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舞阳书生作品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知青三兄弟的城市梦</b></p> <p class="ql-block"><b> 舞阳书生</b></p> <p class="ql-block"> 三岔路口是先祖智慧的发明,它是行旅的交集点,又是告别的分离处,暂时的分开,还可在下个路口汇集……而在人生的三岔路口,有时分离后却再难实现命运的交汇…… </p><p class="ql-block"> 大民、侯子和德普是同住在工人大院的发小,又都是一高中高三班的同学,在距离毕业还剩下三个月时,他们突发奇想,串通一气,满怀青春的革命激情,给市革委写信,冒名“全体革命同学”,强烈要求提前上山下乡,走与农民相结合的道路,经风雨,见世面,闹革命!他们的革命行动象疾风骤雨,摧枯拉朽,似春雷炸响全校,家长震惊,全市躁动!未等众人从惊愕中反应过来,市革委打破常规,连夜研究,一致通过,迅速而愉快地批准了革命小将们这个带有青春冲动的革命申请!</p><p class="ql-block"> 春寒料峭中,全市集会于市中心的体育场,一街两行锣鼓喧天,彩旗飞舞,鲜花口号热烈欢送,在无数家长心疼的泪水和担心的目光里,在千叮咛万嘱咐的不舍中,这个城市几万名提前毕业的学子意气风发地头顶“知识青年”的金冠,打起背包,引吭高歌,奔赴那“大有作为”的广阔农村,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肩负起改造世界天地的重任,他们的人生从此也翻开了新的沉重的一页!</p> <p class="ql-block"> 作为“革命行动”的始作诵者,大民、侯子和德普的心情是兴奋采烈的,通红稚嫩带有绒毛的脸上扬出青春亢奋,象是做了件轰动天地的大好事!欢送会后,汽车出城,车速加快驶入荒野,将温暖沸腾的城市抛于脑后,越走越荒凉,越行人越稀,早春风寒,渐渐吹冷了革命小将们发热的头脑,望着远去的家乡,想着分离的亲人,卡车上的女同学有人低声抽泣,男同学开始抽烟,沉默不语……也许,隐隐约约中,他们似乎也感受到艰辛的知青生活已经开始…… </p><p class="ql-block"> 大民、侯子和德普不愿被分开,三人来到距公社最远的山南大队,大队好心,将三人分到条件稍好的第一生产队。老成的张队长把三人领至村头两间新盖的茅草屋,三人顿时傻了眼,稻草泥墙散发出潮气,土坯坑,唯一的破木桌几天后被山娃拿走,说是张队长借他家的,说好的只借三天。 </p><p class="ql-block"> 自种自吃工分分配的生活开始了,繁重的体力劳动吓傻了三人,春播夏收秋种,割麦打场收秋,摘棉花掰玉米刨红薯,修水渠挖田埂深翻地……他们得首先学会做饭,还得掌握各种农活的活计,累瘫的身子不听使唤,枯躁乏味的日子天天重复,粗茶淡饭缺油水,精神空虚苦熬日。昏黄的油灯下,空旷的田野里,飘摇的风雨中,漫天的雪花飞,三人愁望无垠的田野,沉重地思索着下乡的价值和未来的出路。他们唉声叹气,迷茫而苦恼,泄气而无助,理想希望与现实的巨大反差促使他们对自己的革命行动进行反思:我们究竟是谁?我们从哪儿来?要到哪里去?!</p> <p class="ql-block"> 疑问太大太难,思索难有结果,但本能告诉他们:从哪儿来,就应该回哪儿去!三人开始琢磨如何才能回城,可这是件人生的大事,得靠父母鼎力出手才行。 </p><p class="ql-block"> 大民的父亲是厂里的锅炉工,除了会烧锅炉,别的均无兴趣,更无能耐,听完大民诉苦,蹲在门口的团团烟雾中教育起儿子:还能比老社会苦?!