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镇|江南的封面

徐文辉

乌镇，这座“从前慢”的千年古镇，发展并不慢。

从2014年成为世界互联网大会永久会址起，乌镇便展现出非凡的智慧魅力。

每一年互联网大会召开时，浙江乌镇都会成为世界的焦点。

乌镇从9年前开始举办戏剧节，每一年的主题不同，也有不同的创新。

而今年戏剧节或许是“最破圈”的一年，竟然出现了戏剧集市。

它虽然在前一段时间经历了疫情的暂时关闭，但丝毫不影响人们对它的向往。

作为江南水乡的乌镇有六千多年的悠久历史，符合很多人心中关于江南水乡的幻想，

这里有一座又一座接连不断的桥，有从前美好的慢，

这里也有青石板上一段又一段的故事，有光阴废墟里燃为灰烬的旧日云烟。

乌镇|江南的封面

如果江南是一本书，那乌镇便是这书的封面。

烟雨，小桥，流水，船只，人家。

随意掀开一页，扑面而来的是迷蒙的江南水汽，温温润润的，浸染着江南的秀气。

乌镇处处是河，那些屋子真的都是建在流水之上，河水缓缓流淌，呈现出碧绿色，

屋子里有老人在聊天，隐隐约约传来电视机的声响。

偶尔，有撑着乌篷船的当地人驶过，唱着听不懂的歌谣。

在乌镇，小桥随处可见，它们与街相连，只不过桥下是河，街边也是河。

当你行走在乌镇，就需要穿过一条又一条的河。

此处的人家，推开窗便能看见窗外的船只。

慵懒的倚在窗边，静静的观赏水上的旖旎和波纹。

想要乘船，可以躺在船上看看小镇的晴空与星夜，

即使心中没有目的地，只是随着河流漂流，也是无比惬意的事。

如果恰巧碰到下雪天，乘船看雪，还能穿越至千年前。

乌镇的房子，都是青砖黛瓦，与水相邻，这里的人们就像是居住在船上。

屋屋相连，风一来，屋子好像在随着风飘摇。

而正是这样雾蒙蒙雨蒙蒙的模样，才像是乌镇，才像是江南。

傍晚时分，当你走上一座石拱桥时，映入眼帘的第一幕，

是夕阳与水光相得映辉，乌篷船穿桥而过，船夫悠然自得。

船在桥下过，人在桥上行，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乌镇最江南的便是它数不清的小桥了，江南也在这桥与桥之间，变得更加隐约迷离。

