稼娃轶事之十七 洋稼娃7

锡斋

圣彼得堡印象

莫斯科红场的景象还历历在目，就登上了通往圣彼得堡的列车。车厢设施陈旧，可以说破败不堪。软卧包厢安置着上下四张老旧的木质床，没有电视，包厢门烂的关不上。

随队翻译再次叮嘱我的三个“烟筒”舍友：千万不能抽烟，俄罗斯警察下手黑呀。我暗自高兴。这两周多可没少“享受”他们的“免费烟”呀，看来今晚可以清新舒畅了。

车外白雪皑皑直连天际。列车在凛冽寒风中咣当咣当的跑着。

噹、噹、噹，敲门声打断了我们四个人还在聊着莫斯科大学那场胃镜表演的趣事。

难道《晴明逸话》的“枷锁”真的降临了？还是“墨菲氏定律”应验了。

包厢门开处，闪进一位俄罗斯军人。他身躯高大，一双蓝色的眼睛镶嵌在深深的眼眶里，高高的鼻梁，白色的脸庞上透着黑色的胡茬，左胸前佩戴着军衔标识，右腰间的腰带鼓鼓囊囊一排包包里挂着一把手枪，脚蹬一双黑色战地靴，军裤脚口整体的统在靴靿里。

他站定，两手在身后熟练地闭上了包厢门。他以警惕搜寻的目光逐个审视了我们四人连同四只行李箱，鼻子还发出吸溜吸溜的声音。他用右手食指指着我们四位绕了一圈，眼睛扫过每一位。我们不知所措，凝视着他。进而他右手作夹烟式样地放在自己嘴边，摇头逐个看着我们，嘴里终于咕咕哝哝说了一通俄语，那漂亮的卷舌音听起来真是圆润流畅。

我们四人见状立等全部站了起来。

“哈啦少、哈啦少！（俄语好的意思）”我们四人中其中一位沈阳的队友鲛校长答声了。

好？好什么？什么好？我们三人都听懂了他回答的“好”。因为我们年龄相近，高中时期受到反对美帝国主义和苏联修正主义、社会帝国主义的战备影响都学了几句俄语。大家不约而同地小声问他。

“他说香烟什么的，估计是想要烟抽吧。”鲛说着就顺手去掏自己上衣兜里的牡丹香烟。

蒙处长眼明手快，迅速地从身后扯了扯鲛的衣服，“不能给，他会说咱们抽烟的！”蒙耳语鲛。鲛瞬间明白了，停止了动作，同时脸上装出一副不解状。

窦局长是天津人，他看到了蒙、鲛的背后小动作。他突然抬起右手放在嘴边，仰头申脖项，朝警察作出了喝酒的姿势。警察严肃地摆了摆手。

金碧辉煌的冬宫

我想起了随队翻译，向门口移动，准备叫来翻译了解警察的意图。可是警察伸胳膊挡住了我的出路，示意不让我离开包厢。急忙中我两手在嘴前作出反复交换的手势，意思是想告诉警察，我去找翻译来。警察似乎领会了，抽回了胳膊。

那三个烟筒偷的抽（烟）了？翻译听我说完便疑视地看着我说。

没有，确实没有！我敢保证。这次他们都诚实的听了您的话。我回答翻译。

经过翻译与警察一番沟通，我们才知道原来警察说我们在包厢里抽烟了。

“没有抽烟，确实没有抽烟，我们知道列车上不容许抽烟的。”烟筒之一的鲛校长立即进行了解释。

烟筒之二的窦局长也表示原来他以为俄罗斯人喜爱喝白酒，认为警察想找酒喝呢。可是我们真正、确实没有抽烟。

警察不依。他向翻译表示抽烟了，他闻到了烟味，要罚款。

这也难免。我那三位舍友可以说里里外外已经是“熏肉”了，通身“烟味呛人”。我初接触他们的时候，总是被那个味道刺激的我的过敏性鼻炎瞬间发作。时间长了，入芝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现在已经“闻不知味”了。

