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惑康巴，灵魂伴随

金 平

　　又见二郎山，康巴东大门。

——自古二郎山高耸入云，就是想阻截进藏的行旅。只因一代代千辛万苦的穿越、一辈辈千难万险的爬涉，才谱成那首传唱八方的歌谣。

——如今二郎山芝麻开门，迎四海宾客、接十面鸿福。雅康高速穿山越堑，硬是在山肚子里掏出一条天路。眼前这座13000米的超长隧道，相当于八座武汉长江大桥连成一体，引你穿越到另一片天地！

　　从海拔560米的雨城雅安，到海拔2600多米的康定，135公里宽坦的大路像天梯，把我们连人带车高高托举了两千米！（回程时我特别留意，一出康定城就定速80，居然不踩油门车子就溜到了天全。）

　　康巴藏区地处横断山脉的大山大河之间，西界丹达山，东界打箭炉（今康定）计3000余里，境域广阔，倍于四川，是我国三大藏族聚居地之一。历史上有“治藏必先安康”的古训，当代又有“稳藏必先安康”的战略审视。

　　“康定”则系汉语名，因丹达山以东为“康”寓意康地安定。藏语称康定“打折多”意思是“打曲.雅拉河、折曲.折多河交汇之处”。康定古为羌地，史料记载康东称旄牛国，康西为白狼国。相传三国时蜀汉军师诸葛亮率军南征孟获，曾遣将军郭达造箭于此，亦称打箭炉。

民间还有一种说法，认为打箭炉原本应称其“打尖路”因康定自古就是由川进藏的重要驿站，人们入藏前必定在此打尖住店、筹粮筹款、备货驮运。

　　一曲《康定情歌》使古老的打箭炉蜚声中外、名扬四海。旧城改造时，康定人扩建了情歌广场，还为这首人人喜爱、词曲作者又一直成谜的康巴民谣专门建了一座歌谱雕塑。

时至今日，唱遍世界的《康定情歌》已被美国航空航天局评选为“世界最具代表性的十大民歌”之一。

　　折多河湍急直下，从山麓到谷底纵贯全城，是康定的母亲河。它从折多山巅聚冰川融雪、纳涓涓细流，春夏秋冬四季不竭，且水量充沛、浪花奔涌。

唐宋元明清历朝历代，康巴地区都受中央政府管辖，清雍正七年置打箭炉厅，清光绪三十四年改设康定厅。1939年建西康省设省会于康定。1950年康定解放，定为四川甘孜藏族自治州首府至今。

　　康定老城在一条狭长的山谷，多年来不断改建扩建、美化亮化，市容市貌大为改善。夜晚灯火通明、沿河楼宇点亮，山形水波变幻着缤纷五彩。

当然，促狭的地势也限制了康定的发展。近年在折多河上游较开阔的地段，已建成了康定新城，宽敞漂亮又时尚。

　　这座灯饰装点、供奉郭达的山体，名叫郭达山。蜀汉时郭将军领旨受命，率士卒在此造箭，传说他一人一天能打箭数千支，为诸葛亮南征获胜提供了后勤保障，当地人甚为惊奇，将其视为神灵供奉至今。

后来这“造炉打箭”的地方就成了此处的地名。

　　东大街逆河上行，是翻越折多山古道的起点，也是康定最早的一条商业街，自古城开埠这里就商号云集、客栈连排、烟火旺盛。看看一百多年前的老照片，你就知道康定的生意有多火，康定的岁月有多长！

　　发源于雅拉神山的雅拉河，也是一河清流、终年不竭。我沿河逆行一路观察：只见河水清澈见底，河床没有淤积，水中不泛泥沙，两岸不丢垃圾。

难怪康定人骄傲地说：“我们喝的是雅拉冰泉！”

　　折多、雅拉两河在人字桥下交汇后，水量大增，涛声起伏，改名“康定河”浩浩荡荡奔流出山……。

　　康定城里一夜雨雪，康定四周山林皆白。就在我们安卧客栈的夜晚，海拔4200多米的折多山口，遭遇了一场大风雪，凛冽的雪风顺着河道呼啸全城……。

　　翌日清晨，我们兴致勃勃准备加油出车时，康定交警的紧急通告发到了政府官网。一时间入住酒店、徜徉街头的游客议论纷纷，而连接雅康高速的入城大道马上封闭，路口竖起了禁行告示牌，滞留的大货车原地排起了长龙……。

