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阳中风记

范矛一

岳阳中风记
第六届中国范仲淹国际学术交流大会将于2016年10月14日至16日在千古名文《岳阳楼记》暨千古名楼岳阳楼所在地湖南岳阳召开。接到通知，心中欣喜，此生尚未去过岳阳，这次终于可以借这个机会去岳阳登楼朝圣了。但近年来心中另有一个心结耿耿于怀，如堵块垒。岳阳楼扩建了个新景区，为呼应范仲淹的《岳阳楼记》岳阳方面特请四川一位人称“巴蜀鬼才”的魏明伦写了一篇《岳阳楼新景区记》，俗称“岳阳楼新记”。据称魏明伦专程来岳阳楼景区观光后历时半年三易其稿于2008年仲春作成“岳阳楼新记”，如今这篇“新记”被雕刻在岳阳楼新景区一座长11米，高3米，重达50吨的大石头上。
早在2012年12月北大范研会议时，伊川广济兄交给我一本小册子，上有魏明伦这篇“新记”，忽然之间读得我目瞪口呆，瞠目结舌，怎么？范先忧仲淹先生呼吁了一千年的“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竟然很轻易地被鬼才魏明伦呼应成了“先天子之忧而忧，后天子之乐而乐”，一瞬间我便似吞了一只苍蝇般难受，这是对范公“先忧后乐”的滥解和亵渎，广济兄看着我惊诧莫名的表情说，“你去写篇文章”，我当即应诺“一定写”。于是回家后我写下了《读魏明伦〈岳阳楼新景区记〉有感》一文，予以理论，给予批驳。此文除了发表在我的范仲淹文化网、博客上外，我又投稿了河南花洲书院的范研期刊《范仲淹研究》，刊在2014年第二期，以期引起讨论，同年10月该文又参加了在苏州召开的第五届范仲淹国际学术会。我的意见很明确希望引起大家重视，讨论，希望岳阳楼景区撤销魏明伦这篇不伦不类的“新记”，但几年来尚未引起有关方面的重视。
机会来了，这次要去岳阳参会，我决定把《读魏明伦〈岳阳楼新景区记〉有感》这篇文章带去，求助这次六届会议，看看这次会议对魏明伦的这篇“新记”有何看法？特别是岳阳的同仁们有何看法？我把这个想法告诉了范研好友孙老师，孙老师大为赞同，并说由他再做个横幅带去，征求会议同仁签名，并再联络几位范研朋友参与，当初我觉得这个签名办法很好，更有效果。后来我再多想想，经过一番考虑，又觉不妥，会议无此议程，你硬插进去，弄得会议尴尬，拉了横幅请人签名，更弄得跟逼宫似的，岳阳方面难堪。后经反复考虑，我决定一人做事一人当，复印了若干份“读魏记”带去岳阳，并准备提早一天13日即赶赴岳阳会议宾馆，利用14日会议报到这一整天空余时间，我上午准备跑岳阳政府部门：市委、市府、人大、政协、宣传部、文化局，向这几个部门递交我的反对意见“读魏记”，那天是星期五，各部门办公室都有人的，如能亲临送达更好，如不予接待，则交由门房或安保人员代为转达，当然门房保安的几位同志我也应该每人送上一份，让他们也评评道理究竟是“先天下忧”还是“先天子忧”；下午准备跑岳阳楼景区向岳阳市民游客散发交流“读魏记”，特别是在岳阳楼及大石头前。我把这一天的安排定为“14日上下午计划”，计划作好，只待会期到来。
2016年10月12日我由桐乡乘高铁至上海虹桥，在虹桥投宿一宵，13日上午再坐高铁，下午至岳阳。一下高铁便打了个车直奔会议报到宾馆。在车上和司记聊起了我是来参加范仲淹研究会议的，并问司机知不知道岳阳楼大石头上刻的文章，她说知道有块大石头，但并不清楚写了些什么内容，我随手取出两份“读魏记”给她，并和她说我文章写的就是这个内容，并和她说了“先天下忧”和“先天子忧”的天壤之别，一路聊到宾馆，她似乎也明白了许多。车费三十多元，我给了她五十元，她要找我钱，我说“不用找了，你帮我把文章多传传”。她说，“啊！不好意思啊，回去好好读，一定帮你多宣传”。这是我踏上岳阳这座城市向岳阳市民朋友发出的第一份“读魏记”。

