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五十三年弹指一挥间,历史不会忘记~</p><p class="ql-block"> 1968年的今天(11月14日),我们告别广州,告别亲人,从广州太古仓码头出发,登上红卫二号轮,奔赴海南,屯垦戍边,为祖国的橡胶事业,将青春岁月留在了宝岛的橡胶园里。五指山见证了我们的奋战的岁月!岁月,因走过而美丽;生命,因经历而丰富。</p> <p class="ql-block">画说我的知青岁月之一</p><p class="ql-block">茅草房</p><p class="ql-block">风吹雨漏住茅房,夏热冬冷成一统</p><p class="ql-block"> 53年前,我们告别了父母,告别了广州,上山下乡来到了海南岛。当时有十多个同学一起分配到同一个生产队。由于不够平房(瓦房)住,我们有几个男同学只能住到茅草房,我也是其中之一。说那茅草房,就是用扎起的茅草盖的顶,泥巴混和稻草糊的壁,四周透风的,夏热冬冷不说,下雨的时候就惨了,房顶漏水常将我们的床铺淋湿了。没办法,我们只好找块塑料布挂在蚊帐顶上挡水,还要用大盆小桶接水。还有那些什么大小蚂蚁常光顾我们的床铺,真的不胜其烦。茅草房所处的地势比较低,下大雨的时候常有雨水冲进来。没办法的,只能屈就着住下去,直住到连队有新平房建起来了,让老职工住了,我们才得以搬进老职工原来住过的老房子,不过这样总也比继续住茅草房好得多了。</p> <p class="ql-block">画说我的知青岁月之二</p><p class="ql-block">小蚊帐</p><p class="ql-block">小帐盖头伴长夜,蚊子纷飞对愁眠</p><p class="ql-block"> 上山下乡的那年头,物质极其贫乏,为了购置那床铺上的用品,母亲花费了不少脑筋,布票紧张也要为我准备好那些用品。到了连队住上了的时候,才发现给我准备的蚊帐是小号的,挂起来竟然无法将那帐门收拢,一个三角形的口子显露出来,蚊子乘机钻进来扰我清梦。为此,只能将蚊帐放低些,但一起身坐起来就顶着头,很不自在。这情形还能到哪里找大蚊帐呢,只好勉强应付着。正所谓:“小帐盖头伴长夜,蚊子纷飞对愁眠”。一直到了能回广州探家了,才想法买了点蚊帐布,回来以后自己动手,剪成两块三角形分别缝在两边的帐门上,才得以解决这个问题。就因为这一次,自己竟也学会了针线活。</p> <p class="ql-block">画说我的知青岁月之三</p><p class="ql-block">火水灯</p><p class="ql-block">灯光如豆伴长夜,读书学习苦作舟</p><p class="ql-block"> 在海南几年,连队一直都没有电,所以我们与电灯无缘,每天晚上都只能点火水灯,基本上每位知青都备有一盏火水灯。每夜的灯影下,各有各的节目,如豆的灯光伴随着我们度过那难忘的夜晚。那时的文娱生活很贫乏,偶尔会在连队或场部有电影、文艺演出看看,此外,就只能是自己捱日子了。平时的政治学习倒是很多,但很多时候我们都是无事可干的,那时没有什么书可看,更不用说有什么文学著作了,反而有的是毛著和马列著作。当时有亲友给我寄来了不少马列著作来,唯此每天晚上就着如豆的灯光以床铺作桌,摊开书学起来……,竟然将不少马列著作看个遍,其中有《共产党宣言》、《国家与革命》、《哥达纲领批判》、《政治经济学批判》、《反杜林论》、《联共(布)党史》等,为此还成为学习积极分子,出席团部的积极分子代表大会。后来火水灯升级了,我们换成了马灯,光亮了很多,但始终没有等得到电灯的到来。</p><p class="ql-block"> 补记:火水灯留给了我太多的记忆,灯光如豆的环境培养了自己的一种自学精神,一直延续到现在。