　　待我们从加油站返回，由山上陆续放行的小车，已在康定城里排起了长队。车上人摇下车窗，告诉打听路况的游客，折多山上积雪盈尺，“十月份就冻成这样真是少见”！他们被困途中整整一夜，又冷又饿；而几百辆货车还滞留在4200多米的大垭口等待疏通，哦，真是太难了……。大家看看车顶的积雪像一床席梦思，都倒吸一口凉气！

　　既来之则安之，风雪路不强行。续住了酒店，再点上一锅热腾腾的猪肘汤锅，打上蘸碟，任店外雨雪飘飞，顾自大快朵颐——齿颊留香，额头冒汗！

　　第二天雪后初霁，路面的冰雪消融。我们早早驱车上路。……晨雾在车前散开，淡淡的晴空若隐若现！

　　出康定老城不远，紧临公路的石墙上镶嵌了一幅铜质《甘孜州旅游全图》，创作者用藏传嵌丝浮雕技艺，标示了全州18县、15.37万平方公里州域著名的旅游名胜。外省游客到此总是兴致勃勃停车拍照，保存在手机里，当作一路向西的行程指南。

　　打开地图你能看到：康定处在四川盆地西缘与青藏高原过渡地带，市域内地势由西向东大幅度倾斜。远古时代地球板块的猛烈碰撞，在此隆起了海拔5000米以上的冰峰雪岭数百座——绵延上千公里的大雪山脉纵贯其境，海拔7556米的“蜀山之王”贡嘎山，恰在它的南端傲视群峰！

　　路越行越好，山越翻越高。行行复行行，真是～山重水复皆有路，雪山彩林又一程。

在云开雾散、神清气爽的旅途上，想起昨晚停车场老人告诉我的话：在康巴，月夜翻山，雨雪留宿；跟老天爷打交道急不得、抢不得。以我的经验明早准是好天气，那些急吼吼抢着上山的人，搞不好就在折多山上住“车间”咯！

　　我从心里感激这位老康巴。是他朴实幽默的一席话，让我浮躁的心安妥下来，才有了那一顿汤锅、一夜好觉；更让我今天精神百倍一路畅行、赏一路美景！

　　我从网上下载了这帧折多山口夏日晴空的照片，与深秋的白雪皑皑形成鲜明绝妙的对比——

莫道山石冷如铁，四季轮回终有情！

　　远远的，遥遥可见山口的白塔、经幡、登山木梯，那是去往康巴藏区的第一道“天门”。顶着呼呼啦啦的山风、衬着万里晴空的背景，我停车稍息。

与几年前相比，318国道治理得更好、更暖心，新建服务区里配备了卫生间、供氧站、小卖部。还在急弯陡崖处劈山堡坎修建了宽敞的停车场，给恶劣气候下的车辆旅客提供更安全的应急庇护。

　　老伴儿第一次去康巴，最大的顾虑是害怕高反，一些同龄的朋友劝她放弃，可心又不甘。行前我们充分准备，几天前就红景天原药泡水喝，出发时再服下抗高反药，又因雨雪在康定多停留一天，车上还有朋友特意准备的氧气罐。

在海拔4298米的“西出折多”石碑前合影时，老伴儿最快乐的一句话是：“啊，我没有高反！”

　　“折多”山名源自藏语，就是“曲折变化、扭动无穷”之意。站在风停雪住的折多山口东望来路，深不见底的山褶里藏着大名鼎鼎的康定城。

　　扭头向西，高原的地势大开大阖、深秋时节已“原驰蜡象”；公路顺山势如水蛇窜行，它奔向开阔前方的远处，就是人们心驰神往的新都桥……。

　　下到山腰看见了川藏铁路、高速公路的繁忙工地，工人们正加紧施工开凿隧道。几年后双路通车，过折多、去康巴谁还会翻山越岭呢？而少了游客的大山垭口，雨雾冰雪、雄山胜景岂不寂寞！