因是提早一天到达，在宾馆自费住了一晚。当晚无事，我也没有心思去外面走走，一门心思想着明天的工作安排，我把明天要做的事又理了一遍：上午我准备以一个参会者身份向岳阳官方的几个部门递交“读魏记”，不知是否顺利？能否当面交流？对方能否收下？一个上午这几个部门能否跑完？下午我准备以一个外地读者和游客的身份面对岳阳群众景区游客发送“读魏记”并进行交流，不知有无不同意见？我想应该没有问题，对于来自民间的意见反馈，我有足够的信心，因此前我这篇文章上网后早已收到了不少网友的支持，说“魏明伦根本就不该写什么新记”，“他没有能力写好新记”，“魏明伦狗尾续貂，自不量力，天下人耻笑”，“笑看岳阳无人？”“笑看湖南无人？”，“谁去请了个鬼才？”，“让岳阳人蒙羞，让湖南人蒙羞”，类似的留言，有的很象是岳阳人或湖南人的，还有好多是骂人的难听话，不录。准备定当，我盼着这个夜早点过去，早点睡觉休息，盼着明天早点天亮，精力充沛投入工作，然越想早点睡着，越睡不着，半夜过了还没睡着……
14日早早起床，挨到7时我去餐厅早餐，用完餐还没出餐厅，忽然觉得一阵头晕，但我并不介意，以为是昨晚睡眠不好之故，以前也有的，一会就过了。这时宾馆大厅上已有参会人员来报到了，我在大厅领了会议资料，带回房间。接下来正准备让宾馆同志叫个的士，实施我的上午计划，然而一阵阵头晕又袭来，这时我有点心焦了，这头晕来得真不是时候。我坐长途汽车要晕车，包里备有晕车药片，服了二片，躺下了休息，似觉好点了，心里默念着：快点不晕，快点过去，快点不晕，快点过去……心里着急，起身又晕，如此躺下起来反复多次，慢慢又觉得左边身躯有种麻木感正逐渐下移，后来竟然移到腿脚，连走路都迈不开步子了，这时我才觉得今天看来靠自身是熬不过去了。查看微信，广州范研老友卢荻先生到站了，他问我车站有无接车，我回说：我是昨天到的，打的过来的。阵阵头晕袭来，我又向他发了句“我头晕”……再看，商丘孙纲老师已到宾馆了，我赶紧给他打了电话告知我的窘况。不料孙老师刚住进离我不远的隔壁房间，一听情况立马赶到我房间，来不及寒喧，一看状况一问情由便果断说“矛彧，不能轻视，我看怕是脑梗，我马上去会务处叫120，赶紧去医院，慢不得”。约摸十来分钟会务处叫来的救护车人员即刻赶到我的房间，这时我还能拖着一条腿迈步，但救护人员坚持把我抬上了救护车，一路直奔岳阳医院。
一到医院，在孙纲老师和医护人员搀扶下几个检查做下来，基本确定就是脑梗，必须住院彻查治疗，为我接诊安排我住院的是一位文绉绉的王医生，这时我才想到我的“14日上午计划”算是泡汤了，“下午计划”也无法去实施了，此时已是正午时分。陪我里里外外付费取单跑上跑下转了一上午的孙纲老师长我十龄，已经七十五岁了，年长者扶持年轻者，我于心不忍，让他回宾馆休息，放松放松，还有好多范研朋友要会会面，但孙老师不放心，坚持陪我做完下午的检查。好友范国良和范宝源闻讯赶来医院探望。国良弟是个热心人，怕我夜里起床有闪失，坚持留下陪夜，我难拂朋友好意，接受了他真诚的关爱，其实我也真怕再跌一跤跌出性命攸关的大事体来。岳阳楼景区上午下午均派了同志跟随在医院，随时给予关心，接下来又惊动了其他范研同仁……我本不想惊动他人，给人添麻烦，“14日计划”本意也如此，不愿连累他人，单独行动，成败不计，一人担当。但无奈之下却突然生出个脑梗来，毁了我的计划，又惊动了很多人，给他人平添了麻烦，心里惭愧又无可奈何。
