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寻红军长征足迹（二十五）

跋山涉水

10月19日考察行程：石棉县—安顺场—冷碛镇—泸定—冷碛镇 ▲ 石棉县—安顺场—泸定县考察行程图 ［红军长征足迹］ 1935年5月25日，主力红军过彝区后在安顺抢渡大渡河成功。 5月28日，红四团昼夜奔袭240里，创造了人类行军史的奇迹。29日清晨赶到泸定桥，下午4时，22勇士开始飞夺泸定桥。 5月29日下午，红军中央纵队进入了甘孜藏区磨西镇，这是红军进入藏区的第一镇。晚10时，毛主席在神甫楼召开会议决定红军不去康定。史称“磨西会议”。 5月30日，军委纵队及中央领导从磨西镇出发向泸定行进。31日，毛泽东、朱德、周恩来、张闻天、王稼祥和陈云等人在泸定召开了会议。会议延续了摩西会议的议题。史称“泸定会议”。会后，中革军委命令红一方面军主力兵分左、中、右三路纵队，迅速通过天全，向芦山、宝兴前进，以利及时翻越夹金山，实现与红四方面军会师的战略计划。 6月2日，红军主力撤离泸定。6月4日，红九军团断后的红四团撤离泸定桥，奔向天全。 军委纵队行军路线：擦罗—安顺场—田湾—摩西—泸定—冷碛—沈村—化林坪方向 ﹌﹌﹌﹌﹌﹌﹌﹌﹌﹌﹌﹌ 　　早晨到宾馆对面的翼王亭观览。翼王亭位于石棉县城北、大渡河铁索桥畔的石儿山上，为纪念石达开兵败大渡河而建, 亭为六角形, 四方有吴王靠和坐槛, 竖《翼王亭记》石碑, 石刻碑文字太小了，由于年代久远，看起来太费劲了。亭外尚有纪念翼王石刻碑文，亭下危岩悬壁，大渡河波涛汹涌，惊涛拍岸，慰为壮观。这不高的石儿山，也是因石达开爱妾怀抱婴儿投河而得名。 大渡河位于长江上游，是一条峡谷河流天险，地势险要。安顺场地处大渡河中游，是大渡河畔的一个重镇，为兵家和商家必争之地。距现石棉县城十几公里路。安顺场原名紫打地，清代同治二年(1983年5月)，太平天国翼王石达开在此全军覆没。1935年5月25日，红军18名勇士，冒着敌人的炮火强渡大渡河成功。因此，安顺场以“翼王悲剧地，红军胜利场”而驰名。 ▲ 翼王亭 ▲ 石碑碑刻文字为小楷，很多字已经很难辨认了。 ▲ 翼王亭于2011年12月27日，公布列为雅安市文物保护单位 　　在石棉县还参观了建于1940—1942年间抗战时期的乐西公路大渡河悬索桥。 乐西公路起自乐山，途经峨眉、富林、农场(今石棉)、冕宁等地到达西昌，全长520公里。1938年9月，国民政府制定了配合战局的两年公路实施计划。将乐西公路、西祥公路列为川滇西路，作为运输援华物资的捷径。乐西公路的建成，实现了滇缅公路与大后方的战略性连接。而大渡河农场(石棉)悬索大桥，是乐西路不可缺少的一段，也是最难架设的桥。建桥的钢铁、悬索都是从美国运过来的。 ▲ 穿过石棉县城的大渡河 ▲ 石棉大桥--抗战乐西公路大渡河悬索桥 ▲ 刻于地面的“1940--1942 大渡河桥” ▲ 夜间的石棉大桥 ▲ 夜间的石棉大桥 　　上午近10点离开石棉城区向北行驶，约12㎞到了安顺场。 ▲ 安顺场考察轨迹图 　　在安顺场参观了纪念红军强渡大渡河纪念馆、纪念碑、红军渡口、渡河指挥楼，并用长焦镜头拍下了河对岸的敌碉堡。 寻找毛主席及其它领导人居住过的房子，颇费了些气力，也询问过几次，但始终没有找到。