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那年冬天的雪</p><p>/杨振菊</p><p> 雪在冬天里是一幅壮美的图画。好多年以来,我都没有用心去关注一下那纷纷扬扬,飘飘洒洒的小雪花是怎样从天空中飘落而来,又是怎样像棉被一样温情地盖在大地上。这或许是我生在雪乡,对雪早已习以为常的原故。等到了一定年龄,对雪就更加失去了兴趣。因此羡慕年轻人对雪怀有的那份清纯的眷恋,也羡慕孩子们在雪地里堆雪人、打雪仗,那是多么幸福开心的场面。</p><p> 上周本来是想去一个地方参观青少年教育基地,因雪大路滑,更改了行程。坐在班车上向外看去,真是文人们笔下所描写的那样,我亦感到在洁白无瑕的世界里,雪对心灵是多么好的一种抚慰,说真的,参乡的雪是极富特色的,而初冬微寒时的雪更具独到的韵味。认真看去,雪中的山河银装素裹,树梢树枝被白鹅般的净雪覆盖了。此刻站在高处向远方眺望,那巍巍矗立于茫茫天宇之中的长白山,是那么清晰,凌傲,俊美;长白山浑身上下洁白无瑕的色调,总使人情不自禁地想伸手去触摸它。回眸深望雪中绽放娇容的参乡,内心渐生愧疚,不应该对无垠的雪的世界少有情致。猛然间就想起那年冬天的雪。上世纪七十年代初期,我还是小学生,那天的雪下得很大,北风“嗖嗖”地刮,刮到脸上像刀割一样疼。我们学校组织学生到东南山上拉柴禾,(现在的东南山已经是铂尔曼酒店了)由于装的太多,我和另外一名女同学使出吃奶的力气也拉不动。只好卸下爬犁上的柴禾,一点一点往外倒。该死的雪又大又深,我穿的棉鞋早已经灌满了雪,让脚一暖,雪就变成了水,然后再一冻,又变成冰,别提多不舒服。我们终于把柴禾扛出雪地,就感到天渐渐黑下来,于是急忙装上爬犁,吃力地向前走。当天真正黑下来时,我们又怕又饿,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了。就在这时,东岗一大队四小队的车老板张祥山赶着牛爬犁跑了过来。一见到我们两个小姑娘,就用鞭子打了几下牛身子,喊了一声“吁”,就停下来,先把我们的爬犁套在牛爬犁上,又把我们抱上去,又听得一声“驾”,牛爬犁和我们快速奔跑起来。我坐在牛爬犁上狂喜的心情至今都忘不了。回到学校,班主任老师和劳动委员迎上来,老师心疼地说:“你们要是卸掉一半,拉起来就轻快多了。”但是回到家,我的棉鞋冻成两个冰陀,基本脱不下来,雪夜里母亲为我暖了半宿的脚。之后我们依然坚持了十几天的劳动,总算完成任务。那年冬天的雪,还有车老板眉眼间挂上去的冰雪,都深深地嵌入不泯的记忆中。此后几个春节,我总是踏着深深的雪特意跑到车老板张祥山家里给他拜年。他笑嘻嘻地说:“那天拉的柴禾都快赶上牛爬犁了,你们太傻了,怎么不知道卸下来一些呢?”我心里明白,要是卸下来,说不定那一年我就评不上“劳动标兵”了。</p><p> 前不久入住铂尔曼酒店,几度失眠,就站在窗前望着茫茫雪野中的东南山,仿佛又看到当年在山上拉柴禾的身影。望着望着,索性作诗:你还是半掩羞涩俊俏的模样/白桦树是我儿时就已捎走的掂念/东南山抖落风雪记忆更清晰/铂尔曼/你千万不要骄傲/若没有故乡这杯浓烈的酒/你喝的再醉/雪枝上也挂不住流到眼角的泪/你即便是一处叠翠的风景/先要送走严冬嗖嗖的冷/叫醒初春呢喃的暖/还有迟来的回雁/你若是无情/岁月不醒/会把你摔在叫东南山的雪地上/让你很疼很疼/疼到能记住不再是嘴上的乡愁。</p><p> 雪是向往是欢乐。皑皑白雪虽然暂时冰封了河道,覆盖了万千世界,但春天一到,再坚固的寒冬,也会在春天奔腾不息的流程中静静折服下来。总之满目银色的世界,会让许多人爱恋不尽,并有了冷静的思考和诗韵,终不负一年又一年飞雪执拗地急着落满大地的那股子劲头。</p> <p>长白山远眺</p> <p>画中家乡</p> <p>我在雪乡</p> <p>参加火锅宴</p> <p>美丽的抚松</p> <p>铂尔曼酒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