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远方”更远，——稻城亚丁纪行

剑雄

比“远方”更远——稻城亚丁纪行 第一天 在成都盘桓几天后，十月十八日，又向稻城出发了。对生活在东部沿海的人来说，成都也可以算“远方”了吧？这里有风光、有历史，也有时尚。但稻城却在更远的远方。从蓉城到稻城，有整整两天车程，还要加上那令人畏惧的高原反应。虽然有些忐忑，虽然有些旅行社已不接受我们这样年龄的游客，但终于还是跟团上路了。 沿着318国道，由西南方向出成都，先要经过雅安。从前听四川友人说起，雅安素称三绝，曰：“雅雨、雅鱼、雅女”。听上去这就是一个云雾缭绕、多雨多情的地方。但过了雅安之后，窗外的山川景物便都变得疏朗阔大起来。 导游说，318国道上有规定，车行两个小时，便必须到服务区休息一下，以免疲劳驾驶。因此九点多便在第一个服务区歇脚。这服务区修建得相当不错，屋宇高敞，花岗岩地坪洁净得甚至有点奢华。其中竟然还有专以“猫屎咖啡”相招徕的咖啡馆，价格也不便宜，可见这里早已不是未开化的蛮荒之地了。 中午，就在国道边一家餐馆用餐。这里已是泸定县境内，属甘孜藏族自治州，可算真正的藏区了。但店中的饮食基本还是汉族口味。旅业兴起，是必然会带来文化交融的，当然也包括饮食。 餐后再上路。途中，见山坳中有一热闹处，赶紧按下快门。事后发现，这里竟是“跑马山2号隧道”的工地。该隧道在雅叶高速的康定路段，进出口均位于康定新城区。不用说，此处已是康定境内的跑马山了。果然就如那首著名的《康定情歌》所唱的：“跑马溜溜的山上，一朵溜溜的云。”只是照片上的这一朵“溜溜的云”好大，覆盖了整个跑马山顶。 蜿蜒行约一小时，大巴忽然停了。司机和导游都很有经验，说：这里是折多山下，前面的道路正在施工，这一停就得一两个小时了。没办法，只得悻悻然下车去观景。好在这一带风景不错，堵车便成了免费的福利。从这时起，便可以体会到什么叫作康藏高原了。——湛蓝的天空中，浮动着大朵大朵的白云；白云下面，是连绵的群山，有些山上长满了苍郁的柏树，也有些则是满坡砾石，寸草不生。但山坡上，总有着一排排黝黑的铁塔和飞越而过的高压电缆，串联起沉寂的高原和现代工业文明，让你可以确信前面并非蛮荒之地。 大巴终于重开后不久，便曲曲弯弯爬升到了海拔4298米的折多山顶。这里有观雪台。车停半小时，让游客们观赏。观雪台周围有几座白塔，其中最大的一座，恰似在北海和瘦西湖见过的那两座一般，想来也是喇嘛教的圣物。而在稍远的山坡上，还有好几座金字塔形的金属架构。而在白塔四周、金字塔架构以及道路两边，都挂满了五颜六色的经幡和哈达，把整个这一片都装扮得热烈而又庄严。愈入藏区，宗教气息是愈浓了。不过在路边，居然看到一辆沪C牌照的施工车辆，以为他们是在搞5G信号塔的施工，询之，却未得回答。后来从拍下的照片中看到，工件上似有旋转的桨叶，难道是一种特别的飞行器吗？不管怎么说，即使在高原，科学技术也是在日渐昌明的。 离开观雪台下山，行约半小时，便到了“木雅圣地”。该景区外的牌楼上，大书着“进藏第一景”，说明了它在川藏线上的江湖地位。进入景区后，发现这里最特别的是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玛尼堆”。所谓玛尼堆，即堆垒起来的石头。有的只是几块石头而已，有的则垒得像桌子甚至房子那么大。堆垒的石块石板上，据说大都刻有宗教真言和神像。