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醉在魁北克的大美秋色中（上）图文作者李燕乔，编辑周立基

周立基

编辑者前言：李燕乔，昵称小栗贝儿，是低我两级的清华附中同学。相识近六十载，曾为中学校友、文革同派战友、以及山西太谷西吾村插友的生活交集，让我们成为亲如姐弟的至交与后天亲人。自他30多年前去美国定居之后，我们仅仅见过两次面，彼此联系先是靠伊妹儿，后是靠微信。燕乔发朋友圈并不频繁，然而一旦发送，一定奉上的是精美图片和精湛文字。让我等朋友饱享视觉的盛宴。 去年我曾依据他发来的图文制成美篇《水深火热的秋天》。他的图文不仅让我们看到北美的大美秋色，并透过其图文感触到疫情肆虐给秋天增添的几抹别样色调，有伤感、有无奈、有期待、有向往，而主色调仍是显现丰饶景象的火红或金黄。 今年自上月以来，燕乔每隔几天就发一组朋友圈，连照片带文字共有16次。记录了他和夫人9月24日启程的自驾游加拿大魁北克的经历。出于他爱自然爱生活的个性，更出于他天生对美的鉴赏和辨识力，他的每帧照片都拍得很棒，不输那些摄影和绘画的名师大腕。所以，我决定将这些图文编辑成美篇。以飱我的众亲友们。 坚信一切美好的景物和艺术不单美丽着我们的视野，更是愉悦美丽着我们的心情。 按照燕乔发朋友圈的时间顺序，将燕乔的图文一一展示在《沉醉在魁北克的大美秋色中》之上，下两个美篇中。 　　策划已久的魁北克之旅提前付诸实施，是因为疫情变化打乱了我们的欧洲观光机会。为了避免坐飞机的危险，此行全程自驾，大约5000英里。于9月24日动身，预定在秋色最浓之时到达魁北克中心。是否与那里的红叶有缘，就要看天气了。” 魁北克 2021（1） “欢迎来加拿大” 疫情缓解，加拿大决定对美国开放边界。等我们做旅游计划时才知道，入境的防疫政策实际上非常复杂，不到最后一刻，也不敢确定是否被拒于国门之外。 一路开到缅因，天气尚好。不料，通往美加边界的最后一程遇到瓢泼大雨，几十英里只有我们孤独一辆车。美国拒绝对加拿大开放边境，所以对面连个鬼影儿都没有。过关卡前后也就是我们这一辆车。加国警官显然对我们这样的流窜犯有些好奇，但仍然热情地把我们放进去。 进入加拿大之后继续在空旷中行驶，晚上住店也见不到人。直到第二天来到海滨小城圣安德鲁，才知道加拿大人生活照旧，只是多了防疫措施而已。 大雨还是下个不停，我们进一家餐馆吃午饭的时候，雨衣上的水流得满地都是。因为餐馆要求出示疫苗注射证明和身份证，里面的人都知道我们是外国佬，对我们的如此狼狈似乎多有同情，尤其是知道我们是初次来魁北克。午餐很简单，一份烤鲜鱼、一份烤牛肉配制的汉堡包、一盘青口贝，都是当地“土产”，还有一杯法国红酒。饿极了，全部吃光。服务员把盘子收走后，又过来笑着问：“饭菜还好吗？” “很好很好”——饭菜的确不错，何况我们饿得厉害。所以我们说的是真心话。 接下来的事完全出乎意料：服务员说， “太好了，那这顿饭就算我们请客吧。欢迎来加拿大！” 魁北克 2021（2）爱德华王子岛（Prince Edward Island） 爱德华王子岛是此行的第一大站，也是我们首次在国外接受核酸检测的地方。 一座长达13公里的水泥桥（加拿大最长的桥）将爱岛与大陆衔接。蒙蒙细雨，桥上一直是大雾，车似乎开了很久，不知道等待我们的是什么结果。 检测站就设在桥头。进岛的小车分两列：岛上居民在左侧，车几乎不用停，晃一下什么证明就过去了。游客和外（国）人在右侧，需要登记车牌、看身份证、记下电话号码。检测人员用棉花球在鼻子里捅两下之后，十分友好地说：“你们可以走了。两小时之内出结果，如果没问题我们就不再打扰你们了。欢迎来爱岛。尽情享受！” 