由于失聪,我失去了读大学、中专的机会,回城后我参加了自学考试,两次被评为广州市自学成才积极分子。</p> <p class="ql-block">画说我的知青岁月之四</p><p class="ql-block">老井</p><p class="ql-block">井水清清深几许,一夜星光井中数</p><p class="ql-block"> 我到海南在连队割了两年多橡胶以后,连队调了我到炊事班。炊事班共有4个人,就我一个人是知青,其他三位都是老职工。4个人分早班和白天班两班轮流倒。早班只有一个人干,凌晨1点钟就要起床煮早饭了(因为3点钟割胶的),一直到7点早餐后,其他三人来接班了才能回去休息;到下午2点钟又要回来伙房开工了。白天班是从早上7点钟一直落到下午晚饭后才收工的。在炊事班,比较辛苦的算是早班了,不但是要早起床,还要一个人煮两批(3点和7点各一批)近二百人的早饭(有饭有粥),菜一般是咸菜。还要烧开水。再是要负责从井里打水,打满伙房的大水池。最辛苦就是这活了。</p><p class="ql-block"> 饭堂旁边有一口老井,大概是上世纪五十年代建队时打的,井深约10米,直径1米多,水深一般是5、6米左右,如果遇到下大雨就会满些。井底下有一个泉眼,白天流出的水比较慢,晚上则比较快些。这井水比较清甜,大家都喜欢打这井水食用。由于初期只有这一口井,附近又没有溪、河什么的,所以大家都靠这口井用水。由于多人用水,结果每天早晨大家割完胶以后都争先恐后来打水了,但水来得还不够打的快,所以老井很快见底了,这时可以看得到井底泉眼的水汩汩地流出来,好一会才够一桶水,迟来的就只能等了。所以在白天总是被打干水的,然而经过一个晚上,井水又满了。</p><p class="ql-block"> 为此,我们上早班的在煮好早饭以后,趁着大家还未起床的的时机,第一件大事就是要打水。老井上有一个小小的站台,高出井台5、60公分左右,人要站上去打水(见配图有人站着的地方),一桶一桶的提上来倒进旁边水泥造的水兜里,然后通过一条4-5米长的胶管流进饭堂的大水池里。这个大水池有3立方左右,我们一定要在天亮前打满它,不然白天就没水用了。要打满这个水池,真不知道要提多少桶水了。</p><p class="ql-block"> 黑漆漆的夜,多少人还在酣梦之中,万籁俱寂。夜,有时伸手不见五指,有时星光满天,有时会下雨,陪伴着自己的只有那被水桶撞击而不断作响的井水了。有时候不大舒服或没睡饱睡眼惺忪的,不打醒精神,一不小心就会掉进井里去,好几次都是在那一刹那间清醒过来,连忙扶着井台高出来的地方,才没掉下去。井口黑洞洞的,站在那里还真有点胆战心惊的。开头是很不习惯的,打了不久就手掌起水泡了,手臂又酸又疼的,只能咬牙坚持,打得多了就起茧,也慢慢习惯了,打得也有力了,提起水来提得老高的,速度也快了。</p><p class="ql-block"> 因为连队一直都没有电,就是这样一直靠人手打水的。一个人打水是很枯燥无味的,将水桶放下去,手腕轻轻一晃,水桶就倾倒沉下去,便马上拽起绳子提上来,打一桶水起码要高扬几次手才能拿到水桶,将水倒到水兜里,又马上将水桶丢到井里去,周而复始的。我在炊事班干了三年,就是这样在井边打了不知多少桶水了。很多时候,井水都被我们打干了,割胶回来的想来打水,却没有水了,能怪我们吗?为了“大家”就顾不了“小家”啊。后来,为了解决这个问题,连队在百米外的地方找到水源,另打了一口井,那水井比老井大些,没那么深,但水却多得多,但大家还是喜欢老井的水,依然来跟我们“争”老井的水,这样,我们还是一样要在天亮前打完水。打满一池水还是不够白天用的,所以白天班的一有机会还是要打水的。