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辛丑初冬,与登山队农友们相邀,一道同游新县、红安两个红色县域。经过简单准备,于十一月十三日晨七点出发。</h3> <h3>行程之一:《探访汉潢古道上的明珠》<br>第一站是新县周河乡毛铺大湾。它位于古汉潢古道上。所以我把此行第一站称之为探访汉潢古道上的明珠。上午九点多,我们到达了毛铺,主要是来看古村落的。由于是疫情期间,我们都带着自己的健康码,在当地管理人员的要求下,出示健康码,设立行程卡,带好口罩,开始了我们的参观之行。</h3> <h3>毛铺的芦花</h3> <h3>毛铺的芦花</h3> <h3>毛铺的芦花</h3> <h3>景点前办理防疫手续</h3> <h3>毛铺村鸟瞰图</h3> <h3><br>清代进士张晋芝有诗云:“千里中原此划疆,平分天堑界光黄”。所谓光黄,光是古光州即现在的潢川,黄是古黄州即现在的黄岗。汉潢古道,是古代商旅通行的要道,连接起武汉和潢川两地。<br>在没有武汉长江大桥之前,京汉铁路的终点是汉口;在没有汉口火车站之前,武汉最繁忙的运输地在汉口码头。因为长江天堑的存在,相对于武昌,历史上汉口更紧密地与中原王朝联系在一起。而汉江这个名字,更能体现中原王朝的统治与影响,《诗经》中已有《汉广》这样的名篇。</h3> <h3>中国古代的南北王朝,有时以淮河为界,有时以长江以分。而在长江与淮河之间,有这么一座山脉,名称大别。南北之别,不仅在气候、风土上南北大别,在因战乱而流离失所的人群心中更能感受背井离乡的南北大别。长江以南的客家人,其根大都在中原大地的。<br></h3> <h3>在淮河的上游,有两座古城,一为信阳州,一光州,如今俱属信阳市。古信阳州城在今信阳市城区,古光州城在今潢川县城。古代的交通出行,大都是以骡马做为工具或者步行。路大都是依山势、沿河走而开拓出来道路的,俗称“驿道”。官方设立的休息地方叫“驿站”。翻山越岭时,在险要的地方,官方大都设立关口,以利于盘查、缉私、设防和行人休息。</h3> <h3>古道牌坊</h3> <h3>古道牌坊</h3> <h3>古道牌坊</h3> <h3>古道牌坊</h3> <h3>村前的漫水桥</h3> <h3>小桥流水人家</h3> <h3>信阳城南边大别山区有“义阳三关”,始建于春秋时期,自东周至两汉一直都是南北交通线上的重要关隘,京广铁路及107国道通过义阳三关之一的武胜关。而豫南之南新县境内大别山区的八道关隘,始建于南北朝至宋代,分布在五条光潢古道上。这些关隘都是因军事需要而修建的。用于中原的疆界防守。光潢古道,指河南光州至湖北黄州的古驿道,又称汉潢古道。汉指汉口,潢指潢川。据网上查资料,随着历史的沿革,汉潢古道在历史上一共有过五条线路:</h3> <h3>古道马队铜塑</h3> <h3>古道马队铜塑</h3> <h3>古道马队铜塑</h3> <h3>古道马队铜塑</h3> <h3><br>一、汉、唐时期,因为都城在长安,所以通过大别山的南北交通主要走义阳三关的三条驿道。信阳城的历史早于光州,建于曹魏时期,而光州城始建于北周。北周把与南朝陈国的对峙边界由淮河推向长江,并在光州南部大别山区开辟了一条道路,于江淮分水岭之大界岭置穆陵关,这就是第一条光黄古道。这条道路的走向是:光州城南门——光山县城——砖桥乡——白雀园乡——土门关——毛家铺(熊河古街)——穆陵关——麻城县城——黄州城。<br>隋朝开通了大运河,水运由杭州达到洛阳;唐朝时以洛阳为东都,武则天更是以洛阳为神都。