在当日检查定当后，我给家里老伴通了电话，告知老伴我在岳阳中风住院了，老伴听了急得说话声音也抖了，我赶紧告诉她：“没事没事，你听我嘴能清楚说话，能吃饭，脑子能思维想事体，右手和平常一样能握筷扒饭夹菜，能握笔写字，只是左手麻木使不上劲，但还能端碗，左侧身躯麻木，腿脚无力迈不开步子，其它没有问题，也没有隐瞒。医院里有岳阳楼同志关心着，还有孙纲老师国良老弟照看着”。孙老师和国良两位虽然一位在商丘，一位在建德，但为了一个共同目标范仲淹研究两位都曾几次来过寒舍聚缘，故老伴都熟悉的，老伴听着连呼“救命菩萨，都是救命菩萨”。
老伴接到电话后立即通知了女儿女婿和我四弟，安排三人连夜驱车直奔岳阳，第二天（15日）上午九点来钟已然赶到医院。看了我的情况，又问了医生，女儿他们心里不踏实，提出把我载回杭州治疗，我自我感觉良好，盐水一挂，血管一疏通，头也不晕了，况且王医生热心认真又细致，我也不愿转院，再说让我坐十多个钟头小车更是吃不消，万一再颠破了脑血管那事体更大了。女儿他们在岳阳住了两晚，观察我病情稳定，状态良好，最后决定让我继续留在岳阳治疗，女儿留下陪侍。

岳阳范研会议结束了，范研朋友们也纷纷回程了，我四弟，女婿也返回了，留下我还在医院，好在有女儿陪侍，不算孤独。静下心来，想想真有点后怕，中风（脑梗）这个名字并不陌生，各种各样的病态也不陌生：卧床的，坐轮椅的，让人扶着蠕蠕而行的，说话哦啰哦啰舌音不清的……我问王医生我的腿脚还能不能正常走路？我的左手还能握起热水瓶吗？王医生没有给我满意回答，“各人情况不同，恢复也有快慢的”。我叹气说“会也参加不了了，岳阳楼也登不了了。”王医生安慰说“会议参加不了，岳阳楼一直都在的，你恢复了还可以去登楼的，现在重要的是你要安下心来先把病治好。”王医生说得对，得先把病治好。当病魔上身后我曾默默念过“阿弥陀佛，上天保佑”，“阿弥陀佛，菩萨保佑”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祈求上苍神灵让病体快点好起来。但我琢磨了一下，有点不踏实，我祈求的“上天”是谁呢？“菩萨”又是哪位啊？稀里糊涂，不太明确，你让谁来保佑你？我信范公，不如改念“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吧！唉，还真是的越念越有佛味，让人静心，让人平和，再念“先天下忧，后天下乐”，连起来念，交叉了念，连续了念，忽尔，一个护佑万灵抚爱万物的浩然大佛在你心中腾然升起，“以万灵为心，以万物为体，思与天下同其安乐”，一个强大夯实的精神主柱给了你依靠，心里沉稳了，踏实了。此后我每天都默默念诵数遍，以平静的心态和强大的信念与病魔抗衡，积极好起来，积极配合医生的治疗。我把这记出来，不是迷信，也不是忽悠，确实是当时真实的写照，一个人在脆弱无助时要有个你信赖的精神主柱作依靠的。
我的“14日计划”泡汤了，但还念念不忘着，我于心不甘。我把“读魏记”给了王医生几份，给了护士，给了同房的病友，现在只能在这个小范围内和他们聊聊，和他们作些交流，听听他们的意见，这也算一个小小的弥补。经过主管王医生和另一位老医生整整十天的精心治疗，10月24日中午，我终于出院了，虽左半侧身躯还麻木，但不用搀扶我能自己单独行走了，晕眩也早已消除。我和王医生说“我这个病例恢复算快吧！”王医生叮嘱我：“回去杭州后最好去浙一或浙二复查一下，这次你恢复快，但毕竟不是患个感冒，得了脑梗这种病今后也要多注意的”，十天下来我和王医生也成了好朋友。
