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书房正面墙上的毛主席像</b></h3>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从上小学,我就爱见看个小人儿书,但父母亲没钱连一本也没给我买过,想看等人家别的小朋友看腻了,自己再朝他们借。上了初中,我有个家兄贺朝平,哥儿俩特别要好,他挺喜欢看小说,父亲是供销社主任,老从外面给他往回借《红岩》、《铁道游击队》、《青春之歌》等小说,他看完必给我看,我沾他的光,初中两年也看了好几部革命小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念完初中,因家穷,大人没让我上高中,父亲托人叫我当了民办教员,哄了二年“脓带虎”(鼻泣,指小学生),1972年冬,我入伍参军。</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妙妙儿(恰好)来到军事院校——后工。不过,人家不是叫你来读书的,而是叫你给院校搞后勤服务的,新训结束后,我被分配到车船大队机关食堂当了炊事员。</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当时,我感觉这单位各方面条件都蛮好,虽然自己不能像学员们一样进教室听课,但烧完火,冒(别字)下火铲,就可以到图书馆看书。我记得非常清楚,自己第一次走进图书馆就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简直让人眼花缭乱。</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没几天,我就跑到图书馆办理了借书证,借上一本自己喜欢的小说,白天下了班看,黑夜趟在床上也看,一礼拜总能看完一部长篇小说。有时,我到馆里借书,看到图书管理员忙的时候,我也常常帮他们干活,天长日久我跟他们混熟了,他们待我特别好,馆里买回新小说,总是先借给我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两年炊事班生活,我捎来搭去读了不少书,零七碎八也拾掇了一些小知识。我记得那时候全国正在开展批林批孔运动,部队也不例外,行政处领导还让我给他们进行批林批孔辅导,年长了,我也不记得两个钟头嚼哆了些啥?还有我和战友丰汉卿两人经常黑死半夜给食堂写黑板报,教员们打饭时看见黑板报还夸担(轻声、夸奖)我们,这批山西兵还有点儿文化。</span></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0px;">七十年代所购图书</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0px;">八十年代所购图书</b></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1975年我调往天津运校,运气不错第二年就提干了。但我喜好读书的初心仍未改变。提干后,我还没说媳妇既无家庭拖累,穿衣也不用花钱。那时,是我一生中最不缺钱的年代,手头有了钱,我便开始买书了,一到星期天,我便骑单位自行车肩挎黄书包进城逛书店,而且每每出去,都路不空过,准能买到几本自己称心如意的书。</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书买回后,我找教务处佟国志助理员要上几十张牛皮纸,把书一本一本包起来,再盖上我的小手章,用毛笔整整齐齐写上书名和购书年月日。1980年年底我结婚了,书逐渐买的少了,仅是少而已,但始终没有停止。</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1984年我转业回到了右玉,临回时我从军需科要了五只被服箱,才把书托运回来,我爱人单位的女人们看到后说,你女婿在部队可没少闹腾下好东西,运回那么多木箱。我爱人说,半点儿值钱的东西也没有,尽是他那些烂书。</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刚回地方那几年,先是张乱(读如烂,操办)买房,后是父亲癌症手术,我拉下不少饥荒(债务),生活非常拮据。有时连一毛九分钱的战斗烟也抽不开,更无闲钱买书。不过,我是单位会计,遇时单位领导买书,偶尔我也可蹭个两三本。</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后来,慢慢地我将饥荒打完了,本人工资也在逐年增长,生活出现了转机。我 “旧病”复发,又开始买书了。新华书店经理陈国英,我们是铁哥们,没事儿我经常到他办公室瞎谝,也进他库房乱翻,几年下来,我在他那里买了不少书。</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回想我的买书历程,恐怕就在乡镇工作的四年时间里,我停止了买书。因为在自己做乡镇领导期间,成天不是提留割肚,便是修路栽树,一天到晚连家也顾不上回,就在村里和老百姓灰拾翻,哪有时间和雅兴去买书。</span></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0px;">琉璃厂加工的册页</b></p>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甘肃庆阳国家级剪纸代表性传承人彭粉女</b></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湖南凤凰古城苗族剪纸代表性传承人龙香梅</b></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辽宁省锦州市满族国家级剪纸代表性传承人汪秀霞</b></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剪纸册页</b></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剪纸图书</b></h3>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1997年我调回县委宣传部工作,在部长这个岗位上一干尽是十年。过去,有人败兴(讽刺)这个单位说:“宣传部下乡喝糊糊”。它的确是个清水衙门,没啥权利,给人办不了指头肚大点儿事。如今的人们都很现实,你帮不了别人的忙,人家断砍(追赶)你顶个屁用。因此,在该部门工作,即使你当掌柜的,门厅也较为冷落。</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但也有例外,县里的邮政局长在党报党刊征订期间,就像你个肉尾(读如已)巴,一时一刻不离开你。因离开你,他的任务完不成,经济指标上不去,还有丢乌纱帽的危险。所以,这期间他对你特别殷勤,也在用心琢磨你,要么请你跌馆子,要么送你一套纪念邮票,有时还会投其你的所好。</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喜欢摄影,当部长期间,每年邮政局都给我免费订阅各种摄影杂志,每过半年干事马再林都帮我将杂志整整齐齐装钉成册,10年下来我可没少攒下摄影杂志,回过头看,它也是我一大笔不可多的精神财富。