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代的落幕

老西·小米酒

<p class="ql-block">“驴”行太行山水,重新遇见自己……</p> <p class="ql-block">  与其感慨时间易逝,不如从现在开始,抓住分分秒秒,行走自然山水之间,欣赏醉美的风景,丰盈自己的生命……</p> <p class="ql-block"> 如果你还没有实现梦想,没有过上想要的生活,那么你要做的不是怨天尤人,而是现在就开始行动。以积极的姿态迎接每一天,做好当下每件事,笃定向前才能到达想去的远方。</p> <p class="ql-block"> 一个时代的落幕</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文/老西</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内退那天,我忽然感觉浑身上下轻松了许多。这事早就在我的脑海里闪过千百遍,如今来了,也就是来了。不惊不喜,淡然处之。人生就是一个场,从此以后,职场、官场这些个事,再也与我无关。</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两个星期后,一天上午,我和妻子去看望32年前刚上班时的老领导宋反珍经理,他已经83岁高龄。他退休22年来,我一直断断续续地看望他。有幸,在我1989年12月刚参加工作时,遇上了他,一个懂财务,智慧、严厉、霸气,至今仍然思路清晰、双目炯炯有神的好领导。在他的手下,我从一个办公室干事到办公室主任,到韩店营业站、太义营业站,从22岁到32岁,10年的光阴,在社会这个大熔炉,我久经历练,从幼稚走向成熟。在我54周岁调研内退的时候,他仍然健在,是我的福气。我们聊了一个多小时,正准备告辞离开时,遇见了出门遛弯归来的阿姨,她身康体健。少年夫妻老来伴,宋经理和爱人半个多世纪相敬如宾。我为宋经理幸福的晚年生活而欣慰。宋经理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的长治县,是个风云人物,用另一个对我有知遇之恩,不断提携我的Z经理的话说:“那可是一代枭雄。”</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那天上午,我见过宋经理,结果晚上公司分管我的领导请我吃饭,算是给我送行。这真是有寓意的一天。上午见宋经理是一种“开始”,晚上见这领导是一个“完美收官”。一天仿佛穿越了32年。</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32年,我一生最美好的年华给了煤运。1989年12月到2006年7月,我在长治县煤运公司。此后调至长治市煤运公司,时间基本上对半。我亲眼见证了煤运公司的历史变迁。刚参加工作的时候,长治县煤运公司是一个刚刚具有企业职能不久,隶属于长治县煤炭管理局管理的公司。人事管理权归县里,而在部分煤炭业务上,归长治煤运分公司管理。到了1992年7月左右,省里决定煤运系统由块块管理成条管为主,人事财物上划,省市县三级管理,从此煤运除了税收这块,基本上与地方“脱单”。公路“五统一”管理日益加强,营业站出省管理站愈来愈风生水起。在煤运不断发展壮大,社会影响力与日俱增的同时,对这种“企业行驶政府职能”,用当时一位省领导的话说是“挂羊头卖狗肉”的模式,在社会上一直存在争议。于是,煤运收费职能的何时取消,一直像一把悬在头顶的利剑,随时有掉下来的可能。各种传说纷至沓来。1997年香港回归可能停止收费;2000年跨世纪之交可能停止收费;2005年绝对不让收费了;2010年是收费的最后期限。喊了近20年“狼来了”,2014年12月31日,“狼”终于来了,“吃”掉了所有国道、省道、县道公路上设立的出省煤焦管理站、营业站。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一份工作,多少用户和司机“闻站色变”的一个关卡,终于不能“站”,而“寿终正寝”。许多站点,地处荒僻,建筑物和设施变得一钱不值,荒芜废弃。</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正所谓,危机,有危必有机。