如今你们赶上这好光景比上辈人强多了,知足吧!老人家说世界上还有三分之二的人仍在苦海里扑腾呢,年轻人吃点苦,受点罪是好事,在哪儿干都是个干,要相信组织相信党,将来才会有前途! </p><p class="ql-block"> 侯子的父亲是百货公司的经理,见多识广,脑子灵光,路子野,听完候子诉苦,说他心里有数,让侯子沉住气不少打粮食,别声张,回乡静心等待。 </p><p class="ql-block"> 德普是书香门第,当教师的父亲浑身书生气,功课讲得呱呱叫,可就是不懂啥叫走后门跑关系,他让德普带走几本数理化,没事多学习。德普委曲地说整日累得象狗瘫,学这毛用!一惯文质彬彬的父亲少有发火:“记住我的话,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等有用时就晚了!” </p><p class="ql-block"> 这年冬季征兵开始,也是知青们曲线回城的捷径,干的好,还能提干穿上四个兜!三人大喜,踊跃报名,结伴体检完回村里急切地等信。一周多以后,侯子悄悄穿上没有领章帽徽的崭新军装兴冲冲地回城,大民和德普跑去公社武装部质问,被告之身体有疾,怨不得旁人,可出公社大门时无意扭头,瞧见秃顶的公社书记热情地将侯子父亲送至办公室门口…… </p><p class="ql-block"> 大民和德普有些恼怒,不过一会儿功夫又想开了,都是患难的哥们,谁走都是走,走一个少一个,省得在这儿陪着受罪!分别之夜,三人狂喝红薯干小烧,大醉,侯子哭得眼泪鼻涕一大把,一手搂一个:“哥,亲哥,无论侯子走到哪儿,俩哥永远都是亲哥!”</p> <p class="ql-block"> 侯子走了,剩下大民和德普,俩人脸上少了笑容,沉默寡言,少了个调皮活泼的侯子,更觉得气氛沉闷,孤单寂寞,每天日出而作,田头伫锄疑望远方的家乡,思念亲人;日落而息,茅屋孤灯呆看梁头老鼠起舞,不知这单调而枯躁、劳累而乏味的乡村生活何日为头? </p><p class="ql-block"> 烦闷无聊之时,德普想起父亲的教诲,翻出落满尘灰的数理化课本,投入其中,忘却麻痹自己,不料慢慢有了兴趣,读出了开心明朗,便劝大民效仿。大民在校功课就差,跟父亲一样,除了会使力气别无兴趣,每日上工收工,空气新鲜,看蓝天白云,听蝉叫鸟鸣,兴致来了,弹弓打鸟,张网逮野兔,或去荷花池塘逮鱼捉虾摸莲藕,每日忙碌,自得其乐,他渐渐地感觉到在农村生活也不错,要不是德普猛劝力阻,这家伙竟想庄上娶个村姑,荷塘边盖间茅屋,在这儿扎根安家呢! </p><p class="ql-block"> 艰难的时光就这样毫无希望的一天天过去,直到“十月惊雷”炸响全国,高考恢复,知青招工,好事天降,竟接踵而至,让人猝不及防,喜不自禁!大民和德普先是参加了高考,德普获高分被省城大学录取,大民自知滥竽充数希望不大,对落榜倒并不十分在意,好在一九七九年底知青政策性“一锅端”全部返城,大民虽未能进入国企,被招为市制钉厂的集体工,但也万分知足高兴一一终于脱离苦海,又成为城里人了!</p> <p class="ql-block"> 几年过去了,侯子复员到父亲所在的百货公司当上了采购员,天南海北跑个不停,改革的大潮激活了南方,激醒了侯子,他头脑灵光心眼活泛,人缘广路子野,是活脱的生意经,候子机灵,渐渐地悟出了发财的机会和发达的途经,执意要辞职单干。父子俩为此大吵一架后,侯子只得妥协让步,不再提辞职,而是办了停薪留职手续,自己开家贸易公司,做起了老板,招兵买马,大展宏图,未出三年便滚雪球似地迅速完成了资本的原始积累,公司还成了市里的名星企业。 </p><p class="ql-block"> 德普成绩优异,在校入了党,成了学生会主席,从大学政教系毕业后,正值国家拨乱反正,百废待兴,党政机关急需选调有专业知识的大学生,经学校推荐,组织审查,被选进省政府办公厅秘书处。德普知书达礼成熟稳健,办事严谨举止得体,笔头又硬,嘴能上得去,是天生当官的料,在办公厅上下左右关系梳理的融洽顺畅,官运如鱼得水,未及两年即升为秘书处副处长,又被列入重点干部培养的“第二梯队”。 </p><p class="ql-block"> 大民在制钉厂当装卸工,每天装来卸去,虽费些力气,没啥技术,可不用操心伤神动脑筋,这小子继承了老父知足常乐的基因,闲暇喝茶打牌,养鱼喂狗放鸽子,倒也活得舒心悠闲惬意,到了婚龄,经人介绍,娶了个家在农村的棉纺织厂女工,生了个大胖小子,生活平平淡淡顺顺当当,整日乐乐呵呵,天天老婆娃子热坑头,抽烟喝酒野外游,日子滋润不发愁。</p><p class="ql-block"> 自打进城后三人就难得见面,想聚也难,侯子整天满世界跑,一门心思赚钱发展,德普工作在省城,官场事务缠身,三人各忙各的事,难有交际,也只能在春节时匆匆见上一面,大民也是在三人见面时,才第一次象刘姥姥进大观园似地脚踩五星级酒店软乎乎的地毯,喝上了茅台,吃上了见都未见过的海鲜。餐毕,侯子结账后他悄悄问下价格,吓了一跳,乖乖,快顶我一年多工资了,一个劲替侯子后悔,说咱这嘴咋能值恁多钱?眼盯着桌上花花绿绿的剩菜佳肴,咂嘴说太浪费,侯子忙让人打包装盒,又加两热菜和小点心,让大民统统给儿子带走。</p> <p class="ql-block"> 进入九十年代,房地产行业渐盛,侯子眼贼,要抢占先机,成立了远昌房地产开发公司,别看这家伙文化少,可脑瓜灵光,知道用专业的人去干专业的事,广揽人才,占领高地;精通官商是成功秘诀,上下左右畅通关系;大把抓地,盖楼热销,活动广告铺天盖地,公司招牌名扬全城,直赚得盆满钵满,数钱数的手疼,成了远近闻名的房地产大亨,还当上了市里人大代表。</p><p class="ql-block"> 德普上了省党校,担任三年秘书处处长后,又上了中央党校,毕业后被调往天阳市担任副市长,官运顺风顺水,三年后扶正,成了省里最年轻的正厅。他改革眼光超前,定位科技兴市,攻于谋略,善抓大事,官技娴熟高超,经营的城市个性鲜明,特色与众不同,城市发展一年一个台阶,是全省改革发展的标兵,很受省委领导器重,成为官场冉冉升起的新星。 </p><p class="ql-block"> 大民打心眼里替两个有大出息的兄弟高兴,却从不为自己的前途担心。企业设备落后,竞争力差,眼见得制钉厂越来越不景气,产品堆满仓库滞销,工资一月拖一月,工友们都在悄悄地自找出路,有人劝大民去投靠有本事的两个兄弟,沾沾光,改改运势,老婆也说人家碗边掉下的饭渣,都能撑死你!去张张嘴能掉你啥价?!大民虽是个让人一眼就能看透的直性子,可他自有做人的道理,谁也不找,哪儿也不去:鸡有鸡道,猫有猫路,啥能耐干啥事,这是命里定好的,拗不得也扭不过。老婆直骂他死心眼,去干个保安也中,调个能发工资的地方就行,他却说,人家干的都是大事,咱掺合不了,画图设计的是大学生,看门的是年轻保安,卖楼的是俊男靓女,政府机关更都是文化人,咱除了下憨力能干些啥?!张嘴不是给人添乱吗?!再说,咱当过知青的啥难没做过,啥苦没吃过?有下乡这碗酒垫底,再大的难也能对付!气得老婆三天不让他上床。</p> <p class="ql-block"> 深化企业改革的浪潮一浪高过一浪,企业“砸三铁”,优化组合,改制重组,风声越来越紧,裁人越来越多,压力越来越大,大民和老婆先后下岗,儿子正上高中,全家挤在棉纺织厂分的十二平米的公房里,日子日益艰难。