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驴西游记(十六)—— 遭遇烂路

老驴

老驴西游记(十六)—— 遭遇烂路

与海子湖擦肩而过，即急转而下，油路被土路取而代之，路况逐渐恶化。先是泥灰四起，继而散石遍地，接着是坑洼相连。老L连压两块大石后，似已无计可施，众人经不住颠簸。纷纷要求罢免其司机资格，老L处于四面楚歌、内忧外患中，不得已引咎辞职。沧海横流，方显出英雄本色，老驴安然出山，力挽狂澜。出行以来，老驴的驾技已得到大家的认可，但老驴更加谦虚谨慎，以不辜负大家的信任。

公路一往直下，经海子湖流出的山水逐路而泻，状如李白《蜀道难》诗中所言：“飞湍瀑流争喧虺，砅崖转石万壑雷”，湍急的河水把公路冲得遍体鳞伤，汽车不得不在乱石阵中躲躲闪闪，在泥泞中小心翼翼地穿行。路况太差，老驴几次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路，但这确实又是正宗的318国道，有零零散散的修路工人和施工机械在沿线施工，好几次因装卸施工路料迫使老驴停车等候。询问工人，得知此段国道因山高谷深水急而经常被水冲毁，已决定改道，目前正在施工中，所以更加难行。

路烂也罢，过往的车辆还多，放牧的畜群也在道上挤行。时而要停车甚至倒车避让会车，时而要跟在畜群的屁股后面慢慢地挪动，还要注意脚下的坑坑包包和乱石陡崖，真是磨炼司机的性格和操练驾驶技术的好地方啊。老驴精神处在高度紧张中，驴眼圆睁，手脚不停，不一会就累得腰酸背疼。刚驶上一段平整一点的路段，正想舒口气，一转弯更加泥泞不堪。道路的颠簸，使本来就高原反应未缓解的老T更加难受，紧闭双眼，一言不发。众人连声哀叹，这路什么时候到头哇？

偏偏没有任何到头的迹象。好歹下完了山谷，紧连着又是河谷，众多山溪水汇成的玛曲河水势更加汹涌，而公路仍只有无奈地傍水而行，许多的低洼路段几乎就与河水融为一体，行经此段的车就象船只过渡口一样飘摇而渡。本地司机知深浅，毫无畏惧，象老驴这等外来户须踌躇再三，方背水一战，试探前行。河谷深深，烂路无尽，日落西山，光线愈暗，老驴不免焦虑起来。船迟又遇打头风，偏在这时，两辆吊装钢材的车辆横陈路中，一群公路施工工人正在吊卸钢材。耐住性子又等了近一个小时，及再上路，已到掌灯时分。好在前方路况有所好转，老驴不敢大意，潜心操纵，终于在天色未完全黑尽之前赶到了巴塘。理塘到巴塘共193公里，其中海子山到巴塘不过百余公里，就走了五、六个小时，真个是：

海子巴塘谷深远，

道路崎岖河并肩。

泥泞水毁处处是，

川藏线上第一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