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0九团回忆录之二十三,209团回忆录编委会选

<p class="ql-block">方宏明</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237, 35, 8); font-size: 22px;"><u> 难忘的军旅 成长的摇篮</u></b></p><p class="ql-block"><i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 ——回忆我在209团的军旅生涯</i></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57, 181, 74);"> 原军委审计署大校 方宏明</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1969年12月16日,安徽枞阳。我们360名新兵乘坐敞篷汽车,奔向从军之路。</p><p class="ql-block">在车上,新兵排长王海宽给我们每人发了6元钱津贴。6元钱,对当时的我来说是笔大数字,高兴得合不拢嘴。</p><p class="ql-block">新兵直接来到合肥军供站,第二天一早坐上开往北方的专列。19日天刚亮,火车停了下来,排长王海宽打开车门,一股寒流扑面而来。车外白雪皑皑,有战友拿出毛巾洗脸,一下子冻成冰块。当天上午我们的军列就到了太谷,接着乘汽车来到县干部疗养院——新兵训练营地。</p><p class="ql-block">下午新兵连副指导员马继成通知各排,疗养院要为解放军慰问演出,马上给全体人员发放领章帽徽。戴上领章帽徽,新兵们那个高兴劲就甭提了。当天晚上演员们的演出热情和战士们的掌声、口号声响彻大礼堂:向解放军学习!向解放军致敬!为人民服务!</p><p class="ql-block">新兵连接兵连长赵所玉,65年入伍,山西人,回部队后就被调到太原办事处教导队任职,现任新兵连长王杰,指导员张双有、副指导员马继成。</p><p class="ql-block">我还清楚的记得,在我体检时有段令我终身难忘的小插曲:当年,上级分配给我们公社实际兵员名额15人,轮到我走进体检主检室的时候,已经是中午12点了,而且体检合格的人数已经快40人了。公社准备了不错的午餐,我听到有医生在悄悄地说,有鱼、肉、豆腐什么的。也许是医生们饥肠辘辘,都急着去吃午饭。我的主检医生只让我躺着按了几下肚子,就把体检表塞到抽屉里了。我一看有问题,而这是我第三次参加体检了,万一过不了就完了,于是就大着胆子走到军医(后来知道是卫生队王荣德医生)身边,跟他说:军医,我身体没有问题。此时,王军医看了看我,并从抽屉里拿出我的体检表,让我躺下,仔细的给我检查,然后跟其他几位医生说:这个兵员身体没有问题,你们看看。就这样,五六个地方医生轮流地把我翻来覆去检查了好几遍,都一致确认我体检合格,这才给我发放了通向军营的身体合格证。但我还是不放心,直到张双有指导员和王荣德军医到我家走访以后,又发了绿军装,这才让我那颗忐忑不安的心放了下来。</p> <p class="ql-block">原209团机关办公大楼</p> <p class="ql-block">原209团家属院</p> <p class="ql-block">为期两个月的新兵训练结束了,分兵的当天我们都依依不舍,很多人流了眼泪,我被分配到机关警通排二班当战士。</p><p class="ql-block">当时部队号召学雷锋,我立志也要做雷锋这样的人。当天傍晚我去厕所方便后,看到地上有碎纸屑什么的,就拿起旁边的扫帚把厕所打扫了一遍,正巧被老兵看到了。没想到排长徐福有当天晚上点名时就表扬了我,我表面上故作镇静,其实心里特别高兴。紧接着排长还给我们上了一堂如何搞好机关保卫工作的专题讲座,特别提醒:持枪站岗时看到身穿四个口袋的军人(军官)进出营门时要立正行注目礼。往家里写信的时候写:山西省太谷县5917部队。部队内部番号中国人民解放军工程兵建筑第209团。