2000年前,煤运上下喊的是搞“三产”。什么叫三产?那时我的头脑里是一个模糊的概念。现在百度一查,才更清晰。第一产业是指农、林、牧、渔业(不含农、林、牧、渔服务业);第二产业是指采矿业(不含开采辅助活动),制造业(不含金属制品、机械和设备修理业),电力、热力、燃气及水生产和供应业,建筑业;第三产业即服务业,是指除第一产业、第二产业以外的其他行业。那时候我在办公室,也曾先后陪公司领导赴厦门、石狮、上海考察办编织袋厂、童装厂。1996年底我们同行三个人从石狮集贸市场买DVD机的情形历历在目。腰挂pp机,手拿大哥大是那个时候的时髦。看见那些骗子手拿“全球通”手机,令我们羡慕不已。自然,我们没有上当受骗搞合资。县域一个有煤矿的村,合作回来一批废旧设备的事件,更给了我们警示。1997年,长治县煤运公司从经坊口搬迁至县城中心,新建的七层煤运大厦,县城第一装有电梯的高楼。当时宋反珍经理亲书“煤运大厦”四个大示立在楼顶。南区四层办公,北区和拐角主楼住宿餐饮。如今,这栋七层楼在十字街头像一个垂暮老人。县里早就下过“拆”,但公司财产也是条管,一直没拆掉。住宿餐饮停业几年来,也无人敢租。</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三产”喊了几年,省市县条件好公司盖楼建了一批酒店。2000年后煤炭形势好转,开始搞“资源开发”,同时,为了不背负单纯靠加价收费的“雁过拔毛”恶名,从上至下开始搞公路经销。经销一直没有弄成什么气候。资源开发倒是实实在在参股了一些煤矿。</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2006年7月我调到了长治煤运分公司工作。想当年我1989年长治职工大学毕业,离开长治回了县城,想不到又回到了市区。这一切,皆缘于欣赏我的伯乐Z经理,他接任宋反珍经理时,才三十七八岁,干事雷厉风行,懂财务善管理。至今我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提携我。当时我是一个做文学梦的人,对仕途兴趣不大。不过,干起工作来脚踏实地,不虚不滑。Z经理在长治县公司只干了一年多,提拔成了长治分公司领导,一直惦记关注着我。第一次让我去分公司办公室,当时我在长治县办公室干了10年,刚接触公路业务,没有答应去。第二次让我去分公司刚设立的纪检办,我去了。有多少这样的领导呢?爱才惜才用才。想想,因为贪心文学创作,没有专注仕途,我真的有些愧对Z经理对我的栽培。</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2010年3月,长治市煤运公司经历了一次重大变革,与三元煤业合并。直到12月底的一次彻底改变。基本上是以三元煤业的班子为主,成为新公司的“主宰”。新公司也升格,我这“正科级”的原中层管理,没有顺利搭车,成为比中层干部低半格的人。工作还是原来的工作,只是待遇上差了半格。在这种情况下,除了继续“忍受”着努力工作,光靠坐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恐怕不行。万事求人难,硬着头皮,厚着脸皮,求吧!求到了我生命中的一个贵人。终于在近三年后,我登上了这个台阶。这里面,也应该感谢时任的一把手,他至今连一顿饭都没吃过我的,但终究是他经手让我上了这半格。还有我刚从长治县来到市里时的一把手,从副科到正科,两个台阶都是在他手里上的。Z经理是发现我的伯乐,市公司两任领导也欣赏我的“才干”。还有在长治县接任Z经理的W经理,我在他手下工作五年多,后来他又任市公司副总,更是一位慈爱的大哥,值得我感恩一生。</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我本不才,在宋反珍经理的直接领导下,历经十年的成长之路,被Z经理慧眼识珠(虽然我不是一颗珍珠),被W大哥悉心照应,又在市公司两任领导下连上三级。作为一个喜欢文学,工作之余创作五百多万字文学作品的,在仕途上不太专注,甚至不思进取,能做到这样,也算是幸运。这五位领导的知遇之恩我今生都不会忘记。当然,还有长治县公司的大宋书记小宋书记等等许多副职以及市公司副职,还有许多同事对我的关心关爱,再写下去,恐怕今生都写不完的。我本愚钝,不善言辞,不善与人交往,在参加工作的三十二年里,能得到那么多领导和同事的帮助和照顾,在此我表示衷心的感谢。