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2. 陈年记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哒哒哒哒”。</p><p class="ql-block">熟悉的声音,开启了陈年的记忆。</p><p class="ql-block">岳母走后,客屋内跟随她一辈子的上海“标准牌”缝纫机始终静静地立在墙边,一袭花色的布罩遮挡了往日的岁月。岳母的老花镜、宽边的剪刀和量衣竹尺还原封不动地停留在缝纫机斑驳的台面上。</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跟随岳母一生的缝纫机)</p> <p class="ql-block">这台缝纫机是岳母于七十年代花 280元从老家人手里购买的。那时岳父工资不高,公公常年有病,岳父微薄的收入主要用来贴补公婆一大家子。有了这台缝纫机可以为全家人缝制衣服,同时也可以帮邻里邻居做衣服有些收入。</p><p class="ql-block">岳母的裁缝手艺三里五乡都有名,农村人穿成品衣服的很少,大都是到裁缝家里量体缝衣,特别是到了年关,剪裁台上的布料堆积如山,甚至年三十也顾不上停歇,挑灯忙到深夜。</p><p class="ql-block">缝一件衣裳,收费从几毛钱到两三块钱,日日夜夜,岳母靠一台缝纫机,挣钱养大了四个孩子,还成了传说中的“万元户”,光鲜的背后,岳母付出了多少心血和汗水是无法估量的。</p><p class="ql-block">据英智回忆:“那时候,家里吃的虽然比不上别人家,但妈妈经常用她灵巧的手给孩子们缝制“时髦”的衣服和合脚的鞋子,比在商店买的还新颖、漂亮,这些都很让亲戚、邻居家的孩子羡慕”。</p><p class="ql-block">认识英智第二个月,岳母就为我缝制了一件灰色带雪花的西服,那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有了一件像样的衣服。也是我第一次穿西服系领带。让初登讲台的我增添了信心。</p><p class="ql-block">结婚时,岳母特地为我做了一件纯毛的深蓝色中山装,给英智手工绣出一件粉色缎棉袄,我俩合体的衣服,在婚礼那天为西部黄土高原山村增添了许多靓色。</p><p class="ql-block">后来有一年沈城流行中式棉袄,可买一件需要很多钱,岳母就专门去商业城看样子,回来后裁剪、絮棉、缝制、熨烫,赶在春节时让我穿上了新衣。</p><p class="ql-block">再后来有了孩子,岳母缝纫机旋转的声音,夹杂着儿子的啼哭,像一首和谐交响乐曲。姥姥爱外孙,儿子吃喝拉撒睡,孩子铺的、盖的,都来源于岳母的心灵手巧…</p><p class="ql-block">我 17 岁离开家,离开父母,和岳父母一起的时间比亲生父母还要长很多。基本上是岳母帮我缝制衣服。有时,扣子掉了,裤子开线了,马上就习惯于脱下衣服交给岳母。真可谓,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p> <p class="ql-block">(岳母做针线活儿用过的老花镜)</p> <p class="ql-block">“哒哒哒哒”。</p><p class="ql-block">岳母专注的背影已然定格为一个温馨的画面,她把对家人的殷殷关爱、对美好生活的向往期盼,都捻成了一根根甜蜜的丝线,随着飞转的机轮,把大爱缝进了密密匝匝的针脚之中了…</p><p class="ql-block">“我一生有两个妈妈。一个是生我的亲妈,另一个就是我的岳母”。我喜欢这样炫耀自己。</p> <p class="ql-block">(岳母岳父在昆明滇池卫城晒太阳)</p> <p class="ql-block">(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