玛尼堆在藏区并不罕见，但如此众多排列部阵的玛尼堆，对我们来说，还是初识。除了玛尼堆，景区内还有几座方形的石塔。后来行走在藏区，总是看到有众多的玛尼堆和各式各样的石塔默默地站立在各处，诉说着高原民族世代生生不息的故事和祈愿。 木雅景区也建有观景台。观景台上的风很大，那是从沉睡万年的大山里刮出来的风，把头上的彩幡吹得哗哗作响；从观景台望去，天变得更蓝了，像深沉的海；视线越过近处泛黄的山坡，透过翻卷的层云，可以看到最远处的几座山峰，露出时而黑白相间、时而披金戴银的身影，那就是贡嘎雪山——康巴藏人心中的圣山。面对此情此景，一时竟不知想到些什么，只有默默去体验天地间的苍凉。直到视线转到另一个方向，发现在身后的山谷中，还静卧着一对漂亮的海子，还盘桓着公路，还有川流的游人，现出别一种高原景象，才转换了一种人世间的心境。 景区设有乘直升机观景的服务项目，估计价格不菲，因时间所限，无暇问津，但由此也可知，318沿线的旅业已相当发达。 当晚，在康定市境内的水桥村住宿。这虽然只是川藏路沿线一个小村子，却有几家足以容纳上百人的旅馆。没搞清楚所住的那家叫什么名字，不过其中的设施却还齐全，有独立卫生间和淋浴房，就连抗高反的吸氧设备也能提供。这应该都是川藏线旅游兴起带来的变化。 不过一路上导游总是劝人们尽量不要洗澡，怕洗澡后易患感冒。而在高原，感冒是会有大麻烦的。 从木雅圣地远眺贡嘎雪山 第二天 早起出发，九点不到便到了理塘。这是去稻城途中一个重要的地方，也是318与227国道的分岔口。理塘的海拔4014米，比拉萨还要高出400多米，被称为“天空之城”和“世界高城”。其周围肯定也有出色的自然风光，但作为路人，我们只能在小小的县城内匆匆一游。 理塘这地方，与六世、七世两位达赖有关。六世达赖，即藏族史上最有名的诗人仓央嘉措，这个名字，近年来在网络上文青中似乎越来越热。其实仓央既非出生于此，亦非圆寂于此，但他的绝笔诗却是这样的四句：“白鹤啊，请借我一双翅膀，我不会远走高飞，只到理塘转转便回。”这便使他与理塘构建起了第一重关系。而在仓央圆寂（一说遁身）之后，藏人却不认可其政敌所推举的继任者，而是到他所指引的“白鹤理塘”去寻找其转世灵童，并在这里找到了格桑嘉措而成为七世达赖。也就是说，理塘被认为是仓央的转世地，这样，仓央便与理塘有了第二重关系。也因此，理塘城内的文化景点便多与这两位达赖有关。 理塘城中有一条仁康古街，街上有一面诗墙。墙根载种着格桑花，墙上刻着仓央那首流传甚广的诗：“曾虑多情损梵行，入山又恐别倾城。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还雕着祥云、梅枝和仓央的身形。想来，仓央一定是用藏文写诗的，所以这首诗当是汉译。至于其他那些汉语白话文的仓央嘉措诗作，就更应是汉译了。至于原作的意趣和韵味究竟如何，则只有精通藏语的专家方能体悟了。 在古街，还有七世达赖格桑嘉措的降生地“仁康古屋”和“仓央庄园”可参观。因为时间关系，我们只是在仁康古屋游览了一下，便去了理塘寺。 理塘寺，藏语称“长青春科尔寺”，看着像是汉语，但其实，藏语中的“长青”为弥勒佛，而“春科尔”为法轮。它是康巴地区历史最悠久、规模最大的藏传佛教黄教的寺庙，据说至今有数千僧侣在此修行，但在我们参观的过程中，却见不到几个僧人。站在高处时，恰见一名信众正在阳光照耀着的广场上祈拜，眼中的虔诚，是我等凡俗终究无法理解的。 参观过理塘寺，便在县城午餐。