</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2020年的10月,这一次的变革,不仅仅是长治煤运,而是整个煤运系统一次“脱胎换骨”的大变革。虽然省煤运公司,从上个世纪九十年代的“山西省煤炭运销总公司”,到2000年后成了“山西煤炭运销集团有限公司”,直到2010年后名称叫“晋能集团有限公司”,无论怎样变化,实质上都是一个煤运公司,“换汤不换药”,省市县三级管理体制。但去年10月的变革,是由几家大集团公司重组的一次前所未有的大变化。新成立的“晋能控股集团有限公司”,是以山西省国资运营公司持有的同煤集团、晋煤集团、晋能集团三户煤炭企业股权作价出资,采取联合重组方式成立的综合能源大集团,同步整合潞安集团、华阳新材料科技集团煤炭、电力、煤机装备制造产业相关资产,同时将中国(太原)煤炭交易中心转制改企后,与中国太原煤炭交易中心有限公司一起注入。从此,煤运公司彻底完成了自己的使命。</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从1982年开始,山西各地市县经委抽调人员成立的“煤炭调运办公室”,到1984年煤炭运销公司省、市、县三级体系的建立,直到2020年9月,煤运公司在历经36年的发展之后,从此消失了,一个时代结束了。作为一个在煤运公司工作31年的“老人”,我也想重新焕发光彩,投身于世界第三中国第二的新晋能,但“廉颇老矣,尚能饭否?”原来在煤运公司的体制里,我可能也相当于个第四级的fC吧,这次一变革,我基本上消失于人海。倘若再年轻一点,可能我又得重新处心积虑地去考虑“搭车”。对我这样年过半百的人,在如此小的一个平台上,已经没有什么仕途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2020年10月,煤运公司作为一个时代结束了。2021年10月底,在煤运公司“寿终正寝”整整一年后,我内退了。虽然公司新来的W总,是一个我所欣赏的说实话办实事的好领导,但我们工作上的缘分,只有半年多的时间。不过,短是短,想起来够温暖。不是对我有多好,而是他对大家都好。这也算是长治公司的一个幸运吧!</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辛苦工作了32年,如今赋闲在家,回首往昔,没有什么遗憾的。人生在世,许多事情都要一一经历,都有开始和落幕,我能做到宠辱不惊,淡然处之。如果非要问到底有什么遗憾的话,就是我职业生涯所担任的最后一个职务,公司党校校长,我也实实在在地给员工讲过许多党课,自认无愧于这个角色。只是,我是以一个公司中层的身份担任了本该属于领导班子成员担任的一个重要职务,而且,随着我的内退,仅有三个人的党校也不复存在,我成了最后一任,也是惟一的一任“专职校长”。还有我手下的两名优秀员工,四年来跟着我搞培训、办讲座、下基层,辛苦不少。他俩绝对是顶呱呱的干将,但我身微力薄言轻,也无能为力帮他俩一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俩并入了其他部门。作为后备干部,他俩在煤运公司曾经参加过至少两次培训,如今仍在“后备”着,如果在未来不久,他俩在仕途上能有个更好的前程,我也就心安了。毕竟,一个办公室,四年的同窗情谊。且他俩“文武”全才,人品好,是可以担当重任的。</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别人退了,也许会一下子找不到人生的方后,惘然若失,而我,幸运的是,近年来爱上了户外爬山,趁着身康体健,和众“驴友”们一起背着行囊,出发,欣赏太行山深处的自然美景,岂不快哉!</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我的同事,党校办公室杨锦文主任</p> <p class="ql-block">我的同事,党校办公室龙江(左一)</p> <p class="ql-block">年已83岁高龄的宋反珍经理</p> <p class="ql-block">宋经理的爱人</p> <p class="ql-block">我在长治职工大学时的照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