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里的故事》（两个逃兵）

桩子

第一个逃兵的故事：

（1）去山西

……我叫王玉春，桩子是我的小名（乳名），上世纪一九五零出生在呼兰河西岸，兰西县一个叫“万宝屯”的地方，两岁随父母到呼兰城里长大，小学毕业考进了呼兰最高学府，呼兰一中。

……初中二年赶上了“文化大革命”，稀里糊涂毕业了初踏社会有点儿发懵，动员下乡的时候山西铁路大修队来招工，心血来潮一时兴起报了名。

……一九六九年七月十六号，晚上在哈尔滨登上了“十八次”特快列车，第二天早上到北京，逛了天安门，去了王府井，听说颐和园最好，曹瑞彪（左）我（中）刘军（右），在颐和园佛香阁前留下了合影。

（2）宁武

……过青龙桥走八达岭，蒙灯转向到大同，看九龙壁访华岩寺，金沙滩，朔州城，到了目的地，管涔山下宁武城，在县城里的照相馆里，我们住在呼兰河沿的几个傻小子留了个合影：

……后排左一，李宝昌；左二，颜士友；左三，宋君友；右一，陈忠信。前排右一，李长山；右二，颜士全；右三，王玉春。

（3）铁路职工

……那时候山西（铁道部第三铁路工程局）第一次到呼兰来招工，呼兰去了几百人，后来陕西（还是铁三局）又从呼兰带走了更多，具体数字咱不明。我打“入路”那天起，成了国家铁路正式职工。这是铁道部给我签发的工作证！

（4）山狼水贼

……这两组照片的三个人儿，左边的叫马玉龙，江苏宿迁人，随在水力勘探队的父母，来到呼兰暂时定居，没有正式工作也跟着我们报了名，人老实憨厚不善言辞，后来到过年探亲的时候，找不到家了，原来是他来到山西后，他父母又跟随勘探队去了南京。

……中间那个是我不用介绍，右边那个是我的小学同学，父亲是“厚德福”跑堂的出身，能说会道猴精，不到一年就调走到好单位去了，人家咋运作的咱也不能去打听。

（5）晋祠

……我那个小学同学说，山西太原有个晋祠最好，我们商量好了结伴同行，选了个星期天，在宁武坐半宿火车到太原，哎呀！确实是山清水秀晋中名城，来到了郊区悬瓮山脚下，瞻仰了难老泉，侍女像，圣母殿，还爬上了塔顶，都是他当向导啊！后来明白了，他姐姐就在太原兵工厂研制导弹的，我们来修建的3201铁路保密线，就是今天的太原卫星发射场，那时候我们不知道那铁路有什么用性！

（我在晋祠前留影）

（6）十三陵

……我这个人不招要性，不爱劳动玩儿心太盛，第二年到北京修风沙复线的时候，请了几天假干到了十三陵，这是在长陵前留影！

（7）官厅水库

……北京的三家店到河北怀来县的沙城，六十几公里出了桥涵就进山洞，弯弯曲曲在永定河边穿行，我们施工队驻扎的地点最好，风景区大水库名字叫官厅。这三张照片是我在官厅水库风景区留影！

（8）劳模

……我们的任务是打通三十二号洞，三班倒打风钻运石料不消停，一块板子掉下来，砸飞了我的安全帽，打碎了我的眼镜，最后我成了劳模，这劳模是我的小命换来的，这可是命悬一线代价不轻啊！（这是颁发给我的丰沙线记念册写着我的名）

第二个逃兵的故事：

……他的名字叫王凤友，小名叫栓子，和我一起在山西榆社县南河底村驻地当了逃兵，我俩一起策划先发走了行李包裹，然后悄悄的坐上客运汽车出了山，回呼兰成了黑户不要了“三证”（城市户口，粮食关系，身份证明）。这是50年后在呼兰的合影！

