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去大杨观古银杏树</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千年银杏树</p><p class="ql-block">屹立涡河旁</p><p class="ql-block">日照金蝶舞</p><p class="ql-block">风吹白果香</p><p class="ql-block">梦断南山远</p><p class="ql-block">情牵北水长</p><p class="ql-block">心欲归何处</p><p class="ql-block">蓝云渺茫茫</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写于2021年11月13日下午大杨镇丁固村古银杏树下</p> <p class="ql-block"> 千年古银杏</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难得周末半日闲,便约友人去大杨探寻古银杏树。</p><p class="ql-block">还是之前无意中听人说起,大杨镇有一棵古木,近千年,在涡河之畔,非常美观,我便心欲往之。</p><p class="ql-block">从亳芜大道拐入一条乡道,七弯八绕,路越来越窄,两车交汇时只能寻一个稍宽的路口待另一辆车先过。我正专心致志的开车,友人突然说:“到了。”“哪里?”“看左前方。”</p><p class="ql-block">古树掩映在泡桐、白杨等树之间,很显眼、很特别。只是一眼远观,我便已震撼。驶入一道曲曲折折的小土路,来到树下,树下已停了两辆车,我继续往前开,把车停在一个土坝的边缘。</p><p class="ql-block">树前两侧耸立着两个亭子,左侧是一个两层的六角亭,右侧也是一个两层的六角亭,红柱黛瓦,飞檐翘角,有一种对称之美,把古树凸显在中间,有一种恬静舒适之意。正前方是一个四方亭子,里面放置香炉,炉灰已半深。</p><p class="ql-block">古树长在坡下,沿坡而下绕树一周是一圈木制的栈道,以便游人赏玩。树下已有不少人在观看拍照,有两个穿古装的女子貌似在拍抖音。过了一会儿,有人提议说树下的两辆车影响拍照,两位车主二话不说,沿着堤坝小心翼翼的把车停到更远处。我喜欢这样有素质的游玩者。</p><p class="ql-block">出发之前,我已在网上搜索了这棵古树的信息,没想到还真搜到一些只言片语。</p><p class="ql-block">千年古银杏树又称“白果树”,落叶大乔木,裸子植物,雌雄异株,单科单属。为我国特有,在植物界被称为“活化石”。这棵古银杏屹立在涡河之阴,位于谯城区大杨镇丁固村。拒相关部门考证,这棵银杏树生长于明代,迄今已有近600年的历史。树高约34米,树冠约21.9米,树干圆满通直,长势旺盛,为一级古树。</p><p class="ql-block">字数不多,信息量极大。既说明了银杏树的种属和价值,也阐述了这棵银杏树的历史及相关数据。我站在银杏树下,看着它挺拔的身躯,感受它威严的气势,仰慕它坚韧的精神,不禁被深深的折服了。树下一个孤独的小我,在这空旷的原野里,如一粒尘埃;在历史的长河里,不留踪影。</p><p class="ql-block">日光西斜,微风吹起,金色的阳光打在金黄的叶片上,金黄的叶片像一只只金色的蝴蝶翩飞起舞,沙沙作响,仿若送来阵阵金果的清香,沁满这方天地。我陶醉其中,已然无我。</p><p class="ql-block">我从沉醉中醒来,方知我这躯肉身还在。长愁忽作鹤飞去,一片孤云何处寻。</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银杏是一种古老的植物,据说生长在南方的高山上。现在经过人们的广泛种植,已非常普遍。它们作为一种优良的景观树种,在市区在公园,随处可见。但我们平时所见的银杏树好像和这一棵不大一样。我们平时所见的银杏树树冠不大,呈圆锥形,枝斜立,向树干靠拢,不乱生枝条,树叶密集有序,越往上越细越尖,像一个优美的圆锥。而这棵银杏树树冠很广很大,枝条向四周散出,遒劲有力。