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已不惑

南山

儿子，你已进入不惑之年了，年对年多一年，按照老纪法虚岁四十，实岁三十九，不过我清晰一条线，一九八二年九月一日凌晨四点呱呱坠地，这个没错吧？

我们父子有缘，你没离开过我半步，你一直和我在一起，一起吃饭，清晰可见；一起学习，从不放弃；一起睡觉，毫无焦虑；一起成功，没有埋怨；一起失败，不留遗憾；一起面对，从不放弃……

二零零二年十一月二十二日夜，一群恶人在一个恶棍的操纵中，让你离我而去，至今，很难想象，这是多么恐怖的处境，更无法体验那个冰冷的瞬间，把一个刻骨铭心的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的现实留给了我。

从那天起，痛苦与悲伤形影不离，时时刻刻，分分秒秒伴随着我们，从那时起，很多事情失去了意义，不是做个简单应付，就是直接放弃，每年临近十一月二十二日，我们会悄悄地的把自己牢牢的封闭在永远的回忆与思念中。

十九年，一切的一切是那么的清晰，而且形影不离，崔古拉朽般的碾压，翻来覆去的炙烤，苦苦难熬中常常大病一场，无法自控中延续，此时此刻生不如死……

十九年，怨恨日益在涨的十九年，看到快乐的憨态，就会心焦如灼悔；看到笑脸清光溢，就会脸汗侵蚀痛；看到悠闲逍遥状，就会痛不欲生死。

　 　十九年，阴阳相隔叹夜长，是非曲直终恨短。十九，在他人看来是弹指一挥间，我，苦不堪言，痛彻心扉，不少时间里，一度怯懦地蜷缩在计算机桌旁，守着悲哀与痛苦，异想天开，想入非非。

期待的结果，从不出现，连梦里也不曾出现，让我不解的是，在梦里发现自己常常游荡在乙区家属院那条阴暗破旧的巷子，而且画面十分清晰。那粗砂铺就的巷道，两边参差不齐凌乱不堪的平房，还有自个儿搭建的低矮的窝棚式储藏间，唉，真不可思议，为什么会这样？

十九年来，所有的一切如此毫无顺序，这一切都来自于十一月二十二日夜，这一夜，也永久地定格在了全家人的记忆中。所有的当时，所有的现在，所有的过去，零零总总，三三两两，让我们永远也无法摆脱这清晰与模糊的时间和地点......

什么叫度日如年，什么叫时光人生，我就是度日如年，我就是时光人生，一切都有了痛彻心扉的体验，每每涌来，就会揪心疼痛，这是心灵的感觉，也是肉体的知觉，更是空灵中无止境的煎熬……

我说不上那个词来给予多长的肯定，也不知道那个词给予多短回忆，因为在我看来词在五云中，生活却在现实里。

呜呼，呜呼哀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