《五十年前的回忆：栓子》

……上世纪1969年7月16号上午八点半，去山西的青年们都集合在县委门前得待出发。送去远方亲人的人群集聚在那条不宽的马路上。叮咛嘱托之声不绝于耳。分别的情景让我直至今日也挥抹不掉。分别的泪水流在多少妈妈和亲人的脸上。滴在刚下过雨的积水里。真是分别一刻真情动，此去万里一线牵的母子离别之景。感人至深。爸爸上班没有來送我。即使不上班爸爸也不会送我。父爱如山哪！我了解我的父亲。严肃是父亲脸上的一贯表情。沉默寡言的他此刻心里依然那么平静吗？爸爸知道，我也知道。妈妈也没有来送我。但我深深地知道此刻，妈妈心在流着泪，不会比那些去送儿子的母亲少一分离别的悲伤。妈妈没有文化，但是在妈妈的行为中渗透了深深的三大教派支撑着的中华传统文化的潜质。我深深懂得父母的心。这是我第一次离别父母远行。

（王凤友：栓子那时正年轻）

（1）……我站在一辆老解放牌车上，远远地看见了同学们来送我。有李小平，赵辉，李文忠，许国刚，崔风桐，吴保家……。虽然即将分别了，但是我们都天真地笑着和在课堂时一样说说笑笑。天真的很，五十年过去了这情景依然如昨。

……发动机的声音打破了切切的叮咛嘱咐之声。车启动了，不懂情的它车轮越来越快，把亲人挥手告别的距离越拉越远。先是挥手，再是模糊的人影，最后渐渐消失在视野之中。经过短途运转，在哈尔滨火车车站等候开往北京的18次特快列车。七月中旬正是黑龙江雨季的开始。外面天色阴暗乌云密布。候车室里的灯光也显得暗淡多了。

……心情有些平静了。做在一个角落里安静等待吧。心里可是不仃地想山西什么摸样？宁武是个啥地方？山西有名酒有老陈醋……听说山西人都爱喝醋。想着想着响起了口哨声。这是预定好的号令。同行的伙伴们都忙着收拾东西，杂乱无序跟着带队的通过捡票口。依次登上了从来没座过的特别快车。车箱里頓时乱了起来。出远门的人随身带的东西多，这一节车是包车。都是新入路的年青人，大多没出过远门，带点东西都要放得安全才放心。又都是始发站一直到终点站的包箱。所以格外的忙乱列车启动开了很久稍有些平静。各自都在自己的位置上休息。第一次出远门，头一次痤特快，这百感交集的心情说不出个啥滋味。

（那时候的桩子，也挺正经）

（2）……列车的速度还真快。路旁的树带嗖嗖的，来不及看清就被甩没影了。外面雨特别大，车窗落满碎碎的雨点子，远处的村落都在蒙胧的视野中。以看不清个摸样了。稍宁静的车箱又开始活跃起来了。 一些年纪大的在社会上有过经历的老大哥开始了他们的炫耀。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和带队的曹师傅“曹淮阳”打的火热。这路人人皆知的小把戏无非让师帮忙将来在单位领导面前有个便通。后来到单位才知道曹师付是单位有名的“泡蘑菇的老病号”把他派出来带新工人可见单位领导真是智者见智。还有爱出风头的开始登台了，他指挥大家歌曲。把车箱搞的震耳欲聋。唯有一些老江湖在角落里轮杯换盏。

……列车飞速地向前奔驰发出哐当哐当声音非常有节奏感。吃晚饭了，我也打开妈妈第一次为我远行特意打的小酥饼。包是打开了，双眼凝视着妈妈亲手打的平时我最喜欢吃的小酥饼。眼角有些湿润，手也没有拿饼，就把袋子系上了。

（栓子说，栓子也栓不住岁月的无情）

（3）……随着车轮奔驰发出哐当哐当的声音，身体也左右有节奏地晃动着。陷入了沉思。每天这个时候是在妈妈身边和弟弟妹妹们一起吃饭的时候，但必须是爸爸下班回来一起吃。今天就远离父母，到一个听说过，从来也没去过的叫山西的地方。山西怎么样……。也没有心情看一路的风景。嗑一把妈妈特为我炒的瓜子。心里就想我的弟弟妹妹没有吃到哇！嗑瓜子的心情也没有了。心里想他她们在干什么呢……？过了很久就稀里糊涂地睡了。醒来时列车就快到山海关了。车箱里又热闹起来了。这个说山海关是天下第一关，那个说山海关门楼上的字是谁写的，那个又说山海关的城门有多高。我是年龄较小的小老弟圈里的。学历又浅，只能象鸭子听雷一样。又象刘老老进贾府啥都新鲜。一会儿列车驶进了山海关车站。听说山海关仃车时间长。这整个车箱的年青人大多数都没来过，好奇心又强。就象潮水一样湧向车门。我也随着人流挤下了车。山海关车站并不大也不整洁。车站里也看不见这雄伟们天下第一关，真正了解山海关还是92年7月份我有个案子随同刑警队去的山海关。也没有心情去玩。真正去山海关玩，还是99年8月底送女儿上燕大的时候，我和老伴同小平姚桂芝两口子去的玩了几天。留下很多珍贵臼照片，到今天还完整地保留着呢。

