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校长，一路走好…

心底清凉

1.《潘校长，一路走好》（马明）

2.《老潘，是个好人》（杨章鼎）

3.《痛悼老潘》（杨章鼎）

4.《潘校长走好》（85届王冠洪）

5.《惊悉潘老校长仙逝感怀》（87届张灿）

文 字/杨章鼎 马 明 王冠洪 张 灿

摄 影/影 映 红 云 宛 络

　 昨，惊悉个旧一中老校长潘兴濂千古……

那年读完师范，到老阴山脚下的个旧一中担任实习教师。那时，潘校长和他的个旧一中正朝着光辉灿烂迈大步。

多年后的某一天，接市教育局通知，和另外两位老师一起筹办《锡都教育》，我担任创刊号责任编辑，并撰写《创刊辞》。

组稿时想起，在百度“个旧一中吧”里读过一留言，留言很长，还有个标题，叫《我所认识的老潘》。文章写得十分生动，可以说是天花板级的接地气文字，不夸张，语言朴实流畅，感情真挚感人。

于是，赶到个旧一中找到辨识度极高、人称“三毛”的作者杨章鼎老师。杨老师十分热情地接待了我。取到原稿如捡到宝，很是兴奋，回到电脑前立马编入《锡都教育》创刊号。

送印刷厂前又认真审视此创刊号中“份量”最重的《我所认识的老潘》。感觉，如此好文得有个更鲜明的标题来配它。于是，敲键入题，就有了后来被多家媒体转载的这篇《老潘，是个好人》。

回望，是最好的追思；于此，重发此文。

愿潘兴濂校长一路走好！

马明 2021.11.25.

● 《锡都教育》教苑风景

老潘，是个好人

文/杨章鼎

老潘，大名潘兴濂。一九六三年滇南大学撤销后，分配到个旧一中教数学。说起这次分配，还有一段故事：当时从滇南大学分到个旧的数学老师还有一位是毕业于北京大学数学系的，而老潘是四川大学数学系毕业的。上面让个旧一中二选一，王华老校长倾向选来自北大的，毕竟北大的牌子比川大硬一些，是先一年分来的物理老师汪远璋向王校长推荐，说“老潘在滇大的教学是最受学生欢迎的”。于是，王校长改变初衷，选了老潘。

老潘一到个旧一中就教高中数学。六四年开始高三加了选修课《解析几何》，老潘又责无旁贷教过两届高三的《解析几何》。说实话，我从未听过老潘的数学课，但他教过的学生经常与我交流的人不少，特别是六六届高三（1）班的段海燕——她的父亲段惠卿当了多年的个旧市委书记，当时，已调昆明市委书记处任书记——多次在我面前夸老潘的课精彩。段海燕是个十分高傲的尖子生，好多老师都为她所不屑。我想，连段海燕都佩服的人必定是真有几刷子的。

据我观察，老潘上课是不兴写什么教案的，课前翻翻课本，闭目沉思几分钟就成竹在胸了，课堂上信手拈来，游刃有余。八零年初，云南省评审首批特级教师，省里、州里派人来考察当时个旧一中上报的三个人时，叫他拿教案，他说“没有”，反而把考察他的人弄得很尴尬。但事实上七九届个旧一中参加省中学生数学竞赛（当时还没有冠“奥林匹克”之名），全省五名一等奖中个旧一中拿了三个，第一名还是他当班主任的高三（3）班的万明，第四名张泉也出自同一个班。这些硬梆梆的成果比什么教案都更具说服力，所以老潘这个“特级”是货真价实，受之无愧的。

从七九年中学生竞赛以后连续多年，红河州教研室都利用假期在个旧一中办数学竞赛辅导班，集中全州各中学的数学尖子开“小灶”，现在个旧一中的物理高级教师俞学光，八三年就从泸西一中来参加过个旧一中的这个数学竞赛辅导班。老潘当然是主讲人之一。

文革前的两三年中，我和老潘的业余时间基本上都玩在一起，平时下下象棋、军棋什么的，周末打打麻将，“文革”中他又教会我打桥牌。老潘的争强好胜是全方位的，样样他都要跟你PK，且样样都是只有他赢才高兴。他的象棋水平本来就不怎么样，可他老用话来激我，使我不耐烦，有一回一连输给他好几盘，一气之下我把棋盘踢飞了，三五天跟他不讲话，后来还是学习了毛主席著作，给他补好两双袜子，夹上一张毛主席语录：“我们都是来自五湖四海，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走到一起来了……”这才与他和解的。