出得医院开好旅馆，下午还有半天空余时间，我决定恢复“14日下午计划”，时间推迟了十天，但有了女儿做帮手。我和女儿在一小饭店草草饭过，便打了个的直奔岳阳楼而去。的哥是位大小伙，岳阳本地人，剃了个郭德刚似的小板刷头，显得几分流气，问他岳阳楼大石头上刻的“新记”是什么内容？他也说不清楚。他对我说大石头上的“新记”不用去管它，但《岳阳楼记》他家里人都会背，父辈祖辈都能背，因此他很小就会背《岳阳楼记》 ，家传的背诵。为证明并非虚言，他当即为我背诵起来，一开口，便闻抑扬顿挫，有腔有调之声，不标准的普通话夹杂着有韵味的本地话吧，听着他娴熟的背诵，别有一种韵味，这分明也是一种艺术的朗诵，是他家家传的朗诵吧。忽然之间，他先前留给我的几分流气一扫而光，要不是怕他开车分神被我阻断了，我真想多听听他的艺术的背诵，家传的背诵。听得出的哥为家乡有此雄文而特骄傲，他一家人都为岳阳楼记而骄傲，的哥说起岳阳楼记来滋味赞赞的。我给了他一份“读魏记”，并简单说下内容，我说我是浙江专门来批驳“魏明伦新记”的，他说“你们外地人比我本地人还了解，惭愧！惭愧！文章我会看的”……
一到岳阳楼前，未成登楼，看看人多，忍不住，我们便吆喝着开始发起了“读魏记”。随着人流我也终于登上了岳阳楼，来到楼记屏前先领略一下范公雄文的风彩，我向记文三鞠躬，女儿也三鞠躬，再临窗遥望洞庭湖感受一下“衔远山，吞长江，浩浩汤汤，横无际涯”， 感受一下 “登斯楼也，则有去国怀乡，忧馋畏讥，满目萧然，感极而悲者矣”，感受一下 “登斯楼也，则有心旷神怡，宠辱皆忘，把酒临风，其喜洋洋者矣”。遥想当年范公的“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就是从这座楼上呼喊出去直上霄，洒向大地。然而今天我们没有过多的时间去发思古之悠情，我们得批驳魏记，捍卫楼记。我们赶紧楼上楼下逢人就发“读魏记”，一边吆喝着，一边寻机会和有缘的游客交流着……文章发多了，交流也多了，收获也多了，支持也多了。我头上冒汗，却满心欢喜，收获着开心事。在楼下我们正和几位游客兴致勃勃交流着，忽然有人用桐乡土话唤我们“桐乡人，桐乡人，奈是桐乡人？”，这个世界，说大也大，说小也小，我一听乡音土话入耳，哦！原来是几位桐乡游客，他们说，“我们几次听出了你哇啦哇啦里的桐乡口音”，我们便用家乡话聊了起来，虽彼此不认识，但一说桐乡话，在异乡客地的岳阳楼遇上乡党也真算有缘。他们听了我向游人发文章的缘由，听了我的“批驳魏记，捍卫楼记”，连声说“精神可嘉！精神可嘉！”，“桐乡人到岳阳楼发传单，佩服！佩服！”，自然，我把文章也给他们每人一份，他们说一定帮我宣传宣传，并多要了几份，“我啦来帮你发传单”，我一时眼睛热呼呼的，感谢在异乡客地乡党们为我助力来了。这时我和女儿看看时间差不多了，背包里的文章发出去的多，剩下来的少，决定转战到大石头那边去。