乌镇|旧时光

乌镇的早晨，是从那船桨划破河面的声声水波声中苏醒的，

摇撸船划过河面，把整个乌镇从梦中叫醒。

清晨的乌镇平和而静谧，河那头的水上市场却熙熙攘攘。

最吸引人的便是那蒸汽翻腾的热食摊子，馄饨、米糕、热粥、油条、煎饼……

在烟雾缭绕的蒸汽中，老板忙碌声、食客交谈声以及食物诱人的香气，交织出了乌镇初冬温暖而充满烟火气的早晨。

热闹的集市上，有周边的村民带着自家种的水果、蔬菜等特产来这里售卖。

无论你买不买，阿婆阿爷们都很热情得向你介绍他们家的产品，甚至还让品尝。

清早的晨光和热气腾腾的早餐铺子，空旷宁静却充满人情味的小镇。

乌镇让人心向往之，只因它足够淳朴，足够鲜活，有人间烟火之气。

吃过早餐，体验过船上集市，就去街上逛逛吧，初冬的乌镇有另一种风情。

阳光正好打在屋顶的另一侧上，一半温暖一半幽静，整个乌镇都有了不一样的风情。

初冬的阳光柔和而温暖，可以去街头走走，听听鞋底与青石板发出的清脆微响，

而周围古朴的建筑，更让人恍若是穿行在旧时光里。

镇上巷子悠长曲折，随心而走，这里面有太多太多值得人细细观赏的细节了。

慢慢逛，慢慢看，细细观赏墙上斑驳的痕迹，感受阳光照在屋檐的微光。

走累了就找个桥边或码头歇一歇，

看着摇撸船的船桨划破河面，慢慢悠悠地从远处过来，荡出碧绿的涟漪。

乌镇|穿越千年

随着太阳西下，夜幕降临，河边的灯光依次亮起，乌镇也褪去了青涩而变得妩媚动人。

华灯初上，点亮了乌镇，也点亮了热闹的夜色，天空深蓝而静谧，河面涟漪微微。

铺陈在水波上的灯光宛如根根琴弦，奏出了乌镇迷人动听的夜曲。

乌镇街道的夜晚，天色映在水上，随风摇动，是一篇水蓝色的静谧。

而那街头巷尾里，暖黄色的灯光，照亮了人们回家的路。

站在河边，看着宛若星火的灯光坠在了水波潋滟的河面上，星星点点地漂浮着，

一艘摇撸船行过，划破了这一池星火，变成了满目的星光。

这时候的镇上，是完全不同于白天的，挂起的灯笼早已被点亮，

每路过一家店，都会被那从门窗透出的灯光染了一身温暖。

街上，更夫打更，那一声声“天干物燥、小心火烛”的吆喝声中，

似乎瞬间就穿越到几百年前的乌镇街头。

随着时间流逝，夜色渐深，乌镇逐渐变得安宁静谧。

在如诗如画般的夜景中，人们都进入了香甜的梦乡，连乌镇也睡着了。

乌镇|从前慢

再没一个地方比乌镇更慢了。

乌镇的光景是缓缓慢慢的，像它的风，似它的水。

走在乌镇的长街短巷，看那些沉默的蓝天碧波，

总是不免想到它一直就这样，安静的度过千年岁月。

乘一艘小船，顺着河水飘荡，想要用眼睛将乌镇的曼妙尽数记在脑海中。

沿岸人家的烟火，随水而去的喧闹的小镇，像是被慢放，光阴的流速也变得柔缓。

乌镇，是一个让人无法不怀念的地方。

不管是来过或是没来过，或者是将要来这的人，身体里似乎总有一处是与它相连的。

如今的茶馆中还有许多成日悠悠的品茶人，看看书品品茶，聊一聊久远人生。

这里似乎没有四季，每一日都是闲逸静默的。

乌镇的邮局中也还记录着老去的故事，

有黯淡了颜色的书卷信札，有分隔两地的人盼望一份来信的忐忑。

不知当年有多少诚诚恳恳的人啊，

日日殷切地和远方人通着信，盼着佳音，候着归期。

在宏源泰染坊，可以看到传统工序的全过程演示，

一进入染坊后院的晒布场，便看到一片片蓝印花布从五六丈高的竹竿上一泻而下。

长长的蓝印花布随风摆动，与爬满墙上的绿色植物相互映衬，

漫天花团锦簇，穿梭于蓝白之间，时光似乎在这里遗忘。

当年离家五十载的木心先生回到乌镇时，

面对故土，心中无限怅惘，也独有石桥和那流水让他触目生情。

乌镇，带着江南的温润气质，有水乡的独有风情，是一个会让人产生归宿感的地方。

从乌镇的桥上走过，行过乌镇的青石板路，叩响久远的时空，像是一场归心的旅程，

不会感觉到一种陌生，或是仅仅路过，而是回到故里的熟悉。

回到乌镇，听风听雨，听鸟叫虫鸣，听水日夜流去，听河上船夫桨声摇曳，

人在小镇间漫无目的，是一种极自由且充实的空白状态。

乌镇是见之千面而不厌，未见一面却如同故里。

所见之桥，所见之水，所见的江南风物，皆是梦中之所见。

乌镇，有你能想象到的一切江南水乡的模样，

在这里的每一刻，都陷入水乡的氤氲柔美中，来了不想离开，离开了心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