</p><p class="ql-block">(说明:配图是2007年元旦我们回访连队时拍的,后面的断墙残垣就是原来饭堂的所在地,经历了岁月的风霜,饭堂已不复存在了,只有老井还在述说着当年的故事)</p> <p class="ql-block">画说我的知青岁月之五</p><p class="ql-block">斧头</p><p class="ql-block">斧头抡起如生风,顽柴纷裂如飞絮</p><p class="ql-block"> 我们饭堂是烧木柴的,一般是胶林里干枯了的各种树木,如什么胶树、木麻黄、桉树等,在冬季停割胶的时候,连队会派十多个强壮劳动力到偏远的叫“光头岭”的深山野岭伐木,一去就十多天,那可是很艰苦的活儿。</p><p class="ql-block"> 在饭堂上白天班的,有时间就要劈柴了。两个人先将一株株大树木用大板锯锯成一节节的,然后用斧头劈。我们有两把大斧头,一把薄的,一把厚的。厚的专门对付那些直纹的树木,当时我们最喜欢劈的就是橡胶木了,对准它一斧头劈下去,保准会马上劈开来的,而且也是最好烧的,火够猛。但橡胶木不是经常有的,只能是在台风过后,将刮倒的橡胶树锯去树冠拉回饭堂作柴,树身则要扶起重栽回去。很多时候都是烧其它的树木。最难对付的是那些扭纹柴了,只能用薄的斧头对准树木的边缘一片一片地劈,很考技巧,太用力了反倒劈不开,弄不好还会将斧头反弹起,弄飞了。熟能生巧,劈得多了,自然就会劈得准了。很快就会劈了一大堆柴,将它们堆垛起来,一人多高的,就像一座座宝塔一样。</p><p class="ql-block"> 后来我调去了另一农场场部工作,住地附近是一生产队的饭堂,我经常就近到那里打饭。饭堂的炊事班全是比我们迟几届毕业的女知青,经常看到她们利用晚饭时间劈柴,大概是没有力气和没有经验吧,总是劈不好,老半天也劈不到多少。我见状就过去帮忙,自然很熟练的了,直看得那些MM直了眼,大赞厉害,经过几次,教会了她们,想不到得到她们的青昧,打饭时自然打给我多些饭菜了。</p> <p class="ql-block">画说我的知青岁月之六</p><p class="ql-block">一只闹钟</p><p class="ql-block">一梦惊醒看钟人,半夜深更催人起</p><p class="ql-block"> 我到炊事班以后,被单独安排住到饭堂隔壁的仓库里。那时要起早班,先由炊事班长带了我几次后,就放手让我自己干了。饭堂有一只闹钟,谁上早班就谁用。</p><p class="ql-block"> 一天夜晚,轮到我翌日上早班做饭,准备要一点钟起床的。黑沉沉的夜,万籁俱寂,我还在酣梦之中。突然,窗户响起一阵阵急促的“呯呯”声,使我惊醒了。我还睡意朦胧的看了一下,原来是一个叫“大头”的知青喊我了。他每一天听到打钟割胶,总是马上起床,脸也不洗,第一个冲来饭堂打饭的。我忙看闹钟,坏了,已经是凌晨3点钟了,我睡过头了,我赶忙披衣冲到饭堂去…….,“大头”很失望,只好无言地走了。这意味着我耽误了大家,让他们饿着肚子去割胶了。接着不少人都来打早饭了,身材魁梧的连长也来了,连长和大家都没有批评我,但我心里很不安。只能继续做饭,让他们在割完胶以后再来打饭。</p><p class="ql-block"> 我检讨了这一次睡过头,就是闹钟铃声太小了。于是我便自己买了一只铃声大大的闹钟,以后再没有睡过头了。闹钟也从此伴随着我,成了我的“手表”。那时,有一块手表是很奢侈的事,何况我们当知青的,那有这么多钱买手表呢。所以每次回广州探家,我也带上这只闹钟。一来路上可看时间,二来住海口招待所时,要一早起床去买船票,可以当闹钟。</p> <p class="ql-block">画说我的知青岁月之七</p><p class="ql-block">大木锤</p><p class="ql-block">不务正业锤芋头,一锤一锤周身痕(痒)</p><p class="ql-block"> 连队饭堂旁的老井边有一个水池,是专门给饭堂洗菜用的。