故此在唐朝时期,穆陵关之名已远超义阳三关,位于义阳三关东边的光黄官道的重要性日益凸显。唐朝许多诗人如李白、刘长卿、杜牧过穆陵关都留下了著名的诗篇。</h3> <h3>其实,早在北魏时期,穆陵关这条光黄要道就开通了。郦道元在《水经注》中,称淮河支流潢河发源于穆陵关。也就是说,从北魏时期到唐末,光黄古道有穆陵关。<br>穆陵关位于江淮分水岭之大界岭上,毁于五代后梁时期。土门关,俗称山水关,在穆陵关北四十里,《河南通志》称“宋绍兴间江州都督赵钦建”。<br>如今,土门、毛家铺地名仍在,为新县古村落旅游景点。毛铺村为两关之间的落脚点,古有集市,称熊河古街。该村落在清末民初曾有大官僚彭颂臣所建彭氏庄园。</h3> <h3>二、宋朝建都开封,宋金以淮河对峙时期,江州都督重修或新建大别山之关隘,致使大别山共有十三道关隘,而其中的八座都在新县。光黄古道的重要性就更甚于唐朝了。虽然,唐、宋光黄古道都是沿着淮河支流白露河和今106国道的走向,但宋朝光黄古道相对于唐朝又向东移了一点点。<br>宋朝时光黄古道走小界岭(又称东界岭、春风岭)而不再走大界岭(又称西界岭)。其走向是:光州城南门——光山县城——砖桥乡——白雀园乡——阴山关(在沙窝镇汪冲村)——沙窝镇——虎头关(位于沙窝镇白云山东侧)——春风岭(今名小界岭,古称东界岭)——麻城县城——黄州城。</h3> <h3>村口留念</h3> <h3>村口留念</h3> <h3>新县沙窝镇,原是光山县的一个保。新县于1932年建县,主要由光山县南部山区的五个里共十七个保(约占新县全域的93%)及湖北省麻城县、黄安县(今红安县)一小部分合成。沙窝镇在白露河边,因河多沙,故称沙窝。<br>宋代光黄古道之虎头关在白云山东侧,而唐代光黄古道土门关在白云山西北侧。白云山曾大大有名,因山顶有一道观,名白云观,建于唐代,可惜毁于日军炮火。今新县境内的道观只剩下金兰山上的金兰观,建于南宋。</h3> <h3>三、第三条光黄古道沿潢河走向。潢河比白露河更有名,水势更大,且流经三个县城,分别是新县县城、光山县城和潢川县城,而潢川县城曾是古光州城,潢川县也因潢河得名。<br>其走向是:潢川南大门——光山县城——泼河埠——虎湾(浒湾)埠——长潭驿——黄土关(位于泗店乡)——泗店乡——王家楼驿——麻城县城——黄州城。<br>这一条光黄古道盛于明清。明嘉靖年间,光山知县沈绍庆在长潭保建长潭公馆。明万历二十八年(1601),光山知县李养正建长潭驿站。至清康熙年间,长潭已形成光山县南部重要集市。</h3> <h3>据李养正《光山县新建长潭驿记》:“光山县于中州为南徼,过此则麻城矣。从闽越吴楚来者,由光而北;从燕赵秦晋来者,由光而南,此近路也。旧出商城抵麻城。及正德初,始通此路······于是公檄县动帑金一百二十两,以明年春置驿舍长潭店。堂三寝左右,前后各三楼,门户楼绕以周垣,巍然一巨观矣。夫六十名,马二十四匹,支应银八十两。官以牛山巡检摄之已矣,马告匮。知县李养正代为之请增二十名,马增十匹。皇增十六名,具夫马,支应之银协济······”</h3> <h3>该条光黄古道催生了今新县县城。长潭集市兴起后,在长潭南一公里处的河滩草坪上有几户人家建屋开房,称为“新店”。后来逐渐发展成新的集市,改称“新集”——区别于长潭集。清咸丰年间,曾瑟侬在新集始建石寨,称“新集寨”,新集的规模趋于完整。新集寨南北寨门间为新集正街,即今日新县首府路。至清朝末年,新集豪绅曾宪铸、刘令勋等对新集正街进行改建、扩建,至此,整个街区定型完善。