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新冠病毒”撞了个满怀——石头

赵志明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老辈子们常说:高兴不知愁来到。</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文人骚客说:你永远不会知道哪一朵云彩会下雨。</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与闺蜜有个一年之约——今年的国庆长假后去看胡杨林。国庆期间我千里走单骑,从上海出发,绕道贵州贵定,遵义 然后于10月8号从贵阳飞到兰 州。老伴开始不愿意来,经过做工作,他也于10月8号从上海乘高铁到兰州。</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闺蜜热情细心,她儿子媳妇孝顺。为陪我们四位老人,他们将行程安排得滴水不漏:11号到嘉峪关,12号闺蜜由儿子的朋友,司机兼导游开车游览弱水胡杨,黑城,怪树林。13号观口岸界碑,居延海,胡杨林,14号张掖七彩丹霞。15号乘D车回到兰州。</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洗漱完毕,老伴突然冷得浑身发颤。"坏了感冒发烧了!"一量体温38·3。还以为是那天在胡杨林拍照时衣服出汗湿透所致。半夜,老伴发烧继续,我们可定了第二天(16号)中午12点回上海的航班啊。无奈,改签,一番操作,改签不成功。算了,退票吧。每张1200多的机票,退到手110元。真是剁手啊。谁让你发烧得不是时候呢,认了。清晨,昏睡中,电话响起,闺蜜询问:“咋了,病情加重了?"“嗯,昨晚爬起爬倒一夜没睡呢。"一看时间,这个时候应该是我们去机场的时间。</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37, 35, 8);">10月16号</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老伴继续发烧,只得在家猫着。期待奇迹出现。悲催的是闺蜜和她老伴以及我也都有了感冒的症状。我叮嘱老伴,不要出房间,并带上口罩。</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37, 35, 8);">10月17号</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1, 1, 1);"> 老伴的体温还在38度上下徘徊。闺蜜说去小区诊所输液吧。于是闺蜜老伴陪我老伴去诊所了。我也奇怪了,以往老伴感冒从不发烧,这次咋了?他们刚出门,我又像被一盆冰水从头到脚浇了一般,浑身瑟瑟发抖。赶紧追上他们。多么希望体温赶紧降下来好回上海啊!</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37, 35, 8);">10月18号:</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上午继续输液,我们的体温降下来了,再输一天。明天就能去机场了。下午,坏消息传来:闺蜜儿子的朋友,我们自驾游的导游兼驾驶员。出差长沙,住酒店查核酸呈阳性。闺蜜儿子接到朋友电话,立即到兰州人民医院做核酸检测,结果当场被隔离。流调紧锣密鼓进行着,下午三点多钟,宅在家的我们接到社区防疫部门电话:呆在家里,五点有医生到家为四位老人做核酸检测。</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37, 35, 8);">10月19号</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零点,已入睡的我们接到通知:准备好换洗衣服,洗漱用品,准备隔离。出得电梯,只见大厅里站了许多人,几位“大白"已在那里维持秩序,原来因为我们的缘故,全楼的人要连夜做核酸检测。这是与病毒赛跑。不由得感叹“大数据时代”的威力,以及各级党组织及政府闻风而动的执行力。知道我们是去隔离的,楼外的“大白"赶紧与等候在小区门口的救护车联系。大厅门口的“大白"则引导陆续到达大厅的住户门有序等候检测。车外灯光闪烁,横卧在黄河上的大桥流光溢彩,霓虹下的红色喇叭花恣意地绽放着。我们的心却像打翻了的五味瓶。车开到一家快捷酒店院子里停了下来,心想在酒店隔离条件不会差的。前面一辆车上下来两个人。一看,是闺蜜的媳妇和10岁孙子。“爷爷奶奶......"孩子立刻扑向我们。“不行不行......"我们一个劲地摆手。调度员想让孩子上我们乘坐的救护车,孩子妈妈极力反对“他没去过额济纳,他没去过额济纳!”我们乘坐的车调了个头,开出快捷酒店。又看见黄河大桥上明亮的灯光和灯光下下招握的紫红色的喇叭花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车终于停在兰州肺科医院大门口了,整栋大楼灯火通明,然而大门紧闭着。