每天午晚两餐,不管阴晴雨晒,酷暑冷天,我们都要蹲在水池边洗菜,百多号人的菜,起码要洗两三大箩。感觉最容易洗的是冬瓜,最难洗的就是芋头了,要逐一刨皮不用说,还会搞得双手痒得难受,痒得没有办法,只好跑到柴炉膛前用火烤手。这样做效率很慢,要大半天才能搞完那些芋头。但种菜班却种了很多芋头,所以那段时间经常吃芋头,长此下去不是办法。还是个子矮小的老炊事班长想了一个办法,做了一个大木锤。洗芋头的时候,将其倒满水池,放满水,我们就站在水池边用那大木锤一锤一锤的锤那芋头。哎,效果还不错,因为芋头互相磨擦的,自然去皮了,不须用手逐一刨皮了,很快就搞干净了。可是,由于要用力锤,那些水便会溅上来,弄得满身都湿了,结果反倒又弄得周身痒,非常不自在,用手东抓西搔,痒得更厉害,非常狼狈的。好在饭堂经常烧有开水,每每洗完芋头以后,便马上打起一桶热水冲到洗澡房洗痒痒了。再后来,我们又想了个办法,干脆穿着雨衣来干,那时是炎热天气,捂得我们大汗淋漓,象洗桑拿一样,也只得忍了。就是这样,直到吃完那批芋头为止。</p> <p class="ql-block">画说我的知青岁月之八</p><p class="ql-block">大铁鑊</p><p class="ql-block">一只大鑊火中吟,修修补补难舍弃</p><p class="ql-block"> 连队饭堂的炉灶并排有三只口径不一样的大铁鑊,每只直径都有1米以上,中间一只最大,两边各一只小一些,均由一个大炉膛联起来的,即有两条火道通往两边的铁鑊,只须在炉膛中间将柴火熊熊烧起来,两边的铁鑊都会有火烧到,要哪边的火旺些,就将柴火拨向哪边就行了。一般情况下,中间大鑊是烧开水用的,右边的是烧饭用,左边的备用。晚上不用柴火了,将还在燃烧的木柴收回来,留下红红的火炭,用柴灰把它盖住,第二天只须将柴灰拨开,还在暗燃的火炭露出来,就是火种,只要加些小柴枝上去就会燃烧起来,不用费神重点火了。</p><p class="ql-block"> 大铁鑊用久了终会有破裂的时候,那时的铁鑊不容易买,为节约开支饭堂也没有留备,所以每每到破裂的时候,才想起去外面买,可是到哪找呢,况且要买到同尺寸的,只能先由司务长打探哪里有,然后再找牛车(连队没有汽车或手扶拖拉机之类)赶去买,卖铁鑊的地方一般都比较远,那慢腾腾的牛车去拉,不知何时才能拉到回来。用鑊要紧,只能将就着继续用破鑊。破鑊最怕的就是漏水,无论做饭、</p><p class="ql-block">烧水都不行。怎办?还是老炊事班长有办法:用面粉补漏。起初我们有点不大相信,最后还是信服了。他的办法是,将鑊上的裂缝擦干净,然后将面粉用水调成糊状,涂在裂缝处,烧慢火将其烘干以后,再慢慢放水上去。咦,这办法还真行,不漏水的,可以烧水、煮饭了。面粉掉了又漏了,便又重复做一次。反复如是,一直等到两三天后新鑊买回来为止才换上新鑊。</p> <p class="ql-block">画说我的知青岁月之九</p><p class="ql-block">大饭兜</p><p class="ql-block">饭兜盛饭无油水,白糖伴饭乐悠悠</p><p class="ql-block"> 当年我们当知青的时候,起码每人都有一个大搪瓷饭兜,除了到饭堂打饭用外,还可以用来盛自己开小灶煮的东东。临赴海南时,母亲为我准备的饭兜不算很大,能装半斤饭左右。后来同连队的一个知青因病退要离开的时候,将他自己用的大饭兜让给我,那是比我原来的饭兜还要大的,能装一斤饭的,这让它在我当伙头军的时候发挥了作用。