南街区房屋主要由刘氏家庭居住,北街区房屋主要由曾氏家庭居住——民间称为“曾刘两大家”。房屋建筑面积16万多平方米,有房屋600余间。后来,这些房屋成为中国共产党鄂豫皖分局及红四方面军总部驻地,今为国家一级文物保护单位。1932年,红四方面军长征后,国民党政府始建经扶县(今新县),新集成为县政府驻地。<br></h3> <h3>第四条光黄古道通往黄安县(今红安县)。其走向是:光州南大门——光山县城——泼阿埠——晏河乡——吴陈河乡——陡山河乡——白沙关——郭家河乡——七里坪乡——黄安(红安)县城——黄州城。<br>黄安县虽为明代建置,但白沙关却历史悠久,所以这条路早就存在了。白沙关,位于陡山河乡,出关二十余里交湖北省红安县界。关为魏梁对峙时北魏所建,宋金对峙时宋高宗绍兴年间江州都督赵钦重建。县志载南宋名将孟珙将军曾在此抗击金军,现仍存孟珙石像;新县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三壁吹打乐”即从那时传下来,古为军乐。1932年7月1日,该关爆发了著名的“白沙关万人暴动”。<br>虽然该光黄古道也是沿河流走向开拓,但都是一些小河,如晏河、吴陈河、陡山河、郭家河,故该道的人流量不是很大。</h3> <h3>第五条光黄古道通往广水,有两关。其走向是:光州南大门——光山县城——豫大河——河棚乡——苏河镇——墨斗关——修善关——广水(或黄安)。严格地说,这条路并不能算光黄古道,因为广水并不属于黄州,历史上属于安陆郡(安州)、应州或随州。义阳三关也是通往广水。不过,出修善关后也可通往黄安(红安),从这个走向来说,仍可称为光黄古道。<br></h3> <h3>这条线路上的两个关口均为宋金对峙时江州都督赵钦所建。墨斗关,位于新县苏河镇,从黄茅寨向西为燕子崖,再往西为墨斗岭,关设岭上,出关西南与罗山县交界。修善关,位于新县卡房乡,左有老君山,右为三角尖,关扼山冲,出关南入红安县界、西入大悟县(1932年建县,今属孝感市)。清朝在修善关设盐卡收税,以禁从湖北或中原来的盐贩经此山路运盐到黄安、黄陂,当地居民称为“卡黄”,后讹为“卡房”,<br></h3> <h3>清朝时,湖北省盐贵而河南省盐便宜,信阳州、光州既有从淮海运来的淮盐,也有从渤海运来的芦盐。特别是到了民国,袁世凯侄孙袁家骥任两淮盐运使驻守信阳时,信阳城内的盐商多达几十家,从信阳城、光州城走贩私盐的盐贩各有一千五百人左右。该光黄古道与过白沙关的古道一样,没有驿站,因此也算不上官道,但设有巡检站。严格来说,只有过穆陵关、春风岭、长潭驿的三条官道为驿道,分属不同的朝代。</h3> <h3>光黄古道在和平年代是重要的商旅通途,唐代走穆陵关,宋代走春风岭,明清过长潭驿,道路也越来越好。李白诗《万愤词投魏郎中》:穆陵关北愁爱子,豫章天南隔老妻。<br>郎士元诗《送别》:穆陵关上秋云起,安陆城边远行子。<br>刘长卿诗《穆陵关北逢人归渔阳》:逢君穆陵路,匹马向桑乾。<br>可见,不管是豫章(南昌)、安陆还是渔阳(北京),南来北往的,都要经过这几条光黄古道的。正如李养正所言:“从闽越吴楚来者,由光而北;从燕赵秦晋来者,由光而南,此近路也。”</h3> <h3>虽然宋代、明代不断开辟新的光黄大道,但原来的光黄古道依然存在,依然通行;明清两代,仍有不少文人吟咏穆陵关之诗——想必都是过穆陵关有感而作。<br></h3> <h3>明代开辟的光黄古道,比唐、宋的光黄古道距离更近,只有二百四十里许。