同行的老张拿出手机看小说,闺蜜则大汗淋漓,她的低血糖犯了,赶紧吃了块饼干,喝了点水。老张接了个电话,淡定地说:我们都是阳性。似乎早有思想准备,四位老人都静静悄悄坐在车里,一言不发,也许是疫情来势凶猛,兰州的防疫部门猝不及防。我们在肺科医院门口足足等候了2个小时,终于放行了,闺蜜的媳妇和孙子从另一辆车上下来,孙子走向我们,我连忙摆手,可儿媳妇却一反常态,把孙子向我们推过来。声音哽咽咽“跟爷爷奶奶去,乖,要勇敢......""妈妈,别哭,我没事,我还要保护你呢!"懂事的孙子一边走向我们,一边回头与他垂泪的妈妈告别。孙子也确诊了。闺蜜马上大哭:“崽啊,是奶奶害了你呀......"我的心也在抽搐,孩子才十岁,而且没打过疫苗......我们也难逃其咎啊。我们老少五人上了肺科医院四楼,“大白"引导我们在一间病房里等候。叮嘱:"不要出这个门!”,说完关上病房大门。病房里,冷冰冰的两张床,床单被罩是新的,但床头柜,床架子上,布满灰尘。我和闺蜜赶紧用纸巾去擦。</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闺蜜的儿子来接他儿子了,原来他已先于我们到达这里。孙子跟他爸去了,可随身的包包没带。我拎了孙子跟他爸去了我拎了追出去,走廊上,-"大白”赶紧厉声阻止:“让你们别出门,别出门!"她把我们当成洪水猛兽了。一阵悲哀袭上心头。过了好一会,一“大白”领着我和老伴去了另一间病房。两“大白”正在套被子:另一张床上则摊着棉絮,床单也没铺。这时一“大白”抱着一床很旧的床单被套推门进来。低声对同伴说了声什么。床单铺好,被套套上,我一看,破旧的被套上已有几个破洞,里面的棉絮清晰看见。看来,突如其来的疫情,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了。紧接着,“大白"让我们套上隔离外罩,乘专用电梯下楼拍CT</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闺蜜又见到儿子孙子了。又是一通含泪自责。孩子毕竟是孩子,在等候CT的时候,他还在院子里手舞足蹈呢。迫不及待躺在病床上,这时已是凌晨四点多了。要是在上海,我窗外的小鸟开始窥檐语了。窗外漆黑一片,我得困得不行,沉沉睡去。有人敲窗:“带好口罩!"原来是"大白"要来抽血。又有人敲窗“戴好口罩!"原来是"大白”要来检测室内环境。床头柜,烧水壶的把子,我们的手机表面,等都用测试的棉签擦试,然后分别放进试管里。如此两天“大白”进来之前总要先敲窗再叮嘱我们戴好口罩。就连“大白”都避之不及,我们情何以堪!检测室内环境的“大白”告诉我,要经常用消毒水拖拖病房地板,以后人转阴后,环境也得检测出没病毒才能解除隔离。睡了一觉,“大白"在传递东西的专用窗口放了两张酒精纸,让我自己擦擦床头柜等物。我顺便请她拿消毒水来,我要拖地板。拖完地板,气喘吁吁,大汗淋漓。护士帮忙拉了一个"购物群"。扫码在“购物群"里定饭,早餐20元,午餐,晚餐各30元。饭按时到送达。“大白"仍然将饭菜通过专门的窗口递进来。饭,又冷又硬:菜重辣重油,难以下咽。</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37, 35, 8);">10月20号</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晚饭实在咽不下去,就将就吃一个苹果吧。夜里,没有碳水化合物垫底,没有动物脂肪滋润,胃寡得难受,浑身没劲,虚汗直冒。迷迷糊糊的睡去,感觉全身发烫,像被架在火上烤,全身的每一块骨头像在被挤压,每一块肌肉像在被撕扯。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大白"来量体温,居然没发烧。上午十点,大队人马来查房。走在头里的是位女“大白",防护服上写着“北京,高燕”。“北京的专家来了"我的心为之一振,鼻子一酸,眼泪就流下来了。“我是北京人民医院的现在还吗?....你们吃得惯惯这里的饭菜吗?"得知实情后,她对身边的人说,马上改进,上海人吃得清淡,哪能吃得惯西北肥甘厚味的牛羊肉!这位北京的女专家说话干净利落,举手投足显现出久经沙场的干练和老辣。询问我们病情时如春风拂面,可对“肺科医院”的“大白"们,就没那么心平气和了。我听不懂专业术语,只听到北京的专家说对管床医生和护士说,你们行不行?不行,我向上面反映,要求换人。</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37, 35, 8);">10月21号</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清晨,我被一男“大白"叫醒。男“大白"手起针落,居然在我没什么感觉的情况下,就抽好了血。看着装在塑料袋里的好几管殷红的血,心想:这人高马大的“大白”居然有一双绣花巧手!“啪啪啪,啪啪啪......"老伴的床前,一女“大白"正在为他拍背,这是在恢复肺功能,提高氧饱和度的一个治疗手段。