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破迷路、勇闯天涯】G318/G219纪实

翟东风

2021年大暑时节，京城闷热多雨，我正在家中收拾行囊，为下一个行程做准备。忽报南京、张家界、扬州等地疫情吃紧，鬼魅的德尔塔又来了！疫情在几天之内就迅速波及到国内的若干个省份，包括标榜“固若金汤”的京城。防疫的警报再次拉响，甚至连我居住的小区附近的国兴家园社区，也出现了一例确诊病例，对面街道紧邻的几个小区都被紧急封闭了，所幸我所居住的小区没有受到牵连。居家自我隔离，再次有大把的时间坐回到电脑桌旁，耳畔又响起了中摄协陈副主席的那句话：“我注意到，很多摄影师因没能很好地整理和编辑自己的照片，而留下了遗憾，其中包括很多优秀的摄影工作者”。于是再次放松心态，继续编辑整理多年来积攒下来的海量数码文件。某日，朋友发来了一段精彩的视频“新219国道”。视频开篇的旁白是这般道来的：这才是今生一定要走一次的路，它能看遍世间几乎所有的顶级雪山；它能寻遍世间几乎所有的高原碧波；它能穿越喜马拉雅山脉所有的深沟；它能仰望那些最神圣的雪山；它将跨越从高寒荒漠到热带季风的12个气候带；从横断山脉到帕米尔高原，30多处海拔超过四千米的垭口和达坂。它有太多的美丽和激情让人无法自拔；让我们屏住呼吸，一起走进中国最长的国道，新219……。它就像一部传奇的经典电影回放，一下子将我的思绪，带回到14年前的那个秋季，往日如梭，是该让那些沉睡的记忆复苏了！ 牛子第一次向我提出“穿越西藏”的想法，是在2005年初春，当时我以为一向爱吹“牛”的他又在忽悠我，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根本就没有往心里去。2007年春节期间，我们一起去江西三清山，他再次和我提起一同前往阿里的愿望，满脸诚恳的态度，看起来是要动真格了！于是我们初步约定雨季之前动身，但由于多种原因，最终敲定在国庆前出发。公元2007年9月29日，一个再平凡不过的日子，然而，这一天于我而言，却有着非凡的意义，自驾车穿越西藏阿里的行动终于拉开了帷幕。 2007.10.04那一年，我与三位朋友，单车穿越西藏阿里地区，一共在高原上行走了40余天，行程超过15000公里，仅在阿里荒原的搓板路和炮弹坑路面上，就颠簸了一千多公里，一路上历尽千辛万苦，也看到了数不尽的人间仙境，更经历了许多令人难以忘怀的故事。所幸我有每天记日记的习惯，一路走下来，除了两百多卷反转片和若干张记忆卡外，还留下了四万多字的旅行杂记。十四年后的今天，当我再次浏览当年拍摄的照片和文字时，真有恍如隔日之情感。我要讲述的这段往事，是从进藏那天开始：金沙江是川藏两省的界江，竹巴笼是G318线四川境内的最后一个乡，在金沙江大桥合影留念后，我们就踏上了真正意义的朝圣之路，扑面是一堵堵高耸的山峰，我闭上双眼，静静地聆听着一路上伴随着我们的“天籁之音”，渐渐地眼圈有些湿润了，多少年来，从陆路进藏的夙愿，今天终于得以实现。 业拉山是川藏线上一座著名的大山，14年前，进藏的人们谈起业拉山垭口，如同谈虎色变。“翻过海拔4658米的垭口，邦达草原已被甩在了身后，转过一道弯，一段中国筑路史上可歌可泣的故事，一幅粗犷的天然立体画卷，就呈现在眼前。