我还记得当时我们二班65年陕西兵班长张忠兴,68年河北兵杨柏梓,69年江苏兵刘风朝、李守福、樊治顺、张文忠,我们70年新兵方能友、王旺银、张国代、唐来虎、方宏明。新兵们对什么事都很好奇,在太谷机关大院时,有一次司令部65年入伍李前恩参谋看到我,把我叫到他的办公室,和我聊家常,聊的非常开心。还有一位当时让我羡慕的军人,后来知道他是政治处王中秀干事,他虽然是65年入伍,但看起来比我们新兵年龄还要小,当时感觉这么年轻就是军官了,真的很佩服。</p><p class="ql-block">1970年4月,部队调防到河南辉县498仓库,扩建弹药库,机关暂时安排住在冯营煤矿,我们警通排就住在一座4层楼上。战士们睡的全部是通铺,楼上没有自来水,我几乎每天很早起来挑水,然后下楼打扫卫生,还经常时不时的替别的战友站岗。排里有一块黑板,文化不高的我,经常利用休息时间写一些身边的奇闻轶事,写的好不好,有没有人看我不介意,但当我每每写出一版趣闻,心里就有一种小小的成就感,自认为比起有的同年入伍战友抢着给班长洗衣服要好。那时候年轻身体好,也没有什么劳累的感觉,比起入伍前的农活轻多了,农村经常连肚子还吃不饱啊。</p><p class="ql-block">当时团机关在冯营矿办公大楼2楼办公,一、三、四楼属于冯营矿办事机构,准确地说军地两个机关都在一栋楼混合办公。警通排在大楼一楼放了一张桌子和椅子,执勤的时候可以坐着,警卫人员只对军队人员进行查验。</p><p class="ql-block">有一天晚上我持枪站岗,应该是太累了,坐在椅子上睡着了。我的老乡战友张国代来接岗,他看我睡着了,悄悄的把我的枪藏了起来,然后对我说:换岗了,你的枪呢?我迷迷糊糊的站起来,嘴边还流着口水,真的把我吓坏了,但过一会就已经知道是他把枪藏了起来,这件事真是一辈子难忘啊。</p><p class="ql-block">1970年12月份,机关正式搬到498库区,此时警通排徐福有排长到管理股当管理员,我的班长张忠兴担任排长。也就是这个时候,我被选调到管理股给团首长当公务员,当时这项工作是好多战友向往的,做好了可以前途无量,反之将跌入泥潭。</p><p class="ql-block">那时候团里首长是:团长狄骏、政委任文辉、副团长李荣昌、姜云峰、副政委陆配洲。有一天,姜云峰(后来调到206团)副团长往返蹲点连队,我给安排了吉普车,但在开车门时只知道往下按把手,不知道往外拉,没有及时打开车门。姜随手推开我,自己拉开车门上了车,使我十分紧张,但姜副团长并没有说什么。</p> <p class="ql-block">后勤处部分干部战士留念</p> <p class="ql-block">大约半个月,任文辉政委从北京开会回部队,当时开车的是周发(65年入伍,后来任装备股长),我没有穿军装,第一次看见政委,给他行了个鞠躬礼,接着拿行李,就这么一个礼,被周发调笑了我好多次(当然,这种调笑是友好的,周发领导一直都非常关心我)。来到政委办公室,他让我把一个能当口杯的罐头瓶洗一洗,我来到自来水池边,不假思索的打开水龙头,嘭的一声,玻璃瓶被水冲到水池里,打碎了,这一下我可懵了,要知道当时的玻璃杯还是很时髦的,可由于我的鲁莽和无知把它打碎了。我镇静了一下,想起一句话:诚实是做人的立身之本。我非常沮丧的回到政委办公室,对他说:政委,我错了,不小心把杯子打碎了。他没有责怪我,只是说:没有事,我这还有一个,再洗洗。第二天,李荣昌副团长问我:你把政委的杯子打碎了?我说:嗯。李说:任政委问我:这个新来的公务员怎么样?我跟他说:还不错,很诚实,挺好的。就这样,无知的我好不容易度过了这一关。</p><p class="ql-block">随着时间的推移,士兵与首长之间的磨合,竟然产生了极为和谐的火花,平时的工作主要是:首长之间、机关各部门需要递送的文件,首长们的报纸,上级来人接待,会议室整理、清扫,首长办公室的各种杂事等等,偶尔,首长们的家务事,顺而代办之。经过一年的拼搏,各项工作游刃有余,并博得首长和机关各部门一致的肯定,当年11月份我也光荣的加入了中国共产党的组织。虽然,我的前两任任职此项工作一年后,都分配到其他单位重新任职,可当时的我感觉好像此项工作才刚刚开始,没有其他想法。就在此时,我们管理股沈宗鲁股长向任政委请示说:政委,让方宏明当管理股文书吧?任向宋瞥了一眼说:这么大的209团找不到一个文书,找到我这儿来了。