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题记:关于外婆的事情,基本上都是听家人们谈起的,是党的好女儿,是女强人。——鸽子</p> <h1> 我的母亲辛惠兰生于1929年腊月初八,1970年二月十五日去世,她走那年我不到十岁,母亲在我脑子里的印象一直是朦朦胧胧,隐隐约约的,记清楚的不太多,所以她的一些事情我也是长大后听别人说的。</h1> <h1> 母亲个子高高瘦瘦的有一米六八,皮肤不黑不白,剪发头,两边用发卡卡着,嘴里有一颗镶着铜的牙齿,黄黄的。单眼皮很有神,五官端庄,身材苗条,穿着普通。母亲喜欢香烟,抽烟的样子很酷。</h1> <h1> 我们家有三面窑洞,和延安的差不多,没有人家那么大,可能是陕西的山比山西的山高吧。中间一面比较大前面有加盖的叫窑前,正窑也算是客厅,正后方墙上挂着一幅老虎下山彩色的画,画下面放着三四个面罐,右边放着一张一米多高的油漆是紫黑色的方桌,吃饭餐具油盐酱醋茶都放在上面,旁边放着笼圈,一般熟食都放在里面,馍包子饼等。左面面罐旁边放着案板,蒸馍馍,包饺子,赶面条,切菜,等都在此操作,窑洞中间部分靠捌窑的地方放着一个大水缸,缸上放着瓢搯水用。一张一尺多高的饭桌几个小木板橙放在最靠前的位置,窑洞有两套门,一套是方门镂空的,糊的纸,一套是木门一般晚上睡觉都要把它关上,主窑洞整个布局就是这样。接待客人亲戚朋友,逢年过节敬拜神仙都在此举行,厨房在窑前,烧火做饭炒菜都在此。两面侧窑分别通过捌窑和主窑连接,等于现在卧室,母亲和父亲住右边,奶奶和孙子们住左边。这三面窑洞应该是老爷爷那辈挖的。</h1> <h1> 母亲心灵手巧,不仅会织布,纺线,绣花传统的手工技术,她能与时俱进骑自行车,踩缝纫机,还有织毛衣,裁剪衣服样样拿得起,在当时算是比较时尚前卫的。</h1> <h1> 母亲生了我们兄妹四个两男两女,还算完美。因父亲是倒插门,又没有文化,人也老实,母亲自然而然就成了家里的顶梁柱,里里外外一把手,女强人也因此诞生。</h1> <h1> 母亲高小文化,就是上了几天夜校,上了几天扫盲班,认识了几个大字,记得经常穿制服口袋插着一只钢笔,有点文化的标志吧。母亲凭着自己的辛劳和智慧,当然离不开父亲贡献,在原有三孔窑洞的院里建造了两坐瓦房各有四间,北厦和西厦,母亲在庭院里种了两颗果树,还有牡丹,芍药,玖瑰,仙人掌等花卉,很普通的大门里,竖了一块影璧,上面请人写的字,记不清写的什么,好像是《为人民服务》,像这样的设计,这样的家景在六十年代应该算是美满幸福的,母亲又是能工巧匠,多才多艺,家里总是热闹非凡,欢声笑语,充满阳光。</h1> <h1> 我们东姚是一个比较大的村,也是母亲流血流汗拼命的战场,母亲从小队任职一直干到大队妇联主任到县市省劳动模范,她应该跟申纪兰,陈永贵,我们县的吴纪承,张良忠是一个年代。她是一个相信党跟党走真真正正的中共党员,村里油坊,粉坊,她是领头之一,凸凹沟,卜沟是村里的两条大峡谷,杂草丛生,母亲硬硬把它们变成花果山,一天三响挖鱼磷坑保水保墒,植树造林种草种粮,她就是这样的实力干将。</h1> <h1> 文革期间,红卫兵整人易如反掌,母亲也没躲过这一劫,也被斗过几次,开会,写检讨,斗私批修,无产阶级专政,一打三反,四清,反右倾,运动一个接一个。我亲耳听到,村里的大喇叭喊着打倒辛惠兰,还是走资本主义的当权派。可能就是做了几顶大人,小孩的棉帽子,上东镇街上卖过,就成走资本主义的证据,那年代整人没商量,怨枉不少好人。母亲一直患有胃病,身体又不是那么好,心里也受到相应的打击。</h1> <h1> 母亲非常执著,认准事情就想干,必须干成功,这是母亲的人格,人们都说她敢想敢干,思想比较超前,什么事都闯到前面。短暂几十年的拼博,她费寑忘食、积劳成疾,直到胃部穿孔倒在革命战场上,为党为人民耗尽所有的心血,直到生命最后一刻。</h1> <h1> 我的母亲虽然只是小小村干部,她的格局,她的胸怀,她的扑实能干,她与人为善,她的潇洒都是我敬佩崇拜至今,她才可以担当起女神这个称号! </h1> <h1> 我不记得和母亲一起吃过饭,睡过觉,不记得给我说过什么,我亲爱的妈妈,时间都去那儿了……</h1> <h1> 母亲的葬礼非常隆重,县镇政府各个村的领导干部都参加了追悼大会,人山人海,来送行亲戚朋友很多,场面空前的壮观。政府部门还给母亲办了生评展览馆,经常有人来参观学习她的事迹。这些就算给母亲补赏,奖励,慰籍,肯定,或叫终生成就奖。</h1> <h1> 当时政府有关部门要追认母亲为烈士,葬在运城烈士陵园,有领导还提议葬在她最后战斗的地方凸凹沟林场,父亲还有哥姐们都不同意的,按村里的老规矩入的祖坟,也让她奔波忙碌灵魂不被打扰了,静眠于此,永垂千古!</h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