无奈,大民到附近的鞋帽市场蹬三轮拉货,老婆给人干些针线活,收入勉强维持,但不是长久之计。后来,大民跟老婆合计,俩人在鞋帽城旁边租个小门面,开起早餐部,稀饭油条豆浆,糊拉汤油旋饼小菜茶鸡蛋,生意还算红火,虽然累点,可收入稳定,风刮不着,日晒不着,雨淋不住,儿子也争气,考上了德普上过的省城大学,填补了大民这辈子心中的缺憾,很让他自豪骄傲,逢人便讲,说话气粗,腰杆也挺直了不少。 </p><p class="ql-block"> 房地产市场日益火爆,竞争激烈,侯子急于扩张做大规模,想把生意做到天阳市,为德普积累政绩做点贡献。在处处招商引资,以政绩论干部的大势下,德普虽想避亲有些犹豫,可架不住侯子几番煽情,况且侯子在官场交际方面的能耐早已炉火纯青,拿他自己的话来说“没有锯不倒的大树”!德普脑袋还算清醒,说兄弟是兄弟,生意是生意,与侯子约法三章:守法,规矩,质量。侯子拍胸脯说,哥永远是哥!哥的话就是王法! </p><p class="ql-block"> 侯子的远昌公司资本的强势进入,催火了天阳市的房地产行业,拉动盘活了经济,天阳市GDP跃入全省前三,德普借梯上楼,荣升“一把手”,当上了市委书记。</p> <p class="ql-block"> 德普的官越做越高,侯子的公司规模越来越大,座驾和身边的女人不知换了多少,大民曾劝他俩:官当多大算个头?钱挣多少算个够?老话说的好,露头椽子朽得快,见好就收,差不多就行,可俩人笑他在工厂里呆傻了,不懂世外事,榆木疙瘩…… </p><p class="ql-block"> 德普和侯子俩人官大钱多,可大民心不馋,眼不红,还是那些话:啥能耐干啥事,啥人啥活法,家有良田千顷,腰财万贯,不还是白天一张嘴,晚上一张床,够吃够喝足矣!官大遭人忌,钱多生是非,都能毁人!大民的早餐部日进几百,赚得踏实,家里换了大房子,儿子大学毕业后德普又给安排成了公务员,侯子大方地馈赠一套复式婚房,儿媳又生对龙凤胎,大民携妻弄孙,安享天伦之乐,这小日子肥的流油,那叫滋润!有次,老婆问大民啥叫公务员?大民说就是古代的县太爷,文革时的当权派,现如今叫当官的! </p><p class="ql-block"> 这年春节,大民早早给德普和侯子打了招乎,在郊区最有名的老知青农家乐做东,三人品尝这里的名吃“农家乐”和“大丰收”,蒸玉米,蒸红薯,蒸山药,蒸竽头,蒸榆钱,蒸槐花,凉拌红薯叶,芝麻叶面条,原生态的河鱼河虾河螃蟹,高粱面饼子玉米粥……三人喝得呼呼噜噜山响,吃的哈气通畅尽兴,酒酣之时,三人搭肩搂膀唱起了当年的《知青之歌》:“……我们年轻人,有颗火热的心,广阔天地献青春……”三人不由地想起三四十年前那艰辛的知青岁月,想起那无垠的田野和起伏的麦浪,想起那清清的渠水和纯朴善良的农人,想起那做难吃苦受罪的日子,直吼得喉咙哽咽,泪流满面……三人相约:钱也赚够了,官瘾过美了,过两年退休后,钓鱼,打牌,下乡疯跑,再弄两辆房车,满世界逛逛跑跑,抱团养老! </p><p class="ql-block"> 那天三人都很尽兴,可最开心的是大民,三兄弟从人生的三岔路口分开各行其道几十年后,终于要实现幸福的交汇,几十年?人生能有几个有价值的几十年啊!</p> <p class="ql-block"> 大民天天盼着兄弟们退休汇合,天南海北畅游,抱团养老的这一天早日到来,弟兄们能够汇集在新的幸福的人生路口,这该是人一辈子最好的善终和归宿啊!