如果不看叶子,只看树冠,倒像是一棵古槐。我不解其然。</p><p class="ql-block">栈道上洒满了落叶,金黄色的落叶像一颗颗金色的心,又像一个个金色的小蒲扇,杂乱的铺在栈道上。我踩在上面,嚓嚓作响,油然生出一种亘古的苍凉之感。近看树干,圆通笔直,粗大厚重,需四个成年人合抱。</p><p class="ql-block">栈道下有两个干农活的老者,是一对老夫妻。我喜欢与老者攀谈,特别是老农。我觉得他们都知识渊博,从他们的经验和见闻中,你能学到许多东西,听到许多稀奇的故事,甚或是惊人之语。更为可贵的是,他们大都善良淳朴,没有都市人的贪欲权欲和小市民的虚伪市侩,让人有亲近之感,而无利害之心。</p><p class="ql-block">我走到他们前面,冒昧的打了声招呼,他们亲热的回应了,于是便攀谈起来。在他们面前,我主要是一个聆听者,他们讲话时手也不闲着,说话不误干活,这是他们的本色。我偶尔应和并提出我的疑惑。在来时的路上,友人讲了一个故事:你知道市区有一条街叫白果树街吗?我回知道。他接着问为什么叫白果树街?我说不知。他说,因为街头种着一棵白果树。我疑惑道我好像没看见过。那是因为现在没有了。怎么了?听说在抗日战争的时候,日本人要炸这条街,白果树连夜就逃到了这里。我说那还了得,这白果树不成精了,你都没来过这里,你怎么知道?我也是听人讲的,他说。</p><p class="ql-block">就这个故事,我问老者,说:“大爷,有这个传闻吗?”大爷说:“有,有……你知道亳州有个城父吗?”“我知道啊,应该是亳州最古老的城池吧。”“对,对,……是……城父夜转亳州城。”“这又是什么传说?”他吱吱唔唔了一阵子,我也没听出个所以然来。问者没有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答者也答非所问,反正我没有考证癖,便不再追究。</p><p class="ql-block">“这棵树长在你的地头,应该算是你的吧!”我问大爷。</p><p class="ql-block">“按道理来讲……是……”大爷笑了笑,接着说道:“现在是国家的,你看树都被文化旅游局围了起来。”</p><p class="ql-block">“那应该给你一些补偿款吧!”</p><p class="ql-block">“没有,咱也不要那个钱。”</p><p class="ql-block">“你这块地大部分都被树阴着,庄稼很难长起来,政府应该有一些补偿吧!”</p><p class="ql-block">“没有,咱也没问过这个事,咱也不想这个事,只要他们能善待这棵树保护好这棵树就行了。”</p><p class="ql-block">“是的……你看,这块地一半都荫着,长不成庄稼,只要这棵树好好的,俺也不求啥。”大娘插话道。</p><p class="ql-block">其实大娘一直接话,虽然话不多,他们一唱一随,很是和谐,这里我要用琴瑟和鸣来形容他们,似乎不大妥当,用夫唱妇随至少很贴切吧。而且大娘说话的时候总带着笑,很和蔼,很慈祥。这让我想起了我的母亲,她们像极了。</p><p class="ql-block">我是为了行文方便,所以省去了大娘说的一些话。其实是我懒了,不想写了,想赶快结束。我困倦极了,我的眼睛也疲倦极了,它都不想张开了。</p><p class="ql-block">“那政府把树围了起来,没派个看守树的人吗?小心别被坏人破坏了。”</p><p class="ql-block">“没有,咱们这里哪有坏人哟,谁会去破坏它哟!”大爷说道。</p><p class="ql-block">看来我是以小人之心来担心它了,但我的本意也是希望它能长长久久的健康茁壮的活下去。</p><p class="ql-block">“那你们就是这棵树天然的看守人了!”</p><p class="ql-block">“是啊!我们就是它的看守人,我们村里的人都是,我们祖祖辈辈都看守着它。”</p><p class="ql-block">接着大爷打开了话匣子,讲了许多关于这棵树的怪力乱神的事,他一边干活一边讲,语速有点磕绊又有点快,又带着浓重的方言,我有些听懂了,有些不大懂。都一并不写了,我太困了。</p><p class="ql-block">大爷说他的儿子儿媳在上海,孙子研究生毕业在南京工作,外孙在苏州工作,都是上的老一中。