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痛悼念我的启蒙老师

班贺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10月25日上午,我接到我最要好的朋友加同学,也是刘老师的长子刘丰打来的电话,说他的父亲、我的启蒙老师—刘清广老师于昨日仙逝了。这不幸的消息犹如晴天劈雷,让我顿感惊愕,不知所措。因为刘老师虽然年过85岁高龄,耳不聋,眼不花,思维敏捷。今年上半年我还回老家大斜阳村看望他呢!我和刘老师畅谈达两个多小时,回忆起当年我在小学读书的往事,刘老师记忆仍然是那么清晰。他说话还是那么严谨,那么有条理,那么有逻辑性,令我十分敬佩!</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后听刘丰同学讲,刘老师这次是因为突发脑梗、心衰而到张家口医院抢救无效逝世的。为挽救老人的生命,作为儿女们已尽了最大的努力。不巧的是,我近时意外腰部受伤,不能前去参加老师的葬礼,实感遗憾和懊悔!为此我辗转反侧,彻夜难眠,刘老师年轻时的模样,我们师生相处的岁月,像放电影一样,一幕幕浮现在眼前。</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刘老师年轻时身材苗条,长相俊俏,是我们那儿三里五村有名的美男子,而且书写绘画,吹拉弹唱样样精通。我记得在上世纪七十年代初,演唱现代戏当中,他男扮女妆,从发音唱腔到舞台动作均能达到以假乱真的地步。在大型会议上的发言和讲话,他吐字清楚,声音洪亮是让众人折服的。他一生教书累计达30多年,但由于时代的原因,造成断断续续,几起几落。他的学生遍布在各个行业、重要岗位,可以讲桃李满天下。他性格倔强,子女很多,个个孝顺而且很有岀息,多次接他到城里生活,他就是不同意,愿在农村吸收新鲜空气,过着平民的日子。</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记得那是在一九六八年,全国实行贫下中农管理学校,公办教师下放回家,刘老师再次以民办教师的身份被聘到本村学校。我在以后的五、六、七年级(七年制)中,他一直担任我的语文老师。</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span><b style="font-size: 22px;">在那荒废的年代,使我由不懂事的孩子,变成爱学习的孩子</b><span style="font-size: 22px;">。七十年代初正是文革的高峰期,当时在农村正流行一股“读书无用论”的思潮。认为农村孩子们念书没前途,上大学无望,因为大城市的初、高中毕业生还下放农村当知青呢,还不如早些去生产队挣点工分呢。在这种情况下,我们班30多名学生最后就剩下我们两个人。我记得当时的班主任王文瑞老师让我们各自回去问家长:不想念书就回去,想念书就退到下班继续念。我母亲的回答是:“这么小的孩子不念书干什么去呀?”我虽然书继续念,但心没有彻底收回来。在一次偶然的机会,我与刘老师的长子刘丰同学玩到了一块,我们的兴趣、爱好感觉很能说得拢,于是我就经常到他家玩。刘老师看我有点学习基础,在日常闲谈中,以古时的典故,现实的比喻来启发我、引导我,认识学习的重要性。他说就是在农村没文化也寸步难行。要想让人尊重你,看得起你,你最起码要掌握好三大本领:能写一篇好文章,能打一架好算盘,能写一手好毛笔字。吹拉弹唱是起辅助作用的,掌握的越多,说明你越多才多艺。在刘老师的教育辅导下,我由过去贪玩,厌烦学习,逐渐开始对学习产生了兴趣,甚至达到了痴迷的地步。</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span><b style="font-size: 22px;">老师无私地施教,使我吸吮知识的无穷营养。</b><span style="font-size: 22px;">刘老师经常跟我们讲,世上各个行当,师傅教徒弟最后都留一手,不全教,就怕徒弟学成后抢师傅的饭碗。就唯独教师这一行,从孔夫子那天起就讲“学而不厌,诲而不倦”。因为中华文化博大精深,知识是无止境的,如果教书先生也打折扣,那么中华文化就枯竭了,传不下去了。刘老师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在我初学毛笔字的时候,老师手把手教我如何写好字的一撇一捺。为了节约纸墨,老师亲自给我找一块木板刷上黑墨汁,干了后,让我用毛笔蘸上水在上面反复练字。我写好的作文,老师总是认真地批改。当要请教一个问题,不论课上课下,还是业余时间,甚至在他家里,啥时问,啥时都耐心地回答解释。随着师生之间的频繁接触,其感情也与日俱增。后来我基本与老师身影不离了。一天除白天在学校,在家三顿饭之外,基本都在刘老师家,就连大年三十晚上也是在刘老师家“熬年”的。在夏秋季节,每天下午放学后和学校放假的时候,我都是跟随老师一块上山砍柴。我记得最有意思的是,在我们砍柴歇息时,老师给我们跟随的几位同学讲历史典故,讲做人的道理。我记忆最深的一个典故是《赵燕求寿》。讲得是古时一位名叫赵燕的人,忽然一天一位道士给他看相,说他印堂发黯,不出三天将要死亡,于是赵燕跪求道士:说家中有八十多岁的老母,我死不要紧,可老母由谁照管?道士看他有一份真诚的孝心,给他指点迷津,他经过艰难地爬山涉水,在一个悬崖上摘取仙寿。在返回的路上,摔倒爬起一刹那,就到了500年之后,进村里人们都不认识他,只听古时有过这样一种传说。这虽然是一则寓言,但阐述了人尽孝心会増寿的深刻道理。在砍柴中不管有多累,当遇见地面有细土时,老师随手捡起一根柴禾棍,就在土面上教我们练字。这真是老师教得上了瘾,学生学得着了魔。</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span><b style="font-size: 22px;">创造各种条件,利用各种场合以培养我的组织能力和表现能力。</b><span style="font-size: 22px;">在那个特殊的年代,在小学里由红小兵、红卫兵组织取代了过去的少先队组织。刘老师委任我为红卫兵连的连长。在学校一日生活军事化,我们经常搞夜间紧急集合,模拟抓特务演练。还打上背包,挎上自制木枪到邻村学校拉练,搞文艺节目巡回演出。为了把文艺节目搞的更精、更好,不落后于其他村学校,刘老师每天晚上组织我们排练节目到夜晚10点多,女孩子夜晚回家不敢走夜路,老师再一个个送到家门口。在外出演出以及大型集会场合下,老师首推我去发言、去讲话,以锻炼我在大众场合下敢于讲话不怯场的素质。</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span><b style="font-size: 22px;">老师的得意门生,成年后各奔东西,但师生情意更深更浓。</b><span style="font-size: 22px;">刘老师教过的学生,可以讲遍布在各条战线,各个行业。有的在金融部门,有的在政府职能部门,有的在公安部门,有的在法院部门,有的在医院卫生部门,有的在教育部门。他们当中有的担任部门主要领导职务,有的是从事重要工作岗位的中层干部,有武警、有法官、有医生、有教师等等。我是参军入伍戎马生涯24载,后又转业到地方工作的。在这几十年的光阴中,我不论走在那里,始终不忘恩师在少年时对我的启蒙教诲,我一旦能抽出时间,都会回老家看望刘老师,真可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这份师生情结将永远铭刻在我的心里。</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我们师生之间的故事是感人的,是我几天几夜也讲不完的,如今他老人家溘然长逝,令我万分悲痛,我要把悲痛化作对恩师的追思,愿他老人家驾鹤西游,一路走好,在天堂快乐!</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