（栓子说，我要守住这美丽的风景）

（4）……在山海关车站开车经天津就到北京了。心情有些激动。小时候我喜欢唱歌，经常唱一首叫《三少年向往北京》手拉手儿，迎着朝阳，登上深绿色车箱。烈车奔驰在北方的原野上。北京啊北京，人民的首都祖国地心脏。我们来到了毛主席住的地方……。平时我一唱到这里眼眶就湿润。一种多愁善感的性格，所以，一生也作不了大事。这回真的到了北京心情能不激动吗？到了北京，下了车带队们告诉大家去山西的车次要晚上开。有五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大家先去吃饭，吃完饭自由活动。要记好回来的路，不要误了车，几点集合等等。我都一一都牢牢地记住了。大家三五成群，最大的一伙人有二十几个。我熟悉心人没有几个。由于家庭出身问题在学校，社会都受到不公平的歧视。所以在心灵深处留下了一块不可触动的伤疤。但是也要活着，也要做人，也要挺起腰杆子做人。长期以来就做到了一种独特的坚韧性格。我自己走。出了车站在站前饭店吃饭。这是我离开家一天一夜吃的第一顿饭。也是头一次在京城“下馆子”我买了一碗大米饭，一碗鸡蛋汤（东北叫甩袖汤）这饭这个香，这汤真好喝。吃完也有了劲也挺起了胆。从站前饭店一直朝前走，到头就是长安亍。到了亍口我仔细地交叉的路牌。都记住了上下看看，不远处就是天安门。中国这么大最标致建筑也唯有天安门了。顺着路一直向天安门的方向走，一面走一面仔细地很留意地欣赏着北京的四合院。青砖里瓦座座院落都很别致古扑。那真是个京味十足，真的开眼哪！走着走着就离天安门更近了。一座座小桥雷同一致，后来才知道那就是金水桥。清晰可见的华表只是在人民币上见过。这回看到真正华表了。天安门真是雄伟太气派了。天安门的正门上挂着毛主席像。来到向往的地方虽然见不到毛主席，见到城楼上的毛主席像也从心里觉得自豪哇！仔细地观看天安门后，视野中最着眼的就是人民英雄纪念碑了。上面刻着“革命烈士永垂不朽”八个大字是毛主席亲手提词。走近细看碑下四面雕刻着辛亥革命以来不同时期的革命英雄前赴继悲壮场面。我心底在想中国革命的胜利到共和国的成立有多少成干上万的烈士付出了可贵的生命啊！中国革命胜利真是来之不易呀！

