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瓴甓雅歌】

刚刚好

图／《邓德业篆刻集》 佚名 文／刚刚好 背景音乐／《高山流水》古筝 古语云：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石不能语，石亦能言。 古今中外，钟情于石，痴情于石，精于石者虽不乏其人，然其能让石头说话者，能赋予石头以思想、精神乃至灵魂，将篆刻艺术发挥至思想与精神境界的高度惟蜀中邓德业先生也！ 篆刻艺术是书法、章法、刀法三者完美的结合，一方印中，即有豪壮飘逸的书法笔意，又有优美悦目的绘画构图，并且更兼得刀法生动的雕刻神韵。可称得上“方寸之间，气象万千”。 篆刻是书法（主要是篆书）和镌刻（包括凿、铸）结合，制作印章的艺术，是汉字特有的艺术形式。兴起于先秦，盛于汉，衰于晋，败于唐、宋，复兴于明，中兴于清。 自起源的三千七百多年的漫长历史中，历经了十余个朝代。 孟冬初十，气温骤降，被雾霾污染的天空一片灰蒙…… 与智者与仁者兼修的两位挚友 —— 著名摄影家、评论家、省企业家摄影协会执行主席、社会学大家历谋兄夫妇；著名摄影家、中国大熊猫文化全球推广大使、“2020（第12届）中国摄影年度十佳人物”、“天府文化十大风尚人物”孟棋夫妇一行专程赴雅安再次拜访德艺双馨的中国金石篆刻大师，一位篆刻界独与天地与金石精神往来，一枚小印章，襟怀大世界的内敛低调，以至于行业内很多人只闻其名，不识其人的著名思想篆刻家，被誉为 “篆刻界的梵高 ” 邓德业先生非遗传承人—— 邓存琚女士；参观了创办世界爱鸟节艾雅康先生的“ 雅康野生鸟类博物馆 ” ，受益匪浅！ 　　中国国家总书库永久保存的珍贵典藏书籍。 号称中国 “天下第一名社” 的著名的“西泠印社”执行社长，著名篆刻书法艺术家刘江先生与存琚女士交谈，高度评价了德业先生篆刻艺术作品并题签书名，挥毫写下了“道出瓴甓”四个墨色淋漓大字。 2008年存琚女士携篆刻集初稿参加北京新书展，著名学者苏叔阳观看后感慨道：“用篆刻展现了人间沧桑…… 可贵，很可贵！”，表示了由衷的赞叹，隨即在样书上题写了“方寸天地，人间沧桑 ”八字。 中国人民大学美学博士刘天华评：“邓派金石篆刻，方寸之地……为中国印学表现波澜壮阔的时代树立了新的标杆，在印学史上具有划时代的意义 ”。 一位埋没已久的篆刻巨匠， 一种悲憐激越的家国情怀， 一部触动心灵的艺术大作， 一首慷慨激昂的生命壮歌！ 篆刻之美，汇聚了石头的自然之美，印钮的雕工之美。更为重要的是艺术家以心驭石，为印而甘愿付出毕生精力，苦心孤诣呕心瀝血之大美！ 此为存琚女士将父亲【吟红】列为【邓德业篆刻集】煌煌千印中之首印的根本原因。 凝视着【吟红】这枚德业大师倾注了毕生心血的瀝血之代表作，心底波澜起伏…… 君不见此枚 “红字”就似一位工匠正用两把三角形的刀在精雕细琢。刀锋之下绢绢细丝上，是一点一滴殷红色的鲜血 …… “吾称篆刻为‘ 吟红 ’，为印而瀝血也！” 。大师之言，言之凿凿！是其一生心血与精神融合发出的肺腑之言。 没有吟红之心，决无瀝血之作！德业大师用一生精力诵出的 “ 吟红 ”，已成世间绝唱。 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改革开放如火如荼，自然资源惨遭破坏。对此痛心疾首的德业先生与山川对话，与江河共鸣，以吟红之血警示国人，悲愤欲绝的用鬼斧神工般的刀笔发出了“印吼，还我河山”的呐喊！ “知责任者，大丈夫之始也；行责任者，大丈夫之终也。”责任与担当是德业先生家国情怀的生动写照。 德业大先生篆刻集共分12辑，其中最具代表性、思想性、哲理性当属《印道吟红》《印颂国魂》《印钤墨痕》《印舞百龙》等大型组印。 另外8辑，亦不逊色。如《印证长江》《印弹雅韵》《印人乡语》等，每辑各具特色。 