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文/李祥熙</p><p class="ql-block"> 这个周三的晚上,吃过晚饭后,儿子和儿媳领着小孙女赶去上击剑课,我打开电脑准备看刚更新的热播电视剧《不惑之旅》。这时,一向勤快的妻子躺在床上懒懒地说:“你把碗筷洗一下,我有点难受。”我赶忙按下暂停键走进厨房,用心把餐具逐一清洗干净。看到妻子从卧室出来,我问她“感觉好点了吗?”她说:“不太好,需要去医院看看。”妻子退休前是医生,我相信她此刻对自己的感觉和判断,二话没说,就带她打车直奔广东省中医院大学城医院。</p> <p class="ql-block"> 大概十多分钟车程,我们就到了医院急诊部。扫码、测体温,在护士站挂号交费之后,妻子被安排到第四、五诊室候诊。</p><p class="ql-block"> 急诊大厅宽敞明亮,护士站对面依次排开7个诊室,分别是急诊清创室、骨科诊室、三个内科诊室,儿科诊室,还有一间没有挂牌的诊室。每个诊室门前都有候诊的病人和家属。</p><p class="ql-block"> 妻子无精打采地坐在大厅一边,她前面还有六七位候诊病人。此刻的她手捂胸口,满脸痛苦状,很想尽快就诊。我进入诊室,趁医生刚看完一位病人的间隙向他说明情况。医生让妻子坐在对面凳子上,细心地寻问病情,不断给出治疗选项。看着电脑在病历本上打出满满一页的文字,我心中顿生忐忑。</p> <p class="ql-block"> 我匆忙安顿好妻子,赶紧拿着病历和处方去计价收费处排队。好在人不算太多,没用多长时间就办完了交费、取药手续,很快回到门诊大厅。</p><p class="ql-block"> 护士已经把妻子安排到过道里面的一张简易病床上,正对着的胸痛、卒中急诊观察室里躺满了病人,有的在不时呻吟。过道入口处的病床上,躺着一位白发稀疏的老者,床头守着的中年妇女一边安慰老人,一边向医生介绍病情。一位衣着朴素的老妇人在过道边徘徊,护士连问几声“谁是家属?”一位中年男子应声走过来,医生告诉他:“留院观察一晚,准备明天住院。”中年男子木木地答应着。眼前的情景,让我本来忐忑的心情又多了几分不安。</p> <p class="ql-block"> 护工站门口医护人员进进出出,大厅里不断有人催问“医生什么时候过来?”过了好大一阵子,妻子被安排做心电图检查,然后到门诊输液室打针,采血、输液、上热敷。妻子在靠椅上坐定之后,我急忙将血液样本送到三楼检验科,里面的医生告之“一、二个小时后拿结果。”我下意识地看了下手机,时间显示为21:14时。</p> <p class="ql-block"> 回到输液室,我不时用微波炉给妻子的敷药加热。此时,妻子感觉好了许多,我也稍稍放下忐忑之心,开始留意起周边的人和事物。输液室不时有人进进出出,三排靠椅上几乎都坐有打点滴的病人和陪护。不远处的儿童补液区,一个小男孩正在父母的陪护下做雾化治疗,只见他嘴里含着一只吐雾胶管,母亲在一边教他把雾气从嘴巴吸进去、从鼻子呼出来,小朋友根本不得要领,呛的直咳嗽。我忍不住插嘴道:“从嘴巴吸,从鼻子吐,那是烟民才会的标配动作,他小小年纪怎么做得来呢?”一番话说得大家哈哈直笑。</p> <p class="ql-block"> 看着妻子的状态越来越好,我从座位上站起身来,边伸懒腰边向急诊部后门走去。这里有通向计价收费处和中西药房的宽阔走廊,中间摆放着6个硕大的木制花池,里边种着高高的翠竹、绿绿的花草,很有几分岭南韵味。每个花池四周都围着一圈皮质座椅,方便往来人员等候和休息。医院的设计也非常现代和人性,大厅正中两部斜梯、走廊过道三部直梯直达各个楼层;凡是人群可能聚集的地方,全都规划的宽敞明亮。门诊、处方、计价收费、取药、仪器检查等全都网络化,常常是这边刚刚打出交费清单,那边药房就把处方上的药品一一准备便当。这一切,也许是在一线城市三甲医院才能见到的风景。</p> <p class="ql-block"> 夜深了,急诊大厅的人数有增无减,楼道两边又多了几张简易病床,输液室里几对年轻人相互依偎着。我跟老伴结婚36年了,记忆中还是第一次陪她在医院急诊室打点滴。儿子那边一直打电话询问她妈妈的情况,我不想让孩子们分心,情愿一个人在空旷的大楼里跑上跑下,虽然气喘吁吁,但也深深体味着一份做丈夫的责任和担当。古话说: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一生夫妻,终身伴侣,这种伴侣的意义和价值,也许在生病或患难的相互扶持中更能彰显出来。</p> <p class="ql-block"> 晚上11:15时,妻子打完了点滴,我请护士给她拔下针头,又陪她去护工站换了止血贴。之前,已经拿到了化验结果,所有的项目指标全都正常。征得医生同意,我们可以回家调养了,我和妻子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p><p class="ql-block"> 这次急诊前后花去3个多小时,其间挂号、候诊、排队约1小时,诊断、等化验结果、治疗约2小时。整个过程虽说因为人多排队等因素,节奏似乎慢了一些,但医院的整体医疗环境,特别是医护人员的服务态度和良好医术还是非常值得称道的。他们中的每一个人都态度和蔼、出手专业。尤其是年轻的护士们,总是对年长的病人和家属一口一个阿叔、阿婶地叫着。此情此景,让我对救死扶伤的白衣天使们又多了几分理解和崇敬。</p> <p class="ql-block"> 虽然已是隆冬季节,广州的夜晚依然温湿可人。街道上没有了白日的喧嚣,却多了几份难得的寂静。我和妻子打车回到家中时已近深夜12点钟,小孙女已经熟睡,儿子和儿媳妇先后从房间出来问候老伴的情况,我嘴上劝他们早点回屋休息、明天还要上班,心里却泛出丝丝无以言表的甜蜜……</p><p class="ql-block"> 2021年11月26日写于广州大学城</p> <p class="ql-block">作者简介:</p><p class="ql-block"> 李祥熙 网名关东儒生,1957年2月生,吉林长春人。儒家文化学者,原创移动微视听杂志《弘道楼》创办人兼总编辑。不惑之年对中国优秀传统文化生有温情和敬意,通读《四书》并多有心得;知天命之年开始从事国学传播事业,曾多次应邀赴台港澳交流讲学。退休前曾在省直单位担任领导职务,并在多家省级以上文化社团兼任职务。现卜居广州,志在做有诗意、禅意和古意的中国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