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的银杏树

紫荷

　　据说汝城延寿有一棵古老而美丽的银杏树，每到深秋叶黄时节都会吸引来许多的游客，人们蜂拥而至来欣赏这一道神秘而亮丽的风景。

而我却对去延寿看银杏树没有一丝兴趣，甚至如果有人提起去看银杏树的事情，我的心里还会产生阵阵隐痛。可是，当朋友们晒出拍下的银杏树照片时，我又忍不住要看上几眼，谁让它叫做银杏呢！

一张张让众人赞不绝口的银杏树照片，一个个让百万网友点赞的视频，我看过后都会觉得失望，甚至不屑一顾，心中产生无限鄙夷“这只不过是一个小娃娃！”因为，在我的心灵深处，早已定格了一位顶天立地的巨人——故乡的银杏树！

故乡的银杏树，它已不复存在，九十年代中期出生的孩子们都未曾与之谋面，它的逝去有将近三十年了。也许是因为它过于高大，直指苍穹，触怒了玉皇大帝的缘故吧，玉帝派来雷公电母把它劈了，从此，故乡的银杏树就只留下个老树墩，这成为了村里六零后七零后的我们甚至我们的长辈们心中永远的伤疤。

故乡的银杏树，它在我脑海中留下了永不磨灭的记忆。

银杏树下的故事:

〖一〗姑娘心中的英雄

故乡的银杏树，它实在是太高太大了！它具体有多高，谁也无法用数据来说清楚，我只能用比较的方法来描述了。故乡的银杏树粗大的分枝就有十一层，每层都有我们现在居住的房屋一层楼那么高，尤其是第一层还更高了许多。它的树干是那么粗壮，主干要三个人手拉手才能合抱，我们小孩子三个人都抱不住它。它的分枝也是很粗壮的，尤其是下面三层的分枝，如今，我之所见周围已经找不到一棵树的主干能够有它的分枝那么粗壮的了。至于树的年龄，谁知道呢？有人说它有一百多年了，有人说它有好几百年了，也有人说它有一千多年了……而奶奶告诉我，她小的时候看到银杏树就这么大了(我奶奶是我曾祖母抱来的童养媳)。

这么大一棵树，谁能爬上去？没有谁能爬上去！但是我们村的小伙子们有办法。听说过“起（喜）绳”吗？那是抬棺用的粗大绳索，那时每个村里都备有两条吧。起（喜）绳在我们村里，却还具有另一个功能——它还是爬银杏树的云梯。在起（喜）绳的一端绑一个石头，往上一扔，石头飞过第一层枝干又从另一旁落下来，这样起（喜）绳就挂上去了，然后把起（喜）绳的两端合在一起，两股起（喜）绳拧成一个粗大的麻花，下面再让两三个人用力拽着，一般是屈着膝让整个人的重量承上去，这样“大麻花”就稳稳地直立在那里。然后，要上树的小伙就可以沿着大麻花攀援而上爬到第一层分枝上。上了第一层之后，小伙们会把绳索收上去，然后用起（喜）绳把第一层和第二层的枝干连成一个“工”字，这样，小伙们就又爬上了第二层。第二层以上，主干上有一些比较小的分枝，这样小伙们就不用再借助起（喜）绳攀爬了，可以直接从主干上爬上去了。

爬银杏树，这可不是为了好玩。只有银杏果成熟了的时候，村里的小伙才会去爬银杏树，每年大概会有那么一两回吧。上银杏树,这是村里的一件大事！全村的男女老少都会来这里看热闹，大家仰着头，看着树上。小伙们拿着长长的竹竿，朝着树枝上“扑棱扑棱”一阵扑打，树下就乒乒乓乓下起了雹子。不多会儿，树下就厚厚的一层金果，妇女们、孩子们都嘻嘻哈哈地捧起金果往篮里装。奇怪的是，姑娘们却很少有去抢果子的，她们仰着脸望着树上，或者屏息凝神，或者掩面惊呼。是谁牵动着她们的心？英雄！每一个能够上树的小伙都能成为姑娘心中的英雄，而每一个姑娘心中都装着不同的英雄，姑娘们的目光便追随着心中的英雄在参天古树上游移。但不是村里每一个小伙都能够上树哦，爬这样的大树是需要勇气的，并且有些父母也管着孩子不让爬，所以村里的英雄小伙并不是很多。