细品篆刻集，每每沉浸其中，流连忘返…… 从不懂篆刻艺术的我被其深厚的思想、家国情怀，丰富的历史、文化、人文地理知识和拳拳赤诚之心所感染…… 德业先生创作的大型组印《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歌 •国魂》组印数易其稿，两轮镌刻，历十年之久。 这套组印是德业先生1989年65岁高龄时创作的，如他在这套印记所写 “ 那时，一钱守囊，焉有余钱购买印石，只能望石兴叹。” 因经济条件限制，只能以旧砖、巖盐，权充篆刻印材，但难以释怀。 十年后，家里经济好转，儿女孝敬印石若干，方实现了重刻国歌组印宿愿。” 德业先生爱国之志，之襟怀，之对艺术的追求，之对国家的热爱无不让人潸然泪下！ 德业先生一生历经磨难，即或是为斗米谋生，也未放弃对篆刻艺术的追求与探索…… 以破旧砖瓦为材料坚持创作，其胸襟志向如著名作家柳青名言：“ 襟怀纳百川，志越万仞山。目极千年事，心地一平原 ”。 他的作品不是单纯的印章，也不同于绝大多数篆刻作品一样，单枚印章或最多加以边款，缺乏穿透力，更谈不上思想性。 他的作品贯穿始终的，是深邃的思想，坚强的意志，崇高的品格。他治印三千，几乎每组、每枚印都写下印纪，“ 以印为魂，以印載道 ” 将创作时所思、所想、所悟赋予金石之中。故此，他的作品，富有生命力与情感。让人震撼，给人力量，让人产生激情与崇敬之感。 首印 “ 起来”，“ 形表庄严之态，态表奋起之状，状表逐日之势。惟愿：中华起来之日，定是崛起世界之时。” 德业先生对国歌的崇敬、理解早已超越了时代界限！他在印记中写下的这段愿望今天已然实现。 “ 该印用金文镌刻，宛如青铜铸就。钟鸣鼎沸，以牺牲赢取忠孝之义节。凤凰涅磐，以大死换取大生之轮回。印之边框齐整、对称、坚固，暗喻“长城 ”坚不可摧。” 此印取法汉代封泥，印面斑驳，似大片国土被战争肆虐得残缺不全。印之右上方，残破一角，指东三省沦陷，战争带给人民无尽灾难，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时候。 国难当头，每个人被迫发出最后的吼声，如德业先生印记之言：“ 是对凶残蛮横之列强，发出最强之讨伐；是对极贫极弱之王朝，发出最后之反抗。” “前进” 在国歌中重复了四次，德业大师却未仅用一枚印，而选择了四种刀法凌厉，虚实结合，构思幻变，精雕细刻了四枚内涵意义各有不同的“前进”之印。 结合战国以来千百年中国历史进程表明：惟有前进，上下同心，不进则退；迈坚定、坚强之步，方能有御敌不可阻挡之力！ 组印《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歌》用深沉的刀尖，满腔热血与激情，发自肺腑的心声，以方寸之石，吟唱出震撼人心的激越之歌！ 德业大先生在该印创作题记中写道：“ 我用心，用血，刻制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歌组印，藉此表达我对这只壮歌的由衷喜爱。那五线谱上的每一点、每一线，我将它凝固在石头上。金石不朽，国魂永垂。” “家国情怀，金石韵律，如泣如歌。其律铿锵，其音长鸣。” 文革十年，德业大先生被打成黑帮，反动学术权威。未自惭形愧，在印中求乐，以黑自嘲…… 索性：寻墨踪、悟墨道、觅墨痕…… 在墨道上行走，在墨斋里休身，在墨缘中自慰，治“墨”印百枚，冶炼了情操，净化了心灵。 苦中取乐，自嘲自讽，唱墨戏，“ 满目样板 ” 高、大、全， 不见“ 川戏净、末、丑。”墨庄老农无凉炎。 十年墨海求索，“ 笔墨生涯，染墨一世，游街批斗，墨染一身” 。 这十年，灾难没有压倒他，批斗没有消磨掉他的意志。矢志不渝的德业大师在印记中写道：“既怀九死不悔之志，奈何汨罗江一死？司马宫刑、韓非囚秦、左丘失明…… 尚隐忍苟活，蓋非贪生恶死。 吾景仰—— 那身处黑色海洋尚在求索的人们。” 