景区里沿街两侧都是以木结构建筑的四合院，基本都是接待游客的客栈，每幢门前都标注客栈的名称及布局图，其它文字一概没有。客栈大门均落锁，没有人入住。 ▲ 红军泸沽分兵佯攻大树堡(主力奔袭安顺场)路线图 　　正是有了泸沽分兵，向大树堡佯动进攻，把敌人的注意力吸引过去，红军主力才能顺利地攻占了敌人防守薄弱的安顺场，成功抢渡大渡河。 占领安顺场强渡大渡河 1935年5月24日晚，中央红军先头部队第1师第1团，经80多公里的急行军赶到安顺场。当晚，红1团由团政委黎林率第2营到渡口下游佯攻，团长杨得志率第1营冒雨分三路隐蔽接近安顺场，突然发起攻击，经20多分钟战斗，击溃川军2个连，占领了安顺场，并在渡口附近找到1只木船。 25日晨，刘伯承、聂荣臻亲临前沿阵地指挥。红1团第1营营长孙继先从第2连挑选17名勇士组成渡河突击队，连长熊尚林任队长，由帅士高等4名当地船工摆渡。 岸上轻重武器同时开火，掩护突击队渡河。突击队冒着川军的密集枪弹和炮火，在激流中强渡。突击队迅速登岸，并在右岸火力的支援下奋勇冲杀，击退川军的反扑，控制了渡口，后续部队及时渡河增援，一举击溃川军1个营，巩固了渡河点。随后，红1军团第1师和干部团由此渡过了被国民党军视为不可逾越的天险大渡河。 ▲ 安顺场石刻 ▲ 红军强渡大渡河渡口 ▲ 强渡大渡河（展馆雕塑） ▲ 模拟强渡大渡河场景 ▲ 对岸敌人防守碉楼 ▲ 红军强渡大渡河指挥楼遗址 ▲ 中国工农红军强渡大渡河纪念碑 ▲ 纪念碑背面--邓小平题字 ▲ 中国工农红军强渡大渡河纪念馆 ▲ 纪念馆里的翘首渡船 ▲ 抢渡大渡河18勇士及船工名单 ▲ 手持“追寻红军长征足迹”条幅拍摄纪念 ▲ 安顺场客栈 ▲ 安顺场 红军强渡大渡河后，继续北上向泸定进军。 1935年5月25日午后—27日12时，红一师主力按二团、师部、一团顺序，陆续渡渡河完毕，紧随红二团之后向泸定桥攻击前进。5月27日晨，红二团为先头团，红一师主力从东岸溯流而上，奔袭泸定桥。 5月25日午后—29日，中央红军主力陆续赶到安顺场。5月28日起，红军主力按军委纵队、红五军团、红三军团、红九军团行军序列向泸定桥方向前进。 5月28日，红军先遺部队红一军团的2师4团，从安顺场强行军奔袭泸定桥。（见下图） ▲ 红一师红二团及师主力、红二师红四团及师主力分别从大渡河东西两岸奔袭泸定桥示意图 1935年5月25—26日12时，红一师红一团渡河后，阻击石棉方向的川军追敌。27日傍晚，军委干部团渡河后接替红一团的阻击任务。28日红一团撤离向龙八埠前进。30日干部团完成阻击任务撤出战斗，向龙八埠前进。 5月25日午后，军委干部团第三营沿大渡河西岸向东南经过石棉，再沿南岸向东的纳尔坝、八牌方向前进，配合渡过大渡河的干部团主力反击川军，确保安顺场渡口的安全。（见下图） ▲ 红军军委干部团从安顺场向石棉方向阻击敌人示意图 ▲ 红军主力进军泸定夹河而上路线图 离开安顺场继续前行。途中路过磨西镇，即磨西会议会址所在地。因之前参观考察过，此次没再进去，而是直接奔向泸定。 1935年5月29日傍晚，连续行军3天的毛主席及中央领导所在的军委纵队，进入了磨西古镇宿营。毛主席住进了摩西天主教堂神甫房。磨西镇也成了红军长征进入甘孜藏区的第一镇。 “磨西”为古羌语, 意为"宝地"之意。