听说我的父亲年轻的时候也会爬银杏树，还掏过树上的鸟窝，曾经是多少姑娘心中的英雄呢！但自从娶了我母亲之后他就再也没爬过银杏树了，因为我母亲不让他爬。成家后的父亲，心中有了归属，肩上也有了责任，做事也就更稳妥了，便依了母亲再也不去冒那个险。

〖二〗“我爹就我爹，我娘就我娘，我家屋后有棵白果树”

(我们当地把银杏叫白果，也许是因为去掉果皮，里面有一层白色硬壳的缘故吧)

这个故事听大人们讲过很多遍，都让村里人在茶余饭后当笑话谈。

故事说的是一个按辈分我叫叔的人小时候的事情。这个叔其实才比我大几岁吧。

叔的那一辈人，他们的父母都是老封建，他们在教育孩子时绝不会教孩子说父母的名字，他们认为子女说父母的名字是不孝。并且父母之间彼此也不叫名字，都是说“孩子他爹”“孩子他娘”，所以那时还没上学的小孩子都不知道父母叫什么名字。

土桥闹市从古至今都是汝城最大的集市，赶集时，闹市上人山人海、水泄不通。常常是天还没亮就开始热闹，天黑了才散场。在文化极度匮乏的六七十年代，赶集对于小孩子是极具诱惑力的，我小时候就常常跟着父母去赶集，很多孩子都这样。而叔小时候有一次跟着父母去赶集，却在人群中走散了。然后他找父母，父母找他，一整天谁也没找着谁。天黑下来了，叔饿极了，他蹲在一个面摊旁，眼巴巴地看着面摊老板给别人盛面，馋得直流口水。而叔的父母找了一天没找到孩子，以为孩子被人抱走了，就伤心地回到了家里。

终于，面摊老板注意到了蹲在摊旁的这个小孩，叔可怜巴巴地看着老板。那时候的人很淳朴，老板装了一碗面给叔吃，等叔吃完，老板问他“小娃子，你为什么一个人在这里啊？”叔回答：“我找不到爹娘了！”老板问叔爹娘在哪里，叔说不清楚，问叔是哪里人，叔也说不清楚，那时叔还太小，而那时的父母在这方面的教育也是有问题的。

最后，老板问叔：“你爹叫什么名字？你娘叫什么名字？”叔说：“我爹就我爹，我娘就我娘，我家屋后有棵白果树。”老板听了大笑起来：“哈哈哈！我知道你家在哪里了，我送你回家！”老板收了摊，然后就在白果树的指引下把叔送回了家。

故乡的银杏树远近闻名，方圆百里，听到它的名字，没有不知道的，土桥——龙潭桥——花庄——白果树。

〖三〗树上住着蛇精

这么大的银杏树，树干里面却是空的，在树干底端北面的位置有一个大洞。那个洞我们小时候进去过，往上看很深很黑，看不到什么，有点害怕不敢在里面久待，马上又出来了。老人们都说树里住着蛇精。

传说，很久以前，有人看到过银杏树下盘着一条比大水桶还粗的蛇，头上长着公鸡一样的大冠。那蛇也不攻击人，它缓缓地就从树洞钻了进去，然后就再也没有人看到它出来过。

在故乡生活二十多年，我从来也没见过传说中的大蛇，但只要是晴天，每天早晨都会有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树顶传来，飘向村庄的每一个角落——那是公鸡打鸣的声音。老人们说那就是蛇精在叫，说有一种“鸡冠蛇”的叫声就像公鸡打鸣。

这个声音，我们一点也不害怕，很习惯听这个声音，说像公鸡打鸣，其实比公鸡打鸣温柔多了，一点儿也不刺耳，听着特别舒服。这声音即便真是什么鸡冠蛇的叫声，我认为这条蛇它也是对人类很友善的蛇，它从来也没有惊扰过村民，也从来没有伤害过村里的牲畜。它就住在树洞里，几十年，几百年……与村民们和谐相处、相安无事。

