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语文更语文，数学被语文了的后果

shupingzhang东方欲晓

　　题记

我写完下面短文已近半年的时候，忽然在网上发现了李兰娟院士的呼吁。她针对近年来高考逐步将数理化生边缘化的倾向，指出这是一种短视行为。她强调数理化生可是科技强国的基础，任何大国和民族的崛起都是靠科技作为支撑和护航的。

在一些人大力宣扬“高考要强化语文”的大背景下，人们终于看见了以李院士为代表的真知灼见。

　　当语文更语文，数学被语文了的后果

最近看了一个关于强化语文的视频，是一位资深教育专家—王老司长的讲话。这个视频最令人震动的几句话是：“政治局说...政治局又说...”。这一定是中国最权威的“说”，太令人信服了。

王老先生表示：“今后要降低各级的考试难度，大面积增加语文的阅读量，要进一步强化母语。”

教育改革与素质教育推行了几十年，应试教育愈演愈烈，学生素质和创新能力上不去，过重负担下不来，其最根本的症结就是高考的难度下不来。对于命题专家来说，降低难度好像与降低他们的工资级别一样疼。王老先生的话虽然切中了时弊，但他开的药方却让熟悉教育的人士产生了极大的忧虑。

诚如斯言，强化学生的阅读，是提高学生素质及素养的最重要的方面。听王老先生说，由此教材的古诗词小学增加87%，初中增加51%。有好多内容由诵读改为背诵，语文科的教学量大幅增加。就是说，语文更加语文了。

又听王老先生说，高考语文的难度要明显提高。而且要增加高考语文的区分度，同时，减少高考数学的难度和区分度。

在广大民众振奋的同时，也产生了不小的疑问。因为，这边的难度才说降，那边的难度即要升。难度这个东西真是比奶酪、比金子还诱人。怪不得几十年来命题人总不肯把它降到适中。

兹事体大，人们的担忧也并非杞人忧天。因为几乎每一起中小学生坠楼、跳湖的人生悲剧都与过重的作业负担相关。那么，强化语文与国家“双减”的目标是否一致呢？

比如，强化语文能否适可而止？语文增加大量的背诵内容，有没有副作用？强化语文，高考大幅增加语文的难度，是否会导致校内外过重作业负担难以缓解甚至增加？是否与“双减”相抵牾？

再比如，数学作为自然科学的基础学科，关乎国民科学素养，影响国家科学发展。强化语文能否防止以弱化数学为代价？

更令人疑问的是，数学问题的表述要以增加字数为指标，规定高考数学卷增加一定量的字数。这有没有副作用？现在什么都提与国际接轨，唯中国的数学试卷要像语文试卷那样显示其阅读的特性，这有点数学也被语文了的感觉。而且理化生考卷是否都要增加字数？

最值得民众知情的是：这样的数学“点子”是数学专家想出来的，还是像王老先生这样的语文专家想出来的？是高高在上的专家想出来的，还是像袁隆平爷爷那样接地气的专家想出来的？

几十年高考的区分度、高考的选拔当然也针对了智商情商，但很大部分体现了重复劳动的效果。大量的重复劳动尤其是复读生现象正是“应试教育”的主要特征。

教育改革搞了几十年了，不尽人意的原因到底是“应试教育”引起的，还是语文不够强化引起的？病症找不准，恐怕“药”就吃不对。

我原来就是语文教师，但是我深知没有全局观念的教师简直就是教育的灾难。学生应当相对全面的发展，各科学习应当遵循科学合理的比例安排。数理化生作为科技的基础学科，千万不能在“强化语文”的幌子下被弱化了。

十年树木，百年树人，教育的周期比较长，政策落实上不允许有较大偏差，推行不好会前功尽弃。或者，若干年过去后，一两代人大学毕业了，弊端出现了，损失大了，再反思、再改变只能是亡羊补牢。

教材专家与命题专家能否统筹协调，是个非常关键的因素。数理化生教育与“双减”、与语文同样重要，每一项都关乎到民族的兴衰。

如果高考的总体难度降不下来，学生过重的课业负担与大量重复劳动降不下来，则强化阅读包括创新能力等系列指标就难以落实。那么，浪费的岂止是大量纸张，而是广大学生宝贵的青春；损害的岂止是民众利益，更是国家与民族的未来。

语文更语文了好，但数学被语文了未必好，数理化生弱化了则无异于误国误民。

笔者想，在民族复兴的伟大进程中，为什么总有人打着爱国的旗号，千方百计地干扰教育的方向，从而达到误人子弟，进而危害国家长远利益的目的。这幕后的黑手到底是谁呢？

写到这儿的时候，我与几十年担任高中领导并兼任数学教学的老同学做了交流，没想到他与我有着同样的感受。

国家利益高于一切。少年强则国强！

民众的期待是：教育能始终保持正确的方向，每个孩子都能茁壮健康地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