周末打麻将的麻友有校长王华，教导主任徐再亨，语文老师周成，数学老师胡克昌。若论麻术，顺序排列应该是胡、徐，接下来就是老潘和我了。周成是麻将桌上闹笑话最多的一个，好几回清一色自摸了还看不清又打出去。王、徐离退后，老潘、周成、陈永福和我四人一桌的麻将又坚持到九四年周成仙逝。说起来这三十多年的“麻史”，打的全是“卫生麻将”，不赌一分钱。老潘叫周成用个本本纪录每场战果，年终排个名次，老潘年年排第一。

六五年下半年我考上了昆明师院物理系的函授。第一年只开《高等数学》，我学得很轻松，偶有难处，请老潘点拨一下就过了。可惜才学了几个月就被老人家的《炮打司令部》给打飞了。

文革十年，政治欲横流，家庭出身至上，“阶级斗争，一抓就灵”，“八亿人口，不斗行吗？”在这样的政治大环境下，我跟老潘的境遇差不多，同属“黑五类”，我老爸在五八年的“十无”安全运动中被划为“历史反革命”，被管制劳教四年，我也因此受株连被云南大学政审复查取消入学资格，老校长见我一时不知去哪里，要回一中继续教书。老潘比我更“黑”，他老汉在“土改”时就被敲了“砂罐”（四川土话，老汉就是老爸，敲砂罐就是被枪毙）。文革初期，州、市委联合工作组进驻学校，一下就揪出了“王华黑帮”及其“牛鬼蛇神”，有徐再亨、邱晓松、李强、周成等人，我和老潘又同属王华黑帮的须须根。因为我们在王、徐眼中都是教学上的业务尖子，都是被“控制使用”的对象，所以文革开始时我和老潘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尽量紧跟形势，积极投身“自我革命”，“灵魂深处爆发革命”，一心一意想脱胎换骨，可终未修成正果。后来分派，老潘和我又是“一条战壕的战友”，私下互勉，共守一条：文斗可以，武斗不干。这样一直熬到粉碎“四人帮”，终于迎来教育的春天。

　　“四人帮”粉碎后不久，就有部分知青早早看到曙光。六六届初三级的何文杰、张华等人先找老潘补习高中数学，稍后有来找我补习高中物理的，从三、五人发展到七、八人，先在老校园的“地震测报室”，后人多了才找了个教室，时间很短来补习的人像滚雪球一样，教室根本容纳不下，干脆就在中殿支起高音喇叭上大课。

七七年底，中央通知恢复高考。后来才知道，这是邓小平复出后“拨乱反正”砍下的第一板斧。个旧一中师生被压抑十年的激情，一下子像火山一样迸发，当时个旧一中辅导班上课的壮观场面可谓省内见所未见、闻所未闻。自愿义务授课的老师，老到年逾六旬的语文老师邱晓菘、数学老师余树声、化学老师金瑞华，自愿报名想来授课的老师多达二、三十人，学生来自四面八方，也不分什么一、二、三中，自带小凳子坐下就听，坐不下就在边上站着听，每次听课人数多达四、五百人。老主任徐再亨主要依靠老潘和杨元祉安排，协调各科上课的顺序，我除了上课，还负责支广播器材，还有刻印讲义、习题。说来也怪，既无领导动员，又明知拿不到一分的劳务费，大家都心甘情愿，乐此不疲。难怪，昆明一些学校的同行们听说个旧一中有此番景象后惊呼：“咯是个旧一中没搞过文化大革命？”“个旧一中的老师皮子咋个这么贱，文革还没被整够噶！”

天道酬勤，一分耕耘，一分收获。一九七八年连续两次高考，个旧一中升学率在全省名列前茅，七七届学生高宏，当年考上中国科技大学，八一年就到美国留学，成为个旧一中改革开放以来第一个出国的留学生。

接下来的七九、八一、八四届，我都跟老潘搭班共事，同年级组的还有语文周成，数学万固钰，化学况梦佛，后又增加了王天义，八一届后又新增了语文的李先猷，英语金志敏。靠这班人马无论是高考，还是学科竞赛都连创佳绩，个旧一中的名声也在全省越来越响。

八四年王华、徐再亨先后离退。老潘被上级任命为个旧一中校长。这倒是我始料未及的。当初我想：老潘这种“二杆子”性格的人能拢得住人、管好这么大的一个摊子吗？我以怀疑、观望的心态，看潘校长如何演好这台戏。

事实却大出我的所料。老潘上台的第一场施政演说就让我对他刮目相看，也没见他拿讲稿却讲得有板有眼，井井有条，且言简意赅，没半句费话，连平时傲气十足的周成，当场就对着我微笑点头，我已看出老周对老潘报以的是赞许的目光。