餐后便驶离了318，改沿227国道南下，向稻城驶去。近两点，车在兔儿山顶暂停。这里仍属理塘县，海拔4696米，对于高反严重者并非福地，但四下的风光着实不错，头上是彩幡飞舞，脚下是一座座玛尼堆；而远处的山型，确像有一只兔子在那里蹲伏。路过者大多都会下来歇歇脚，调整一下被高反折磨的心情。 离开兔儿山不久，便到了海子山。这里已属于稻城县了。山上有一块巨石，上面刻着“稻城亚丁地质公园，海拔4612米”两排大字，旁边还刻有一行小字“海子山景区”，这说明了它与“稻城亚丁”之间的关系。除了照例有无数的玛尼堆，它的特点是在山顶上还有众多的海子。高原的风吹过，海子便卷起一阵阵波澜，给亘古不变的苍凉带来一些生动。 离开海子山，又行约两个小时，来到红草地。这也是227国道上一处小有名气的景观，曾听人说起过。但红草地其实不大，仅够十来分钟的匆匆一瞥。 七时许，稻城到了，入住“藏缘酒店”。 放下行装，便忙不迭去观景。此时，太阳早已落下，晚霞也早已消失，只是在整个天空中留下一派浓浓的蓝调，天上的云、远处的山、脚下的河流和安静的小城，都沉浸在谜一样的深蓝中。 稻城县城外的“尊胜塔林” 第三天 只有这天才属于稻城亚丁。 稻城是一个县，而亚丁则是稻城境内的一个省级地质公园，也是国家级的自然保护区。亚丁景区的所在地，属稻城县的香格里拉镇，其南部则与云南省的香格里拉县毗连。看来，整个这一带都属于那个曾经“消失的”人间仙境香格里拉的范围。 从县城到香格里拉镇，还有好几十公里。七点五十出发，车到景区大门已八点半；然后必须改乘景区自己的车辆进入。进公园是要买门票的，不过这些事都由导游打发了，作为游客只需负责游玩。但待到真正步行在冲古寺附近的游览线路上时，也已是10点多了。沿着山路，拾级而上，忽见一道美丽的彩虹在山谷间升起。“虹霓纷其朝霞兮,夕淫淫而淋雨。”这是下雨的前兆吗？但愿不是。 稻城亚丁景区的特色，主要是三个：雪山、海子和草甸。其中，雪山有三座：仙乃日、央迈勇和夏纳多吉；作为景点的海子也有三个：珍珠海、五色海和牛奶海；而草甸则是冲古草甸和洛绒牛场这两处比较出名，但似以后者更为出色。 据介绍，藏语中的“仙乃日”意为观音菩萨，海拔6032米；“央迈勇”为文殊菩萨，海拔5958米；“夏诺多吉”为金刚手菩萨，海拔也是5958米。在一个高度宗教化的民族，这样巍峨的山峰，自然是会被赋予神灵的。它们被合称为“三怙主神山”。 从景区大门进入，先到冲古草甸，从这里可以走近夏纳多吉。这座雪山就像金字塔，尤为峭刻，怪不得被视为怒目金刚。然而，此时山巅却是云雾翻腾，看得不甚清楚。这大概就是为刚才看到的美丽彩虹必须付出的代价吧？冲古寺就在此山脚下。从外观来说，这座寺很特别的地方是，当你在某些角度只能看到它的金色屋顶且恰好又有阳光的照射时，会感到它极其辉煌；但当你看到其全貌，尤其是身在近处而看不到它的大屋顶时，却会感到它非常一般。当然，这里从前是人烟稀少的地方，建造这样一座寺庙也是非常难能的了。 离开冲古草甸，前往洛绒牛场。这是山中的一块凹地，从这里望去，几乎四面都是山坡，而一南一北可看到央迈勇和仙乃日这两座终年积雪的山峰。在央迈勇的山脚下，有一处河道的稍宽处，即被称为珍珠海。但在当天时阴时雨的天色中，海水却并非是碧蓝的而是深绿的，珍珠海变成了翡翠海。 沿着贡嘎河，需行走约十公里，才能到达央迈勇山坳里的牛奶海和五色海。冒着雨，走走停停，不时还要吸一口氧。两点半，走到一个叫“曲久扎尕”的地方，见有一告示牌，说从这里往前，便是被称作“眼睛在天堂，身体在地狱”的区域了。