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梦回大海/中国画/入选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55周年广东省美术作品展</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旧画重提(二十六)</p><p class="ql-block">梦回大海</p><p class="ql-block">我从2004年起开始焦墨中国画的创作,创作的第一件作品就是焦墨大海山水画《梦回大海》。</p><p class="ql-block">我的美术创作是从版画开始的,为什么又画起中国画来了呢!说起来是既有主观的意向也有生活环境的限制。由于孩子读书的原因,从1999年9月起,我在霞山区延安路附近不足四十平方米的出租屋里住了八年。那些年,除了寒暑假,我不得不在极其有限的空间里想方设法进行我的美术创作。那时,我的版画创作兴致正浓,刻制版画时,我把木版平放在地板上刻。我发现坐在版上刻画,活动更加自如顺手,特别是比较大幅的作品;后来在宽阔的房子里我也是这样刻制版画的,既方便又不需配备专门的工作台。这样,我连续创作了《硕果累累》《梦开始的地方》《八月的阳光》《风从海上来》等一批黑白木刻作品。毕竟,创作版画的过程比较繁琐,印起画来容易感觉乏味,而且在窄小的空间里操作起来还是有诸多不便的。于是,我便想到了尝试焦墨画的创作。</p><p class="ql-block">一支毛笔,一瓶墨汁,一张宣纸,开启了我的焦墨中国画的创作,让我一头扑进到大海中去。2004年,又是一个美术大展年,有第十届全国美展、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五十五周年省美展、市美展。从小喜欢用毛笔习字,年轻时又自习过中国画,还临摹过芥子园,忽然间画起焦墨画来,轻车熟路,一下就找到了感觉,创作的第一件作品《梦回大海》就入选了这年的省美展。</p><p class="ql-block">照着这个方向,我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就像走在回家的路上。在一点一滴的时间里,照着李唐、范宽的影子,想着米芾、米友仁父子的笔墨,依着黄宾虹的点点笃笃,在千点万点的笔触墨迹里,我渗合进油画的揉劲运笔,吸收版画黑白灰的画面表达形式,一批焦墨中国画在我的手中诞生了,而焦墨大海则占了最主要的份量。继《梦回大海》参加省美展后,2006年,《密林轻风》获省“希望的田野——美术家眼中的广东农村”美展优秀作品奖,《烽火童年》获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85周年暨红军长征胜利70周年广东省美展优秀作品奖;2009年,《无边海岸潮声远》获第五届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中国画精品展优秀作品奖。</p> <p class="ql-block">潮涨潮落/中国画</p> <p class="ql-block">密林轻风/中国画/获广东省“希望的田野——美术家眼中的广东农村美展”优秀作品奖</p> <p class="ql-block">烽火童年/中国画/获广东省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85周年暨红军长征胜利70周年美展优秀作品奖</p> <p class="ql-block">倾斜的大海之三/中国画</p> <p class="ql-block">倾斜的大海之五/中国画</p> <p class="ql-block">倾斜的大海之八/中国画</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在用焦墨表现大海的日子里,我多次到过海边、渔港,细心观察大海的潮涨潮落,观察波涛的翻滚涌动,观察浪花的扩散隐没,观察沙滩的晶莹坦荡,把这一切的一切,全都藏在我的心里,再从刷刷刷的笔尖下化作了我心中的大海。虽然生活在南海岸边的滨海城市,但要去看一次广阔无边的大海也不是轻而易举的。到海边去,2009年11月15日我的日记里有这样的记录:</p><p class="ql-block">“……昨天,我和几位同学到南三岛探望一位在其家乡海边养虾的同学。那是我二十五年前去过的地方,想到那里的大海和沙滩,说句实话,我想观看大海的心情要比探访同学的心情还要迫切,对同学们我也是毫不隐瞒地这样说。</p><p class="ql-block">“从市区去南三岛可不容易。原计划我们是要开车去的,那样行动就会方便主动些;但麻烦的是排队等车渡至少就要耗费一个小时以上。因为出发太迟,已是上午十点半的时候了,为了争取时间,最后决定把车停放在霞山码头大榕树停车点,搭乘快艇过海,再包一辆小车前往目的地。照这样行动,十一点半左右就到了养虾的林同学那里。