有趣的是,明清过黄土关的光黄古道,所过之江淮分水岭没有特别的名字,就叫“分水岭”。黄土关所在的位置,隶属于今泗店乡分水岭村。</h3> <h3>在明初、清初两次大移民中,光黄古道发挥了重大作用。明末李自成、张献忠“九屠光州”,致使光州在册户丁仅余1816口,清初光州官方移民来自南昌筷子巷和鄱阳湖瓦屑坝,此外也有一些民间移民来自江西或湖北,也于此安居。这就是汉潢古道的历史演变。<br></h3> <h3>而我们此次所探访的毛铺古民居群落,它就是位于熊河汉潢古道上的那个“毛家铺”,应该是汉代和唐代兴盛的一段古道。即第一条由光州(潢川县)城南门经过光山县城,再经过砖桥乡,白雀园乡,土门关,到达毛家铺(熊河古街),再经穆陵关(新县境内)到湖北麻城县城,去往黄州(现湖北黄冈市)城的。随着社会发展,汉潢古道已消失在历史的尘烟之中了。但在大山深处,遗落着汉潢古道上的一颗明珠——曾经繁盛的古村落毛铺大湾。它向游人们诉说着自己曾经的繁华和如今的落寞。</h3> <h3>山茶花</h3> <h3>山茶花</h3> <h3>进入毛铺景区,就是一个简单的石柱牌坊。上面刻字显示了一副对联:上联是,长卿关(西?曲?)山径万古南通汉;下联是,东坡梅诗水道千重北接潢。横批为,汉潢古道。此联引出了两个文人来映衬古道,颇耐人寻味也!</h3> <h3>刘长卿,唐代诗人,字文房,河间(今属湖北)人。天宝(742—756)进士,曾任长州县尉,因事下狱,两遭贬谪,量移睦州司马,官终随州刺史,世称刘随州。诗多写政治失意之感,也有反映离乱之作,善于描绘自然景物。长于五言,称为“五言长城”。有《刘随州诗集》。<br></h3> <h3>公元771年(唐代大历六年),鄂岳(今武昌市)转运使判官刘长卿途经今毛铺汉潢古道,至毛铺白云山南侧穆陵关偶遇故知,作《穆陵关北逢人归渔阳》;<br>逢君穆陵路,匹马向桑乾。<br>楚国苍山古,幽州白日寒。<br>城池百战后,耆旧几家残。<br>处处蓬蒿遍,归人掩泪看。<br>此诗以作者向北归渔阳的行客告知北方实情,集中反映了安史之乱给国家和人们带来的苦难,寄寓着诗人忧国忧民的深沉感慨。</h3> <h3><br>翻译成白话就是:我与你相逢在穆陵关的路上,你只身匹马就要返回桑乾。楚国的青山依然苍翠古老,幽州的太阳却发出阵阵凄寒。城里经历上百次战乱之后,还有几家老人能在世上保全?到处都是残垣断壁蓬蒿遍野,你要有思想准备,定会流着眼泪边走边看。<br>全诗语言朴实,情感沉郁,尤其是颔联“楚国苍山古,幽州白日寒”二句,文字精练,状景鲜明,空间阔远,诗意深邃,为历代广为传诵的佳句。</h3> <h3>北宋神宗元丰三年庚申(1080)正月,四十五岁的苏轼刚从震惊朝野的“乌台诗案”文字狱中脱身,惊魂甫定即匆匆赶赴湖北黄州贬所。曾由光山静居寺路过此地。正月二十日,途经关山岐亭路,春风岭上见梅花。细雨濛濛,春寒料峭,草棘间的梅花虽的皪(鲜明貌)但凄清;何况经风摧残,花半雕落,更惹诗人的愁绪绕岭上梅花萦回,诸多感慨伴幽谷清溪流淌,遂以梅自比,咏花抒怀,赋此《梅花二首》:<br>春来幽谷水潺潺, 的皪梅花草棘间。<br>一夜东风吹石裂,尘随飞雪度关山。<br><br>何人把酒慰深幽,开自无聊落更愁。<br>幸有清溪三百曲,不辞相送到黄州!</h3> <h3>翻译成白话就是“春天到来了幽静的山谷里流水潺潺,鲜艳夺目的梅花开在荒草荆棘之间。一夜温暖的东风吹裂了坚硬的石头,飘落的梅花随着飞雪一起度过关山。”<br>“有什么人能端起酒杯来这里宽慰你的寂寞?花开时百无聊赖花落时就更加忧愁。