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希望

向日葵

<p class="ql-block">  今天,突然提笔想给至亲的人写点什么,想写的太多,真实的故事太散,一时没有头绪,杂乱无章。</p><p class="ql-block"> “故事”往往是杜撰出来的,而真实发生在我们身边的故事就愈发显得弥足珍贵。所以,这或许也是我迟迟不敢轻意下笔的缘由吧!</p><p class="ql-block"> 记得,在我十四、五岁时,我听到奶奶曾说过的一句至理名言:人这一辈子,除了生你的和你生的,其余的人都不重要。如今已是不惑之年的我反回头细细品味这句话着实还是有一些道理的,但也不尽然,比如还有生命中的另一半,我若完全信了奶奶的话,对于我老公那岂不是太不公平?就我父亲生的这场大病而言,这姑爷的付出我内心是感激并感动的,剩下的,只待余生慢慢还!</p><p class="ql-block"> 生我的我的父亲在这一个月里又被老天“戏弄”了一次,我记忆中的父亲右眼总是贴着小块白纱布,右脸的皮肤和左脸无论是肤色或是光滑度也大不相同,嘴角也略带歪斜,他时常戴一副深茶色眼镜,头上一年四季都顶着一顶帽子,但帽子却随着四季的变化而变化着。儿时,我已习惯了我父亲的容貌,当小朋友问起关于我父亲的相貌时,我常常不以为然,口吻轻松,我似乎觉得我父亲和他们的父亲并没有不同。直到我渐渐长大,我看到父亲反复更换他右眼的白纱布,我看到他白纱布下的那颗假眼珠,看到他右眼由于常年捂纱布而导致发炎,看到他有时盯着镜子中的自己,脸上浮现出的那份烦躁和忧郁,我心痛了……我开始向母亲询问,询问关乎我父亲的“伤”。</p><p class="ql-block"> 老天第一次和我父亲开的大玩笑是他二十七岁那年,父亲在村供销社上班,晚上值班因炉火一氧化碳中毒导致头部紧贴炉面烧伤程度达到三度,几经辗转,历时三年治疗,终于保住性命却落下终生残疾,心疼父亲在风华正茂的年龄遭此大劫,天生的残疾常人或许还可以接受,而突然如此,身体和心理的煎熬并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的。但,我的父亲终于还是扛过来了,他经历了植皮、整型等大大小小的手术十余次,终于溶火重生,之后他一次次地为他的儿女履行了他作为父亲的责任。我曾瞟见过我父亲身上的多处疤痕,就如父亲走过的崎岖大道,其间沟壑纵横,蜿蜒曲折……我曾无数次当面笑夸父亲有三国关羽之风度,父亲听后总是一脸不以为然的样子,但我坚信父亲内心是充满自豪的;我自认是了解父亲的,从他和朋友的相处甚至交谈,还有那一声声传入我耳朵里的爽朗的长笑,我明白,我俨然就是您的复制版,我的自信如您,我的父亲;我的热情如您,我的父亲;我的刚正不阿如您,我的父亲;而那一刻,我的内心正在滴血虽然我的脸上仍堆满笑……</p><p class="ql-block"> 而今,又一场暴风雨在等待着我的父亲,昨日和父亲闲聊,原本从您进手术室到手术结束长达九个小时,您却从我的口中听着我关于您病情的轻描淡写地讲述。我笑问父亲:“爸,您怕吗?”父亲依旧神情自若地答道:“不怕。”我缓缓地握住父亲的手,轻拍了下他的肩头,仍是一张满脸堆笑的脸,我对父亲说:“爸,我相信您!”今年,父亲已到古稀之年,或许已没有二十七岁初生牛犊不怕虎的那份勇猛,但,随着岁月的沉淀,父亲的身上更多的是一份豁达与洒脱,坚韧和刚毅,我一生要强的父亲,女儿每刻都在为您祈福,女儿每刻都在用自己的言行感恩万物,女儿每刻都想护您周全,我的老父亲,生我养我者父母,唯孝可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