十年动乱结束，怀抱家国情怀的德业先生奋笔挥刀，创作了【大处落墨】“ 小平不小， 泱泱大国，如掌中画卷。 谈笑间，拨乱反正，妙手回春。 大处落墨，手执神笔也。” 将墨趣、墨乐、墨宝、咏墨、墨地、墨艺、墨梅、墨海、墨痕等化石为记，以印为笔讴歌了拨乱反正、改革开放，抒发了艺术大家的深厚情怀与精神思想，奠定了在篆刻界划时代艺术思想。 龙是中华民族的图腾，华夏大地都是龙的传人。龙成为中华民族的精神象征、文化标志、信仰载体。 德业先生从龙之源追根溯源上下五千年历史传奇，探索龙类品种、象征、意义，刻画出了百龙奔腾，中华文化博大精深之奥秘。 德业大师《印舞百龙》从龙之源、龙之类、龙之子、龙之变、龙之别、龙之颂等6个方面追溯中华龙的图腾历史、演变，典故、颂扬了中华民族精神。 如他所言：“ 悠久之文化，历久弥新：顽强之斗志，深沉悲壮：祥瑞之精神，万众传扬。” 他在“龙的传人”印记中写道 “ 龙之传人何焉？莫非： 先民崇拜之延续？ 祥瑞传递之香火？ 帝王繁衍之子孙？ 非也。 人类文明源于水。 龙的传人：长江、黄河之儿女。” 中国五十六个民族，崇龙、敬龙者有四十二个民族，随着龙成为整个中华民族的精神象征、文化标志、信仰载体和情感纽带，各少数民族也都团聚在了龙的旗帜之下，成为中华巨龙的不可分离的组成部分。 从这个意义上讲，龙的传人说属于整个中华民族，海内外华人都可谓人文意义上的龙的传人。 茫茫九派流中国，沉沉一线穿南北。 长江，孕育中华民族五千年历史的母亲河，与黄河一同，贯穿了中国人民的血脉骨髓。 为祖国山河立传是德业大先生平生宿愿，是一位热爱祖国的艺术家艺术创作的源泉。 德业大先生“印证长江，勒石以颂。一笔一刀，一石一印。一印一章，万里祀红。” 德业先生创作的大型组印《长江万里图》、毛泽东诗词《沁园春•雪》、中华《十大古典名曲》“高山流水”、“陽春白雪”、“十面埋伏”、“梅花三弄”以及李白、杜甫、苏东坡诗词等作品中，凸现了其篆刻艺术的精湛技艺，深厚的文学知识，一片赤子之心、爱国之情。 黄河与长江生生不息，是中华民族的母亲河。 德业大先生创作“长江万里图”组印从源头起步，沿长江千里而行直至吴淞口入海…… 将沿途重要城市、名胜古迹尽揽入印，创造了中国篆刻艺术史上前无古人之举！ 他创作的“黄河”气势雄浑之印，因腿残疾无法再去实现沿黄河而下之愿，留下了“育华夏文明之腹地，托九州千古之风流。无黄河，不中华，” 印记。 德业大先生熟读四书五经，通晓中华文化，无论是《诗经》《乐府》，还是《唐诗》《宋词》，宛若优雅的音符，美丽的画卷…… 一组组雅韵跃然于金石，精湛的篆刻艺术倾情演绎了中国诗词的巅峰之作。诗词与金石结缘，音符与刀锋共舞，相得益彰，大放异彩。 应方是做人之本，如同治印，如德业大先生之言：“ 印以方形为重，人以方正为大。”，才能两袖清风，一生坦然。 他来自人民，热爱人民！专门治印一枚： “千年衙门百年官， 谁能万岁？人民” 2016年存琚女士隨中华茶文化赴英国考察交流团访英，与雅安原副市长孙前向大英博物馆赠送《邓德业篆刻集》及孙前写作的《大熊猫笔记》。 左侧为孙前先生，中间为大英博物馆亚洲部主管，右侧为存琚女士。 　　存琚女士向英国剑桥大学图书馆赠送德业大先生篆刻集。 存琚女士自幼跟随父亲从喜好到研习，从发蒙到潜心钻研篆刻艺术。耳濡目染，在父亲的指导下将邓派金石艺术发扬光大。 父亲去世后存琚女士耗费了数年心血，将德业先生作品整理、编辑出版，奉献给中国篆刻艺术界一部不可多得的煌煌巨著！并成为雅安非物质文化遗产。 存琚女士亦是位犹如父亲一样异常低调内敛的巾帼不让须眉女士。她品行优秀恰如——唐•王建 “ 扫眉才子知多少，管领春风总不如。” 诗句所言。故申遗拖至去年才申报并批准授予及邓派金石艺术第四代传人。 历谋先生瞻阅德业大师篆刻集后，专此写下散记：【德被四方業峻一鴻】 鄧德業大先生，四川雅安人，（1924—2004年），家在青衣江岸邊。 德公曾任中國民主建國會四川省省委顧問，原雅安市政協常委。