四人不约而同地有了反应。有用英语说“恼（不，没有）”的，有摆手表示没有的，用耸起双肩直摇头的，有摊开双手的。然而，警察头摇的就像拨浪鼓。

真是冤枉呀，天地证明，我证明，那三个烟筒今晚可是老老实实没有抽烟呀。

警察有些不高兴了，他嘴里咕噜咕噜说个不停，同时左手还把腰间挂着的手铐摇得叮当哗啦作响，而右手食指拇指同时做着捻钞票的动作。

翻译告诉我们，警察很坚持，他说抽烟是可以拘留的，那就要蹲几天黑房子。不过可以交罚款免于拘留。

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更何况这是异国他乡，我们是外宾，肩负祖国形象。不能给祖国丢人，不能把人“丢”到国外呀。

“给他一点钱吧”。北京蒙处见多识广，给翻译不耐烦地笑声说。

“那就给他10块人民币吧，也不少，快顶住他们2000卢布了。”翻译解释说。

因为在莫斯科活动期间，知道那时俄罗斯正在休克式改革，通货膨胀严重，卢布贬值很厉害。俄罗斯人熟悉中国人，不像欧洲人往往把中国人认成日本人。他们喜欢要人民币，不喜欢要卢布。所以没有人用人民币兑换卢布，害怕改天“换不回来”。

僵持中，翻译从自己裤兜里拿出一张十元人民币，两手捏着两端绷展了，笑着在警察面前展示了一下迅即塞进了警察的左下衣兜里。

有钱能使鬼推磨。硬通货就是能捅。警察看见人民币眼睛就盯着没有离开。翻译又与他交流了几句。

“哈拉少、哈拉少”警察旋即转怒为笑，又用蹩脚的汉语说着“再见”退出了包厢。

确实没有抽烟，看来就是他想要一点人民币吧。我对翻译说，两周前入关的时候，海关负责验证的一位男军人，还用汉语对我说“人民币”，我不知道什么意思，就掏出了手头的人民币零钱，他抽取了一块二毛钱，把剩余的钱夹进护照退换了我。

“这些俄罗斯警察黑吃惯了。他们以为到俄罗斯来的中国人都是大款。不过十块钱人民币，现在他们就感觉是大钱了。破财消灾嘛。”翻译不肖地说。（后话：回国后言及此事，有同事大呼，那一定是假警察，老有人上当。）

圣彼得堡市政厅

圣彼得堡，位于俄罗斯西北部，地标北纬59°~60° 、东经29°~30°之间，波罗的海沿岸，涅瓦河口，是俄罗斯的中央直辖市，面积1439平方公里，其中市区面积606平方公里。是世界上人口超过百万的城市中位置最北的一个，又被称为俄罗斯的“北方首都”。圣彼得堡也是俄罗斯联邦海军舰队的总部所在地。

圣彼得堡始建于1703年，已有300多年的历史，市名源自耶稣的弟子圣徒彼得。1712年彼得一世迁都到彼得堡，一直到1918年的200多年的时间里这里都是俄罗斯文化、政治、经济的中心。1924年为纪念列宁曾更名为列宁格勒，1991年又恢复原名为圣彼得堡。圣彼得堡和历史中心古迹群构成为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世界遗产。

