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海市棕榈半岛写生之一:客居琼海市嘉职镇棕榈半岛越冬,所以叫半岛,是因为嘉浪河在这里拐了个湾

上善若水

<p class="ql-block"> 2020年初冬,在友人撮合下,我携妻辞别父母赴海南琼海市越冬。琼海不大,位于北海和三亚之间的东部边缘,与海最近处只需二十分钟车程。源于五指山的万泉河穿城而过,向东不远处便汇入茫茫大海。我租住的小区叫棕榈半岛,紧临万泉河支流嘉浪河,小区里植被茂盛种类繁多,尤以棕榈树为特色,因嘉浪河在这里拐了个湾,将小区东南西三面围住,聪明的开发商便给起了个颇为儒雅的名字一一棕榈半岛。</p><p class="ql-block"> 放下工作上的事,安顿好了家中父母的饮食起居,心里便再无牵挂。写生用的笔本之类,出发前早已备好,且尽情享受这人间天堂般的南国风情!</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小区绿树成荫,让人有一种置身于植物园的感觉。不知道是开发商刻意营造,还是因陋就简就地取材,除楼前一块被游泳池占去一大半的空地外,凡能长草的地方都有绿色。高的有椰子树、槟榔树、导弹树、海南黄花梨,虽不够高大但连片成荫的是榕树、鹿角树、木瓜树和奇奇怪怪叫不来名字的树,离地面不足三尺、长的郁郁葱葱却被人修剪到如仪仗队般整齐的树叫小叶榕,地面上,树根前,犄角旮旯全被各色花草占据了。在久居海南的人看来,这里原本就是这样,没什么好奇怪的,可对于我这个从黄土高原上下来的山里人说,可真叫开了眼界了</p><p class="ql-block"> 凤尾竹、椰子树随处可见。一边写生一边哼起那首优美的葫芦丝小夜曲一一月光下的凤尾竹。你别说,悠扬的曲调让我手中的画笔也格外好使,仿佛站在眼前的不是一丛丛绿树,而是婀娜多姿、穿着花格子桶裙,在月光下等待情郎的傣家少女。 </p> <p class="ql-block">经人工修整过的嘉浪河宽不过五六十米,两岸堤坝被沿河各个开发商精心打造,有做步行通道的,有加盖亭榭做观景台的,还有专为钓渔爱好者留作钓位的各具特色。河边上一丛丛芦苇,有成熟了正在扬花的,也有刚刚冒出来可劲儿地生长的,天然的就是疏密相间错落有致。以往总是画不好芦苇,即便照着画谱也难找到感觉。今天这么近距离地面对面描写,才知道自然间真实的芦苇是这般千变万化。</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风平浪静时,一丛丛一片片亭亭玉立静若处子。微风起处,芦苇随风摇曳,细长的身躯舞动起片片尾叶,在空中画出妙曼舞姿,摇曳间或苇杆相拥、或苇叶缠绵,合着风的节拍会发出有节奏的沙沙声,恰似伴着轻音乐翩翩起舞的婀娜少女。听惯了北方大山里的阵阵松涛,漫步嘉浪河畔,湿润又充满负氧离子的空气从这多姿又多情的芦尾丛中传来,怎不让人心旷神怡。</p> <p class="ql-block">从入画的角度去看,芦苇自然比不了竹在画壇的地位。素有四君子之一的竹,历来被文人画家追捧,有的人终其一生来写竹,多是仰慕竹之清雅淡漠、高风亮节、不卑不亢的气度。竹的这些人格品性常被用来做文人雅士的文化象征。宋代诗人苏轼在他的“于潜僧绿筠轩”中,更是直舒胸意“可使食无肉,不可居无竹。无肉令人瘦,无竹令人俗……”。我今不写竹也不说竹,只从一个画者的角度说说眼前这与竹有三分相似,七分不同的芦苇。芦苇虽是草本植物,但其杆极具韧性,虚怀有节高傲挺拔,这点与竹有三分相似。