北京人民医院的女专家她就曾以我为例为本地“大白"们做过示范。这时一女“大白”在拖地板。呵呵,昨天还要求我们病人自己拖呢。再认真一看,“大白"们都换成新面孔了。再看防护服上写着:兰-(兰州大学第一医院)某某某。原来是换护士了。有“大白”送来数罐八宝粥和十多枚咸鸭蛋,是兰大二院的李院长自掏腰包买了送给我们的。一股暖流涌上心头,鼻子又一酸,热泪顿时又湿了眼眶。10点左右,一群“大白”走进了我们的病房,领头的是南京来的专家--邱海波教授。在驰援驰援武汉期间,他和其他几位国家级的专家,被业内人士敬称为“重症八仙”。"怎么样啊老爷子?"老伴眼泪浅一听教授的亲切问话,眼泪汩汩而出。“哈哈,没事的老爷子,只要你每天趴着睡上16小时,经常拍拍背,很快就会康复的......"邱教授爽朗的笑声在病房里回响,瞬间,老伴破涕而笑了。“马上给这位老爷子,准备坐便器,以防跌倒。"随即又加强语气:“立刻马上去准备,在我离开时必须看到!”听完医生和护士的汇报后,邱教授向他们提了几个问题,只见被问的医生和护士们一愣一愣的。随后邱教授就在走廊里,就我和老伴的病情,做起了专业培训。随行医生们频频点头并右笔记木上飞快地记着。不一会,座便器拿来了,同时还拿来的有为八瓶"免洗手消毒液”。我们的床头,厕所的台上都规范地摆上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邱教授刚离开,国医大师“德叔”又率中医专家们对我们进行询诊了。“德叔”是广州来的国医大师原名张忠德,他有很多的头衔。这次是他包括逆行武汉的第九次出征。只见他笑容满面,为缓解我们的焦虑情绪,他拍拍我的的肩头,亲切的说,没事的,我们的中药会把病毒杀死的。诊脉,看舌像,开处方,不失时机地向身边的中医专家们介绍他的治疗经验。我想,有国家级专家团队亲自为我们制人评论方案,有全国各地来的专业人士为我们亲白操刀,再诡异的病毒也会被打败的。</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37, 35, 8);">10月22号至24号</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治疗走入正轨。护理工作完全逆转,负责我和老伴的护士王淼淼和另一位男护师,细心周到,事无巨细,亲历亲为。半夜里我常常从噼噼啪啪的响声中惊醒,那是淼淼在为老伴拍背,老伴大小便了,我主动提出去倒掉,可总说“没事没事,我来吧。"老伴心理压力大,悲观伤感,她柔声安慰......不仅如此,生活也有了改善。不再自己扫码付钱定餐。每天有专门的“大白”来挨个询问,个性化的饮食出现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37, 35, 8);">10月25号</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闺蜜一家属于轻症,转院到兰州重力离子医院。我从内心祝福他们。</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37, 35, 8);">10月26号</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我们接到通知,也要转院。我们所隔离的兰州肺科医院要关闭消杀,以备后用。转院过程中出了个小插曲。我属轻症,我老伴病情比我稍重,我们分别乘坐不同的救护车转院。因他的氧饱度和不高,怕出意外,医生让他躺在担架上,盖着被子,抬进重离子医院。这样一来,他的外套(羽绒服)和鞋子帽子就被弄丢了。没了外衣和鞋子,起床小个便都成问题,别说其他了。好在在肺科医院时护士王淼淼曾主动加了我的微信,一通微信电话后,东西是找不着了。可淼淼的领导(兰大一院的护士长)想了个两全齐美的办法一一重新买。这位护士长电话遥控指挥她丈夫负责上街采购。疫情突发,兰州市许多商场都关门了,不知那位先生跑了多少路才采购到了衣物:一间棉袄,一套保暖内衣,一套秋衣,一双时尚运动鞋,两双袜子和一盒咸鸭蛋。这些,大大超出了我们所丢的东西。一时间一股热浪掀翻了我们多日来的沮丧,一种温暖的感觉弥漫全身。我内心在喊:谢谢你,素未谋面的年轻人!是你的热心让我感受到了兰州不是春天胜似春天的温度。</b></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10月27到10月31</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每天邱教授和“德叔”都来查房。邱教授的风趣幽默,犹如春风拂面,一扫病人心中的阴霾。他高屋建瓴的治疗方案让我们的病情迅速得到控制。“德叔”的望闻问切,把中华医药的精发挥得淋漓尽致。一天两包的汤药竟然让人谈虎色变的“新冠病毒”在短短的十来天中就消遁了。病毒消遁得这么快,除了国家级专家们精湛的医术,和行之有效的抢救措施外,兰州当地和各地驰援的专家们也功不可没,他们是专家们的二传手,时时刻刻,稳定安抚着这我们一群一度陷入绝望的人。一对一,甚至二对一的护理,是这次抢救新冠病人的突出特点。