幸亏有三百道弯曲的清溪水在流淌,一路上不辞辛苦地把我护送到黄州。”</h3> <h3><br>呜呼!两位大诗人也,两位忧国忧民的谪官也,贬谪路上古道西风瘦马也,同是天涯沦落人也。失意之人伤怀断魂,却在汉潢古道上留下了如此佳作也!眼前的一座石柱牌坊就令我感慨万千也!</h3> <h3>穿过牌坊,踩着巨石块跨过流水淙淙的小河,上到一两米高的河坎,就看到了一组铜像。它表现了千年古道上商旅熙熙攘攘,马驮的川流不息。给今人带来无限的瑕想。进入村口,又是一座高大的石牌坊,上书对联:耕读相济传家远;溪山自赏流韵长。<br>毛铺历史悠久,溯源有据。公元前447年(蔡侯齐四年),楚惠王灭蔡国;其后,蔡国部分遗民逃至今毛铺白露河畔蔡河(距离古蔡国都城194公里)居住,蔡河因此得名,亦成为毛铺史上最早遗存。</h3> <h3>另据《明史列传第一百四十六》记载,“毛羽健,字芝田,公安人。天启二年进士;崇祯元年,由知县征授御史。好言事。及袁崇焕下狱,主事陆澄源以羽健尝疏誉崇焕,劾之,落职归。卒”。翻译成白话就是:湖北公安人毛羽健,官至御史要职,因为多次弹劾他人(是他职责所在)和曾经赞扬袁崇焕,而遭到当时主事陆澄源的反弹劾,继而被崇祯皇帝赐贬,发配故里。<br></h3> <h3>毛羽健从顺天府(北京)归省家乡途中,路过汉潢古道上蔡河驿(即现在河南新县周河毛铺村蔡河村民组),欣然四顾,山青水秀、民风淳朴,就留驻下来,不再继续其返乡之旅。另据传,毛羽健蛰居毛铺(当时尚非此名)期间,深居简出,勤俭持家,曾带领一众家丁和护卫,沿毛铺境内汉潢古道和白露河岸,开设数家店铺,服务居家村民、方便过往旅客,一时美名四播。在他去世后,其家丁和护卫修建毛御史墓,安葬他于现在毛铺村甘湾村民组,然后亦均四散而去。毛铺村因此而得名,但今日村民已经无一毛姓。</h3> <h3>难得一见的旧农具</h3> <h3>难得一见的旧农具</h3> <h3>难得一见的旧农具</h3> <h3>难得一见的旧农具</h3> <h3>难得一见的旧农具</h3> <h3>难得一见的旧农具</h3> <h3>汉潢古道如今已消失在莽莽大山中了,遗落在大山深处的古村落毛铺一片斑驳沧桑,遗存的古老高门大户、哨楼、青石板、拴马桩见证了汉潢古道千百年历史时光。进入毛铺,整个村落由南向北一字排开,南北长五百余米,东西宽四十余米。建筑外部精美的砖雕、木雕,随处可见,整体建筑风格沉稳大方、宏伟气派。村中彭氏宗祠的东北边是一片楠竹园。在青松翠竹的映衬下,彭氏宗祠更显得庄严肃穆。<br></h3> <h3>我们在村里游览着,边走边看。一位热心的中年村妇向我们指点着在哪里拍照好看,俨然是个内行也。<br>我的思绪仿佛回到了那段旧时光。当年,选择如此风水宝地建村,彭氏先祖真乃慧眼独具匠心独运之人。毛铺村在两山之间,一条小河自北向南从村右绕道村前流过,风水甚佳。由此看来,毛铺是经高人指点过的。而毛铺河又在村前形成一道大堰,大堰流水潺潺,覆盖村前田地,村祠堂前一座石拱桥跨河而设,造成了小桥流水人家的美景。</h3> <h3>毛铺门口就是汉潢古道,可以想像旧时商贾云集,马队络绎的景象。那段岁月该是何等的繁华。村落沿河的格局,门楼依次的前伸,巍峨耸峙。这些大宅院紧紧相连,每二至三个院子之间建有碉楼,用于瞭望,与村前溪谷及大片田地构成完备防御体系,在那个封建动荡的旧社会有效抵御着土匪兵灾的袭扰。<br></h3> <h3>这些宅院十几座并连一起,为三进的院落,多者为四进的院落。而每一个大宅门都有自己相对独立的入口,正对宅门的是主通道,相对宽阔敞亮。