在这段蜿蜒曲折的盘山路上，排列着数十个U型急转弯，常年累月被重载车辆碾压，使百孔千疮的路面上积累了厚厚的尘土，车辆疾驶而过，扬起一片烟尘”。这就是当年川藏线上著名的“七十二道拐”。 “八宿县至然乌湖约有90公里的铺装路面，穿越谷底的然乌沟沿线地质结构极不稳定，雨季期间时常会有飞石落下，拐出山谷，看到悬崖下带水泥护板的安全通道和山间缭绕的桑烟时，然乌湖就到了”。 黎明时分，在然乌湖畔邂逅的羊群 海拔高度：3850米 然乌湖畔休登寺转山的喇嘛 2007.10海拔高度：3850米 西藏昌都市八宿县然乌乡秋色 2007.10海拔高度：3850米 西藏昌都市八宿县然乌乡村民 2007.10海拔高度：3850米 西藏昌都市八宿县然乌乡的学生娃 2007.10海拔高度：3850米 波密县玉普乡米堆村炒青稞的村民 2007.10 波密县玉普乡米堆村，清晨，我们要徒步去7公里外的米堆冰川拍摄，临时雇了一位藏族妇女帮我背包，看着她背负着沉重的摄影器材包，小心翼翼地通过覆满薄冰的小桥时，我不由得深深自责。2007.10 米堆冰川位于林芝地区波密县境内，米堆河的上游，念青唐古拉山与伯舒拉岭的接合部，米堆冰川主峰海拔6800米，雪线海拔只有4600米，末端海拔约2400米，冰川下段已穿行于针阔叶混交林带。 墨竹工卡，一场秋雨即将来临之际，我们有幸目睹到藏族妇女们，借助风力扬撒青稞的劳动场景。 “2007.10.11：即将离开拉萨的那天，我们特意在日出前来到布达拉宫广场，举行了一个简单的壮行仪式。从北京出发以来一直若即若离的蒙J2007和四位内蒙的朋友，因为车况不佳，决定提前退出本次旅行。我们四人将驾驶路虎，继续完成既定的目标，单车无后援挑战阿里荒原和帕米尔高原，这是一次真正意义的探索与发现之旅，我们将凭借自己的力量，在中国版图的最西端，画上浓重的一笔”。 绒布河谷，我们一起去朝拜珠峰！ 浓雾笼罩着加乌拉山，人们翘首以待喜马拉雅山脉的日出。 加乌拉山口：世界上最壮观的观景平台。位于我国西藏日喀则地区定日县，山口海拔高度为5210米。 日出时刻，浓雾渐开，我下意识地回头观望了一下，发现阳光将自己的身影投射到这个神奇的彩虹球中，我随手用数码相机记录下难得一见的瞬间，再想用哈苏相机补拍高质量的照片时，彩虹球已不知飘落何方？拍摄地点位于海拔5200多米的加乌拉山口。 十月初的某日凌晨，加乌拉山口的气温骤降到零下十几度，藏民朝拜神山的玛尼石上布满了冰霜。 2007年的时候，加乌拉山口通往珠峰大本营的道路，是一条极其颠簸的简易公路。 “九曲十八弯”的形容词，在这里不过是小巫见大巫而已。 久乌拉山口，是眺望喜马拉雅山脉的最佳观景平台，海拔5200的垭口，距离珠峰不过百里之遥，天气晴好的时候，可以看到一字排开的五座8000米以上的著名山峰，它们从左向右排列的顺序是，玛卡鲁山8463米、洛子峰8516、世界第一高峰珠穆朗玛峰8844.43米、卓奥友峰8201米、希夏邦马峰8027米。 牛子引以为傲的座驾，路虎发现二代，4.0L排量，在当年绝对是很牛的越野车型，看它一路上任劳任怨的样子，我称呼它为“野骆驼”，入藏以来，一路披荆斩棘，风尘仆仆抵达珠峰脚下。在久乌拉山观景平台上，我特意选取角度，为劳苦功高的“野骆驼”拍一张有意义的纪念照片。 