</p><p class="ql-block">那时候,我和小车司机张寿忠住在一个宿舍,有一天晚上张出车回来较晚,他打开煤炉子,加上煤,忘了放抽烟筒,我早上起床看看炉子怎么样,当时还没有什么感觉,可走到炉子前就身不由己的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张看到这情形,知道不好,赶忙叫我,当时隐约能听到他在叫我,其他没有反应,他赶紧开窗户,窗户没有打开,还把一大瓶墨汁打翻了,紧接着连滚带爬的过来开门,刚打开门就身不由己地摔倒在门外,同样失去了知觉。此时,正好498仓库管理员路过,忙问:小张,你怎么啦?他预感是煤气中毒了,这时,已经来了好几个人,有人进宿舍说:房间里还有一个人,大家忙着把我抬到门外的雪地里,我好像听到有人说:掐人中穴位,就这样,我们俩活了过来,当时的感觉就是头疼恶心,要吐。</p><p class="ql-block">狄团长老家上海,曾担任过驻俄罗斯大使馆武官,居住北京,因工作需要来209团工作。有一次,我和另一司机张成勇送他去新乡火车站,快到获嘉时,路过一个村子,此时,一位年轻的村妇扛着锄头在路左边行走,在离车子20米左右的时候,突然横穿公路拐向右边,司机来了个急刹车,还是把她撞到5米远的地方,我们立马下车救人,当时是夏天,只见她仰面朝天,上身几乎裸露,瞳孔放大,手脚不停地颤抖,我们马上把她抬上车,送往医院进行救治,我留在医院,让司机送狄团长去新乡车站。司机返回医院,医生告诉我们说:还好,这位妇女只是肌肉撞伤较严重,因为年轻无大碍。我们回到那个村子将村领导和那位妇女的家人接到医院,并告知:其一切医疗费用由部队负责,留下电话和地址,然后返回部队,过了几天,管理股刘应征协理员和我们带着慰问品先来到那个村子,再准备去医院,没有想到,这位妇女已经出院了,而且恢复的比较好,自己能吃饭,下地走路了,真乃老天爷保佑啊。</p><p class="ql-block">有一次,我把狄团长的喝水搪瓷杯里面厚厚的一层茶叶垢,用去污粉洗掉了。他在端起杯子喝水时问:这是我的茶杯吗?我说:是。他说:茶叶垢不用洗,没有茶叶的时候还能散发出淡淡的茶叶清香,我只有嘻嘻的傻笑笑。他的一双皮鞋放在床下面几个月,拿出来时已经成了弓腰狗,让我扔了,我当时看了,感觉很不好意思,但那时候无知,不知道应该把皮鞋里面塞一些废报纸什么的。</p> <p class="ql-block">原209团卫生队干部战士留影</p> <p class="ql-block">任文辉政委是陕西人,平时喜欢和官兵同吃同住同劳动,和战士们打成一片,从不搞特殊化。在抓洞库工程进度方面,每年都要掀起几次掘进和被复大战,而在大战夕前,都有口号提出,而且都用红幅挂在各洞库口,很多口号都是他想出来的,什么:红五月,搞大战,彻底埋葬帝修反;全团上下齐动员,大干快上一百天;工程兵,苦不怕,为国为民保天下,等等等等,不一而足。这些口号极大地鼓舞了全团官兵的战斗意志和决心,为完成和超额完成上级下达的指标和任务奠定了一定的基础。在饮食上最大的嗜好就是吃捞面条。有一次,他在连队蹲点生病了,我带了他要的药看望他。他胃口不好,不太习惯吃大米饭,当天晚上也没有好好吃东西,我就找连队司务长,做了一碗西红柿打卤面。他看到面条,不愿吃,这时候,我又给他做思想工作,说服了他,然后看着他三下五去二的把面条吃了下去,心里有说不出来的高兴。</p><p class="ql-block">498仓库离焦作市比较远,仓库领导为了方便广大官兵的物质生活需求,和焦作市协调,在库区开了个服务社,并安排了两位漂亮的女营业员上班。这让多个单身的男军官都有了想法,号称全才的美男子仇文灿参谋就是其中之一。</p><p class="ql-block">一天,仇参谋有意去逛服务社,先探探“敌情”。哇塞,看了都让人动情,干脆先从大王开始,但无缘啊,大王已经有对象了。那好,就准备直接向小王进攻。仇和我商量说找个地方和王姓女同志谈谈。他刚开口,我就知道他的意思,首长们都下部队蹲点,那么多空房间,我就按排了一下。就这样,不到半年的功夫,新郎新娘就在我们的招待所拜了天地。</p><p class="ql-block">有一次,任政委让我把一份文件送到干部股,我敲门报告以后,时任干部股长黄守乾,笑着对我说:姓方的,想提干部,别着急啊。