧张。也就是这样的训练为我的数学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小学升初中我们这届包尔盖农场学校连同各个连队的毕业生有三名学生考入了当时巴盟农管局一中,我就是其中之一。好笑的是考试前一晚上我睡不着觉,第二天考试考场上还紧张得出去吐了好几次。</p><p class="ql-block"> 现在看来最幸运的也是母亲成了我的班主任,不然我有可能现在围个花围巾种地的了。不过我们小学同学现在在团里包地的通过自己的勤劳都过上了幸福生活,比我们上班的强多了,我还想着退休了回去包几十亩地种地了。 </p><p class="ql-block"> 母亲课堂上严肃认真,课下会和我们一起玩。那时候的课间充满乐趣,打沙包、跳皮筋、跳方方、顶拐拐、抓齿齿(抓羊拐)、弹溜溜、玩弹弓、拍三角四角。记得我家字台(书桌)的抽屉里满满三抽屉溜溜(弹珠),都是弟弟赢回来的。放学我们还会把课桌拼起来,中间摆上砖,用厚纸片剪成方形的乒乓球拍打乒乓球。那时候家里都没有手机没有电视,但我们都玩得可开心了,乐在其中。稀奇古怪的事也有,记得非常清楚的一件事是课间我们班两个男生掏耳屎,知道拿什么掏吗?很长的一根铁丝,比那两个男生的个子都高,结果铁丝挂到耳朵里弄不出来了,差点笑死个人。后来怎么弄出来的忘了,这两个男生被李老师(我母亲)狠狠地批了一顿。</p><p class="ql-block"> 十月份沙枣熟了的时候,母亲会带着我们打沙枣。团里的沙枣树很多,不用走太远。母亲会准备一个大大的床单,一根长长的棍子,棍子的一头用铁丝绑个钩子。挑一颗好吃的沙枣树,在树下铺好床单,机灵的男生会爬到树上摘,我也属于爬树的行列,脖子上挂个书包,一会儿就摘一书包黄里透红的大沙枣。爬不到的地方母亲用棍子打,用钩子钩,一会儿就打一床单沙枣,床单一兜倒在袋子里,女同学们在下面捡地上的。沙枣最好吃的做法是蒸一下,放到笼屉上撒点糖或者蜂蜜蒸出来再吃,那个好吃,现在想想嘴里已经有口水了。找个时间约几个闺女的好朋友领她们去打沙枣回来蒸着吃,让她们也尝尝我们童年的味道。</p><p class="ql-block"> 说起打沙枣又想起一个吃的,我们叫它“糜乃乃”,应该是糜子刚抽穗时候那个东西,记得是黑色的,好吃的,娃娃们一个个嘴吃的黑黑的,舌头也是黑的。沙枣和糜乃乃都是发干的东西,不能吃多了,吃多了拉不出屎。可是娃娃们哪能管住自己的嘴,所以吃沙枣和糜乃乃的季节娃娃们最愁的事情就是上厕所大便,哈哈……。</p><p class="ql-block">未完待续……</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