我们把车开到前面停下来，第一件事是在网上订旅馆。（因为不知道是否能顺利入岛，都没敢事先安排旅馆）。 爱德华王子岛是加拿大13个省里最小的一个，但是平均人口密度却是首屈一指，也是加拿大比较发达的地区之一。 省会夏洛特顿（Charlottetown）是岛中心的小城，很多地方保留了殖民地时代的特色，也见证了英法两国在这里互相争夺的历史。可惜雨没有完全停，没有机会充分瞻仰老城风貌。 岛的北部海滨是一个国家公园，虽无惊艳之处，它的红色沙滩和礁石还是非常夺目。 天终于晴了，我的小飞机二次放飞。但是海风很大，升高不过50米而已。尽管如此，“鸟瞰”的景色还是不一般。 即使不从摄影的角度考虑，阳光总是让人心情变好。 魁北克 2021（3）帕尔斯巨石（Percé Rock） 下一站是小镇帕尔斯，这地方的中心看点是从海面上突兀而起的一座长430米、高90米的巨大石灰岩。因为中间有一个天然的石拱，被命名为“穿孔之岩”, 音译为帕尔斯巨石。它是加拿大七大自然奇观之一，每年吸引世界上无数看客。 可恶的是，观赏巨石最好的地点大都被私人占有，仅有的公共场所也大都暂停开放。 小飞机“航拍”是一个重大的补偿，但是海风太大，不敢让它飞到海面上的最佳地点。 镇上除了旅馆就是餐馆。因为进入旅游淡季（再加上疫情），很多餐馆都关门了。一家超豪华餐馆是我们迫不得已的选择。大玻璃窗外的海景以巨石为点缀。小餐桌上的烛光多添几分温馨。女服务员不情愿地说英语，而我那点儿法语连点菜都不够用。菜是地道的法国风味，虽然比我们在法国本土吃到的要差很多。 半天之内晴间阴，让我们看到帕尔斯巨石的不同姿色。知足了。 魁北克 2021（4）佛瑞伦国家公园（Parc national de Forillon） 从帕尔斯往北，沿着海湾一路开到加斯佩（Gaspé）、直接开进佛瑞伦国家公园。到此为止，我们知道不会在加拿大因为防疫措施而遇到任何麻烦了。 佛瑞伦是魁北克的一个旅游热点，据说夏天公园里人满为患，尤其是北边的海岸一带。因为早上多云，我们想把精彩的留在后面，就先进了南门。人不多，停车也很顺利。海边的小路虽然有坡度，但比较平坦，几公里不算什么，只是沿路景色让人有些失望。公园的西北角是一个悬崖，上面的灯塔是这一带的重要景色。 公园里没有吃饭的地方，我们自带的午餐肉和水果仅是充饥而已。 天终于大晴了，所以我们对后面精彩的一半抱有很大期望，绝没料到等待我们的艰难困苦。 开车出南门进北门。下午，海岸一带游人仍旧很多，几乎没有停车的地方。我们的目标是公园最高处圣阿尔班山顶，步行来回距离大约8公里。 没想到一开始就是非常陡峭的山路，1公里之后就需要手脚并用。爬了3公里，才感觉到上午的劳累和中午的营养不足造成的后果。正在那里喘息和失去信心的时候，从上面下来的小伙子热心地鼓励：还有不到1公里，上去看吧，值得！后来我们才明白，这1公里。。。简直就是垂直距离！ 爬行吧。真是爬上去的。不错，越近山顶景色越美，如果我们放弃了可能会后悔的——虽然累得半死。 人一生可能因为不同原因而与各种美好无缘。所以，但有机会，尽量不错过。没有什么值得不值得的。 魁北克 2021（5）烟雨加斯佩（Gaspé） 加斯佩半岛北面的海岸线上有十几个小城镇连成一串，展现魁北克普通村镇至今保留下来的历史风貌，所以每个地方都值得停留。但因为时间关系，我们只选择了其中的几个（Grande-Vallée, La Martre, Saint-Anne-des-Monts, Matane, Metis-sur-Mer, Stainte-Flavie）。这些小镇有一个共同特征：中心总是一个高高的建筑物，不是灯塔就是教堂的尖塔。（半岛上现存的灯塔有12座）如果你去网上查看有关这一带的照片，大部分是航拍, 尤其是灯塔点缀无际的海岸线，很壮观。