我急忙红着脸说:股长,没有没有。这在当时,虽然有点是戏言,但我感觉很满足了,后来,这些话竟成了我和黄股长之间少不了的聊天话题。</p><p class="ql-block">1972年底,眼看着我担任公务员快两年了,总结一下,如果按100分计算,自认为可以得个98分,也算满分了。明年怎么办,于是我大胆的给当时在大连疗养的2号首长写了一封信,令我感到意外的是,首长竟然给我回了信,信中有一句:建议你先下连队工作一段时间。时任参谋长的张德山,直接跟首长建议:让方宏明来警通排当班长吧。</p><p class="ql-block">不久,司令部命令我为警通排一班班长。警通排分设四个班,2个警卫班,一个通信班,一个电话班,时任排长张忠兴。我们班有副班长丁庆才,73年兵叶金善、付肃明、毛兴、何如泉、朱桂龙等。</p><p class="ql-block">当时,我们住在498仓库机关礼堂南面的山坡下,未设岗哨,日常工作除了训练就是学习。5月份,团里在马村成立了干部教导队,调我去教导队当上士,并参加训练,培训结束后,回到管理股。那时候机关专门为团首长成立了中灶,管理股安排我去当给养员。为了搞好中灶伙食,在未正式营业前,我听说太行山上一陡水大队那个地方有新鲜干木耳卖,而且很便宜,于是请示管理股领导同意后,独自一人身揣一支手枪8发子弹,早上5点出发,从13连住地爬山6小时,中午12点来到一陡水大队,找到大队民兵营长帮忙买木耳。这位民兵营长对待解放军真是太棒了,当时他们大队好像还有食堂,他先带我来到大队食堂,炊事员端来一大碗(这碗大的像似小脸盆)小米饭,米饭上面还放着一只羊腿让我吃,一看肚子就饱了,吃不了。食堂炊事员赶忙又给我下了一大碗面条,真乃军民鱼水情啊。</p><p class="ql-block">1974年5月,时任干部股股长的杜富先把我叫到干部股,征求我意见:现在有两个位置,一个是机关司务长、一个是卫生队司务长,你愿意到哪里?我说:卫生队。就这样,6月份,我被任命卫生队司务长,接任65年入伍陕西兵张来成。</p><p class="ql-block">那时候,卫生队已经从马村搬到焦作市北总后所属3550工厂(后来改为7447工厂)内的一个院子里,部队同时也在那个院子里加盖了十几间临时活动房,作病房用。刚到卫生队的时候,工作人员和休养员反应很强烈的一件事:有一位张姓职工炊事员工作很勤垦,但年纪大了,不讲究卫生,做馒头时,手擦鼻涕、流汗、流口水,这样的事,屡见不鲜。我直接向参谋长张德山汇报,然后给张姓职工做思想工作,调机关炊事班战士段云到卫生队炊事班当班长。</p><p class="ql-block">当年年底,卫生队就搬到焦作市北机关大院。在搬家的时候,原本可以将部队盖的活动房一起搬走,可3550工厂不愿意,撕破脸皮不让搬走活动房。此后部队和工厂的关系一直闹的很僵,工厂将通往部队机关的北大门锁了,只开了一个大约80公分高的小门洞,当时还有部队家属在工厂上班,战士们都称其为“狗洞”。</p><p class="ql-block">卫生队有2个灶别,一个是工作人员灶,一个是病号灶。刚搬到新的营地条件差,住院的战士们连个吃饭的地方都没有,尤其是下雨天,我想方设法找领导批报告,在食堂前面搭起了一个简易天棚,也算解决了一时之难。每年秋冬,我们都要腌制几大缸白菜和萝卜,以节省伙食费开支,还和时任指导员岳彩兴协商,与上百作公社卫生院联系一台拖拉机,在院子里大水塔下面开垦出一片菜地,种了一大片白菜和萝卜,其长势真的棒极了,时不时的还发现有部队家属和小孩悄悄的拔我们的劳动果实,反而感觉到很有成就感。</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1989年杜克安少将任总后武汉基地副政委时到第一工程管理处检查工作</p> <p class="ql-block">1989年杜克安少将在任政委陪同下看望209团老同志</p> <p class="ql-block">那个年代,官兵们的思想觉悟都是很纯粹的,卫生队的医生经常给地方人员看病,好像是除了药费需要自己掏钱外,其他都不收费。有一次,地方有个病愈人员为了感谢叶茂林医生,送给他一包糖果和一包饼干,这一下可把叶茂林吓坏了,赶忙把糖果和饼干送到队部。