</p><p class="ql-block">那时,我们很年轻,当是长身体的时候,由于劳动量大,体力消耗很大,却又没有什么食物补充,唯有吃饭多,但每月只有三十来斤米,怎够吃呢?大家知青都想办法了,时不时找到什么就自己开小灶。还好,我在饭堂,司务长说吃饭可以任吃。这多少比其他知青有这点好处。但光吃白饭又没意思。还是老炊事班长有办法:来个白糖伴白饭。那时我们那里有很多白砂糖买的,就在连队的小卖部就有得买,还不限量的,而广州还很紧张的,我们探家的时候还带一些回去呢。我们就经常买了很多煮糖水吃。现在在饭堂好了,每每到煮好了饭,做好了一切开饭的准备工作后,在等大家放工才炒菜的空隙,我们就打起一大兜饭,伴起白糖吃起来了,有时候还会加点猪油上去,那时候我们会感觉到那味道美极了。有时候还会用饭焦伴糖吃,嘣嘣脆的。所以还没有到大家放工来打饭,我们都已吃得半饱了。等到炒好菜,大家都打了饭,我们再加菜吃一顿。你说,我们这样吃,每顿不吃下一斤饭才怪,所以那时我长得比现在还要胖胖的。</p> <p class="ql-block">画说我的知青岁月之十</p><p class="ql-block">鱼啊鱼</p><p class="ql-block">年年有鱼非有余,半夜三更分鱼忙</p><p class="ql-block"> 在那知青岁月,我们吃的是饭堂的饭,饭堂有什么吃什么,在外也没有什么东西好买来加菜的。记得那时比较好的就是差不多每个月有一次鱼分。由于拉鱼的地方比较远,每次来鱼,都是大家睡到半夜正酣的时候,只听得连长打钟或大喊“分鱼啦!”我们就连忙从床上爬起来,揉着惺忪的眼睛跑到操场上来分鱼。那时鱼一来总是一大卡车的,至少每人能够分到十来斤,我们知青没东西装,都是用装胶水的小桶来装。只见操场上闹哄哄的,虽说大家睡意未散,也不敢不来了,因为不来就意味着没有鱼吃了,饭堂是不做鱼吃的。我们知青没有小伙房,分到鱼以后只好连忙跑到水井旁洗鱼了,然后想办法连夜弄熟那些鱼了——有的跑到老职工家里去,有的在宿舍后找几块砖头支起锅,再到胶林里找些枯枝回来做柴火。当时来的鱼,有时是很大条的带鱼;有时是松涛水库的南丰鱼,这种南丰鱼特别多油的,煎它根本不用下油,它的肚子里会不断出油的,但是很腥,不过在那时缺吃的,也不讲究这些了。有的做好后就马上宵夜起来了。就这样,这一晚,大家都不用再睡觉了,没多久时间就是3点钟去割胶的时候了。这些做好以后,我们都是分几餐来吃了,那时没有冰箱,也是这样放它几餐了。</p> <p class="ql-block">画说我的知青岁月之十一</p><p class="ql-block">猪啊,猪</p><p class="ql-block">好吃贪睡长膘快,改善伙食全靠它</p><p class="ql-block">(本文与生肖无关,与血腥暴力无关)</p><p class="ql-block"> 在那知青岁月,物质匮乏,我们吃的全靠饭堂,连队重视搞好伙食就好些,否则别想有好东西吃。好在那时连队重视搞好伙食,除了种菜基本不缺外(淡季还是要吃咸菜、萝卜干),还由女的副连长亲自挂帅养猪。她可亲力亲为了,整个身心扑在猪场里,养了数十头猪,而且有的是长膘快的大白猪。猪场搞得干干净净的,很使人看得舒服。可是却总有那么几头猪却不愿闲居在猪舍里,偷跑到外面去了,到处游游荡荡,久不久才回来一下找吃的,但见到人却又跑了,这样便成了流浪猪。</p><p class="ql-block"> 由于养猪养得好,所以连队差不多每个月都杀一头猪给大家改善伙食,遇到节日更是杀两三头。到要杀猪那天,连长便另安排了三几个壮实的职工来饭堂帮忙杀猪。只要连长说杀哪头,大家就七手八脚地将那猪五花大绑地抓回来饭堂。如果要抓的是流浪猪,那就麻烦点了,大家只能拿着木棍或砍刀满胶林里跑着追猪。不管怎样,只要有肉吃,多辛苦也要把它抓住抬回来。