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打柴的日子

春华秋实

<h1>想起打柴的日子<div><br></div><div>文/春华<br><br>少年时每年都要上山打柴,每年一进入冬天就到村子西边的山上打柴,一冬天怎么也得打二十几趟柴,那个年代从春天到冬天之前,各家各户做饭都是烧柴的。我们村子大,各家各户都烧柴,所以近山也就没有什么柴了,只好到远一点儿的山上去打柴,起码要上到半山腰,甚至到大岭上去打柴,有时候还经常翻过大岭去打柴。我们村子大,有上千户人家,村子西边是十里山川,而我们村南半部的人都走南道上山,打柴基本也都是在山的南半部。<br>记得每次打柴之前都要做好准备,头天晚上就把提架子准备好了,捆柴禾的葛药准备好了,镰刀也磨好了。打柴要早起,一般早晨过六点就得出发,母亲五点多就起床了,起床之后就赶快给我烙大饼,上山打柴一出去就快一天,所以要带干粮。除了带一张大饼,还要带好几块白薯,都是早晨现蒸出来的。母亲把烙好的大饼和白薯放在我的干粮袋里,我还在吃早饭,冬天早晨很冷,一定要吃早饭,喝碗热粥吃个窝头,身上好暖和,上山好有劲。早饭还没吃完村街上就有小伙伴叫了:走啦!上山啦!刚过六点,冬天外面还黑着呢。<br>到西边的山上打柴起码要走十几里山路,上大岭打柴那就得走出二十里地去,早晨过六点走,九点多点儿到了山上,小伙伴分散开来各打各的柴,还不能到处瞎转悠,转悠半天还不打柴就快中午了,中午11点必须打完柴,然后把打好的四捆柴刹在提架子上,背起百十斤柴立马开拔,走出几里地到下面的水泉吃干粮,也就是午饭,还有很长的山路呢,又背着百十斤重的山柴,比我们的体重还重,不吃饭不行。山泉被冰冻住了,我们凿开上面的冰,一边喝着冰凉的山泉水,一边啃着冻硬的干粮,白薯冻得跟石头一样,烙饼也跟瓦片一样。我的家里条件还算不错,母亲能够给我烙一张大饼,很多一起打柴的小伙伴带的干粮就是大白薯和窝头,窝头冻得更硬。甭管怎么着也得把冰冻的干粮咽下去,背着这么重的山柴还得走十几里的山路,不填饱肚子是不行的。<br>下山啦!回家啦!大家心里还是蛮兴奋的,在崎岖的山路上前前后后地走着,累了就用拄棍支着提架子歇会儿,然后继续前进,这样片刻的休息每次打柴都有不知道多少次,不到山根底下是不能大歇的,歇时间长了就不爱动了,离家还远着呢。到了山根底下的大觉寺心里也就踏实了,离村子也就二三里路了,小伙伴一字排开,把提架子放在寺院山门前的台子上,歇上它五分钟的样子,然后一溜边山就直奔村子了,到家两点多了。那时候每次打柴到家基本都是两点多钟,再晚也不超过三点,四点到家算是很晚的了。上大岭打柴一般两点回不来,那就得四点了,太阳早落山了,山上也暗了下来。<br>把柴背到家就赶快解开提架子,山柴放在院子的一角,每次四捆柴,每年打二三十次柴,码起一个高高的柴禾垛,起码占一间房子的面积,几千斤够烧半年的了,看着高高的柴禾垛还蛮有成就感的呢。<br>想起少年时打柴的日子记忆犹新,历历在目,一辈子也忘不了,这话说起来都快过去五十年了,近四十年再也没有人上山打柴了,早成为岁月的记忆了。<br><br>2021-11-19<br><br><br></div></h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