圣彼得堡市在俄罗斯经济中占有重要地位，是一座大型综合性工业城市。

圣彼得堡满目欧式古建筑，古朴华丽、典雅高尚。

米开朗基罗雕塑

缩卷成一团的小男孩（来自网络）

图片来源网络

俄罗斯套娃是特色鲜明的民族工艺品。就是木制的娃娃套娃娃，俄语称为“玛特廖什卡”。在俄罗斯乡村里，“玛特廖娜”是最常见的姑娘名字，“玛特廖什卡”是“玛特廖娜”的昵称，这两个著名名字来源于拉丁文的“母亲”。它寓意着旺盛的生命力、健康壮实的身体和人丁兴旺的后代。传统的套娃造型大多是一个圆脸农村姑娘（也有人说是俄罗斯大婶）形象，红扑扑的双颊，大大的眼睛，红红的小嘴，略带微笑，身穿绣花衬衣和长马甲，系着围裙，有浓郁的俄罗斯民族色彩。木头娃娃的腰部上下可以打开，里面套着一个稍小的娃娃，再打开，又套一个，一般连续套5至8个，精致的能连续套十几个，其中最里面的那个娃娃，甚至小到像黄豆般大小，可是依然须眉毕现、栩栩如生。

圣彼得堡古城，是1917年列宁领导十月革命推翻沙俄皇帝，建立社会主义制度苏联的城市。令人久仰的十月革命一声炮响的“阿芙乐尔号军舰”静静地停泊在涅瓦河上，供作人们参观。

我国前外长李肇星曾经在一文中说：苏联曾经是一个令人向往的国度。作为世界上第一个社会主义国家，苏联在短短一二十年时间里就成为欧洲第一、世界第二强国，在冷战时期成为两极世界的一极。后来苏联的变化却出人意料。苏联不但没有完成建设现代化国家的历史性任务，反而在同资本主义世界的竞争中掉队。在国内，国民经济的发展陷入停顿，各种社会矛盾日益突出，党和政府失去越来越多民众的支持和拥护。在国际上，苏联经常搞大国沙文主义，导致社会主义阵营分化，后来发动了侵略阿富汗的战争，在国际道义上陷入被动。

坐在列宁当年组织指挥十月革命的办公室和办公桌的椅子上，我似乎又闻到了十月革命的炮火硝烟，听到了推翻沙皇的呐喊，看到了前赴后继的英烈们。看着苏维埃第一部宪法的石碑，站在第一次苏维埃会议的会场，我似乎依然能感受到当初人们的欢呼与兴奋。

第一代沙皇的座椅

令人难以忘怀的冬宫，原为沙皇的皇宫，耸立在涅瓦河畔。宫内金碧穹顶，珠宝夺目，每间都有着不一样的美。有的大气磅礴，有的清新雅致，有的端庄厚重，有的金碧辉煌，有的清歌宛转，有的小家碧玉，有的异域风情。惊世的达芬奇《戴花的圣母》《圣母丽达》油画，米开朗基罗《缩卷成一团的小男孩》雕塑珍藏于宫中。它真不愧与大英博物馆、巴黎卢浮宫、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被称为世界四大博物馆。

如果去圣彼得堡只能打卡一个宫殿，那必须是冬宫！

冬宫其实原来是沙皇的皇宫，背靠涅瓦河，传说是18世纪中叶俄罗斯新古典主义建筑的杰出典范。最早的时候，是叶卡捷琳娜二世的私人博物馆，她有钱到什么程度，在位34年，伦勃朗、鲁本斯的画都是上百幅的买，各种类型的艺术品都有成千上万的收藏。不过十月革命以后，这儿就被改为圣彼得堡国立艾尔米塔什博物馆（共有六个宫殿）的一部分了。

艾尔米塔什博物馆包含冬宫，冬宫属于艾尔米塔什博物馆，不过，一般也可以直接说冬宫博物馆。

冰封在涅瓦河上面的军舰

冰封的涅瓦河上，现代的军舰和岸边的古炮台对峙，不得不让人联想起“冷战”与和平。

昔日的辉煌展现了沙皇的强盛。今天的破败颓废，又怎能不使人的思绪悠长且断崖。

团结方能御敌。强盛的祖国才是我们保有尊严和安全的“家”。

（稼娃系列全篇17小篇暂时告罄。感谢列位看官的厚爱，感谢您的点赞、评论与花朵。若有错误、不足之处，肯请您不吝赐教。锡斋在此衷心地向你们致敬。）

古今文明的对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