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妸娜乌桕树

万新成

妸娜的乌桕树

记忆还是从一次事故开始的。国道106线从我老家穿过，上世纪六十年代，有一辆国产“解放牌”汽车在镇外公路上侧翻，装载的白色乌桕籽散落一地，我们一群七八岁孩娃们在上面撒欢打闹。也知道了它是乌桕树（家乡称为木子树）果实，所以对该树有着极其深刻的印象。

深秋时节，几位农友游览豫南大别山下一个叫“乌桕谷”的地方，来的稍微晚了一些，错过了最佳观赏期，但“美”无处不在，等待着您的发现，一进入谷内，友人们便发出声声赞叹。虽然乌桕树叶被无情秋风扫落，但仍有许多依然在枝头摇曳，展示出它顽强的生命力；成熟的果实从球状的果蕾中炸开，三个一组暴露出来，外面包着一层白色“桕蜡”，像繁星点点挂满枝头；又如同一个成熟的少妇，脱去了华丽的服装，枝桠蜿蜒曲折向天空舒展，显示出她优美的胴体，尽情展现她妩媚的风韵和妸娜多姿的神彩。

乌桕树不但拥有相当的经济价值，并且具有很高的观赏价值。树叶春发红芽，夏披浓绿，秋着红叶，冬挂白籽。乌桕树叶更敏感于秋的光照。它不下于枫树，而更胜于枫树，在太阳和气温作用下，呈现出淡黄、金黄、橙黄，曙红、大红、紫红、褐红……五彩斑斓沉着艳丽的颜色，即使掉落在地上残叶，也很难找出两片相同的颜色和斑痕。就是画家到此也会感到调色板单调，描绘不出乌桕叶那丰富的色彩变化。难怪陆游在《秋思》中写道：“乌桕微丹菊渐开，天高风送雁声哀。诗情也似并刀快，剪得秋光入卷来”。

乌桕树品质朴实平凡，它大多生长在山谷河滩，既不像松拍高大挺拔，也不如槐柳风流妖娆，默默地生长在乡野之中，从不计较土地的贫脊，顽强的与自然抗争，始终向人们展示优雅的身姿和夺目的色彩，活的潇洒自由。我们这帮岁在暮年的人， 身处“乌桕谷”，徜徉在一株株乌桕树与山谷交融的风景里，像是欣赏一幅幅晚秋浓郁的山水画。享受着深秋暖阳，心中也会燃起生命的热情，走向自然，努力使心手不闲，为自己创造一个“莫道夕阳晚，为霞尚满天”的精神生活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