自9月29日我们从北京出发，一路跋山涉水，历时半个月，行程近五千公里，终于来到了世界屋脊，亲力亲为见证雪山🏔️看见珠峰的那一刻，我将GPS给出的数据，抄录在笔记本上：2007.10.13 凌晨7:09 距离北京4751公里方位：N28°30"548' E087°04"125'海拔：5270m 气温−18°C 在久乌拉山口，这个藏族丫头一直纠缠着我们买她的鹦鹉螺化石，我们明知道那些化石是假冒的，可又经不起她虔诚的微笑，还是违心地买一块假石头充当纪念品。 年仅18岁的仁增扎西每天都会骑着摩托车爬上五千多米的垭口，向游客兜售鹦鹉螺化石，每卖出一块，他就会帮助游客在玛尼石堆中扯起一条经幡。没有客人的时候，他就捡拾碎石头垒砌宝塔。他说这样做，即是为了叩拜珠峰，也是为远道来的游客祈福…… 浓雾笼罩的山谷，颇有登上月球表面上的感觉。 晨雾逐渐散开，珠峰伟岸的身躯，随时都会在眼前闪现。 去珠峰大本营，原本是没有公路的，所有的车辆都是沿着绒布河谷间的乱石滩上的车辙印摸索着前进，车走的多了，道路自然就轧出来了。曾经遥不可及的梦想，即将成为触手可及的现实。 进入珠峰保护区内，请放慢车速，也许你会有机会邂逅高原精灵。 前往珠峰大本营的路上，时常会遇到骑自行车挑战自己的人，漫漫长路上，他们就像落单的孤雁，飘荡在寂静的山谷间…… 在海拔5200多米的珠峰大本营，远眺世界第一高峰珠穆朗玛峰暮色。 夜幕降临前的珠峰，孤傲而冷艳！ 圣湖玛旁雍错，湖面海拔4588米，面积412平方公里，湖水最深处达80.1米，是我国蓄水量第二大的淡水湖，玛旁雍错周边诸多的冰川，孕育出四条河流：狮泉河、象泉河、马泉河与孔雀河。这四条以动物命名的河流，分别是恒河、印度河、萨特累季河与雅鲁藏布江的源头，故被佛经誉为“世界江河之母”。 即乌寺被改造的风动力转经筒，是古老文明与现代文明的有机结合，我很想看看吃泡面的泡沫碗在风力作用下所产生的能量，可惜当日风和日丽，古老的转经筒没有再续传奇。 玛旁雍错有一座很小的即乌寺，庙虽小名声却很大，寺院周围有很多刻着吉祥“咒语”的玛尼石堆，还有色彩鲜艳的风马和风干许久的牛头骨，牛角指引的方向，就是宗教圣地的“世界中心”，岗仁波齐神山。 古象雄佛法雍仲本教《象雄大藏经，俱舍论》中所记载的“四大江水之源”指的就是圣湖之母玛旁雍错。东为马泉河，南为孔雀河，西为象泉河，北为狮泉河。“玛旁雍措”意为“不可战胜的碧玉之湖”，藏语里“玛旁”就是不败，无不胜的意思。 玛旁雍措（海拔4588）与“圣母之山”纳木那尼峰（海拔7694）。 “野骆驼”在霍尔沼泽湿地上撒欢，看起来挺过瘾吧，14年前的G219，在许多路段还没有架起桥梁，这就是当年为什么要避开雨季进入阿里荒原的主要原因。 普兰县城海拔在3900米以上，地处马甲藏布流域，即孔雀河流域。隔喜马拉雅雪山与尼泊尔、印度相邻，是阿里地区中经典的“被雪山环绕的地方”。 佛像乍现，在光影的作用下，画面中的某个位置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找找看，自己是否也有佛缘？ 延绵的喜马拉雅山脉与孔雀河谷。 普兰县属高原亚寒带干旱气候区。日照充足，日温差大，年温差相对也较大，气温低，降水少。