〖四〗银杏雨

银杏树的下面是一块很宽阔的空地，地上长着软绵绵的油草。这里是我们童年的天堂、孩子们的乐园。我们在这里乘凉；我们在这里嬉戏；我们在这里学习；我们在这里小憩。

孩子们没事的时候都到这儿来，吃饭的时候端着碗也到这里来。父母要找孩子去干农活，直接到树下来准能找到。那个时代的我们，没有电视看，也没有手机玩，更没有玩具玩，饭都吃不饱呢，哪里还有钱买玩具？并且除了课本也没有别的书可以看。但我们的童年却并不枯燥，每日里充满了欢声笑语。是你，故乡的银杏树，带给了我们无限的欢乐，你是我们童年的摇篮。

秋天，银杏果子成熟了，金黄金黄的果子缀满了整棵大树，绿叶金实更散发着诱人的魅力。我们每次上学都要从银杏树下走过，每当我从树下走过，都要抬起头仰望好一阵儿。甚至，我还常常会把目光聚焦到一个点，去看清大树上的某一片树叶或者绿叶丛中的某一个果子（佩服我那时的眼力，可以看到很远），然后就心满意足地迈步朝学校跑去。

最忘不了的是那“银杏雨”。树上有两个很大的鸟窝，那鸟窝不是用茅草垒起来的，而是用树枝筑成的，很大很大，据说窝里居住的是八哥鸟。成熟的银杏果皮是八哥鸟的美食，不止它们自己吃，还常常邀来许多远方的客人。也许是因为树主人的热情相邀，也许是慕名而来，常常有成百上千的八哥鸟从四面八方聚集到这里，它们一边品尝美食，还一边高谈阔论，整个秋天银杏树上都热闹非凡。

树上是八哥鸟的盛宴，树下是孩子们的乐园。有一组画面在我们六零后七零后的孩子们脑中打下了深深的烙印——远远的天边，黑鸦鸦一片，伴随着八哥鸟欢快的叫声，越来越近了。不知谁一声令下——“卧倒！”所有的活动都停下了，“扑通”一声孩子们全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树下异常安静，树上却热闹异常，不一会儿，树下就“叮叮咚咚”下起了“银杏雨”。好一会儿，好客的树主人才和远客依依道别，树上终于安静了下来。这时候，孩子们就会从地上一跃而起，兴高采烈地捡拾着金果子。不知从何时起，在村里的孩子当中就有了这么一个不成文的规矩，没有任何一件事情能够像这件事情配合得这么默契！如果有一个人没有卧倒或者在说话而让八哥鸟群没有落脚树上而飞向远方，这个人必定成为所有孩子的公敌，大家会一致责备他，甚至还可能引发一场“战争”。

几十年过去了，我现在依然还很怀念那曾经让我们无比兴奋与喜悦的银杏雨啊！依稀梦里，回归故里，银杏树下还下着银杏雨……

〖五〗拾杏四更天

银杏树太高太大了，树上的果子孩子们都无法采摘，但刮风、下雨、鸟儿啄食，都会有果子落下来。捡白果成了孩子们一种莫大的乐趣。每个孩子都有一个特别的箱子，用来装白果的，我也有一个。我的父亲很能干，他也会干木匠活，他给我做了一个精致的小木箱，这让我很自豪——孩子们不止比谁的白果多，也比谁的箱子漂亮。

故乡的银杏树让村里所有的孩子都引以为豪，因为别处没有就我们村子里有，别村的孩子都无比地羡慕。孩子们捡来的银杏果一般用来招待客人。要是家里来客人了，尤其是有小客人来的时候，孩子们会毫不吝啬地从箱子里抓出几把银杏果，或就着蒸饭时放在蒸笼水里煮熟，或放在铁锅里旺火炒熟，然后与客人分享。