　　外国探险家1930年代留下的老照片，可以看到活跃在康巴高原上运输货物的马帮驮队。

　　康巴人的住房，多选在向阳的高坡，靠近水源，一般为两三层的楼房，平面呈方形；施工时以石砌墙，墙内不打木桩，却能砌得光洁平整。每家每户都带一个院子，有的还建了牲口棚；院内外常有几棵大树、种植了高原花草。

　　很多人以为新都桥是一座桥，其实它是一个镇名，当地藏民叫它东俄罗。这一片开阔、绵延的高原浅山地带，海拔约3450米，318国道横贯其境并连通北去丹巴、南下九龙的国道支线。

我们下榻的酒店靠近一处贡嘎山观景台，推窗就能看见山上的寺庙。

　　两年前的秋天，我和朋友去稻城亚丁时目睹了新都桥的美景。这一次却颇感失望。由于川藏铁路、雅叶高速两大工程全线铺开、并行施工，过折多山之后的318国道一侧竖起了十多公里的蓝色围挡，施工车辆川流不息，原生植被也难免受损。加之为迎接两路通车后的旅游大潮，瓦泽乡、新都桥大兴土木，人造小镇、花台雕塑和在建的旅馆酒店都败坏了过去的风景。

只有这牛肉汤锅，浓浓的肉香菜香，还滚沸着高原的滋味……。

　　下午五点多钟，我们从镇口的小路上山，去迎接心中的神。登上寺庙后的山腰平台，顺着斜斜的草坡往上走，——春来花满地，夏日草如茵，冬雪银装裹，十月秋草黄……。

我正在心里想象着它的四季，一抬眼，啊！宛如神山下凡，我清清楚楚看到了晴空下的贡嘎山！

　　忽然间，身后传来小朋友嘻嘻哈哈的说笑声。原来三个刚刚放学回家的藏族姐弟，蹦蹦跳跳到山坡上来捉鸟、玩耍、看风景——这里是他们的“儿童乐园”。

　　10岁的藏族男孩曲旺泽仁，一眼就看上了我的照相机，特别对长长的变焦镜头感兴趣，兴奋地在我身边跑来跑去。看到他健康活泼、充满好奇心的可爱神情，我立马想到远在异乡、同样年纪的大孙子……。

　　我把相机取下来，套在他的脖子上，大概讲了讲使用要领，曲旺就迫不及待地举起相机，透过镜头四面看——看山、看树，看老鹰扑下来捉田鼠，还拉近了镜头看夕照金山！开心地大叫：“哇哇，那么好看呀！”

　　小曲旺揿着快门“啪啪”连拍，虽然他手抖镜头歪大都是废片，但这一帧却特别好——草坡上唯一的歪脖子树，连同远方的贡嘎雪峰都被他收到了镜头里。

　　孩子们告诉我，他们的家就在坡下藏族村寨，进村的烂泥路正在整修，挖挖机堵着，不然就领我们去看他家的新房子了。小曲旺还说：“我住楼上，一个人一间，开窗就看见那棵树！”

　　落日西沉，暮色四合，小镇安详。……伴随新都桥的星月，想到孩子们的笑脸，带着幸福的疲惫，我进入了高原的梦乡。

　　翌日清晨，我们在高原的薄雾中上路。小镇里安安静静，只有几家早餐铺子在营业。镇外，高山的融雪流淌成河，水边的林草渐染秋色，车轮碾过薄霜留下两道车辙……。

　　出新都桥不远，就离开G318，拐上了人车稀疏的434省道，直奔36公里外的塔公草原。……汽车沿立启河向北，刚过休沃宗巴谷地，蓦然间阳光冲破团团雾气，将一幅幅画卷展现开来——

　　宽阔牧场、弯弯溪流，金秋的白杨、神奇的光线；柔曼山头镶嵌了佛语，游走的牛羊在悠闲吃草；夏日的薰衣草收获了，再徜徉花海请待来年……。难怪那么多行旅在此流连忘返，随手拍摄的大片爆红网络，这一路正是“摄影家长廊”！

　　浑圆的小山、河里的石头，都镶嵌或雕刻了六字真言。这是康巴地区信教群众最朴素、最诚挚的表达：山巅有日月朗照，石头被流水冲刷，用它们来诵经祈福最是圣洁。

　　“圣地塔公寺”金顶红墙，鎏金的匾额高悬在寺庙大门，佛教从印度传到藏区就在此建寺，藏语意为“菩萨喜欢的地方”，为著名的萨迦派寺庙，全名叫“一见如故解脱寺”——距今已有1380年历史，是康巴地区藏民族朝拜的圣地之一。