事后,我笑着跟他说:“你怎么没有给我留两块饼干呢”。那时候我的基本工资52元,外加一元粮价补贴,每月53元,交纳14.50元伙食费。1975年我爱人来部队结婚,我主动交纳2个人计29元伙食费,事后感觉到入不敷出了。</p><p class="ql-block">有一次,我带着炊事班到附近的小山沟进行手榴弹实弹投掷,其中有一颗手榴弹没有爆炸,这可真是个难题,想了好多办法都感觉不妥,最后,我让其他人员提前走,自己提着那颗随时都可能爆炸的手榴弹,胆战心惊的来到后勤处马兰圈处长办公室,问他如何处理。这一下可把马处长吓坏了,立马说:“赶快拿走”。此时,我也有点紧张了。幸好,在办公楼北边有一条常年流水的小沟,我就把它扔了进去,木柄手榴弹一进水,就没有事了,后来也曾想,如果我在拿着这颗手榴弹的过程中光荣了,组织上会给我什么评价呢!</p><p class="ql-block">1977年底我被调到机关后勤处供应股工作,当时的股长范文魁,副股长吴仲湘,开始负责全团正常经费的请领、划拨和报销工作,此项工作,全军有一整套严格的标准制度,在经费报销时,关系到干部战士的切身利益。有一次修理连一位战士,背着一挎包糖果之类的食品到财务办公室,说是司务长让他来找我,以求解决自己在外培训学习期间的补助之事。按照规定,在外学习或培训时间长短,其补助标准是不一样的,当时来找我的小战士,已经超过3个月,不能按照一个月之内的标准给予补助。我听他说明了来意之后,耐心的给小战士做思想工作,并且很明确的告诉他,此次学习期间的补助必须按照标准办理,我会和你们的司务长协商,在不违反规定的前提下,在其他方面适当给予弥补,并让他带回那一挎包糖果。</p><p class="ql-block">说句心里话,209团就是我的家,是我事业的启蒙老师,我在这个大家庭里呆了20多年,在机关,无论是干部战士职工,部队院子里的家属小孩,没有人不认识我,经历的人和事感触真的太多。在我的财务预算科科长命令下来的时候,我没有一点感觉到意外和高兴,因为那个时候我已经技术9级了,预示着我在209团(此时部队已变更为第一工程管理处)的政治生涯即将结束,谁曾想到在命令到达的当天出现了这么个有趣的小事,中午下班回家吃饭,一进门看到家里放了2瓶酒,我感到很诧异,问我家属:这是谁送的?她说:武师傅送的。我不假思索的立马把酒送还,并善意的谢谢。下午上班,刚到办公室,当时的一号首长电话就打到我的办公室:我听说武师傅知道你当科长了,特意给你送了2瓶酒,以示祝贺,有这事吗?我回答说:是,有这事。不过,我中午下班回家,看到以后就给他还回去了。此事到此结束,不过我到现在也没有闹明白,这位武师傅给我送酒的动机是什么。</p> <p class="ql-block">浙江省著名书画艺术家,73年战友龚代溪赠送的挂贴</p> <p class="ql-block">209团历经数次精简整编,部队番号也随之而变,第一次和202团、314团合并,变为工程技术大队,第二次和210团合并,变为第一工程管理处,但无论怎么变,印证了智取威虎山中的一句话:老九不能走。是的,老九不能走,老九也一直没有走,此志不渝,为捍卫祖国母亲的红色江山,209团全体官兵为国奉献不怕牺牲的精神将永远铭刻在太行山上。</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后记</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176, 79, 187);">1990年4月,我被借调到武汉总后基地指挥部财务部负责审计工作,1992年6月被任命为总后沉湖基地财务处长,1993年1月,被选调到军委审计署工作,1998年被授予大校军衔,现退休在北京。</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责任编辑 金厚盛</b></p><p class="ql-block"><b>209团回忆录编委会</b></p><p class="ql-block"><b>2021年11月16日</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