不怕，继续往前，但到了距牛奶海只有八百米的地方，终于决定不能再往前了。倒真不是害怕“地狱”，而是因为一则雨一直在下，到了牛奶海也难以拍出稍微好看点的照片了，二则更重要的是，时间已近三点，回程如果迟到，怕是会挨导游和同车旅友们白眼的。这样，只好心有不甘地体验了一把什么叫作“为山九仞、功亏一篑”，什么叫作“行百里者半九十”，而终与“眼睛的天堂”失之交臂。 说实话，来稻城亚丁，路上单程便需要两天，来回整整四天，而在景区却只有一天，且在高原缺氧环境，游览行程过于匆忙，似不太合理。当然，这并非景区的问题，——景区总是希望游客多待些时日的，而是旅行社的安排不妥。至于山里天气的好坏，倒不是人力所能预及的。 晚上回到县城，天已放晴，但路面仍是湿漉漉的。在街上走走，发现酒店附近有几家兼具中外风情的音乐酒吧正在营业。这应该又是旅业兴起带来的变化。惜受疫情影响，顾客寥寥。 如果说，像稻城这样一座高原的县城就是我们的远方，那么，对于世代生活于此的山民来说，他们的远方又在哪里呢？是在我们厌倦了的东部沿海吗？ 不知道。 稻城亚丁风光 第四天 天不亮便动身回程，八点半不到，车已在227和549国道的岔路口停歇了。在这个车来车往的路口，居然长着不少美丽的花。打开手机软件查看，才知道其中大多是“西藏报春”，也有一些更大朵的，则是“天竺牡丹”或“大丽花”。导游说，在藏区凡叫不出名字的，就叫格桑花。原来“格桑”在藏语中是幸福的意思。所以，总是与幸福连结在一起的花，并不在乎什么品种，也就都可以叫作格桑花了。 车近理塘，看到窗外下起了雪，在树林和山坡上堆积起来。“胡天八月即飞雪”。理塘虽非古人所说的“胡”，但海拔比大多数的西北边陲还要高，虽然中秋节才过去二十来天，但高原上的雪已经如约而至了。 这一天途中，大都能看到雪，但更痛快的还是停下车来观赏。途中有两个很棒的观赏点。一个是在从理塘到雅江的途中，好像是“尼玛贡神山观景平台”，另一个则是在再往东不远的“天路十八弯”。 前一个平台地势很高，故可以平视周围的群山。这一带的山并不陡峭，山顶多是圆坡。在近处的山上长满了树，树枝上挂满雪花亦或冰凌，一丝丝的；而远山望去却已是白茫茫的一片了。群山之上，笼盖着厚厚的层云；在偶尔云隙裂开处有阳光穿过，把森林和雪原映射得斑斑驳驳。看到这一派天地间的阔大辽远，会深感人的卑微和不足道。于是，对藏家的虔诚好像也多了一份理解：世世代代地面对着如此美丽却又严酷的现实而根本无法改变它，除了顶礼膜拜、除了安贫乐道，你还能怎样？有些自然环境，是无法孕育出科学的，却可以产生最虔诚的宗教。大概总要待与科学和现代文明接触多了，人们对于天人关系的认识、对于命运的感悟，才会有所改变。 而在不远处的“天路十八弯”观景台，却可以俯瞰脚下弯弯曲曲盘旋而上的天路。虽然同样是大山环抱的环境，但给人的感觉却是人类的伟力终究可以征服自然。所谓审美，就是这样很主观的心理过程，只要视角稍有改变，感受就会全然不同。 不管怎么说，318国道上的这两处赏雪都给人留下了深刻印象。 将近四点，到达今晚的住宿地新都桥。这是康定市的一个镇，平均海拔仍有3460米。但从海拔更高的稻城、理塘下来，在这里已感觉不到任何高反了。到所住的“锦程大酒店”外面走走，周边的风光居然相当不错。 时近黄昏，山坡、河流、树林、房屋，到处都披着金色的霞光。 天路十八弯 第五天 因为担心折多山上施工封路，司机和导游特意安排今天起个大早出发，以赶在开工之前通过施工路段。