大石头这边游人不多，而大石头前，好象都是远远地匆匆路过而已，观察了好一会，没人前来观赏大石头上的文章，也没人前来拍照，也没有人前来驻足，我有点纳闷，此时才下午三点半来钟。不得已，我们在大石头前摆起了地摊，铺开了“读魏记”，并扯开嗓子喊了起来“来，看一看，瞧一瞧，究竟是先天下忧，还是先天子忧”， “巴蜀鬼才魏明伦亵渎千古名文岳阳楼记”……大概过路的有人听清了我们在喊什么？有人也许看到我们这一老一少哇拉哇啦在发什么浑？既然络绎有人围聚过来问究竟，我们趁机发起文章来，一边和他们攀谈交流起来，一边指着背后大石头上的“魏记”说，“这样的文章值得镌刻在岳阳楼景区吗？这样的文章能和岳阳楼记相匹配相呼应吗？”。在大石头前除了游客还遇到了好几位岳阳人，“你们来晚了几天”，他们告诉我们前些天这里召开过范仲淹国际学术会议，“你这篇文章能交给他们就好了”。面对好心的岳阳人我告诉他们我就是来参加会议的，因到会第一天生病住进了医院，今天出院后特地来岳阳楼发文章，和大家交流交流，想听听大家的意见。其中一位岳阳人听了我的讲说又看了“读魏记”，对我说这“魏记”确实有问题，他说他是搞摄影的，但这篇“读魏记”他可以和朋友向有关部门反映反映，看看有没有效果？他还特地向我要了通联地址和电话，说有情况就会给我联系，我深深感谢这几位热心的岳阳人。
2016年10月25日上午，女儿已买好长沙返桐乡的火车票，我们要离开岳阳了，遗憾的是这次岳阳之行没能完成 “14日上午计划”，没能把“读魏记”向岳阳官方的几个部门递交。在岳阳火车站过安检，被一位女安检员命令打开背包搜走了一把女儿在岳阳为我买的水果刀，这时包里还剩有几份“读魏记”，我便随手取出一份递给这位女同志，她莫名其妙说“给我的？”我说“是的，这文章送你阅读”她看了看文章，又看了看我，神情严肃地问我，“什么意思？”我说“请你看看这篇文章，是批评魏明伦写的岳阳楼新记，你再看看什么时候岳阳楼大石头上那文章早晚有一天也会被收走的”，她听我这么认真说了，又满脸狐疑望着我，但我深信当她读完这篇“读魏记”，或者在若干年的什么时候她这满脸的狐疑会变成信任的，这是我离开岳阳这座城市前向岳阳市民同志发送的最后一份“传单”。
离开岳阳了，带着半身麻木的身躯，但总算不虚此行。下面录几则岳阳交流者赠我箴言：“魏明伦好高骛远，刻鹄不成尚类鹜，摹虎不成反类犬，丢丑丢大了”， “没文化的想用文化作粉饰，东施效颦，适得其反”，“重修岳阳楼是贬官文化，《岳阳楼记》是贬官文化；而今新景区是政绩文化，《新景区记》是升官文化”，“魏记是件皇帝的新装，除了皇帝不清楚，还有哪个不清楚？”，我深深佩服岳阳人的明白聪慧……
大浪淘沙，《岳阳楼记》历六朝之更替，千年岁月之淘选，留存了下来，依然是那样绚丽多姿，光彩夺目。“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赢得天下归心，万民景仰，依然是那样振聋发聩，振奋人心。然创作“先天子之忧而忧，后天子之乐而乐”的“魏记”，究竟能走多远呢？“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文末留言致谢：在我中风住院当天蒙岳阳楼景区两同志随院关爱，孙纲老师范国良老弟分别在医院日夜扶持，范宝源先生到医院看望。又河北唐海范祥科宗亲闻悉我中风入院，打来电话慰问，并关心问我要为我转住院费用？我心感激，并告他，家人已连夜赶来岳阳医院，所需费用就不劳宗兄了，诚谢祥科一片宗亲情谊。又范国强会长，范观澜先生等三位到医院看望，刘文戈老师及杨先生等三位到医院看望，卢荻先生到医院看望，孙纲老师带来王瑞来先生问候，周兴涛老师来医院看望，岳阳楼景区李建平主任及景区书记等三人到医院看望，本人和家人借此机会深表谢意，铭感于心，打扰诸位，给你们添麻烦了。似有遗漏，谢罪！谢罪！

浙江桐乡范矛彧2019年3月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