以此主通道为轴,两边房屋基本呈对称分布。每一边又分别建有二至四个独立小院落,估计当年是由儿孙子嗣居住。</h3> <h3>每一条主通道都是由雕花青石条铺就,顺着山势拾级而上,横穿天井及回廊,抵达最后的堂屋。每一道院墙,一溜顺上,飞檐翘角,砖雕纹饰优雅,古朴生动。门楼卧着雄伟的石兽,进门的四方形或八角形门楣上雕刻着镂空的花鸟虫鱼等造型,栩栩如生。有飞龙走兽,有莲花窗格,有百鸟朝凤,有旭日东升,凡是寓意良好的每一种物象这里基本齐全。<br></h3> <h3>这样严谨划一的建筑群落,这样尊卑有序的建筑格局,似乎都在彰显着彭氏煊赫的身份地位和不凡成就。</h3> <h3>有人说建筑是凝固了的诗,其实,建筑比诗更华美,更厚重,更感人至深。建筑不仅是技术与艺术的结合,还渗透着由历史积淀而来的人文情怀。任何建筑,反映的不仅是那个时代的建筑科学与技术的发展水平。还折射出了那个时代人们的精神风貌与审美情趣,立体的反映出时代的价值观与生活方式。古代帝王与宫殿的恢宏精致凸显了皇权的威严与伦理的咄咄逼人;陵墓与坛庙的庄严肃穆昭示着古人对“慎终追远”的重视;叠山理水的山庄、园林,把山、水、石、树融汇一体,又是中国文化追求适意自然与诗意自然的表;中国古代建筑不张扬的个性,而以建筑群体的和谐为至境,也是中国文化追求有序、和谐的绝佳体现。</h3> <h3>古建筑一直是我们中华民族传统文化里的一颗瑰宝,它是我们古代劳动人民智慧的结晶,其中的文化和工艺依然值得我们学习和借鉴,并且会给我们带来新的启发和领悟。<br></h3> <h3>在欣赏和拍照的过程中,我们发现,每一座门楼的迎面墙,个个都是往右斜进去一两尺。这肯定是有什么讲究的。询问一位当地村民,他说当地盖房子,如果地形复杂,房子是正东正西向,必须错开门楼朝向,否则镇不住风水的!他说的对与不对,不得而知。我拿着手机,打开指北针,发现毛铺村里,所有的房屋都是坐西朝东而建的。门楼迎面墙的朝向,都偏向了东南。也许这位村民说的是真的?我相信,这样的建筑风格肯定是有它的风水、民俗、抑或是其它信仰道理的。<br></h3> <h3>难怪素有“新县城一圈不如丁李湾一湾,丁李湾一湾不如毛铺一家儿”的说法。整个毛铺古村落为明末后期彭氏家族由江西迁到此地建村,经过几代彭氏家族的先祖不间断的努力,终于建起了远近闻名彭氏村落。“远看烟山云树,近听泉水潺潺”,虽历经数百年,老房子依旧是雄风犹在。如今当地人通过整修,赋予了它新的文化内涵,让现代的人们来这里“看山、望水、访乡愁”,通过参观古村落来留住心中的乡愁、留住梦里的老家。美丽的古民居将会继续装点着我们美丽的家园。同行的几位朋友都由衷感叹此行不虚,收获颇丰也。</h3> <h3>村前广场的装饰</h3> <h3>村前广场的装饰</h3> <h3>村前广场的装饰</h3> <h3>村前广场的装饰</h3> <h3>村前广场的装饰</h3> <h3>村前广场的装饰</h3> <h3>村前广场</h3> <h3>升起无人机</h3> <h3>俯瞰彭氏祠堂</h3> <h3>感慨过后,赞之如下:<br>《游毛铺古村》<br><br>商潢古道起于汉,<br>山重水复行路难。<br>毁驿断桥无鸡鸣,<br>孤月苍茫照雄关。<br><br>再无商旅通南北,<br>唯余文章忆肇端。<br>尚喜古村今犹在,<br>明珠拭尘觅当年。</h3> <h3>周流无羁十一月十五日记于申城</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