老潘上台伊始，正逢八四年高考，个旧一中一下子出了两名省文科类“状元”邢薇，敖菡，双双考上北京大学。这个“开门红”无论对老潘本人，还是对全校师生都是一个莫大的鼓舞和鞭策。

老潘当校长整整十年，若论功劳、政绩，用一句文革语言叫“罄竹难书”。他干事从不搞花架子，讲务实、斗硬。之所以后来连创“五年五状元”，同一届学生高考出了六个清华、四个北大的奇迹，一是凭王华老校长为他留下了一支好队伍、一个好传统，二是靠他自身真抓实干的治校本领。

首先是抓师资队伍建设，花大力气培养年轻教师。八十年代初还有一、二十个老师学历不达标，除我以外差不多都通过函授、自考取得了大学本科学历。像冯振平、朱瑾、胡世筠、马文碧、丁园林、丁淑英……本来，他们报考昆明师院函授的时候，我也报了名，可被老校长给卡下来了，他对我说的原话是：“你的情况我们很了解，你就不用学了，专心教书吧。”因为当时上级有规定：在职读函授的老师只安排一半工作量。在王校长手下，我连续好几年都是周课时20节，一直是他的一个强劳力，以至于后来几次调资我都因学历不达标而拿教师的最低工资。每月27．50元拿过四年，后来47元一拿就是20年。八四年以后，李先猷当上红河州教育局局长，他几次对我说：“章鼎啊章鼎，上上下下都认得你，就是政策认不得你！”

老潘培养年轻教师，不是只停留在嘴上，而是身体力行，落到实处。他亲自为参加昆明师院数学函授生上了好几年辅导课。冯振平、朱瑾、胡世筠、丁园林、丁淑英等都出自他的门下。他还千方百计通过多种途径把年轻教师送出去培养，像外语老师金志敏，先到西南师大完成了本科学业，又送到美国留学近一年。进入九十年代，老潘受红河州民委委托在个旧一中办了两个民族班，每届增收40名学生，冠名“高师预备班”，当时的说法是：这批学生进校享受与民族生同等的生活待遇，但高中毕业后，只能报考师范院校，高考落榜的，可回当地当小学老师。后来听老潘讲，他的原始想法是在高中三年中看好的苗子，可以在高考后跟个旧一中签合同，大学期间的学习费用由个旧一中承担，师大毕业后回个旧一中任教。可见，老潘对学校师资队伍的建设是有前瞻性的，可谓用心良苦。

老潘当校长后，个旧一中的办学条件逐年改善，实事求是地说，政府投入是严重不足的，远远满足不了学校发展的需要，老潘在始终没脱离教学一线的情况下，

投入很大精力抓勤工俭学，办校办企业。学校硫酸厂坚持生产了20多年，后来，跟解放军977工厂挂钩，建起了黄磷厂，又与个旧磷化工总厂、个旧铅厂合办“益中化工厂”，创造了好几百万的利润，小部分用于学校内结构工资，大部分用于学校硬件设施建设，解决了教职工120套配套住房，大大改善了教师职工的工作、生活条件。老潘在任期间，碰到的最棘手的问题，应该是1987年下半年开始的首批教师职称评定。当时的个旧一中，正处全省名声大噪的时候，87年一届高考，个旧一中不仅出了文科省状元赵忠，理科省亚元张洪涛、第四名杨映川，全校202名应届考生就有6人考上清华，4人考上北大，2人考上中国人大，另外，复旦、南开、国防科大、中国科大，几乎覆盖了所有名牌大学。时任市委书记黄维彬到个旧一中祝贺时说：“今年高考个旧一中硕果累累，不仅录取率高，而且尖子多，高分密集，可喜可贺！”正是在这样的大背景下，实行首次教师职称评定，在个旧一中这样一个强手如林的地方，要把各类人等摆平，实在是一件难事。具体讲高级教师的名额有限，硬件够的人都分不过来，像我这种只有高中学历，连教初中都不达标的人，要挤上高级教师的头班车，实在是比登天都还难。那段日子，我为申不申报高职犹豫不决，既有信心，又有很大顾虑，平时要好的几个头面人物也有意回避我，我当然也很自觉，不会去打探任何消息，只有周成公开给我鼓劲，说：“你怕个屁，就报高职！”我心中有数，我的第一难关，也是唯一的难关就在校内的初评，只要过了这一关，上报了就问题不大。因为早在一年前的河南、广东、湖北、重庆等“八省、市中学物理教学研讨会”上，我上过一节公开课《光的干涉》，得到参会的顾建中教授、宋文林教授和省物理所李织所长的高度评价，他们三人是云南物理界的权威，研讨会结束前，个旧市委请他们开过一个座谈会，事后与会的李天龙老师对我讲，座谈会上有一半时间谈论的话题是关于我的，老专家们都为我鸣不平，市委书记当场表态，用特殊政策解决我的低工资问题。会后不久，市政府就下文件，专门奖励我一级工资。有几个年轻教师说：“三毛老师一节课，不仅给自己争了气，也给个旧一中和个旧市增了光。”所以我知道当时我已是“墙外香”了，只要校内过关就问题不大。

