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br> 细想起来,渝夫我与宜昌还真是有缘。<br> 话说1996年12月中旬,眼看当兵满两年,次年元旦后准备进入苗子队全力备战全军院校招生统考,所在部队领导关心我这个小兵,破例安排我回四川开县老家探亲,说是归队后安心复习,争取来年考上军校。我自然很高兴,不过没有直接从部队驻地哈尔滨回老家,而是从北京乘火车拐了个大弯到了福州,再换乘汽车抵达晋江,接上在此地打工、正与我热恋的邻家女孩,还有一路充当电灯泡的小舅子,来了出“夫妻双双把家还”。<br> 放在当时,这么说其实很不要脸,别说不是夫妻,其实连真正的恋人算不上,没有你侬我侬,更没有如胶似漆。那时的邻家女孩还很害羞和矜持,拉个手都觉得不好意思,亲个嘴更是难上加难,急得我抓耳挠腮,从晋江经南昌折腾到宜昌,一路上我束手无策,很是上火。<br> 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命中注定,宜昌成了我和邻家女孩“恋爱史”中的一个重要关口,其决定性意义不言而喻。<br> 当然也没那么浪漫或狗血,不过就是在宜昌等待坐客轮经三峡到万县的那几个小时里,我们三人一起吃了顿肥肠火锅,之后扔下小弟独自在那里看行李,我把邻家女孩带到长江边上,两个人在江边溜达了挺长时间,顺便来了一次坦诚而深入地沟通交流。从此,我们的爱情之旅开始变得简单和透明,三年后在边城漠河喜结连理。<br> 如此这般,我的首次宜昌之旅虽然甜蜜,但却有些稀里糊涂,什么景色也没记住,只记得长江很宽、江水很急,再就是那家肥肠火锅确实美味且实惠,除此再无其它印记。<br> 二十多天后,我结束休假,返回部队时又乘船路过宜昌。这一次没有邻家女孩,而是一名与我同期入伍又同年报考军校的同乡战友。<br> 记不得哪一年了,反正是我与邻家女孩结婚多年后,一次在沈阳至大连的高速公路某服务区内,我看到了宜昌三峡人家风景旅游区的广告宣传牌。当时,我莫名其妙地走了神,站在那里愣了好一会儿,直到同伴提醒才缓过神来。<br> 事后上网一查,才知道所谓三峡人家风景区,其实就是长江三峡中最为奇幻壮丽的西陵峡,自然风光加上后期开发,弄点吊脚楼,来艘古帆船,再安排几个身着土家族服装的少女在水边挥着棒槌清洗衣服,远处江面上再安排几个渔民撒网打鱼,传说中的沉浸式旅游项目就这么诞生了。<br> 但不管怎么说,宜昌于我始终是个充满诱惑的旅游目的地,终有一天会带上早就成为爱人的邻家女孩故地重游,好好逛一逛古称夷陵、素有“三峡门户”、“川鄂咽喉”之称的宜昌城。<br> 宜昌之所以如此吸引我,除了秀美的自然风光,始终无缘近距离参观的三峡大坝是另一个诱因。<br> 众所周知,宜昌是葛洲坝、三峡大坝所在地,被誉为“世界水电之都”。这里以全国0.2%的土地,装备了全国7%的水电装机容量,拥有水电站468座,方圆百公里范围内水电装机容量世界第一。<br> 我曾经三次乘船路过葛洲坝水电枢纽,亲身体验了人类的无穷智慧。我也一直在想象乘船经过三峡大坝水电枢纽或登上三峡大坝时的心境,平静还是激动?震撼还是自豪?想来会兼而有之吧。<br> 2020年2月19日晚,我和妻儿由石家庄乘火车到重庆万州,得知列车经停宜昌,我和爱人很是兴奋,绘声绘色给儿子讲述父母当年在宜昌的爱情故事。<br> 对此,正读大二的小子并不感冒,而是不经意地提醒我们,说是湖北武汉出现了不明疫情,网上已经开了锅了,还说那趟列车刚好路过武汉,我们是不是要持续关注云云。<br> 对儿子的说法,我和爱人都不以为然,一点也没放在心上。哪知三天后,也就是2月23日凌晨2点,武汉突然宣布“封城”,至今还在持续并深刻影响中国和世界的新冠肺炎疫情就此广为人知……<br><br> 2021年11月21日晚草于天津河东,11月25日晨修改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