我的小飞机在恶劣条件下飞了一次（图4），几分钟就发生故障而迫降。 一整天细雨濛濛，每到一处，基本上是待在车里眺望。这一路都是人口比较少的地方。但没有一处因此而显得荒凉。 最后一站有个很怪的名字：Trois-Pistoles，法语是“三枚金币”的意思。据说是某个水手在这里把价值三枚金币的一座名贵酒樽掉到了河里。我们从这里搭轮渡跨过圣劳伦斯河。 按照网上的预报，河对岸的红叶已接近全盛期了。 魁北克 2021（6）夏洛瓦（Charlevoix ） 过圣劳伦斯河之后首先停留在小城塔度沙克（Tadoussac）。它位于两河交口，据说是加拿大历史最悠久的城镇。如今成为旅游热点，旺季时有无数的游客从这里出海去观赏不同种类的鲸鱼。傍晚，我们冒着小雨在海滨漫步，遇到一批批赏鲸归来的游客，满身湿透但仍然兴致勃勃。不论是码头、教堂、廊桥还是大旅馆，都以不同的灯光为这个小城增添魅力。 沿着河再往西南，就是著名的夏洛瓦地区。这里浓缩了以河湾峡谷为特色的自然景观和人文历史、拥有发达的农业和经济，同时又是艺术中心和美食胜地。它是加拿大最有文化的地区之一，也是联合国指定的世界生物圈保护地。 我们住的小城名叫“圣保罗湾”（Baie-Saint-Paul），建筑风格非常像法国的小村镇，艺术画廊多得惊人。但是游客太多，吃饭的时候连停车位都难找。圣劳伦斯河岸有一座大教堂，供奉的是耶稣的外婆圣安妮，香火很旺。 教堂后面不远的圣安妮山，是魁北克的著名高山滑雪场地以及加拿大最大的越野滑雪场，也是避暑或赏秋的好去处。可惜，因为疫情，上山的缆车不开放。在佛瑞伦公园吃了爬山的苦，看着远处的山顶，心里有些发怵。可是实在受不了那红色的诱惑，所以还是下决心再爬一次。按照指南，平坦的路需3.7公里，几条捷径都在2公里之内，但是坡度较大。我们选择了捷径，结果又累到半死。下山之时，几缕阳光突然穿破山顶上的云雾，映照出远方一片红叶的海，让人兴奋得大叫！可惜距离太远，相机、手机和小飞机都无法捕捉那耀眼的颜色。 我们终于在短暂的一刻见到了魁北克秋天的真面目。 魁北克 2021（7）圣劳伦斯河（St. Lawrence River） 说起加拿大的母亲河，那应当是圣劳伦斯河吧？至少加拿大东部的人会这么说。这条大河连接五大湖和大西洋，是魁北克的大动脉。河两岸直到入海的三角洲是加拿大东部最温暖宜人的区域，因此魁北克人口的80%都集中在这里。对于17世纪初的法国殖民者来说，尽管这里还是比家乡寒冷多了，但新大陆给了他们无限的机会去开拓。1608年，法国人在圣劳伦斯河中的奥尔良岛创建了他们的第一个永久殖民点，法国文化从此在这里生根，并且在整个加拿大历史发展中起到关键作用。 （大约在同时，英国殖民者在新大陆靠南的另一个地方安家，在那里把英国的传统发扬光大，所以新英格兰地区的语言是英语、人口大部分是英国后裔，然后独立革命脱离英联邦；同样道理，魁北克的语言是法语、人口大部分是法国后裔，至今常时不时地闹着要从大英帝国独立出去。） 我们第一眼看到圣劳伦斯河，是在它的东北岸，已经接近入海口，所以宽阔无边。渡河之后沿逆流方向前行，接近魁北克市的地方，已经狭窄了很多。隔岸相望，可以清晰的看到河对面的村舍。和加斯佩半岛相比，河边这一带显然富裕多了。 一路匆匆，多数在城镇中心穿过，或者在河岸或村边观望。其实河边很多地区都值得慢慢逛一逛的。 终于在奥尔良岛停留下来，看一看魁北克第一个法国殖民地的今天、尝一尝这里闻名遐迩的草莓。小飞机在一片阳光中升空，我们看到的景色有如法国勃艮第的田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