（栓子的路啊！怎么走也回不到年轻）

（5）……在就是人民大会堂了，是国家领导人和人民代表研究大事开会的地方。非会议间没有什么可看的，门是闭着的，想看看也看不到。环顾一下四周，天安门隔着纪念碑的对称的方向有一座高大的门楼。燕子多的很，环饶着门楼飞来飞去。我约么着时间还早，就向门楼处走去。邻近了才看清门楼上的两个大字《前门》。大青砖彻墙，黑瓦盖。从圆拱形门洞下穿堂而过那个凉快。里面有好多人在阴凉着。我是空着手的，随身带的东西都在侯车室集中保管着。可这一个劲儿的走也感觉挺热，就在人少的地儿座下了，歇歇腿儿吧。这里阴凉着的人，都是外地人。到了首都都要好好看看，多转转开开眼。有些来过京城的人就说，一会咱去前门大亍转转“大栅栏”京腔土韵叫“大石蜡”。我这身子歇着耳朵可没歇着。好奇地心促使我非要看京城的这条出了名的繁华古巷。但是不识巷口哇！北京叫“胡同”。咋走哇？心一想没事，不知道地他们都告诉我了，不知道的路还得他们带着走。歇了一会儿游客要去大栅栏了。我心里早就打好主意了。你们走那我就跟着走。尾随着游客们就进了前门大亍。两边店铺一家挨着一家。路不太宽，那买卖是门庭若市进出心络绎不绝熙熙攘攘。在家里所有开销都是妈妈的事。我也没买支啥东西，看的我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但这大栅栏繁华也确实让我开了眼了。这京城是皇帝老儿住的地儿。东西南北四面八方的来这，那能空着哇！怎么着也得买点什么不是。回老家好有说呀！所以有啥货都剩不下。店店生意都火的了不得。我也开了眼了。把着把着的两条腿也累了。准备往回走，冷不丁的味道了一股子香味。顺着香味一看斜对面有家饭馆儿。门面别致，门头上挂着四个字儿。这字体没的说儿，半行半草。细看看我还认得，“川蓉饭店”。那的候也不懂什么是川味啊，麻辣呀，还过这味 挺对我的胃口儿。闻到这味儿，我的舌头底下就出汗了。那就馋呐。腿也不动了。想进吧还不知道价码。想走吧还馋的我不肯走。想想那也没啥，进去看看贵了大不了不买呗。也不至于象旗人吃饼那样作者作作如是地丢人那。鼓着勇气进了店。哈店里都是方桌雕花。一张桌四把椅子，椅子靠背上雕花精致，这手一搭上光滑地透着凉气一样，那个舒服。计划经济年代明码实价，墙上都有价格表。我看了看价格表也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吃啥，我用眼睛溜了溜各个桌上的食物都是小碗裝的面，隅尔有的多几道小菜。大概这小碗面适合我的档次。只道要吃什么得看看价呀。价格表的主拦上写着“担担面”0.12一碗2两粮票。这回我心里踏实了，寻了一个角落座下来。刚落座服务员就走过来，客气的京腔问道：“您吃点什么”？我早就背好了台词，两碗担担面。她撕小票我付粮票和钱就得，桌上给你留下两张小票在你座的桌角，你就得着吧。得着的时候我细心地环视了四壁。墙挂着郭沬若，陈毅的题词。还有当时文化部长于会永的书法。我盲人摸象一样地捋一捋也没弄出个一，二，三来。面上来了我用匙浇上些麻辣红油，加点酱油，再倒点陈醋办好。嗯这味道真好比老家的打卤面好吃。从此我一到北京就必吃担担面。一到今儿一提担担面就舌头底下出汗。吃饱了往回走吧。来时就把方向看明白了，抄了近路，出了前门大亍斜奔大会堂就到长安亍。走到北京站口就看到老北京站了。我松了一口气，溜溜达达地走了十几分钟就进了站。回到了集合的地方。离发车时问这有一小时，我找个地方座下来。就听伙伴们落着。唠这次自由活动的笑话。一伙哥们几个进了一家商，店里货架摆着香烟大小的商品，一哥们对服务员说，同志那扑克多少一付？服务员没听懂。就问您想买点什么？那哥们指了指货架上烟合大小的货品说，就那个扑克。这回女服务听懂了。笑的闭不上嘴。忙说同志那不是扑克，扑克是赌博工具。北京商店不许经销。那是女同志旅行用的卫生巾。接着一阵哄堂大笑。我听着听着嘴角也翘动了一下只是没发出声音。这时候曹师付对大家说马上捡票了。又是一阵骚动，忙乱中的伙伴们排成一排顺序地依次进了站。（因为是团体票）又同是铁路单位一路非常顺利。列车启动了贯性的节奏哐当哐当离我要去的地方越来越近。离爸爸妈妈兄弟姐妹越来越远意识于混沌之中。不知不觉地睡着了，路经什么地方也又知道。

