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汇融——中欧陶瓷与文化交流特展

胡均浩

“东西汇融——中欧陶瓷与文化交流特展”于2021年10月28日在上海博物馆开幕。这个展览原定于去年秋天举办，结果因为疫情推迟到了今年秋天。 “东西汇融”特展由上海博物馆与法国吉美国立亚洲艺术博物馆合作，联合来自7个国家的12家知名博物馆及收藏机构举办，这是疫情发生以来国际博物馆界参与地区最广、参展规格极高的展览项目，也可视作疫情之下全球博物馆力量与国际合作的精彩案例。206件（组）重量级中外陶瓷与油画作品，讲述了早期全球化中，中国和欧洲贸易与文化的交流。虽然这种以陶瓷讲述中西文化交流史的展览并不少见，但此次展览有不同的视角和新颖的表达。 展览分为“中西交通”、“中西交融”、“中西交汇”三个篇章，以陶瓷为媒介，分别讲述珍贵的欧洲订制瓷器串联起的早期中西贸易史、西方人如何看待和使用远渡重洋的东方器物以及明清时期世界各国对中国陶瓷的学习。这个展览不但探究了当时世界贸易和跨文化交流，更揭示了中国技艺对世界物质文明的贡献。 展览的主题是早期全球化中的东西汇融，而展览本身则是全球博物馆力量的汇融。本次展览联合了法国吉美国立亚洲艺术博物馆、法国瓦朗谢讷美术馆、广东省博物馆、荷兰国立博物馆、卡地亚典藏、美国大都会艺术博物馆、葡萄牙阿纳斯塔西奥•贡萨尔维斯博物馆、葡萄牙国家古代艺术博物馆、葡萄牙梅德罗•阿尔梅达博物馆、英国大维德中国艺术基金会、英国大英博物馆和英国国立维多利亚与艾尔伯特博物馆，在疫情之下，以文化冲破阻隔，用艺术联结世界，共同谱写这一东西汇融的传奇。据上博方面工作人员称，这次展览的困难主要来自于国际博物馆界的一些常规操作方法受到了疫情的限制。比如从海外借展的文物，常规做法是对方会派员跟随展品前来上海开箱清点，但疫情之下，外方工作人员必须接受隔离，所以只能采取文物单独运输、在线开箱的方式，因此，海外各大博物馆需要去跟各国文化管理部门或者董事会申请批准，有的博物馆批准了，有的则通不过，展品就无法来沪。后来，上博还是向广东省博物馆借展了一部分文物，进行弥补，所以展期拖延了整整一年。 好在这个展览的展陈效果不错，汇聚而来的文物也把中西文化和贸易交流的故事讲得十分生动。更关键的是，展览上的文字说明非常详尽，观众完全可以凭借阅读展签和展板上的文字说明，体会到中西文化交流的有趣历史。可以说，这是上海博物馆里内容非常容易被普通观众消化的一个大展。 序章 “从中东到欧洲”精选了三件瓷器，揭示当时中国器物通过外交、旅行、贸易等不同渠道输入欧洲的方式。 青花矾红描金缠枝莲纹碗镶嵌鎏金银座 明嘉靖（1522—1566年）中国景德镇窑瓷器，德国镶嵌英国国立维多利亚与艾尔伯特博物馆 这件瓷器是经由旅行者之手，从中东流通到欧洲的，文艺复兴时期的欧洲，中国陶瓷还难得一见。 青花缠枝牡丹纹执壶明永乐（1403—1424年）中国景德镇窑瓷器法国吉美国立亚洲艺术博物馆 青花缠枝牡丹纹碗明弘治—正德（1488—1521年）中国景德镇窑瓷器，来自叙利亚 中西交通篇 通过贸易瓷器及沉船出水器物，从时间和空间两个维度，展现中西贸易的历史发展及贸易网络的延伸、变迁。 