</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工作的最后一站到了县人大,此期间我不知怎就阴差阳错爱上了剪纸,县委、县政府委托我具体负责,从2009年至2014年连续在右玉组织了六届全国剪纸大赛。此期间,我为了学习了解民俗剪纸知识,先后购得各类剪纸书籍700余册,特别是从潘家园旧货市场,淘到了建国以来,各省、市上世纪50~60年代出版的各类剪纸书籍137册,这些都是不可多得的剪纸历史文献资料。</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还到祖国各地20多个省、市、自治区,采访了上百位国家和省级剪纸代表性传承人,并从他们那里获得了上千幅原生态的剪纸精品。</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为了永久保存这批民族剪纸瑰宝,我不惜一切代价,到北京琉璃厂定制了500套册页,让两个熟悉装裱技术的外甥,将其剪纸全部装进册页里。册页装好后,我将作者的照片沾贴在内页第一面,尔后请当地书法家吕中书写了封面及其作者有关信息。这些不属书籍,胜似书籍的剪纸画册,成了我的最爱。</span></p>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朋友赠送之书(一)</b></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朋友赠送之书(二)</b></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朋友赠送之书(三)</b></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朋友赠送之书(四)</b></h3>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2013年我办理退休手续后,年年都会去北京眊触(读如粗,看望)我那宝贝孙子,每去北京我总会去中华书局朋友们那里串门儿,尤其是金锋和许旭虹二位主任,每上他(她)们办公室,临走总要送我几册精美的图书,如嘉庆《山西通志》,清代《山西辑要》均是线装书,花钱买一套都在三、四千元以上。七八年来,人家白送了我不少书局出版的精品图书,我本人也花钱从书局购了许多照顾作者的价位较低的打折书。</span></p>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自己设计书柜(一)</b><br></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自己设计书柜(二)</b></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自己设计书柜(三)</b></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自己设计书柜(四)</b></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市场购置书柜(一)</b></h3>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市场购置书柜(二)</b></h3>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回顾我这大半辈子的弄书经历,不管是自己节衣缩食掏钱买书也好;还是朋友们白送也罢;无论是利用职务之便单位为自己订杂志也好;还是自己设计装裱剪纸册页也罢。</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总之临了,我杂七乱八,积攒图书、杂志、册页等遇万。前几年我装潢房子,拆了两个卧室,建了一个35平米的书房,房间除了门窗,墙壁四周,我统统摆放了三米高45厘米厚的老榆木书柜。另外,我还把原来一米宽、两米二高的五个书柜搁置进卧室里,就这也没安顿下我的那些宝贝们。</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今年年初,我儿子从河北香河又为我订制了三米高、1.1米宽四个大老榆木书柜,前些日子厂家才给发运回来,我才将剩余的书一齐摆进书柜里。至此,宝贝们都有了安身的地方,重要的是,有了一个安放灵魂的场所。</span></p>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本人编辑出版之书</b></h3> <p class="ql-block"> 我虽嗜书如命。但我像一个失奶的婴儿,从小受了跌落(读如烙),再加遇上文革没好好读书混了几年,属于先天“营养”不足。可我在后期努力了,拾掇了一点儿知识,还斗胆编辑出版了好几部书。</p><p class="ql-block"> 从2004年开始,我克服重重困难,先后用了五年时间,经常出入国家第一清史档案馆,完成了清宫珍藏的杀虎口、右卫、右玉县御批奏折的摄影任务,于2010年由我和吴元丰老师共同主编,由中华书局正式出版了《清宫珍藏杀虎口右卫右玉县御批奏 折汇编》。</p><p class="ql-block"> 该书分上、中、下3册, 收录的档案选自军机处满汉文录副奏折、宫中满汉文朱批奏折等,共计761 件( 包括附件28 件) ,其中满文315 件、满汉文合璧32 件、汉文414 件,起止时间为康熙四十九年至宣统三年( 1710—1911) 。主要反映杀虎口税务官员的挑选补放,年征税银数目,减免税额,查禁透漏关税;右卫驻防八旗官员的升迁调补、俸银米石、奖赏抚恤、纠参处分,兵丁的挑补革退、操练技艺、军械配备、饷银米石、抽调出征、换防巡查;右玉县知县的升迁调迁、纠参革职,常平仓粮谷的采买储存、平粜借支,以及田禾灾情等情况。</p><p class="ql-block"> 该书收录的公文属首次公布,是第一手珍贵的历史资料,不仅对右玉县地方历史研究具有十分重要的价值,而且对清代驻防八旗制度,榷关制度,内地与蒙古地区贸易史研究也有极高的价值。</p><p class="ql-block"> 从2009年至2014年我连续组织了六届全国剪纸大赛,并由我编辑出版出版了五部获奖作品集,其中山西人民出版社出版了《中国婚俗剪纸大赛获奖作品集》《中国年俗剪纸大赛获奖作品集》。中华书局出版了《中国窗花墙花灯花花样大赛获奖作品集》《中国信俗剪纸大赛获奖作品集》《中国戏曲剪纸大赛获奖作品集》。五部获奖剪纸作品集受到全国广大剪纸艺术家的青睐,得到有关专家的认可和肯定。原中华文化促进会高占祥主席为中国信俗大赛题词、中国民协原主席冯骥才为中国婚俗、年俗题词、中国艺术研究院原副院长吕品田先生为中国婚俗、“四花”、戏曲剪纸大赛三次作序。</p><p class="ql-block"> 在我任县委宣传部部长的十年时间里,利用节假休息日,深入右玉的每一个犄角旮旯,将镜头对准最后的农民、最后的村庄、最后的生活方式、最后的乡村情感、最后的风俗民情、最后的手工匠艺人,如实地记录了我所亲见的乡村四季。2015年10月由中华书局正式出了《贺朝善人文纪实摄影——西口风土记》。</p><p class="ql-block"> 岁月神偷,用不了两年,我将进入古稀之年,眼下我还在一边收集老物件,一边撰写老物件背后的故事。争取在庆祝自己七十寿辰之际,我的《西口老物件》正式出版发行,我为自己献上一份儿最美好的大寿之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