（走自己的路，行自己选择的路程）

（6）……等醒来天都亮了。听同伴说快到大同了。我们要在大同换乘车次去宁武。在大同下车大概是早上七八点钟。就在临近车站的饭店里吃点东西吧。站前饭店不太大就卖一些简单的饭。雁北地区生活贫困，平时就歺的人也不多。一下子进来几十人想吃什么饭店也忙不来呀。我看了看就买了碗汤。我记的非常深刻，花了5分钱，是榨菜汤里百有几条海带和榨菜丁。还勾了欠粘呼呼的很咸。我座下打开还没有吃过妈妈给我打的酥饼。吃一口饼甜甜的喝一口汤咸咸的。正吃着身边来了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一头散乱的头发。一双大眼睛流露出期盼的目光向我伸着手。身后跟着一个上了年纪一身褴褛手里拄着一根木棍棍。苍白的脸，略弓着背。憔悴的目光盯着我手上的酥饼。我的心一酸拿起一个酥饼给了他。又拿了一个酥饼给了小姑娘。当小姑娘接过饼用奇异的目光看着我，双眼露出瞬间的微笑时。我愕然了。小芬！小芬！她长的象我的妹妹小芬。太象了！眼角湿润的瞬间我又递给她一个酥饼。接着又给老汉。嘴里再也没有甜甜的咸咸的感了。当我吃完第二个酥饼时。袋子里的饼己经给光了。小姑娘眼神里露出了满意和知足的表情。象是吃饱了。老人向恭恭手。我那个不自然那，忙站起来望着这一老一少离去。小姑娘搀扶着爷爷还不时地回头望着我。这离去的背影至今我还历历眼前。如今也不知这一老一少怎么样。吃完饭就集合了。上了车我的心里还在想饭店里遇到的那一老一少。北同蒲路地处雁北高原。一座山连着一座山。坡度大火车行进速度非常慢。到了朔州在看到朔州城是在一块平地上的城市。当列车快到阳方口时，从车窗往外看山坡上臼断层尽是多年风化滚落下来人小煤。阳方口归属宁武县管辖。宁武称关阳方口是出入宁武的隘口捡查准出入的的地方。这些当时一无所知都是后来知道的。到了宁武下了车，这一同来的伙伴们要分开了单位就按每个人的户藉亍道划分有去一分队的有去三分队的。我被分到了三分队。住在宁武县城里。开始真正走向社会，从比告别了我没有读够书的学生时代。（呼兰：王凤友）

（任凭风吹浪打，我自岿然不动）

附《栓子弄潮》

……栓子结婚过了三天，父亲找他谈，你是老大，家庭的重担，你得帮着父亲担，你出去单过吧，弟弟妹妹还小，咱们再不能一锅吃饭，栓子他不干呐，啥也没说去上班。栓子下了班儿回来一看傻了眼，母亲给他另备了一套，被货褥子锅碗瓢盆，前屋已经收拾好，栓子舍不得爹妈呀，默默的含着眼泪小两口去了前院。栓子的工资是48元，20元钱交“柜”，给父亲维持家用，8元给母亲攒下她们养老钱，剩下正好20元整，小两口儿日子捉襟见肘啊！只能这样过暂时还能咋办？。栓子好强啊，穷则思变，这样的日子得改善，我得业余时间找活呀？唉，机会出现。大妹妹的公公在国营饭店，说你们生豆芽子吧，吃点苦用量大操作简单，再简单也得有盆缸瓦罐呐，栓子看到商店废弃的柳条花筐，围上塑料布底儿下用铁罐头盒子扎上了眼。第一筐豆芽子发出来用了五天净赚五元，又增加了四个筐这回变成一天一个五元，换个盆换了缸最后是大木头槽子，一连气儿生豆芽子干了三年。又做了三年豆腐换了三头驴拉磨，起早贪黑挣的就是辛苦钱。妹妹开始倒腾服装他也跟着干，风风火火南来北往又三年，买游戏机开游戏厅，接着开始倒腾布，这中间有个插曲心不安，空出来的磨房租给一对儿农村小两口住，小媳妇也在他这批些布赚点儿小钱，那一日借了他的自行车回屯去办事儿，挺着个大肚子过泥河天下大雨呀，身子一滑淹死在泥河里边。布批发了三年开始倒“国库券”，北方收南方换赚了大钱，你有了钱他有人就眼馋，其中一位同行还被害至今没破案。有了钱就有了风险，信不着银行还是家里安全，二十九万元现金，人造革大提包装得满满。那小媳妇淹死了她男人没收没管，吃喝嫖赌抽样样占全，在哈尔滨交了一帮狐朋狗友，找几个人干一票想起了咱们这位栓。明抢明夺整一把本想出口气，没想到歪打正着抢到了二十九万元。遭了抢，报了案，数罪并罚那小子上了法场，挥霍净了他只从公安局拿回一万多元，得，这么多年的血汗钱就算玩儿完。重打鼓另开张栓子从头干，又积攒了些凭着聪明的头脑炒股占了先，炒了股，赚了钱，亲戚朋友加同学齐参战，成了大“户”头自己一个屋操盘。有一对儿哈医大的两口子来投奔，还有一位高干的公子哥儿也归他管。海生潮，潮生浪，浪打船翻，你就是泰坦尼克号他不小心也撞上冰山呐，只身背着大家的债几近百万，破钟可我一人敲，债务可我一人担，举家孩子老婆去南方烧烤小吃大排档，还清了别人的六十五万，辛辛苦苦十多年谁都不欠！栓子我就是栓子冻着迎风站，坦坦荡荡我活在天地间！