明弘治—正德额中国景德镇窑瓷器青花缠枝纹牡丹碗。在1514年乔瓦尼·贝利尼所绘的《诸神之宴》中可见类似品。当时，新航路已开辟，但远未成熟，中国瓷器仍经由中东贸易至欧洲，渠道多由威尼斯商人掌控，这类青花大碗出现在威尼斯画派的作品中绝非偶然。 明万历青花多头兽拉丁箴言碗。外壁盾形开光内绘多头兽，写有拉丁箴言“对智者而言，天下并无新鲜事”。澳门奥斯定教堂出土过类似残片，说明此类瓷器经澳门转口输入欧洲。展览中另有伊朗仿制品，可见当时的贸易流通网络。 明嘉靖青花喷泉纹执壶。一个世纪后，荷兰画家威廉·卡夫卡在他的油画里描绘了这件执壶。卡夫卡不仅是画家，也是艺术品商人和鉴赏家，因此他能见到珍贵的古物，也说明中国瓷器在欧洲被作为奢侈品鉴藏。 清康熙釉里红加彩剑士狮子图瓶。瓶腹部原先绘釉里红狮子三只，荷兰经销商请彩绘师在瓶身添加三位粉紫色短袍剑士，其配色、题材、构图及绘画风格模仿了日本的柿右卫门式样。东西方三个国家的技艺、灵感在同一件器物上发生了碰撞融合。 清康熙酱釉青花刻花杯。当年在欧洲用来饮用巧克力。欧洲工匠采用刻玻璃的磨刻工艺，将外壁棕色釉磨去一部分，露出白胎，形成对比鲜明的纹饰。 庭院仕女图化妆盒（卡地亚巴黎，1928年）。化妆盒盖上的画面由各种珍宝玉石镶嵌而成，这件卡地亚工坊制作的盒盖嵌片图样正来自其掌门人路易·卡地亚私人收藏的一件康熙五彩瓷盘。 明万历五彩暗花八宝纹碗镶嵌黄金与红宝石。中东地区有为贵重器物镶嵌金丝宝石的传统，在瓷器上加装宝石的做法则专属于宫廷。16世纪晚期，奥斯曼帝国宫廷匠人巧妙利用碗外原有纹饰，用金丝围出花瓣形框，以黄金枝叶连缀花朵中央的红宝石，在中国瓷碗上镶嵌出奥斯曼风格的华丽图样。 青花葡萄牙王室徽章纹碗明嘉靖（1522—1566年）中国景德镇窑瓷器 葡萄牙梅德罗·阿尔梅达博物馆 青花开光山水图盘明万历-天启（1573-1627）葡萄牙阿纳斯塔西奥·贡萨尔维斯博物馆 五彩开光盆景花卉图盘明天启—崇祯（1621—1644年）中国景德镇窑瓷器美国大都会艺术博物馆 青花开光狮球花卉纹盘“利纳号”沉船出水大量此类锦地开光盘 青花开光葡萄牙阿尔梅达家族徽章纹盘明万历中国景德镇窑瓷器法国古美国立亚洲艺术馆 广彩十三行图碗清乾隆后期（1770—1795年）中国景德镇窑瓷器，广州加彩法国吉美国立亚洲艺术博物馆碗外壁描绘了广东十三行的贸易场景，高杆上悬挂的六国国旗，分别为荷兰、英国、瑞典、法国、奥地利、丹麦。 “中西交融”篇 这一篇章以全新视角呈现以往贸易瓷展未曾关注的问题，如西方人如何看待、使用远渡重洋的东方器物？瓷器如何融入欧洲的生活方式、室内设计以及时尚风潮？东西方的差异会碰撞出怎样的火花等等。 这部分将油画和瓷器共同展出，旨在透过油画作品带领观众步入瓷器在西方的使用情境. 该壶主题纹饰为喷泉，有学者推测这是13世纪出使蒙古帝国的卢布鲁克（Rubrouck）笔下描述的“魔法喷泉”，是法国工匠为蒙哥宫廷打造的华丽酒泉。也有学者认为描绘的是欧洲传说中令饮者返老还童的“青春泉”。 大约一个世纪以后，这款执壶出现在欧洲油画中。