我问了他们的姓名,不巧的是,我都没带过,甚为遗憾。儿孙都不想让他们老两口种地了,在城里给他们买套房让他们去住。但他们住不惯,他们舍不得老家这点地,也闲不住。这不由得又让我想起了我的父母。</p><p class="ql-block">不知不觉和大爷大娘聊了一个多小时,友人转了几圈了,每次都催我,我摆手示意制止了。但现在我不得不走了,天色将晚,我准备找个契机跟他们告辞。但突然我想起了一件事,我的一个很重要的疑惑。</p><p class="ql-block">“大爷,我看这棵银杏树今年没有结果,它是今年没结果还是一直都不结果?”</p><p class="ql-block">“它一直都不结果,打俺记事起,就没看到它结果……呃,也不是……听老人们讲,它以前是结过果的。你知道这地方有个钓鱼台吗,姜子牙出生的地方,那摆,就在河对岸,一个大鼓包,搁河这沿都能看得到。那里曾经也有一棵白果树,那棵是公的,这棵是母的。听说在战乱年代被毁了,从此这棵白果树便不结果了,原来聚拢的枝条也慢慢的向外伸长……”</p><p class="ql-block">听了大爷这一长段磕磕绊绊的讲述,我听清了,不但听清了我还听懂了。我大为吃惊,心底似乎有什么东西冒了上来,眼眶温热起来。</p><p class="ql-block">我默默的走到栈道上,轻轻的抚摸它的身躯,抬头仰望它的树冠,那遒劲的枝丫向着蓝天怒力的喷张着,似在诉说着那亘古的苍凉的故事。</p><p class="ql-block">我懂了,你也是离开了故乡的游树啊!离开了你的故土——南方的高山,来到了这北方的广袤的平原,你历经磨难,适应了这里的气候,适应了这里的生活,在这里一住就是几个世纪。你也曾有过亲密的伙伴,你们共历磨难,共同成长,相知相守。但最终你还是孑然一身的在这里孤独的守望!</p><p class="ql-block">是的,我明白!你是有生命的,当然你也会有思想和情感。梦醒来,那故土南山的景象已模糊不清,悄然远逝;灵魂里,那牵挂的人、那脉脉流动的情丝就像这默默流动的涡河水源远流长。</p><p class="ql-block">你的心儿呀!要去往何处呢?蓝天白云之上吗?蓝天高远,白云倏忽,渺渺茫茫,辽阔无际,何处又能安放呢!</p><p class="ql-block">我倚着树干,仰望着蓝天白云,眼里噙满了泪水。</p><p class="ql-block">我不禁想起了一首古诗:</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前不见古人,</p><p class="ql-block">后不见来者。</p><p class="ql-block">念天地之悠悠,</p><p class="ql-block">独怆然而涕下。</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愿您永远守护这一方的土地和人民!</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写于2021年11月13日深夜至14日凌晨家中</p> <p class="ql-block">补记:</p><p class="ql-block">辞别大爷之后,我和友人就去钓鱼台,夜色四合,农村的小路曲曲折折,走了一半,就放弃了。其实它就在银杏树的对岸,但没有渡船,只能绕二十公里的乡间小路。</p><p class="ql-block">我与友人回到城里,吃过饭,到家已是深夜11点,然后就今天的行程写下这篇日记。</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这是一篇顶着困意写完的流水账,文字、语言、段落、起承转合,都要精简,当然还有一些大爷讲的重要的有趣的事忘记了也可能会添进去,有心情时再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再补:诗中写到白果香,其实树上是没有白果的,但是四周田地里种的都是亳药白菊,空气中弥漫着阵阵白菊的清香。</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