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

张维新

<h3>笑容<br>□张维新<br> <br> 中国的诗词歌赋除以抒情、哲理见长以外,还有幽默风趣的特点。历史上第一部诗歌总集《诗经》就有“委蛇委蛇”的诗句,幽默形象地讽刺了“公款”大吃大喝者。李白的不少诗作以夸张形式玩幽默,不仅起到了吸引读者的作用,而且为作品增色许多。“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既突出了作品主题,又让人在品诗过程中脸上绽放笑容,这个笑容与诗人玩的幽默正好合拍。南宋中兴四大诗人之一杨万里有一首许多朋友都熟悉而又都喜欢的《秋山》诗:“乌臼平生老染工,错将铁皂作猩红。小枫一夜偷天酒,却倩孤松掩醉容。”以红叶黑果为特点的乌臼那个朴实憨态,与顽皮淘气活泼可爱又狡黯聪明的小枫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人格化了乌臼和枫树,将一个火红壮观的秋色图呈现在我们面前。<br> 在我的印象里,历史上文学作品以幽默讽刺见长的应是元散曲,不少作品让人忍俊不禁。如钟用成的《失题》:“开一个教乞儿市学,裹一顶半新不旧乌纱帽,穿一领半长不短黄麻罩,系一条半联不断皂环绦,做一个穷风月训导。”就这形象,谁瞅谁不乐?散曲作家王和卿所作《咏大蝴蝶》更加令人捧腹:“弹破庄周梦,两翅驾东风。三百座名园,一采一个空。难道风流种,吓杀寻芳的蜜蜂。轻轻的飞动,把卖花人扇过桥东。”夸张到了出乎人们想象的地步,便产生了喜剧效果,将一个大活人扇到了河对岸,还只不过是“轻轻的飞动”,如果用力扇起来,那得达到什么效果?将元朝贵族嘴脸勾勒得维妙维肖,既可气可恨又可笑。<br> 其实,中国老百姓最懂得幽默,哪个地儿哪个村都有很多幽默笑话,正是这些沾满人情味,浑身扎满了笑声的小故事,养育了如今中国舞台上经久不衰的喜剧小品。我的一位朋友享有“大白话”绰号,其实是一个为人很好素质很高的人。他的特点是“人来疯”,人越多他越兴奋。那天,开会休息时间,他比比划划如同说书一般:“战斗异常激烈,连长一看敌人上来这么多,可真急了,端起机枪就扫,一麻儿的连发:哒哒哒哒,好家伙,把枪的撞针都给打出去了,哒哒哒哒……”大家一边笑一边拦他:“别打啦,撞针都没了,还怎么打呀?”他的表情很严肃:“你们懂什么?这不打急眼了嘛。”这样的小品,你不笑行吗?<br> 上中学时,我们班有个女同学,叫什么名字都忘了,可她的外号却清楚地记得:校(笑)长,笑声铜铃总是系在她的身上。那天,期中考试卷返给同学们。她拿到手里一看便“格格格哈哈哈”地笑起来:“这么简单的题还答错了,哈哈哈……”同学们先是一楞,随后也学起她来:“这么简单的题,还答错了,哈哈哈……”这时候,班主任陈老师走进来,平时脸上总是挂着笑容的陈老师有些生气:“答错了题,还有心思笑?!”大家马上静了下来。“校长”停了一会儿,笑眯眯地说:“陈老师,您生气的样子真有意思!嘻嘻嘻哈哈哈……”同学们再也忍不住,笑声似爆炸一般,陈老师也笑起来:“你是校长,我这个当老师的,对校长能有什么办法?”不少同学捂着肚子跑出教室。至今,那个笑声依然响在我的耳边,在我打开记忆的时候。<br>  人类虽然皮肤不同、种族不同、语言文字不同,但是笑容却是相同的,都是那么灿烂美丽。仅从此意义上讲,人类必将走向大同,这个历史大趋势是不可逆转的。你看,未来正满面笑容地向我们挥手,向全人类招手。</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