然而，刚开到折多山的半坡上，在我们前面的三四辆车之前，便有一辆大巴，因一边的车轮不巧陷在了软泥堆里，而另一边的车轮因山坡积雪打滑也使不上劲，结果堵住了半边车道。那车上有一些人下来正在想办法，而我们后面一些急性子的司机却逆向行驶，想抢先过去，结果因路窄，把对面那半边道路也堵上了。雪越下越大，随下随化的雪，把路面搞得又湿又滑。那辆大巴车上的人一时却搞不掂。甚至有一下子，那车在试图启动时，后轮却向着左后面打滑，漂移了好几米，差一点便要出大事。 折多山，确实是座曲折而多舛的山。 正在这时，从后面又硬挤过来两辆小车，车窗上张贴着手机联系号码，原来这是专门在这一带做安装防滑链生意的人。好像每安装一副防滑链是收费二百元。几辆非装不可的车在装上防滑链后，才摆脱了前后不得的困境。七点四十许，天已大亮，排得越来越长的车队终于重新启动了。我们这台车便急急忙忙地往前赶，刚刚通过封路的关卡，那卡子便关闭了。如果晚一两分钟，那就必须等待至少两三个小时的施工之后才能放行了。 从这一个小小的亲身体验中，你不能不信服市场的效率：只要有需求，便自然会产生出供给。即使是在风雪大作的荒山野岭中，也会有人为了这每笔两百块钱的收益而主动、及时地提供恰好是最需要的服务，而这是再周密的计划也无法有效安排的。 导游说，这里施工是因为正在修建新路。待到新路建成后，过折多山就是从山下的隧道穿行而不必爬山了。想来到那时，折多山就该改名叫“直行山”或“直隧山”了吧。 曲折少一些固然好，但也会少了如许难得的风光和种种曲折所带来的教训。 下了折多山，便去泸定。了解现代史的人都知道，大渡河和泸定桥对于中国革命意味着什么。在当年的小学课本上，便有强渡大渡河的课文；而曾经众人传唱的《长征组歌》中的这两句：“铁索桥上显威风，勇士万代留英名”，说的就是泸定桥。在八十五年的风风雨雨过去之后，这里已然成了一个旅游景点。既然路过，当然人人都是要慕名一游的。 泸定县仍属甘孜州。但车沿大渡河穿行，沿岸景致与川西北的岷江却不一样。岷江两岸尽是高峡深谷，水流湍急，河道中满是浅滩乱石；而这一段的大渡河竟是一条宽阔得多的大河，绿油油的河水不疾不徐地流淌，岸边还不时有一块块河滩地，上面种着各式庄稼或花草。显然，这一带地势要比阿坝那里和康藏高原平缓多了，海拔也应降低了不少。在公路沿途，可看到一些新建的大桥闪过。当你是从桥下仰望时，它们便显得尤为挺拔，当然也会令人联想到建造的不易。 泸定县城也不大。从停车场到泸定桥，不过几百米。桥周边有不少因应旅游而生的设施，如出租出售仿制的红军服等等，而桥面上，则有不少人在来来回回体验着过桥的感受。桥不甚长，恰一百米，但走在桥面铺设的板子上，还是摇摇晃晃的有点悬乎。然而不管怎样去体验，真实的战争与和平的生活、当年理想主义者们的拼命与今天游人的思古幽情，其意趣总是迥然不同的。 离开泸定县城，我们决定继续南下去海螺沟，这座著名的冰川就在泸定县境内。然而从成都一起出发的同团旅友却没有一个愿意去的，他们都被几天来的高反折磨得意兴阑珊了。与之告别后，我们上了另一辆专去海螺沟的小车。十点四十分左右离开泸定县城，经过一大段的绕道（因为今夏整个川西大雨造成山体滑坡、原有道路交通中断）和住宿安排上的小周折，终于在两个小时后，来到了海螺沟景区的大门口。而后面的游程，便属于海螺沟了。 人生跋涉，“远方”总要有的。但不管是走近高原还是走出大山，最美的风景却还是在路上。所以，身体和灵魂，不管身体是否能做到，至少灵魂应该是一直在路上。