最后请听我真情演唱的原创歌曲：

（呼兰河边）主题歌

《梦中的呼兰人》

一个个梦境呦，亦幻似真，

一段段故事呦，流传到今。

有一条小河身旁流过，

弯弯曲曲，曲曲弯弯，城镇村屯！

家乡的呼兰河，古老的忽喇温！

昨天的呼兰城，当年的烟囱屯！

兄弟姐妹爷娘儿孙，

亲朋故里父老乡音，

黑黑的土地生五谷，

祖祖辈辈的庄稼人，庄稼人；

一声声呼唤呦，由远而近，

一曲曲长歌呦，唱到如今。

有一种信念终身不变，

坦坦荡荡，荡荡坦坦，

百姓平民！

美丽的呼兰河，古老的忽喇温！

今天的呼兰城，当年的烟囱屯！

春秋冬夏酷暑寒温，

苦辣酸甜富贵清贫，

滔滔的河水来滋润，

勤劳勇敢的呼兰人，呼兰人！

王玉春词/刘立维曲/配器：朴成泰

演唱：王玉春

（翟建华）

……老同学好！王凤有的故事，在你以前的文章中看到过，没有引起太多注意。昨天你发的《两个逃兵》中提到他，有照片。我发现我认识这个人，1973年认识的，他家在北头东方红商店胡同进去再往北一点儿，往西一个胡同里。他家住五间瓦房西头两间半，东头是他的姑姑姑父家，姓乔。我1972年从乡下抽回县城工作，在照相馆、向阳商店等单位住宿。那时我妈妈（和我大哥）1968年被下放到石人农村。我大哥找人借乔家里屋，把我妈妈安置在那住过半年多。

……九几年，我乘公交从哈回呼，中途王凤有搬着一台游戏机上车，得知他正在开游戏厅。以后再也没有见过。如果方便，代我向他问好。

（王凤友）

……桩兄晚上好，翟建华是你的同学吧？常在你的美篇里看到他的文笔，很是敬佩。我叫他小叔，咱俩在山西回来时翟老爷子刚从农村下放反城。我叫他翟爷爷，是一位极有修养和有深厚文化知识的老先生。我非常敬仰。这么多年过去了在我的记忆中也不曾遗忘。烦请桩兄代我向建华叔问好。多谢桩兄。

（翟建华）谢谢！他还记得我。

（桩子）你记得他，他就记得你，这就是硬道理！

桩子简介:

王玉春，黑龙江省哈尔滨市呼兰区人，建筑工人退休，自幼爱好科学小制作，修理电器爱好文艺崇尚渔猎生活，街头巷尾田间地头红白喜事，流浪艺人玩儿乐器好唱两口娱乐，偶尔动笔粗俗满口闲扯，著有《呼兰河边》系列三部曲，歌词《梦中的呼兰人》，《老朋友，老同学》等，短篇《桩子，画外音》跟画随说，南朝北国诗歌杂文胡嘞嘞，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