1660年，荷兰画家威廉·卡尔夫在《静物：青花执壶、瓷盘、水果、鹦鹉螺杯》中描绘了这件执壶。 静物：水果、玻璃杯与瓷盖碗威廉·卡尔夫约1662年法国瓦朗谢讷美术馆 威廉·卡尔夫，巴洛克时期的荷兰画家，出生于鹿特丹，是荷兰黄金时代最杰出的静物画家之一。此画描绘了一张堆满物品的桌子，其中有一件青花盖碗。可能用作糖罐，碗盖斜搁在碗和水果上，有一形似蹲狮的深色盖钮。碗外壁开光内贴塑两个着色的中国人物形象，一说是八仙中的吕洞宾与何仙姑。 青花贴塑八仙盖碗明崇祯（1628—1644年）中国景德镇窑瓷器法国吉美国立亚洲艺术博物馆 碗外壁绘山水图及四处开光，开光处贴塑露胎八仙人物塑像，八仙两两一组，造型各异。油画中的青花盖碗，与此件如出一辙。但细视发现，狮子及八仙人物上均施加色彩，从而推测当时露胎可能就是为了之后加彩。 青花象形军持青花开光水禽图盘 阿德里安·范乌得勒支《静物画》 画中相似的军持与数件青花磁盘及瓷碗共同置于金银器和玻璃器旁 这一部分通过极富创意的欧洲加彩、镶嵌及室内陈设瓷器，展示中西器用、审美和设计的碰撞与交融。 五彩暗花八宝纹碗镶嵌黄金与红宝石中国景德镇窑瓷器，明万历（1573—1620年）奥斯曼帝国镶嵌，约1570—1600年英国大英博物馆 这件碗在16世纪晚期由奥斯曼帝国宫廷匠人镶上黄金和红宝石，这类设计巧妙地利用了碗外壁原有的圆形开光，将奥斯曼的本地装饰风格重映在中国瓷碗上。 青花博古图笔筒改装盖杯明崇祯（1628—1644年）中国景德镇窑瓷器，英国镶嵌，银镀金（约1660—1670年）英国国立维多利亚与艾尔伯特博物馆 庭院仕女图化妆盒卡地亚巴黎，1928年卡地亚典藏 化妆盒创作于1928年，内设化妆镜一面，带盖匣子两个，正中一唇膏架。各种珍石宝玉镶嵌成盒盖上的画面。 有趣的是，从画稿和记录看，这件卡地亚工作坊制作的盒盖嵌片图样正来自其掌门人路易·卡地亚私人收藏的一件康熙五彩瓷盘，可见其对东方意境的生动诠释颇有考究，绝非臆想。 矾红描金加彩人物图瓶清康熙（1662—1722年）中国景德镇窑瓷器，德国加彩美国大都会艺术博物馆 瓶身原以金、红彩绘花卉，是景德镇工匠仿造日本风格，烧制的“中国伊万里”瓷器。大约1729—32年，著名彩绘师伊格纳茨·普莱斯勒（Ignaz Preissler）为其添加了“中国趣味”（chinoiserie）风格的人物。 釉里红加彩剑士狮子图瓶清康熙（1662—1722年）中国景德镇窑瓷器，荷兰加彩英国大英博物馆 胆瓶腹部原先以釉里红绘狮子三只，以青花点睛，余皆留白。这样的装饰可能略显素淡，荷兰的瓷器经销商遂请彩绘师在瓶身添加纹饰，以符合欧人审美。 整件器物制作及釉下彩绘在景德镇完成，釉上彩绘由荷兰代尔夫特工匠添加，彩绘主题、风格、配色则源自日本，辅助边饰纹样又取自中国。东西方三个国家的技艺、灵感在同一件器物上碰撞。 白釉梅花纹瓶改装香薰中国德化窑瓷器，清康熙（1662-1722）法国镶嵌，银镀金英国国立维多利亚与艾尔伯特博物馆 瓷厅天花板 17世纪以后，东方物品逐渐融入欧洲的室内装饰，诞生了许多瓷器宫室。大约1667年至1687年间修葺的葡萄牙桑托斯宫瓷厅是其中最引人注目的一例，以令人惊叹的方式将瓷器用于室内装饰。