家學淵源，摯愛金石篆刻藝術，四世相傳。師從秦漢，研於晉魏。心凝神馳於歷代印學大家，敲冰鑿玉於治印數千之枚。談霏玉屑知思想之立世，精雕細琢見藝柄之傳神。刀斧獨運，別具慧眼。形神相契，斐然匠心。印文印石，交相輝映。德被四方，業峻一鴻，鄧德業大先生之金石作品已被大英博物館與劍橋大學圖書館作為東方瑰寶館藏。 西泠印社執行社長劉江先生盛贊德公曰：「道出瓴甓」……。 鄧存琚先生乃鄧德業老先生之女公子，雍容大度，嫡脈於德公之方寸神工。淑質貞亮，創新於世嗣之金石可鏤。且文字多變，佈局巧妙。形式多樣，內容豐富，邊款奇特。存琚先生秉持德公之「印文為魂」，以印載道。以「詩書隨處淨土，閉門便入深山’為意境，崇尚古賢之「結廬在人境，而無車馬喧。問君何能爾？心遠地自偏。」意境融徹，不作無聊之交道，閒暇時光，以金石為樂，不及其餘。 存琚先生崇孝，椿庭遺風，繼往開來。父析子荷，枝葉盎衍。匪石之心，矢志不移。經由西泠印社出版社出版，在她編撰家翁的《鄧德業篆刻集》里，我們既看得到德公經典的金石絕響，也看得見存琚先生對父親澎湃心潮化作的一腔款款深情……家在青衣江岸邊，情醉金石的門戶還在。家在青衣江岸邊，食辨勞薪的傳人還在。…… 野豬林四月初五古錦官城　 　　存琚女士与历谋先生、孟棋先生互赠作品。 【採桑子·大德丕業化鄧林］ 辛丑霜華，恰逢黃道吉日。剛曉秀棋，顧謀入雅，蒙二鄧先生宴引，登大蓉和之蒙山，執壺雲歌，相見甚歡…… 本世紀二十年代末，先生寅恪，徜徉於清華園中，至國維墓地，他輕撫墓碑，看著這空白清冷的石塊，量思許久，終提筆寫道：「惟此獨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歷千萬祀，與天壤而共久，共三光而永光。」悠悠古風，驚世駭俗…… 本世紀兩千年初，先賢鄧公，德高望重，業峻鴻績，亦秉持獨立之精神，躍升自由之思想，手捉鐵筆，氣運金石，如夸父之與日逐走，入日。渴欲得飲，飲於河渭，河渭不足，北飲大澤。未至，道渴而死。棄其杖，化為鄧林。鄧林中遺三千印石、四萬印文在沉寂中閃耀著奪目的光芒。篇章之如珠澤，文彩之溢鄧林，無須褒貶，自高自大！無由毀譽，至偉至真！……青衣水岸景觀好，道出瓴甓，象入瑇瑁。精忠報國勵志妙，長江黃河勁浪高。方寸神工，圓寂遺笑，存義存琚存朗照。 辛丑十月十日霜華古雅州 德业大先生爱祖国、爱家乡、爱亲人，倾其毕生心血与精力，治印三千余枚，其中组印46套，少则数枚，多则上百枚。将中华文化、历史、山川江河、诗词歌赋、人文地理、道德情操等诸子百家融合、创新、展现在他的作品中…… 改革开放初期，面对千疮百孔，百废待兴，教育荒废的局面，他以“ 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精神，毅然将今天已价值干万以上的位于雅安市中心的四合大院祖屋捐赠国家。以做青少年培训基地，并在此无偿执鞭任教三年有余。 他是位伟大的篆刻艺术家，更是位富有思想与精神情操的思想艺术家！ 他博学多才，他的作品早已超越了篆刻艺术本身的范畴，内涵丰富…… 政治、经济、文化、教育、环境保护、反腐倡廉等诸多内容无一不体现其作品中。将历史、文化、哲理、道德等学术融会贯通，才能具有敏锐的眼光，以印为声发出了中华复兴崛起，环境保护还我河山，官员倡廉两袖清风，人民就是江山人民万岁等掷地有声之纳喊。他将满腔热血与澎湃感情用金石之作奉献给了挚爱的祖国和亲人！ 他淡泊名利，在世时未曾著书立说，四处办展，追名逐利，仅此早已卓尔不群。与我曾在千禧年初即有限接触过的一些艺术名家大相径庭！他在方寸之地默默耕耘一生，他对中华篆刻艺术的巨大贡献无以言表！他的作品是中华篆刻艺术的无价瑰宝！无愧于世！ 2021辛丑•孟冬初十三于锦官城，廿九修改于天之涯•海棠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