我在忐忑不安的心态下申报了高职，只看老潘能不能主持公道了。我当然知道我不会全票通过的，关键的关键是老潘的这一票。大约三个月后，谜底终于揭开，我榜上有名！据说，在省高评委那里我竟然是全票通过！

后来，职称与工资挂钩，根据文件规定，我属60年前参加工作的，可以高套一级，这样我的实际工资就连升了3级，反而比跟我同届的本科生高出了一级，拿周成的话说：“三毛，从奴隶到将军了。”

当时我想好一幅对联，只因老潘还在台上，不便公开，怕别人说我拍马屁，现在大家都退了，20年前的往事只能当茶余饭后的笑谈罢了，所以现在公开此联已无妨。上联是：有理不怕胡搅蛮缠。下联是：无私方能行正立端。横批：校长兴廉。这个“廉”没有用三点水，是指老潘的廉洁奉公的高风亮节。实话说当时个旧一中社会信誉相当高，“个旧一中”这一品牌是一笔相当可观的无形资产，作为一校之长的老潘，如果要伸手，谋点私，可谓易如反掌，可是老潘既不趋炎附势，又不投机钻营，更不会到上面邀功请赏。校内的诸多矛盾，分房子、评先进、评职称、子女亲属的就业就读等等，不乏胡搅者，可老潘不偏不倚，一碗水端平，终未使任何人掀起什么大浪。老潘搞的校内结构工资，班主任津贴每月40元，校长的岗位津贴也就每月50元，88年老潘被评为全国优秀教师，得了1000元奖金，他交给学校团委作活动经费。当了10年校长一直用市教育局淘汰下来的一辆老掉牙的 “波罗乃茨”，在他任上只买过一辆中巴车，还是供教师到附近兄弟学校参观学习用。老潘上任多年，两袖清风，老潘退下来，清风两袖，为人至此，谗言遁形。退休10余年后老潘到昆明买房定居，除了靠卖原住房的10来万元钱外，大部分是靠女儿、女婿资助的。

昨梦依稀，往事如风。如今，老潘在昆明东北郊的“华龙人家”安度晚年，在这里，三毛章鼎想对他说的只有一句话：老潘，是个好人；好人，一生平安！

（作者系个旧一中退休教师）

责任编辑 马 明

（原文刊载于2009年《锡都教育》（创刊号））

2021年11月25日，收到好友“等待”和“悠扬”转来的杨章鼎老师昨天（24日）写的追思潘校长的文章，一并转发在这里。

（见下）

痛 悼 老 潘

文/杨章鼎

惊悉老潘仙逝，辗转反侧、夜不能寐。干脆凌晨两点起床，动笔追忆往事，寄托哀思。二零零八年校庆前夕，我写过一篇短文《我所认识的老潘》后被《锡城教育》《红河教育》期刊先后刊登，标题改为《老潘是个好人》。

现在看来单用好人评价老潘是远远不够的，现作以下补充。

首先，老潘是个真人，他做人做事特别认真，与他和我都共过事的李光猷生前多次评价老潘说：很少见到像潘老师这样认真的人。以我当班主任的九零届高三（1）班为例，老潘当时是一校之长，还教了这个班两年半的数学，每次学生交上去的作业他都认真批改，从不拖欠，上个月底这个班的一位远在德国的学生洪瑛同学回国探亲，与十多个在昆明的同学聚会，大家回忆起在个旧一中三年的高中生活，无不交口称赞老潘的认真务实的教育风范。