熟的银杏果，打开外面白色的硬壳，再剥去一层棕色的薄膜，就露出里面翡翠般的果肉。果肉那么绿又那么亮，形状也特别可爱，是那种水滴项链吊缀的造型。放在嘴里嚼起来，滑滑的，韧韧的，弹性十足，还有一种银杏特有的清香。

说起捡白果，我有些小经验，刮风时我必去，大雨后我必去，每天清晨我必去。清晨捡白果还要赶早，去晚了被人先捡了。奶奶家离银杏树最近，捡白果的那段时间里，晚上我都是跟奶奶睡的。每天天还没亮，奶奶就把我叫醒，然后祖孙俩打着灯笼来到银杏树下(那时用松香木装在铁火笼里点燃了照明)，经历了一个夜晚的或风或雨或风风雨雨，树下已经铺着一层不算厚但数量也不少的金果子，在火光照射下闪闪发光。这个时候，祖孙俩脸上都会挂满笑容，嘴里乐呵呵的。几十年过去了，奶奶也早已离世，可每当想起此事，奶奶的声音都还在耳边响起——“崽，快捡啊！”明明是女还叫崽，听着满满都是宠溺 ，心里暖暖的。

早起点灯笼，拾杏四更天。这是常有的事，在捡白果那段日子里，几乎天天如此。奶奶是从清朝末年走过来的人，缠过小脚，可每天清晨她都举着三寸金莲步履蹒跚地陪着我往银杏树下跑，也许是出于对孙女的无限爱怜，也许是因为她这个从小在这里长大的童养媳也跟我一样有着同样的情怀，一样的深爱着这棵银杏树，一样地喜欢捡白果。

〖六〗特别的礼物

每到深秋时节，银杏树便换了一袭金黄的套装，更展现出银杏迷人的风采。每次，我从学校放学回家，大老远就能看到家乡的银杏树。这个季节天气特别晴朗，天空碧蓝碧蓝的。远看银杏树，在广阔蓝天的背景下，她仿佛一位黄衣仙子从天而降，娉娉婷婷，婀娜多姿。一路走来，我常常不止一次地驻足凝望，思绪飞到遥远的天外，仿佛自己穿越到了另外一个世界，所有的烦恼，所有的尘世杂念都烟消云散，自己也成了一位仙子了。回过神来，高耸的银杏树矗立在眼前，唯美的画卷尽收眼底。不知不觉间，银杏树那超凡脱俗、俊秀古朴的神韵已然悄悄写进了家乡每一个孩子的心灵深处。

上了初中以后，我再也不像小时候那样对捡白果那么狂热，甚至我很少捡白果了，我嫌弃它果皮中的汁液会把我手上的皮肤变成棕色。慢慢地我关注起银杏的叶子来。银杏的叶子形状很特别，像一把精致的小扇子，叶子正反两面都很平滑，不像其它植物的叶子或者长着毛、或者长着锯齿、或者背面的叶脉凸起都不够美观。银杏的叶子比较厚实，但也不是特别厚的肉质的那种，摸起来很有质感。

我捡了一些银杏的叶子夹在书中，有绿色的，有黄色的，每一片叶子都那么的精致，不管是黄色还是绿色都特别的美。尤其是深秋季节捡的叶子，颜色金黄金黄的，黄得那么纯净，那么明亮，这种黄色似乎会让人受到感染，看着看着仿佛人的心都变得亮堂了许多。我把树叶带到学校让同学们欣赏，同学们都惊叹“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美的树叶！”“这么精美别致，像人工打造的艺术品！”“这一把把小扇子，简直精美绝伦！”…… 每当此时，都会有一种自豪感从我心底油然而生。

临近毕业，同学们纷纷向我讨要小礼物，不要别的，就要一把金色的小扇子。这事我当然要让同学们如愿以偿，幸好我做了一大本银杏叶标本。我把标本毫不吝啬地全都送出去了，因为送完后我还可以再做很多。

阔别故乡几十年，原来做的树叶标本也因多次搬家而不知遗落何方。故乡的银杏树，所有的美好，现在都只剩下一个印象。那时没有手机，没有照相机(照相馆才有)，没能拍下它的美丽身影，我无法还原它的美貌，只能用语言文字进行描述，千言万语，不能万一。