——这不是一次稻城之行，而是生命本身所传达的意义。 （2021年11月13日，稻城游一年后补记） D1 途中—从蓉城到水桥村 318国道上的服务区 猫屎咖啡价格不菲 318国道的岔路口 跑马溜溜的山上，一朵溜溜的云 折多山上曲折多 折多山的的堵车 折多山的风光 折多山上的风光 折多山风光 堵车堵在折多山 折多山 折多山景 曲折的山路 折多山顶服务区景色 数不清的经幡 通讯铁塔比肩玛尼堆 数不尽的经幡 数不尽的经幡 经幡和白塔 折多山顶巨石 折多山顶风光 折多山顶施工者 木雅景区大门牌楼 从木雅景区远眺贡嘎雪山 木雅观景 木雅景区观景台 观景台上眺望贡嘎 远处就是贡嘎雪山 景区的方塔 方塔和玛尼堆 木雅景区的一对海子 木雅景区的观景直升机 康定水桥村 水桥村外 D2 途中—过理塘到稻城 理塘县城街景 理塘仁康古街街景 理塘仁康古街上的洛桑嘉措出生地 理塘街景 仁康古街介绍牌 七世达赖洛桑嘉措出生地 洛桑嘉措出生地 漂亮的藏族导游小姐姐 仓央嘉措的诗墙：不负如来不负卿 仓央庄园外观 理塘寺正面 理塘寺侧观 虔诚 理塘寺外广场 兔儿山刻石 兔儿山顶遥看兔儿 兔儿山顶 兔儿山顶的经幡 海子山顶石刻 海子山顶有海子 海子山顶的海子 海子山顶的玛尼堆 227国道边的红草地 红草地 红草地 稻城的傍晚 稻城县城 稻城的傍晚 稻城的傍晚 D3 稻城亚丁风光 代作景区导游图 彩虹迎客 彩虹佳兆 亚丁山色 仰望冲古寺 雪山脚下的冲古寺 亚丁景区道路 景区游览者 夏纳多吉雪山 洛绒牛场遥观 夏纳多吉雪山 夏纳多吉雪山 贡嘎河和夏纳多吉雪山 景区风光 雪山下的古村落 仙乃日雪山 融雪飞瀑 珍珠海还是翡翠海？ 雪山下的贡嘎河 贡嘎河 贡嘎河 冲古草甸 来来往往 仙乃日雪山 仙乃日雪山 央迈勇雪山 翡翠般的海子 仙乃日和珍珠海 秋山红叶 洛绒牛场 有心人的好创意：2020 1020（爱你爱你一定爱你） 水草丰茂的洛绒牛场 洛绒牛场 洛绒牛场 挺拔树影 山间秋色 山林 高原上的洛桑花 景区山大王 香格里拉镇区一瞥 稻城县城的音乐酒吧 县城街景 县城街景 藏缘酒店 D4 返程—从稻城到新都桥 227国道途中 岔路口的洛桑花 下雪了：胡天八月即飞雪。 沿途雪景 雪花飘落的高原 高原牧场 高原牧场 理塘附近 牦牛在山坡 从稻城到理塘途中 途中景致 途中景致 途中景致 途中景致 途中景致 藏家小院 积雪的山坡 积雪的牧场 山路蜿蜒 积雪的山坡 高台远眺 高台远眺 高台远眺 高台远眺 俯瞰雪原 雪满高原 雪原经幡 雪原经幡 雪压冬云 绿原斑驳 绿原斑驳 绿原斑驳 绿原 高台远眺 山间松柏 半坡积雪 天路十八弯 天路十八弯 沿途景致（或许是雅砻江） 沿途景致（或许是雅砻江） 山坡上看不懂的藏文字 新都桥 新都桥 洛桑花 新都桥 新都桥 新都桥 新都秋色 新都桥村后 新都桥景色 新都桥路边景致 新都桥318国道路边景致 D5 从新都桥到泸定桥、海螺沟 折多山下 折多山顶 折多山顶大雪 折多山顶大雪 终于从折多山顶下山 积雪的318 积雪的318 318国道沿途 康定 试比高 大渡河沿岸 大渡河沿岸的山色 铁桥飞跨大渡河 大渡河岸景色 铁索英姿 穿山而过 大渡河上的新索桥 泸定县城 泸定县城 飞夺泸定桥的体验者 铁索桥上 泸定县城 铁索桥上 泸定桥头的石碑 泸定桥头 泸定县城的红军桥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