展览中以3D重建技术，再现了这一震撼景观。 “中西交汇”篇 这一篇章旨在揭示贸易与交往带来的技艺及观念交汇，精选越南、日本、中东、葡萄牙、荷兰、法国、德国、英国等地模仿中国的产品，系统呈现明清时期中国陶瓷的传播与影响。 青花镂空壶越南瓷器 15世纪法国吉美国立亚洲艺术博物馆 与中国的工业化生产制作陶瓷的规模不同，越南瓷器是家庭式的工匠作坊，作品中常见的器型和纹饰代代相传，保留了对中国14至15世纪流行范式的记忆。 蓝绿彩葡萄纹盘土耳其伊兹尼克熔块胎陶器约1585—1600年英国国立维多利亚与艾尔伯特博物馆 伊兹尼克位于土耳其，地处伊斯坦布尔东南方。奥斯曼土耳其时期，在王国建设需求和贵族对艺术的追求下，伊兹尼克成为重要的陶业中心，产品除了供国内市场外，也外销至意大利等国家和地区。 釉下蓝黑彩多头兽拉丁箴言碗伊朗熔块胎陶器 17世纪中期（1630-1660）英国国立维多利亚与艾尔伯特博物馆 这件器物为伊朗工匠仿制中国外销青花瓷之作。外壁有四组纹样，每组有开光，内饰多头怪，有五个兽头及两张人脸；开光两侧有绶带及铭文：“对智者而言，天下并无新事”，但辨识困难。其余背景装饰有杂宝纹、莲纹等。器底有方框“花押款”。 白釉蓝彩开光鹿纹盘葡萄牙锡釉陶 16世纪后期—17世纪前期葡萄牙国家古代艺术博物馆 16世纪晚期，葡萄牙陶工开始生产白釉蓝彩陶器，在欧洲范围内，葡萄牙是以釉陶仿制中国青花瓷的先驱之一，部分仿品达到相当高的水准，同时，17世纪早期的葡萄牙釉陶纹饰往往混合了欧洲本地风格，而非完全复制中国瓷器的纹饰，其中的一个原因可能是理解并再现中国纹饰存在技术上的限制。 白釉蓝彩博古仕女图盖罐荷兰代尔夫特锡釉陶约1690年英国国立维多利亚与艾尔伯特博物馆 纹饰原样可能是模仿中国外销瓷的日本外销陶瓷。17世纪中后期，随着荷兰东印度公司将主要陶瓷购买地移至日本，代尔夫特的工厂也开始模仿日本有田烧的陶瓷纹样。 观音像德国迈森炻器约1710—1713年美国大都会艺术博物馆 此件观音像是迈森瓷厂最早的一批产品之一，年代为1710年至1713年。迈森瓷厂在建立之初已能生产工艺精湛的红色炻器，这些产品的原型一部分来自当时流行的银器，一部分来自奥古斯都收藏中的中国瓷器。这件观音是为奥古斯都所藏一件德化窑观音像特别制作的复制品，其质地与宜兴紫砂器十分相似。交流绝非单向，中国陶瓷也同样受到海外的影响与启发。 五彩花果纹双耳杯清康熙（1662—1722年）中国景德镇窑瓷器法国吉美国立亚洲艺术博物馆 敞口、双耳，圈足，造型与17世纪法国利摩日烧造的铜胎珐琅杯极为相似。康熙帝对西方技艺极有兴趣，尤其是珐琅工艺，令造办处不断试验，烧造金属胎珐琅器外，亦将珐琅料用于瓷胎，烧成精美的珐琅彩。这是一件模仿17世纪法国利摩日珐琅器的作品，以康熙五彩烧造，应该也是当时的试验产品之一，能够以五彩料仿制利摩日彩绘效果，也显示了中国工匠的高超技艺。 孔雀绿釉弥勒像改装烛台（一对）中国景德镇窑瓷器德国镶嵌，青铜镀金英国国立维多利亚与艾尔伯特博物馆 圣经故事图双耳杯 约1650—1720年 法国利摩日铜胎画珐琅 法国卢浮宫博物馆 17世纪后半，一系列东方见闻录的出版助推了“中国风尚”潮流，瓷器中的图像展现了西方遐想中的中国世界，中国陶工同样在瓷器上展现对欧洲的认识。 