古时是茶马古道的重镇，茶农们在崇山峻岭中穿越至康定。现今这里是汉族、彝族、藏族等12个民族的混居地。1918年，法国传教士在摩西镇修建了歌特式风格的天主教堂，祷告的钟声至今已回响了一个世纪。 ▲ 安顺场--磨西镇--冷碛镇路线图(局部) ▲ 磨西镇红军长征遗址平面图 ▲磨西古街 磨西会议 1935年5月29日傍晚, 毛泽东主席随中央红军一军团军部进入磨西镇，入住天主教堂神甫房。晚10时许, 毛主席召集同天到达的朱德、周恩来、王稼祥、张闻天、博古、陈云以及邓小平开会，史称“磨西会议”。 会议内容：制定了攻打泸定桥的作战方案，决定红军不去康定(因兵源、粮食得不到补充)；通知部队有序通过泸定桥，先过人再过马；征求陈云同志意见，中央准备派他出川到上海恢复被敌人破坏的党组织，去苏联向共产国际汇报中国革命情况；抓紧筹集补充军用粮食，等过了泸定桥，中央和军委再开会研究北上路线问题。 ▲ 红军长征磨西会议遗址石刻 ▲ 磨西镇天主堂 ▲ 磨西会议会场 ▲ 毛主席塑像 ▲ 摩西天主教堂毛主席住地旧址 ▲ 毛主席住过的房间 　　离开安顺场，从磨西镇东穿过，又经过了冷碛镇。当年抢渡大渡河的红军先头部队抵达冷碛时，曾与敌人隔河遭遇。 1935年5月27日，川军第24军第4旅将杨开诚的第11团部署于泸定海子山、冷碛一带防守。28日晚，担任先遣队的红2师4团急行军已行进到冷碛对面的杵泥坝。此时大雨滂沱，伸手不见五指。恰在此时，看到对岸有敌军增援部队打着火把向泸定疾进。红4团也命令部队打起火把前进。对岸敌人见状立即吹号联络，询问部队番号。红军也用俘虏口中得到的联络信号回复是自家人。就这样，两支队伍隔河同向泸定疾进，但敌人哪是红军的对手。 29日凌晨，红四团先头部队不顾饥饿和疲劳，一昼夜疾驰240里路，打破了红军行军史上的记录，直奔泸定桥，占领了桥西头。 ▲ 泸定考察轨迹图 　　进入泸定城区，找到了红军飞夺泸定桥纪念园，参观了红军飞夺泸定桥纪念馆、纪念碑。 ▲ 红军飞夺泸定桥纪念碑 ▲ 红军飞夺泸定桥纪念馆 飞夺泸定桥 1935年5月29日清晨，红军先遺部队红一军团2师4团强行军240里飞速赶到泸定，占领西桥头。下午4点,团长王开湘、政委杨成武亲临桥头指挥，向敌人发起总攻。二连连长廖大珠、政治指导员王海云、四班副班长刘梓华等22位勇士手持冲锋枪，背插马刀，腰缠手榴弹，爬着光溜溜的铁索和没有烧光的木板向东桥头冲去。三连紧跟其后，边铺桥边冲锋。桥西头高处有一座寺庙，红四团在寺庙架上迫击炮、轻重机枪，居高临下向桥东敌人同时开火。勇士们快冲到桥头时，敌人放火烧了桥东头的亭子。 此时，红一师二团沿东岸也赶到了泸定桥东，配合攻桥部队发起进攻，很快将火扑灭。在桥西、桥东两路红军的夹击，守敌仓皇逃跑，向天全溃退。红军就此夺取了泸定桥。在此次战斗中，有4位勇士不幸牺牲。 遗憾的是，战斗结束后参加夺桥的勇士们各自归队，随部队出发开往前线，他们的名字没来得及被记录。而当时的战斗记录在以后的行军打仗中遗失，他们的名字更无从得知，有的战士牺牲在革命道路上。直到1975年，国家成立专门的调查组，去寻找这些无名英雄。经过多方查找，目前能够确认的已经有12人，分别是：廖大珠、李友林、刘金山、王海云、赵长发、刘梓华、杨田铭、云贵川，包括牺牲的4位勇士：魏小三、刘大贵、王洪山、李富仁。 