又是深秋叶黄时节，人们纷纷踏往延寿去拜谒如今罕见的大银杏。任朋友苦苦相邀，我都不愿移步前往，几十年前，叹观止矣！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更重要的是，我不要看别的银杏树，不要破坏了心中永远的银杏。

后序：

其实，现在已经入冬很久了。几十年过来，家乡的气候发生了很大的改变，银杏树黄叶的时间也推后了，延寿的银杏树直到冬天十一二月份才黄叶，冬天成了观赏银杏的最佳时节。但我仍然怀念从前的金秋（故文中有曰“每到深秋叶黄时节”“又是深秋叶黄时节”）。在印象中，家乡的银杏树到了深秋时节树叶已全部变黄，金黄金黄的，不带一点儿杂色。而那时的冬天，每年都会下大雪，光秃秃的银杏树上，挂满了长长的冰凌，雪后天晴，红艳艳的太阳挂在空中，阳光下银杏树银光闪闪，煞是好看！此时来到银杏树下，你可以看到两个不同的天，树外是晴天，树下是雨天。有顽皮的孩童会跑进雨里淋一会儿雨，然后嘻嘻哈哈地从雨里冲出来，就像鸭子一样甩着头上的水。

童年是多么的美好！童年的家乡，童年的四季，童年的银杏树……这一切的美好，现在都只能到梦中去寻找了……

再序：

其实，即便银杏树不消失，它也不能再带给孩子们什么快乐了。不是因为树的改变，而是因为人在发生变化！

参加工作后，我便很少回家乡了。有一次，我回到家里，说起银杏树的事，哥告诉我银杏树被人承包了，一包就是15年。从此，银杏树成了人的私有财产，孩子们也不能去捡白果了，上学的孩子从树下经过，金黄的果子就在脚边，偷偷捡一个，就像做贼一样。孩子们也不敢去树下玩，热闹的银杏树下从此冷清了！

市场经济体制实行后，有利欲熏心的人便打起了银杏树的主意，看上了这一树的好果子，这一棵老树就顶十几棵大树呢！可是承包后没几年，那人的发财梦还没得以实现，银杏树就遭雷击了，真是人算不如天算！人的力量怎能与自然抗衡！这样的参天古树又岂能成为个人的私有财产！

爱护自然，尊重自然，和谐最美！

补序：

银杏树遭雷击，看似天灾，也许就是人祸。首先，这棵银杏树它之所以能长成这样的参天古树，那说明这里的地理位置是十分安全的，绝不是雷击区。它历经了几百年亦或是几千年的沧桑，雷电都不曾伤害于它，为什么会突然就把它劈了呢？

也许正是承包者为了防止孩子们捡白果，为了不让孩子们来树下玩耍而把电连到了树上，然后，在雷雨天就引来了雷电（这些话只是我的个人猜测）。我之所以会这么想，是因为那时的人们法制观念、安全意识确实淡薄，用电防鼠防盗的事情屡见不鲜，曾经就有不少人为了防止田鼠糟蹋粮食把电拉到稻田里，在八十年代，汝城二中就曾发生了这样一件事情——一名高二男生被电死在学校旁边的水田里。

如果真如猜测的那样，银杏树遭雷击已是万幸，银杏树的牺牲换来了孩子们的平安。

愚昧，真的很可怕！它会毁掉许多美好的东西！

追序：

银杏树没有了，可至今我还惦记着传说中的那条大蛇。

在一个电闪雷鸣的夜晚，古银杏倒下了，蛇呢？蛇到哪里去了？天亮后，人们只看到躺倒的银杏树，没有看到蛇。也许它从来就不曾有过，但我相信它的存在。也许是在灾难来临之际，它便逃到地底下的溶洞里去了吧。

我的家乡，除了银杏树出名，就是岩洞出名了，大大小小几十个岩洞，有的稀奇古怪、崎岖绵延好几里；有的漆黑一片、幽幽然深不见底，这些岩洞是大蛇最好的藏身之所。

友善的生灵，你是否安然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