护士们从开始的8小时一班,到如今的6小时一班,24小时守护着我们。一个病人就需要消耗3到4人的人力资源。他们当中有曾经驰援过武汉的精兵强将,也有不少人初为人母的年轻母亲。为了打“怪兽”她们已近一个月没见着孩子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大病房里有一位患了阿尔茨海默病的88岁的病人,吃喝拉撒睡都由两名护士照顾,为了防止形成血栓,护士们还把一种便捷的脚踏器械搬到病床上,辅助他做运动。还有一位84岁的云南旅游团的病人,听护理他的护士说,他是位学者,还出了几本书,经常到全国各地旅游考察。他听力不行,护士们就找来小黑板与他交流。护士们有严格的工作操作流程,除了负责抽血,取样,量血压,测体温,倒屎端尿。还要严密观察病人的睡姿和氧饱和度。半夜里我们经常被叫醒:“阿姨,你趴着睡哈,你的氧饱和度下来了。”交班之前他们要打扫卫生,给病房消毒......</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一天我早起上厕所,发现护士站里几名“大白”双目紧闭,窝在办工椅子上,那一动不动的样子,就像一尊尊大理石雕像。我想再麻木的人看到这群“雕塑”都会泪目的。饮食注重个性化,给我们定制的菜饭很可口,就是一个炒青菜都炒得清清爽爽的。而且每天还变着花样。我们胃口大开,感觉走路时,脚下都有劲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10月31号</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清晨,抽了好几管血,好像动脉静脉的都有。核酸检测,鼻试子,咽试子双采样。傍晚,尹超医生告诉我,我和老伴的病毒抗体不错。核酸指标也快接近转阴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11月1号</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继续采鼻试子,咽试子。晚上,尹医生告之:我和老伴的核酸转阴了,明天继续双采样送检。真是天大的好消息,赶紧告诉我的亲朋好友。微信一直响过不停,亲友们说:这是他们这几天收到的最好消息!</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11月2号</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主管尹医生再次带了好消息:我们的核酸双送检都呈阴性。当晚我一觉睡到大天亮。</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11月3日</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邱海涛教授告知:我一切指标正常可以出院了。因老伴的氧饱和度不稳定,还得观察观察,我只得等几天了。我精神头上来了。在病房里一气打完了一套了《八段锦》。之前只练一两节就气喘吁吁的。</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11月4号</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老伴的氧饱和度基本稳定,氧气由高流量换成了一般的吸氧了。护士拖着氧气瓶,陪他在大厅散步。阳光透过窗户射进来,室内一片灿烂,护士推来轮椅,为我搬来凳子,我们就在窗户下晒太阳。</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11月5号</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阳光明媚,去掉了氧气罐束缚的老伴笑咪咪地与护士聊天。一“大白”特地走过来告诉我们,因为我们的肺有轻微的受损,要通过自主锻炼--吹泡泡来修复。一看这位“大白”的防护服上写着“广东'二字,我的眼睛又湿润了。不一会儿,护士拿来了两个装有大半瓶水的玻璃瓶子,里面还插着管子。于是,我们俩沐浴着阳光,捧着瓶子吹起了泡泡。</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11月6号</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护士说下雪了。我迫不及待奔向大厅。窗外雪花漫天飞舞,大的有指甲盖那么大,小的如柳絮纷飞。雪花疏密有致,纷纷扬扬。突然几片大的雪花扑向硕大的玻璃窗“雪花,你是来接我出院的吗?”雪花自然不会回答,然而“瑞雪兆丰年”就是最好的回答。</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2, 126, 251);">  石头原名石琼林,原贵州贵定县小学语文教师,退休后移居上海。</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