二是老潘是个高人，他从一九八四年担任一中校长，至一九九四年退休的主政个旧一中的十年中，创造了众所周知的十年辉煌，从八四年到八八年的五年间，个旧一中高考成绩在全省出类拔萃，五年出了五个全省的高考状元，以八七届为例，二百零二个应届毕业生就有六人考进清华，四人考进北大，另外复旦、中科大、人大、南开、武汉大学、国防科大，几乎所有名牌都有个旧一中的学生考入。就连师大附中校长康成都亲自带队一、二十人的参观团到个旧一中取经。单看个旧一中的高考成绩还不能说明问题的全部，另一方面还应看到个旧一中的高中生源，跟昆明、玉溪、曲靖等地的重点中学对比才能看出问题的全部，个旧一中当时高一生源只有本市（不含云锡系统）属初中毕业生中选拔，云锡系统规定只能取前三名进个旧一中，这一政策当然也是为了保护云锡各中学的办学积极性，勿须置疑，而昆明、玉溪、曲靖的一中都是全市、全地区的择优，生源好出个一中不知多少倍。简言之，就是老潘主政的十年中，个旧一中在起点比省内许多一流中学低得多的条件下，创造了全省一流的高考成绩，究其原因，我看是老潘的领导艺术高。

他的领导艺术，我看有以下几个特点：首先是自己以身作则，认真教学从不脱离教学第一线。并坚持廉洁自律，乐于奉献，所以在他主政期间，个旧一中的所有老师都自觉为学生补课，不收取一分报酬。其次，是他对教师管理上不搞管卡压，而是拢得住人，像语文的周成、郑家义、王国祥，数学的杨元祉、万固钰、梁南云、白守敬、朱瑾、王萍，物理的王志忱、王国强，化学的梁玉莲、师秀珍、王天义、郑林聪，外语的刘汉文、金志敏、许勤，历史的刘昌碧、杨德致、朱茂森，体育的宋朝德、尚华生、胡玮，个个都是有头有脸，有棱有角的能人，高手，你管他压他，他会服吗？老潘通过一系列的人性化的管理手段，首先是解决大家的后顾之忧，在教育经费严重短缺的条件下，他花大气力，抓勤工俭学、校办工厂，用校办企业创收的几百万元收入，建了两幢高教宿舍楼和四五十套教师宿舍，解决了所有教职工的住房问题，所以，全校老师团结一心，为同一目标，齐心努力，共同奋斗，才创造了个旧一中响誉全省的丰硕的教学成果。第三老潘是个强人。据我所知，在老潘主政个旧一中的十年间，州市领导没有任何人敢出面跟老潘打招呼、递条子，他也的确顶过不少想进个旧一中的各色人等，所以我在《老潘是个好人》一文中写过一幅对联，上联：有理不怕胡搅蛮缠，下联：无私方能行正立端，横批：校长兴廉。

最后，我要说明一点，我与老潘共事半个多世纪，他一直叫我三毛，我也一直叫他老潘，我把他视为师长、兄长、朋友，但从未喊过他一声：潘校长，最后说一声：老潘，你一路走好，你永远活在我们的心中。

杨章鼎2021年11月24日 凌晨四时

潘兴濂校长

潘老师，走好！

文/85届王冠洪

我们那一届的学生，

给你取了个外号，

潘小个。

私下里，都这样称呼你。

你其貌不扬，

爱抽不带屁股的绿壳春城烟，

手指被熏得发黄，

像个菜市场的小贩。

讲台上，

你目光如炬，

四川口音嘹亮。

从你那里，

我们第一次知道了--

什么叫做漂亮的板书，

什么叫做腹有诗书气自华，

什么叫做老师的老师（小时候，我爹跟我说的）。

你带领的一中，

没有漂亮的LOGO，

没有校训，

没有鸡汤，

没有毅行。

只有--

爬老阴山，

翻墙克宝华公园，

男生拉单杠，

女生不打扮，

……

桃李不言，下自成蹊，

润物细无声，

为人师表，

谦谦君子，

传道受业解惑，

这些标签，想贴一个给你，

又恐挂万漏一。

大音声稀，

大道至简，

杨老师说你是个好人，

我辈不敢僭越，

也跟一句，

你是个好人。

潘老师，走好！

个一中 85届 王冠洪 2021年11月25日

　　惊悉潘老校长仙逝感怀

文/张灿（87届）

感恩节里送老潘，个旧一中好校长。

少离蜀乡入滇南，毕生耕耘未徬徨。

以身作则教立榜，严管厚爱育英忙。

个小深蕴伟岸志，川音抑扬彩满堂。

兴教廉风树正气，甘为园丁勤浇灌。

筚路蓝缕携师生， 桃李芬芳创辉煌。

鹤发银丝映日月，丹心热血沥肝胆。

雨露滋润蓓蕾红，英才辈出美名扬。

感念母校培育恩，诲人不倦铸新魂。

祈愿潘校一路安，天堂更添蜡炬光。

张灿 敬念 2021.11.25

84级同学敬献的花圈

文 字/杨章鼎 马 明 王冠洪 张 灿

摄 影/影 映 红 云 宛 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