彩绘中国乐师像德国迈森瓷器约1763—1794年美国大都会艺术博物馆 这对中国乐师像是典型的“中国风”瓷塑，男子的胡须，锥形或宝塔形的帽子、宽松的下装都是当时欧洲人眼中的“中国”特征。然而，人物袒露的着装，奔放的姿态，立体的五官，以及使用的乐器，都与当时中国人的实际形象相差甚远，是抽象的东方元素、具象的西方细节，加上想象构建而成的异域风情。 五彩中国夫妇像 清康熙（1662—1722年） 中国景德镇窑瓷器 法国吉美国立亚洲艺术博物馆 夫妇二人发式、衣装不仅见于当时各式版画，与北京故宫藏雍正《十二美人图》亦式样相似，皆为清前期流行款式。 彩色釉陶中国与美洲人物图壁砖 约1690—1720年 荷兰代尔夫特锡釉陶 荷兰国立博物馆 这件壁砖面板描绘着精致的中国风景：右上角从天而降的观音端坐在一朵莲花之上，身后有着黄色的背光，各式各样的中国楼阁和人物被安置在如庭园一般的风景之中。 青花葡萄牙徽章纹方盘明万历景德镇葡萄牙梅德罗博物馆 青花西班牙皇帝徽章纹长颈扁瓶明万历景德镇法国吉美国立亚洲艺术馆 青花云鹤纹盘明嘉靖景德镇葡萄牙国家古代博物馆 青花楼阁花鸟图盘明万历上海博物馆 青花开光杂宝纹盆明万历-天启景德镇葡萄牙国家古代博物馆 青花开光山水花鸟图碗明万历葡萄牙梅德罗博物馆 青花开光盆景花卉纹盘明天启-崇祯法国吉美国家亚洲艺术博物馆 青花人物故事图葫芦瓶明崇祯 五彩罗经帆船纹盘明万历漳州窑瓷法国吉美国家亚洲艺术博物馆 青花开光帆船图盘清康熙 广彩帆船图盘清康熙法国吉美国家亚洲艺术博物馆 青花赤壁赋碗明天启-崇祯荷兰国立博物馆 五种感官和四大元素（复制品）布面油画法国卢浮宫博物馆 静物鹦鹉（复制品）布面油画比利时皇家博物馆 水果与青花盘1665年布面油画荷兰国立博物馆 白釉蓝褐彩人物故事图八棱罐1650-1700年法国吉美国家亚洲古代艺术博物馆 土耳其毯上的水果和青花瓷1650-1680布面油画荷兰国立博物馆 白釉加彩开光人物图八方杯（一对）清康熙中国德化窑瓷器英国加釉英国国立维多利亚博物馆 粉彩镂空人物故事图香笼改装烟盒景德镇瓷器 清康熙卡地亚巴黎设计镶嵌金、银、珍球母贝、珐琅1927年 青花松鹿瓷盘明弘治青花翼龙纹盘明弘治景德镇瓷器葡萄牙阿纳斯塔西奥博物馆 瓷器陈列柜景德镇瓷器清康熙 青花花卉纹六角执壶景德镇瓷器明万历大英博物馆 圣母领报（复制品）1535-1540年葡萄牙国家古代艺术博物馆 水果、玻璃杯和瓷盖碗1562年布面油画法国瓦朗谢纳美禾馆 白釉蓝彩开光鹿纹盘1650-1680年荷兰代尔夫特锡釉陶 白釉蓝彩开光花鸟图盘1670-1700年德国彩釉陶美国大都会艺术馆 五彩花卉纹香料盒清雍正-乾隆景德镇瓷器 墨彩描金耶稣诞生图盘清乾隆景德镇瓷器 粉彩凉亭人物图盘清乾隆景德镇瓷器法国吉美国立亚洲艺术博物馆 五彩暗花八宝纹碗镶嵌黄金与红宝石景德镇瓷器奥斯曼帝国镶嵌英国大英博物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