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水利工程的渠道维护工

庄子

<p class="ql-block">昨天东门生活小区卫老表要我提供几张玉溪河的老照片,搞社区建设,又勾起我对山里工作和生活的怀念,真的是魂牵梦绕的地方啊!……俗话说:好记性不如烂笔头。我非常幸运,赶上了相机数码时代,留下这些影像。我把自己在山里老表的故事记录下来,老表说他记不起了,我放在这回味。…… 我是九十年代初到玉溪河灌区进口站工作的,我们单位的所在地是在芦山县境内,背靠镇西山,面向玉溪河、马牛山,职工卫老表在单位门口公路边开了个小卖部,路的那边就是玉溪河,河的那边是玉溪村,玉溪村背后是马牛山,顺河而下二十公里是芦山县城,顺河而上十公里芦山重镇太平场,再往北翻三十公里的大山就是芦山的大川镇,再顺大川河而上即连接大邑的西雪山。老表在路对面河边栽了五棵柳树,我给他个雅号:五棵柳先生。老表的小卖部就是我们在山里工作茶余饭后娱乐生活的一部分,也是我们同山里人交流的信息中心。无事时泡杯茶,望望山上的云雾,看看河水的流淌,说说山里人的异人奇事,现在回想起来,神仙也不过如此!老表是个非常勤奋的人,爱说笑话招人乐,工作之余就帮助老婆打理小卖部,每天早晨他总是起得最早,打开单位的大门,开起小卖部的窗口,把大门和小卖部前的公路扫得干干净净。有一天早晨老表早起打开大门,见一小女子,年龄约十六、七岁,背个书包,站在他小铺的窗子边。老表问她:“你这么早,在这儿做什么?”女孩说:“我要赶车到芦山去读书。”老表:”你不是玉溪村的?“女孩说:”我是上边中坝村。“老表:”这么早,你就走到这儿,天还没有亮你就走出来了?“女孩:”是的,天还没有亮我就走了,我怕赶不上课,如果没有车,我还要走。老表:“这么早,没有车的,你还没有吃饭吧,要买点吃的么?”女孩:“我没有钱,我家里人不要我到芦山读书,我是偷偷跑去的。”老表就给她几个饼子,说:”你拿去吃,车子这么早不会来,你慢慢走,路上有车或搭个便车到芦山。“女孩说了声谢谢,就走了。后来有乡干部到我们这儿来,老表问起这件事:”你们中坝村是否有一个读不起书的女孩,没有钱还走路到芦山读书,精神还可以哦!你们怎么不帮助一下呢?“乡干部说:“这事么,真的还是个故事,说给你们听,不怕你们笑,山区里的娃娃读书还真的不容易。这个女娃娃在我们乡中学初中毕业,考上了芦山高中,家里没有钱送她去读书,或者说因为她是个女娃娃,父母想她在家里劳动几年把她嫁出去算了。但是女娃娃死活都要去芦山读书,见大世面。家里父母不同意,就大吵大闹,村里人就反映到乡上来。乡上对此事也挺重视,就到村子里给她父母作工作,让他们的娃娃到芦山中学去读书。但是女娃娃的父母还是不同意,说:我们怎么供得起她到芦山县城去读书,家里还有个娃娃怎么办?除了学费,还有生活费,加起来每个月要好几十、百把元(1995年),哪里拿得出这么多钱来?后来乡上一合议,用助贫资金支持她一个学年的学费和生活费,先把书读到再说。这个女娃娃读了一个学年。第二个学年,乡上也没有办法再解决,因为这样的事情太多,乡财政也弄来车不转。乡上一个小老板听说此事,也解囊相助,又支持她一个学期的费用。但是与此同时,这个女娃的成绩却越读越不好,这个老板也不愿意再支持,但是她读书的兴趣仍然不减,总为读书的费用发愁并到处求助。听说有一次,她从家里半夜就独自走路到芦山,三十多公里哟!到芦山县城郊天还没亮,就去叩一户人家的门,那家人还以为是小偷,打开门一看是个女娃娃,问她做什么?她说她想在这儿息一会儿,我想喝点水。”听了乡干部说,我们都觉得怪可怜的。过了一段时间,我又问起老表此事,老表说:“听说这个女娃娃,芦山中学读不下去了,又转到龙门镇中学,好多人都说她精神有点不正常,后来就不知怎样了。我想这是被社会喊醒了的案例,这个孩子读了初中看了电视,知道了外面的世界,看到了”铁屋子“外的一点点亮光,但是因家庭经济、传统观念、个人的悟性的局限,让她冲不出”铁屋子“,而又不善罢甘休,这不是喊醒了的悲哀么!如果不醒,像山里通常女子一样,嫁人、生儿育女,做个普通的人妇,不也是一种过日子么!</p> <p class="ql-block">玉溪河金鸡峡的无名诗:云锁金鸡鸣仙境,确是天成妙化工。两岸奇峰凌霄汉,玉玺碧水沐长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