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深不知处的美篇

云深不知处

<h3> 我从小就长在新浦区市民街新新路,现在都叫后街。因为是与当时陇东火柴厂一路之隔,而且妈妈就在厂里上班,所以童年少年放学后,寒暑假里大都是在火柴厂里度过的。<br>  妈妈所在的一车间,是厂里生产火柴的第一道工序,各种树木通过机器刨削,除去树皮,切割成长条状的薄片,工人就将其整齐地摆放在一个木匣内,这个工序叫“摆板子”妈妈就是做这个单调、机械又繁忙的工作一辈子。 <br>  暑假是我最开心的时候,厂里早就聚集我们差不多大的小伙伴,玩火柴枪、粘知了、滚铁环,每到下午厂里就发自制的果汁露,我们都会满头大汗准时跑回车间痛饮,大人们总是说,慢点喝,慢点喝,别呛着。那又酸又甜的滋味至今还记得。<br>  冬天,几个巨大的火炉烘得车间暖暖和和,炉膛里熊熊燃烧的是永远也不缺的木头和火柴皮,炉壁架子上的山芋、玉米散发着香味,总是在吸引我们围着不走,车间的阿姨们总是喜欢从厂门口的小摊上买来凉粉,用火柴皮自制的叉子,先叉起撒满红红的辣椒酱的凉粉塞进我们的嘴里,然后大人们才说笑着、打闹着享受着这难得的工休片刻时光。<br>  我们火柴厂的孩子玩的陀螺,那各种精美的外形、旋转的稳定性和相互碰撞的持久力,都是新浦街最完美,最漂亮的没有之一。因为我们一车间有个大锯组,就是负责对木材的锯、刨削、切等工作的,里面有各种刀具,刨锯一应俱全,火柴厂又不缺木头,加上技艺高超的大锯组师傅,做个小陀螺太简单了。当然师傅里面有个小伙伴爸爸,大人们都喊他“大老李”,五大三粗,但技艺最高,好像得过不少奖项。他总是不厌其烦的给我们做各种不一样的陀螺,不过每次总是把最好最大的给他儿子,这是我们一直都愤愤不平的。<br>  记得“大老李”退休时,我们跟在一群敲锣打鼓的工人后面,最前面是戴着大红花的“大老李”,从厂里一直走到他家,门口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人群,我们也笑着闹着拥挤着看神情复杂的他和厂领导谈话。<br>  尽管已经过去三四十年了,但一切就像发生在昨天,陇东火柴厂早已不在了,不知当年的小伙伴还好吗?“大老李”还好吗?</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