但他万万没有想到,首先出事的竟是侯子! </p><p class="ql-block"> 国家宏观调控,银行紧缩银根,远昌公司盖楼正兴,资金骤断,便饮鸠止渴地高利率吸纳民间资金,数额越来越大,窟窿越来越多,挖东墙补西墙无济于事,最终造成资金链断裂,致使远昌这个房地产巨人轰然倾覆,烂尾楼林立,业主聚集上访告状游行,政府严查追究,侯子携款出逃,消失得无影无踪,成了网上被通揖的要犯,有人说他在加拿大,也有人说曾在南美的一富庶小国见过他…… </p><p class="ql-block"> 如果说侯子的出事让大民多少还有些预感的话,那么一向严谨正派的德普出事简直是让他目瞪口呆,五雷轰顶!德普是在参加省人代会的驻地被“双规”带走的,据说当时他显得很平静,似乎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一天!坊间传闻说他贪了几十个亿!黄金外币古董堆满了假墙,半年多后,被判刑无期!大民几乎每个月都要到几百里外的监狱去探望正在改造中的德普,让他别惦挂年迈的老母和流泪的妻女,一切都有他来照应。临分别时,他十分不解地问德普,活得好好的,要恁多钱干啥?!已成满头白发的德普羞愧万分地低头:下过乡,穷怕了,想给自己和家人多留些……</p> <p class="ql-block"> 德普劳动改造的监狱距离当年下乡的村庄不远,那天大民探监后突然特别想回村里去看看,他悄不声张地来到当年兄弟三人下乡呆过的村庄,转半天才找到了三人曾住过的地方,茅草屋早已不复存在,只留下断垣残壁和门外那棵老槐树,他抚摸树干驻足良久,默然无语,心情复杂沉痛,兄弟三人当年意气风发的模样和战天斗地的身姿似放电影般历历浮现在眼前,他实在想不通:知青恁穷的日子都走出来了,如今富了,反倒走歪了!不该,你俩万不该呀!…… </p><p class="ql-block"> 离开村庄时,看到几个妇女和老农在路边的打谷场上悠闲地缝衣唠嗑抽烟晒太阳,个个脸上是安逸幸福满足的模样,大民心想,这何尝不也是人生自由自在、踏踏实实的一种生活幸福呢?!当然,在很多人的眼里,这些幸福是普通平凡和微不足道的,孰不知有些人扑腾了一辈子,却连这些普通的幸福也享受不到!人们追名逐利,都想追求所谓高贵的幸福,却忘了一个普通的道理:人,其实活的就是一种心情,富贵显赫也罢,贫穷卑微也罢,能安享以自由自在为活法的身心愉悦的生活,有家人们温馨陪伴的天伦之乐,那才是真舒心,那才是大幸福。如果弄得铁窗囚身,流落异域,有家不能回,连起码的人身自由都不复存在了,还奢谈什么安逸幸福?!</p><p class="ql-block"> 不起眼的大民很知足,因为他在不知不觉中已成为生活中真幸福的人!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2021年初冬写于兰州)</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8px;">作者简介:</b><span style="font-size:18px;">舞阳书生,河南南阳人,供职于某军事单位。下乡老知青,总想讲些知青岁月里的经历和故事……</span></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原 创:舞阳书生 </b></p><p class="ql-block"><b> 图 片:选自网络(文图无关) </b></p><p class="ql-block"><b> 插 曲:惠选美篇曲库</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 谢 谢 赏 读 💐 </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