年均温3℃，极端最高温26.5℃，极端最低温为-27.5℃，年日照时数约为3153.2小时，年霜期213天，年降水量172.8毫米，40%集中在8月份。 普兰古普尔寺，又称神女飞天寺。位于普兰县郊西北方向，悬空建在峭壁间的山洞里，距今约有3000多年的历史。 普兰古普尔寺辟谷修行的僧人。 普兰古普尔寺修建在峭壁之上的洞穴中，进出都需要借助梯子！ 普兰县觉格落乡，来自尼泊尔的贩羊商人。 普兰县觉格落乡，牧民绒布饲养的羊，秋膘贴的好，每只成年羊可以卖出三、四百元的好价格，他和我聊天时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冈仁波齐神山暮色 纳木那尼峰暮色 在圣湖玛旁雍措即乌寺脚下安营扎寨，第二天早上醒来，帐篷上结满了冰霜，睡袋都被打湿了。 在海拔4500多米的圣湖户外扎营，午后在温暖的帐篷中小憩片刻，醒来了再喝上一罐拉萨牌的啤酒，真乃神仙过的日子也！ 马悠木拉山冬季牧场 凌晨，泠冽的寒风中，我在马悠木拉冬季牧场上遇到了忙碌的牧羊女，她深邃的眼眸让人过目不忘！ 阿里地区的湖是清澈湛蓝的，即便是一个无名的小湖，蓝得也很纯粹，让人不由得想起那句话：西藏本没有海，但它收集了世界上所有的蓝。 离开仲巴老县城，沿着马泉河谷缓缓西行，渐渐地一片起伏的沙丘进入视线，登上沙脊远眺，延绵起伏的雪山倒映在清澈的河水中，阿里高原，茫茫荒漠，帕羊沙丘或许是唯一形成规模的沙漠景观。 扎达县象泉河谷地 扎达县托林寺佛塔与牛头骨 扎达县象泉河谷地 普布曲桑是古格遗址的管家，尽管他自己的家就在附近的县城里，他却很少有机会回到温馨的家，他的腰上挂满了钥匙，每一把都关系到巨大的财富，当然这些都是国家的宝藏。孤独的守护者，每天靠弹琴和画唐卡消磨时光。 曲桑居住的院落里有一扇特别的窗户，正对着象泉河谷，我透过这扇窗户向外凝视良久，脑海中浮现的是一幅幅铁马旌戈的厮杀场面，迷茫中仿佛触碰到了古老的象雄文化。 扎达的暮色变化莫测，令无数的影人魂牵梦绕。 帕羊是阿里地区少有的水草丰美之地，生存着大量的高原野生动物，运气好的时候，可以看到成群的藏野驴和藏原羚。 翻过马悠木拉雪山后，美丽的公措就像是镶嵌在大地上的一颗蓝宝石，成群结队的藏羚羊和藏原羚在湖畔悠闲地觅食。 藏羚羊比较机敏，在G219道路上缓行，也只能远远眺望。 在班公湖畔遇到了这群藏原羚，它们始终和我保持着一段安全距离，一座山丘挡住了它们的视线，我拎着小巧的数码相机，猫着腰轻轻爬上山头，才有幸在较近的距离内拍到野生状态的高原精灵。 天路漫漫，经过巴嘎检查站后，沿着冈底斯山脉一路向西，G219在阿里地区还没有形成等级公路的概念，荒原上到处是车辆随意碾压出的沟壑，多车道并驾齐驱的场面随处可见，我手握方向盘，任凭车轮在荒原上蹦跳，就像操控着一匹野马……在1259里程碑处，才上了有路基的搓板路，由武警筑路部队担当的天路工程，正在紧锣密鼓地推进着，阿里地区即将摘掉国内地级行政区交通最差的帽子。 旅行即是探索，也是一种挑战，只是人们选择了不同的方式，在阿里旅行的日子，偶尔会在荒无人烟的地方遇到孤独的骑行者，我理所当然地认为，这种大脑缺氧的举动，绝不会有北京爷们的份。直到翻越界山达坂的时候，远远望到晃晃悠悠的京A−0723时，才彻底推翻了我的猜想。他年轻有为，却辞去了收入颇丰的IT职业，只为在而立之年能挑战自我！