在“康巴三大寺”中，塔公寺与亚青寺、喇荣寺（色达佛学院）齐名，都是藏传佛教的著名大寺。现有在册僧人及佛学院人员近二百人。

　　相传公元641年，为汉藏亲善、巩固边疆，唐太宗把文成公主许配藏王松赞干布，并将一尊释迦牟尼12岁的等身佛像赐予公主和藏王，嘱咐他们带去拉萨。

公主一行途经塔公时，佛像开口生根、不愿起程，佛说“吾愿留在此地”。文成公主即令众人就地取用金沙，复制一尊留在塔公，让佛音从此响彻雪山草原。

　　从此塔公闻名于世，享“小大昭寺”之誉。康巴藏区历来就有“若无缘去往拉萨，到塔公寺朝拜具有同样功德”的说法。

　　千手千眼观音镀金铜像，也是塔公寺的重要供奉。其造型精美、佛姿端庄、馏金璀璨，在藏区并不多见，堪称“康巴一绝”。还有元朝帝师八思巴法王留在石头上的脚印、印度信众捐资修建的成就佛塔等，都是塔公寺独有的文物。

　　环绕塔公寺一周，由一只只比成年人还高的转经筒，组成了康巴罕见的数千米“转经长廊”。每天太阳初升，藏族信众就会口念佛经，按顺时针方向推动经筒，走完一圈又一圈，成为寺庙一大景观。

　　塔公寺后，依次排列着三座丘草山，山上由嘛呢经幡组成三角形或四方形的多旗阵，再加绕寺而建的“转经长廊”，更烘托了三山的神秘氛围。

　　登上寺外山头，晴空澄澈，放眼望：白塔、寺庙、经幡猎猎；牧场、牛羊、远山如阵。

　　塔公草原总面积712.37平方公里，平均海拔3750米。融雪山冰川、草原牧场之美，集藏传佛教寺庙、藏地风情之灵为一体，是我国独具特色的高海拔草原。

　　藏族妇女正在草地上摊牛粪饼。高原的阳光曝晒几天，粪饼就能一行行摞起来，这是藏族人家做饭取暖最好的燃料。

　　盛装出席秋天贸易大会的越野车，打扮得像出嫁的新娘，车上载着最时尚的音响设备，看来不在高原搞出点大动静，就不是康巴汉子！

　　木雅，《唐书》中记为“弭药”，代表藏族历史文化悠久的地域，无论在吐蕃历史还是在《格萨尔史诗》中，都有十分重要的地位。甘孜州的木雅文化，分布在藏文典籍的“多康六岗”中的木雅热岗，即今折多山以西、道孚县以南、雅江以东、九龙县以北的广阔地带。在此居住的藏族同胞，称作“木雅人”。

　　雅拉神山——藏族古籍称其为“第二香巴拉”主峰海拔5820米，是大雪山脉著名的山峰，为《格萨尔王传》记载的四座神山之一。从新都桥、八美镇不同方向看它——像皇冠、似莲花；在塔公仰望它，雅拉神山常以“东方白牦牛”的身形显现，遗世独立。四周有文殊、观音、绿度母等神山围绕，分别代表佛菩萨的身、口、意。

　　木雅藏族的来历至今成谜，学术界普遍认为是古代党项羌人与本地土著先民融合繁衍的后裔。木雅藏族的最大特点是语言，凡操一种与西夏语接近、当地人称“绒格”的语言，就被称为“木雅藏族”。

　　时近正午，笼罩雅拉神山的云雾开始消散；从厚重到轻薄，从凝滞到飘逸，如圣洁的哈达环绕山巅。

　　座落在塔公草原的木雅金塔，金顶红墙、白塔簇拥、气势巍峨。其建筑群布局严谨，层次分明，楼台重叠；脊窗栋梁雕镂的彩画相当精美，展示了康巴藏族独特的建筑艺术风格。

而这个中午，我们就一面欣赏塔公美景，一面吃着自热米饭，其情其境终身难忘！

　　从塔公草原北行30公里，在道孚县八美镇附近有中国唯一的高原石林，被誉为“318景观大道第八美”。因其石质含钙盐，受空气湿度影响石林的色泽会奇妙变化：冬春季呈浅灰色，夏秋季是亮蓝色。我国石林很多，如砂岩石林、喀斯特石林，而这样特殊的墨石地貌却极为罕见——走过路过，千万别错过！