</p><p class="ql-block"> 饭堂前有一张很结实的大木台,杀猪的时候,那猪被捆着手脚,侧卧在台上,我们饭堂就要准备好一大镬刚烧开的开水。一切准备好了,就由“屠夫”一手紧紧抓住猪的嘴巴,一手拿着尖尖长长的杀猪刀捅进猪的咽喉处。“屠夫”的手必须要有很大的力气,不然会给猪甩开反咬一口。那时我没有那么大的力气,所以一般不会叫我们知青亲自操刀的。我试过一次当“屠夫”,抓住猪嘴巴的手紧张得要命,死死地抓住,并要与猪角力,结果完了以后,那手几乎麻木了。刀捅进去以后,一腔热血便会马上喷涌出来,这时马上就要有人用个大脸盘将血接住。这时候可要小心了,那猪还会死命挣扎的,拼命乱动,谁也不敢大意,抓着嘴巴的,按着猪身的,接着猪血的,都小心翼翼的。有一次有个端盘子接血的,不小心让反扑的猪反口咬着盘子,连猪血都甩掉了,使大家吓得一大跳。直到猪血慢慢地流光了,那猪有气没力地躺在那里,大家才放松一口气。</p><p class="ql-block"> 接下来,是刮毛了。这个工序可考人。要用开水淋到猪身上,既要均匀又要淋得够透。水的温度要适度,不是刚开的水最好,而是稍凉一点的开水才好。否则水太烫的话,猪皮刮破了也没法将毛刮干净。我们老炊事班长就很有经验,基本上是他来淋开水,只见他先舀起开水倒到地上,听听那水声便知道那水温适不适合了。所以他来淋开水,大家会很容易刮干净猪身上的毛。有好几次其他人来淋开水,结果总是没法将那些毛刮干净,淋了一次又一次开水,反倒将那猪皮烫熟了,更加难刮,只能认倒霉吃有毛猪肉了。</p><p class="ql-block"> 通过刮毛,将猪身刮得干干净净、赤条条的,接下来就可以劏猪了。大家如庖丁解牛一样,割肉的割肉,挖内脏的挖内脏,剔骨头的剔骨头,很快地分好类。一般情况下,如杀一头猪,只能是由饭堂将肉连同内脏煮好按劳动力分给大家吃;如果是两头猪以上,就按连队人头分生肉给大家了。那些骨头熬汤以后,在开饭的时候分给大家喝。猪油留着饭堂炒菜用。那些猪红没得说的了,一定是那些杀猪的一起分吃了。一天下来,大家忙得够呛的了。杀猪用水,凌晨打的水都不够用,我们当伙头军的,就要继续从水井打水上来,就不知要打多少水了。</p><p class="ql-block"> 五十多年后的今天,回首当年当屠夫杀猪的往事,再看看当今肉菜市场卖猪肉,不免感觉到已是今非昔比了。当时我们杀猪多不“猪道”,现在杀猪是用电的,瞬间就将猪电死了,不用这么痛苦。那时我们没,有什么办法的。听说有的农场用枪打流浪猪,我们连枪也没有,只能是老土的办法上阵。</p><p class="ql-block"> 再是现在卖猪肉分这么多种类:什么瘦肉、梅柳、上肉、花肉、星肉、眼肉等8大种类。据说,广州出名的“一号土猪”已成了连锁档,还是由什么博士生来当总经理,认为卖猪肉也很有学问,只有精细分类,就能挣大钱。我们当年那管这么多,随便能吃上肉就是天大的好事了。所以杀了这么多猪,也不知道什么肉是猪的哪个部位的。</p> <p class="ql-block"> 转眼五十多年过去,蹉跎岁月,往事悠悠;世事沧桑,今非昔比......知青岁月,自有历史作证;漫漫人生,自有世人评说。</p><p class="ql-block"> 不管是历史、世人如何评价,毕竟那是人生的一种历练。我们曾经有多少奔涌的热血把沃土灌溉,曾劈开荒野林莽,曾点亮胶灯闪烁,崎岖风雨路,我们一起走过。青春的岁月已远去,留下深深的情怀!</p> <p class="ql-block">绘图、文字:钟迺坚(西舟)</p><p class="ql-block">笔者原系广州赴海南儋县西培农场知青。此文2008年曾刊载于粤海农垦(兵团)知青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