从北京出发已经8个多月了，平均每天骑行30~40公里，风餐露宿，即感受了人间仙境，也受尽了人世间的磨难。我们停下车来，分给他一些水果，他激动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新疆境内的无名湖泊，远处的雪山尽管海拔都超过了六千米，却没有巍峨的气势，更像是刚出笼的馒头包…… 路在哪里？路就在脚下，只有探索才会有发现…… 界山达坂是G219沿线的最高点，这个海拔标高，创造了世界筑路史上的极点。尽管这块碑是在2005年重新竖立的，但这组数字还是在放卫星的年代测定的，说大话的时代，含点水分是可以理解的，某种程度上，它的确起到了为筑路大军鼓舞士气的作用。我们车载的GPS实地测得的数据为5700米左右，当然这也仅是参考数值，毕竟不是官方给出的专业数据。但不管怎么说，它都是我们此行，用车轮子碾压过的最高记录。 G219线在昆仑山脉中蜿蜒穿行记得小时候我曾经看过一部电影《昆仑山上一颗草》，那时候我对昆仑山脉的恶劣环境没有任何概念，即便是走遍了祖国的山山水水，如果没有真正到过昆仑山，你依旧不会理解这句话的含义。现实中的昆仑山上哪里会有草？如果有，这株小草，需要有多么顽强的生命力？ G219在昆仑山脉中穿行 狂风在喀拉喀什河谷中肆虐。 人们都很羡慕风光摄影师这个看似“吊儿郎当”的职业，每天看到的都是光鲜亮丽的自然风景，又有谁会理解风光无限背后的真正含义？外行看不懂也就罢了，连业内人士也不甚理解，肆意讥讽，实在是件可悲可叹又可笑的事情。在喀喇昆仑山脉，我们遭遇了一场沙尘暴，无情的飞沙走石，竟然让我们找不到一处可以避风藏身的地方。 傍晚时分，尘埃落定，一座昆仑雪峰仿佛横空出世，突兀地呈现在我的眼前，当时误认为是K2，兴奋之余后冷静思考，在当年G219线上的任何角度，都不可能看到世界第二高峰…… 翻过界山达坂，蜿蜒的公路在昆仑山脉的沟壑间一路下滑，三十里营房是G219途中的重要补给驿站，陡然间海拔迅速下降到3600m，当看到骑着毛驴驼水的“库尔班大叔”和几棵稀疏的树木时，我的眼眶再次湿润起来，我并非脆弱，而是许久没有看到树木了。至此，我们单车挑战阿里荒原和帕米尔高原的行动，终于可以落下帷幕了…… 后记：穿越西藏的故事推出后，许多朋友希望了解我当年进藏时所使用的摄影器材，坦率地讲，2007年以前，我基本上不使用数码相机，创作一直使用彩色反转片和黑白负片，进藏之前，带什么品牌的数码相机？让我有点纠结，衡量再三，最终还是选择相对轻巧且镜头齐全的三星相机。连续一个多月的试用，让我对数码产品有了信心，本美篇选用的照片，均出自三星数码相机。摄影器材哈苏503相机、哈苏SWC相机各一部50mm\80mm\120mm\180mm\500mm镜头各一支，宾德645相机壹台、富士TX-1宽幅相机壹台。三星GX10数码相机壹台：10-17mm\12-24mm\35mm\100mm\50-200mm镜头各一支，8GB SD卡3个、三星闪光灯一支，爱国者数码宝壹台，各类充电器3个，捷信1326三角架。感光材料：富士120反转片：200卷，135反转片：20卷 2021.12.02于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