　　景区有一眼“墨石神泉”，相传格萨尔王曾在此征战，士兵们浴血杀敌，口渴难耐。突然石隙间清泉涌出，兵卒饮后精神百倍、勇气大增，最终大胜。

　　游览了墨石可以北去道孚、丹巴，而我们选择返回木雅金塔，再驱车往东另走一条新路。

　　远离主道、紧靠雅拉神山的木雅大寺，常常出现在摄影师的镜头里，那是一座仅次于塔公寺的古老藏族佛寺，座落在草原腹地的各日马村。

　　由佛学大殿、喇嘛庙、觉姆庙、藏医院和修行村组成了宗教建筑群落，还有经幡飞扬的经幡坡、30亿块六字真言石刻垒成的世界最大玛尼堆。寺庙里藏经无数、修行者众，无人机从高空俯拍，犹如一座华丽盛大的坛城，因而被誉为“小色达”。

木雅大寺里，每天有两场大师傅讲课和精彩的僧人辩经，只要遵守寺规保持安静，允许游客们观赏。到了饭点，还能在觉姆庙享用20元一份的斋饭。

　　雅拉神山近在咫尺，品字形的山体铁骨铮铮；停车坐爱神山近，冰雪圣于梨花白。——注目凝视，你能遥看钢蓝色的冰川冰斗，你能听到飞瀑入潭的水声轰鸣；在这处距离雅拉很近的房车营地，已有人驻扎宿营——搭帐篷、摆炉具，或手捧一杯茶望着雄奇的雪山发呆……。

　　再东行十余公里，另一座雪山出现在车前。与5820米的雅拉相比，她的山势显柔美、山体更蜿蜒，主峰5305米，拥有一个富有诗意的名字：青绕神山。

在藏族著名史诗《格萨尔王传》中记载：“塔公是康巴的花园，青绕是雅拉的爱妻”。

　　就在我们停车驻足的一刻，阳光西斜、云朵飘移，用手机随意这么一拍，竟然获得欧洲古典油画的绝美色彩！

　　经过江巴牧场、斯丁措，到达康定机场观景台，晴空之下贡嘎主峰清晰可见。康巴高原这方圆一万平方公里地域内，海拔6000米以上的冰峰有45座，海拔5000米以上的雪峰145座，而7556米的贡嘎山横空出世，睥睨众山，成为“蜀山之王”！

以贡嘎主峰为中心的康巴高原，网红观景平台就有子梅垭口、雅哈垭口、牛背山、光头山、王岗坪、黑石城、达娃更扎、红岩顶、轿顶山等十多处。

搭乘民航班机从京津沪穂低海拔城市来到康巴的旅客，一脚跨出舱门就被冰峰雪岭所环绕，那瞬间的穿越，真会以为到了另一个星球！

　　下山的路重归318国道。出人意料的是，车行几公里就从满目阳光坠入浓浓雾障——车前视线不足百米，路边的“西出折多”石碑迷离不清。

　　在曲曲折折的盘山险道，龟行了一个多小时，才进入万家灯火的康定新城。途中不断看到除冰的工人、执勤的交警、来往忙碌的志愿者。

　　又回到了熟悉的城市，又习惯了安逸的日常。

……璀璨灯火逼退了星辰，街市繁华遮蔽了天籁；伴舞的音乐按时响起，定居新城的藏族同胞依旧在广场看夜景跳歌庄，然而，康巴的神韵、康巴的魂，不在城里留在了高原！

　　 后 记：

早早就计划这个秋天畅游川西、陶醉彩林，康巴仅仅是第一站。突如其来的散发疫情迅速波及了20余省区市、本土感染者已超1400人。预计的美好被迫暂停，而时已立冬，心心念念的高原彩林正一天天凋零……。

多亏疫情前的康巴之行，居家防疫的沉闷生活里，我赏照片、放视频、写美篇，平淡无奇的日常由此变得津津有味。……遥念甘孜高原最想说：魅惑康巴，灵魂伴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