泸定桥，始建于清康熙四十四年(1705)，建成于四十五年(1706)，自古为川藏交通要道。而“泸定桥”的声名远扬，则是因红军长征中飞夺泸定桥的战斗，也谱写了中国革命史上的不朽篇章。毛主席为此在《七律·长征》诗篇中写下了“大渡桥横铁索寒”的壮丽诗句。 现在的泸定桥，已然成为非常著名的景点。每天到这儿的游人络绎不绝，我已来过三次了。但是，真正系统连贯地考察红军长征历史，这还是首次。 ▲ 大渡河东岸观景台在此鸟瞰红军奔袭泸定穿过的山路 ▲ 当年红军急行军240里奔袭泸定穿过的山路 ▲ 泸定桥铁锁链（展馆图） ▲ 飞夺泸定桥（油画） ▲ 泸定桥西头山脚下的寺庙 ▲ 从寺庙用长焦俯拍泸定桥，当年红军就是在这里架起迫击炮和轻重机枪向对岸开火。 ▲ 今日之泸定桥 ▲ 清帝康熙题写的“瀘定橋” 　　1935年6月2日，红军主力从泸定桥过河后，担任断后的是红九军团。当得知川军余松林旅2个团在6月3日从瓦斯沟南下，红军也将泸定桥桥板拆去。当日又得悉红三军团、红五军团夺取天全受阻，罗炳辉便率2个主力团带上几十匹骡马辎重，从马鞍山小道奔袭天全。军团致委何长工率红七团和一个工兵连继续扼守沪定桥。当时他们曾请示是否可以将桥破坏，中央军委没有同意。原因是如果不能突破川军的天芦防线，红军有可退回来，或回西昌坝子，或西进康定。所以，桥必须保留。 由于与川军隔河打了一天，对岸黑压压的都是川军。何长工担心桥守不住，便再次请示炸桥，军委还是不同意。在不违背军委命令、又能阻挡川军大部队及辎重快速过河，何长工命令工兵锯断了4根底链。之后于6月4日撤离泸定桥，翻越二郎山去了天全。 泸定桥是军阀刘文辉进行茶叶、鸦片贸易的通道，他的税收和生存都依赖这座桥。蒋介命令刘文辉炸了桥，但刘文辉就是不炸。红军抢渡前，泸定桥刚大修完3个月。自己的兵烧桥，红军锯桥，刘文辉自认倒霉。很快拨款3万元再次修桥，当年8月份开始修，次年才修好。不过，泸定的百姓都认定是川军放火烧桥，才把铁索链烧断的。这就看出了人心的向背。 泸定会议 1935年5月31日，中共中央在四川泸定县召开政治局常委会议，参加人员有毛泽东、朱德、周恩来、张闻天、王稼祥和陈云等人。会议的内容延续了摩西会议的议题，主要决定了两件事：一是决定中央红军过雪山与四方面军会合；二是决定陈云结束长征，去上海恢复白区地下党组织，设法与共产国际取得联系。 ▲ 泸定会议会址 (地址不详，遗址没有保存下来) 　　关于泸定会议召开的具体地点有不同记载，有说会议是在泸定桥下召开的，有说会议是在泸定县城召开的。纪念馆里有一幅泸定会议会址的图片，也没有标明具体位置。我在红军飞夺泸定桥纪念碑广场询问了一位干部模样的人士，他随手向北一指说(泸定桥方向)，原址是在城隍庙，现已改成商业街，原址没有保留下来，就是到了跟前有没有文字标注。因此，我们就没有继续寻找。 由于当年时间紧急，参与会议的人数很少，磨西会议、泸定会议在中共党史、军史、长征史和中国现代史上都很少有记载。 我们从泸定返回到冷碛镇，结束当日考察，在镇子里住一晚，明日到天全、宝兴考察。 （未完待续） 跋山涉水 拍摄/编辑 2021.12.3.(部分文字资料借助于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