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写作是一种“我在”的确认</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孔子有言:“其文不正,行之不远。”说的是文章一定要有文采,要明晰生动,才能让人乐于接受。 塞万提斯说:“笔乃心之灵”,也就是我们国人所说的“笔为心声”。</p><p class="ql-block"> 古时的《诗经》典雅,《尚书》简洁,《易经》 玄奥,《楚楚》瑰丽,《史记》生动,《汉赋》堂皇,《汉乐府》话糙理不糙,言简而情深,犹如璞玉,千百年来,不曾被历史的尘埃掩埋,却愈来愈发出强烈的光芒。如“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又如“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雨戏莲叶间。”还如“采莲南塘秋,莲花过人头。低头弄莲子,莲子清如水。”再如“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直朴之美,俯仰天成,这样的文字没因世间沧桑而失去其色彩。</p> <p class="ql-block"> 李白流传下来那么多浪漫诗文,全部是关于亲情,友情,爱情的真情流露,以及对人生的思考和对当时社会现象的讽喻,反映百姓疾苦,至情至性,至真至纯,都是呕心沥血之作,才得以千古流传,长盛不衰。</p><p class="ql-block"> 李清照的词,不追求辞藻华丽,而是“化俗为雅”,点石成金,文字浅俗,达情丰富,意象完美,沁人心脾,摄人魂魄。她写羞涩,诉相思,抒别愁,忧国民,把“语尽而意不尽,意尽而情不尽”的婉约风格发展到顶峰,赢得了婉约词宗主的地位。“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绝了!一个活泼的、春心萌动的少女形象,上千年过去了仍跃然纸上,画面感非常强烈,至今能吸引人的眼眸。有时也不妨来一下“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那豪性,那大气,简直不让须眉!</p> <p class="ql-block"> 鲁迅先生的文字直击人心,犀利尖锐,针砭时弊,针针见血,刀刀刮骨,无情地揭露社会病态,惊醒许多昏睡的人,徬徨的人,苦闷的人,观望的人,吃人的人,让肉人、酸人、㞞人、伥人、佞人、奸人、傀儡人、阴阳人、两面人、花脸人无地自容,为志士讴歌,鞭斥施暴者,嘻笑怒骂,入木三分。他的文字犹如手术刀,解剖着一个又一个麻木的灵魂,让人共鸣,让人警醒,让人奋进。现在依然很有生命力,穿透力和吸收力。</p><p class="ql-block"> 梁实秋能说会道,下笔千言,谐而不俗。被公认为华语世界中散文天地的一代宗师之一。“绚烂之极趋于平淡”的《雅舍小品》不啻是特定年代里人生经验的折射,也是在审美时空闪烁文明的星辰,今天仍不失阅读和品赏的价值。</p> <p class="ql-block"> 人心不古,道心惟微。世道人心,永世流存,情由景起,文由心生,好的文字永远是那些触碰心灵,溅起火花激发共振的文字,让人特别感到接地气,通灵气,聚清气,馥香气,甘醇如贻,轻快自如,自然天成,毫不做作。惟有率直与率性,惟有纯真与自然,用心雕琢,才能写出不朽之文,如空谷幽兰,万世流芳,让人长久的仰望和向往并铭记。</p><p class="ql-block"> 我是农民的儿子,活在当下,我没有曹操那样的爹,所以也没有曹丕“文章经国之大业,不朽之盛事”这样的狂想,也没有杜甫“文章千古事,得失寸心知”那样的妄想。我觉得,文字,是曾经活着的证明。人,在文字中确证自己的存在。写作,是一件好玩的事,可以点缀或创造精彩的生活。有的文字一旦被赋予了生命力,人死了文字还在。大理大学的文学院院长纳张元教授曰:“作家有两条命”,一条是肉体的,另一条自然就是文字的。</p> <p class="ql-block"> 往事依然,文章难老,少年诗句牵肠挂肚。面面页页,满满堂堂,文字无声惬意坚守。 梁实秋《雅舍》“长日无俚,写作自遣,随想随写,不拘篇章”之所论,正合我意。在文字里,“佳思忽来,书能下酒;侠情一往,云可赠人”(陈眉公语),我是绝对相信并亲身体验的。</p><p class="ql-block"> 谐趣妙句奇葩艳词,思之莞儿,夫复何求?“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有一几一椅一榻,酣睡写读,均已有着,“我写故我在”,挺好!且把那好香用以熏德,好纸用以墨舞,好墨用以焕彩,好笔用以生花,好茶用以涤烦,好酒用以消忧,闲文用以亲证人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