</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与竹明显不同的是苇叶,发于苇节处,身材修长又韧性十足的叶片,迎风起舞,为原本平平的苇子增添了万般风情。画好芦苇主杆固然重要,笔画间芦苇的精气神跃然纸上,但叶子的姿态决定了整张画的品位。或激扬狂放、或轻摇漫舞、或婀娜缠绵无不在尽情挥洒着画家的情怀。与竹更为不同的,是芦苇不分地域不分南北,但有水有土的低凹地上都能长的郁郁葱葱。而竹却大不然,竹只在温暖湿润处生长,让我这个北方佬想见而见不着,想在房前屋后种几株昌充个文雅,终难如愿。在北方,端午节纪念屈原时,苇叶还有一项不可或缺的作用一一包棕子。发好的黄糯米加几粒红枣,用煮过的苇叶包的严严实实,大铁锅里压块石头,在农家锅台上用温火慢炖四五个小时,散发着浓郁的苇叶香气的粽子便出锅了。驳开层层包裹的苇叶,扑面而来的清香让我早忘了屈夫子的悲壮。</p> <p class="ql-block">竹有竹的长处,芦苇也自己的特色。令竹羡慕不已的是芦花。成熟的苇杆顶上,会长出一蓬棉绪般的芦花。早在唐代就有诗人雍裕之咏芦花,“夹岸复连沙,枝枝摇浪花。月明浑似雪,无处认渔家”。你瞧,摇摇晃晃秘秘麻麻、形似浪白如雪的成片芦花遮天蔽日,把游客寻找渔家的目光都挡住了。:又有诗家感叹芦花“谁道芦花白似雪,我言白絮落如纱”。足见芦花的美同样骚弄着文人墨客的雅性。而我只看到芦花之于芦苇的美有着画龙点睛的妙处。</p> <p class="ql-block">芭蕉树会在房前屋后,或者是杂树丛中随便长出。同一个季节里,它们居然能同时经历拔苗,吐蕊,挂果到成熟。芭蕉叶子宽大修长,常常被文人画家当作花鸟画的题材。我吃过各色芭蕉果\,却从未见过真的芭蕉树。偶尔试着照猫画虎来一张雨打芭蕉,却怎么也找不到感觉。小区里随处可见的芭蕉树让我有机会细细的去观察。厚实的芭蕉叶,长在一根结实的叶茎两侧,新生的叶片由卷曲状逐渐舒展开来,受台风的摧残,原本完整的叶子被狂风撕裂,形成宽窄不同的条绪状,这便是画家笔下特意勾出的类似叶茎的线条。噢,我明白了,宽大的芭蕉叶在微风吹动下,会变幻出优雅的线条,若非亲眼目睹真的芭蕉树,可能我这辈子也画不出活的芭蕉来。</p> <p class="ql-block">随处可见的木瓜树让我大开眼界,一根直直的树杆顶上,向四处伸出一片片巨大的树叶,木瓜果从主杆与叶柄间长出,一堆堆由小到大少则几个多则数十棵。我起初不认识这是何方大神,也不好意思张嘴问人家,但好奇心让我一见到木瓜树便会停下来看看,直到有一天在一幢两层别墅的山墙边上,发现了三棵并排长着的木瓜树上,渐渐发黄的果实像极了我常常买来享用的木瓜果,我才恍然大悟,这就是能煮能炖能炒能蒸,特别受女士们追捧的木瓜!</p> <p class="ql-block">在海南,榕树自然是少不了的,对榕树的好奇,除了它郁郁葱葱的漫天枝叶外,最让人不解的是主杆。本来是许多个枝杆并排长的,长着长着便长成一根了,更奇的是从长在半空中的树杆上生出细细的长须,它们自由自在的在空中舞动,舞累了便想倚着主杆歇一歇,长点的就近停在地面上,这一歇便赖上了,靠在树杆上的便长成树杆,扎在地上的居然长成了树根,用不了多少年,一棵小树长成大树,一棵大树变成了一片森林,它们根与根相连,枝与枝相交,浓浓葱葱的分不清你我,风雨天为人们遮风挡雨,炎阳下给你撑起一片阴凉,就这样用它们的生命守护着南国的这一片天。</p><p class="ql-block"> (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