林同学带着我们一面走,一面指点我们看他的一百几十亩虾塘,大家又一面粗略地相互交流各自的近况。我一心只想着能快些走到海边。后来,穿过一片茂密的木麻黄林带就走到了海边的沙滩上。</p><p class="ql-block">“终于,我又看到了熟悉的波涛滚滚的大海,我的心情就跟着大海的波涛激荡起来。我二活没说,立即脱掉鞋袜,卷起裤腿,放好挎包取出相机,直情奔向隆隆激荡着的大海,犹如扑进情人的怀抱,这一刻真美妙。这一刻,一轮又一轮的浪花扑倒在沙滩上,葡蔔在我的面前,亲吻着我的双脚,我的心真的醉了!这才是我的生活,这才是我幸福的生活,这才是我可以忘却一切的幸福生活。这样的心境是无法用那贫乏的语音来表达的。我只有默默地不停地按着快门,就像我的心在不停地跳动。</p><p class="ql-block">“中午两点钟吃完午饭,我们就回返了。就这样匆匆的与我的大海情人分了手。心里在说,大海啊,我会常常来看你的,你将永远在我的心里澎湃;我要在你的怀抱里游荡,吸取你的养份……”</p><p class="ql-block">那次回来,我接着创作了一组焦墨大海山水画《倾斜的大海》。2009年刚好第四届中国北京国际美术双年展向全球征稿,该届双年展的主题是“生态与家园”。想到全球各地排污、核泄漏、漏油等等对海洋的污染,从呼吁人类要爱护海洋、海洋也是我们的家园处着想,我的这组作品内容上完全契合主题,而且我的焦墨表现手法也比较独特,我打定主意向该届双年展办公室投稿。按照个人投稿必须提交两至五件作品的要求,我选了组画《倾斜的大海》中的之一、之二、之三、之四四幅作品拍成反转片、打印照片、填写相关作品及个人信息,在十二月底寄了出去。</p> <p class="ql-block">我的论文打印稿</p> <p class="ql-block">无边海岸潮声远/中国画/获第五届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中国画精品展优秀作品奖</p> <p class="ql-block">倾斜的大海之一/中国画/入选第四届北京国际美术双年展、艺术与和平——中国当代美术作品展国际巡展</p> <p class="ql-block">北京双年展入选通知书</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2010年6月9日中午,我正在家里准备午休,电话机突然响了起来,我赶忙跑到客厅接听电话。电话里是一个女的用普通话说:“您好!您是詹国超老师吗?我是北京双年展办公室的,你的作品《倾斜的大海之一》入选了第四届北京双年展。入选通知已经寄出,请您收到通知后按照要求按时把回执寄回来。”听完电话我睡意全无。半年的时间过去了收到这个电话通知,我既高兴还真的有点不敢相信。</p><p class="ql-block">那几天,我一直在焦急地等待着入选通知的到来。没有看到寄来的入选通知书,我还是没有信心把这个消息告诉别人。终于,在6月17日的上午,收到了双年展办公室寄来的入选通知书,我这才真正的高兴起来,心情像倾斜的大海一样激荡着。我首先把这一喜讯告诉了市美协主席;过了几天,《湛江日报》也发报了这个消息。入选通知书后面还附有我的作品照片复印件,上面可以看到“水天中(国.初)”、“刘曦林(国.初)”、“”詹建俊(国.初)“袁运甫(国.初)”、“靳尚谊(国.初)”和“水天中(国.复)”、“盛扬(国.复)”、“靳尚谊(国.复)”、“刘曦林(国.复)”、“詹建俊(国.复)”的投票标签。《倾斜的大海之一》入选北京国际美术双年展后被组委会收藏,2016年10月又入选中国美术家协会主办的“艺术与和平——中国当代美术作品展国际巡展”,在意大利等欧洲多国展出。</p> <p class="ql-block">来到北京饭店报到</p> <p class="ql-block">第四届中国北京国际美术双年展作品集</p> <p class="ql-block">中国北京国际美术双年展2002年经国务院批准立项,正式列入国家资助的重大文化建设项目,创办于2003年,是由中国文学艺术界联合会、北京市人民政府和中国美术家协会联合主办的一个仅次于威尼斯双年展、圣保罗双年展的具有全球视野和中国特色的当代国际艺术大展,第四届北京双年展共收到93个国家近4000名艺术家的应征作品12000多件,共选出85个国家艺术家的550件作品参展,中国艺术家参展作品164件,其中中国画作品(含港澳台)42件。作品能入选这么高级别的展览怎不让人心情激荡呢!看过入选通过书,我马上决定参加展览开幕式和研讨会等相关活动,草拟了一个研讨会论文的题纲与回执一起寄回“双展办”。几天后,我写了一篇对话式的论文《关于生存环境与艺术表现关系的对话》(文章见《旧画重提》〈十六〉)。</p><p class="ql-block">参加第四届北京双年展活动的几天是我美术创作经历中最难忘的日子:</p><p class="ql-block">展览9月20日在中国美术馆开幕。为了省钱,我坐17日晚湛江到北京西的列车,19日早上到达北京西站,出站后坐出租车到北京饭店。此时北京的早晨已有丝丝凉意,走进北京饭店,只见一条醒目的红色横幅上用中英文写着“热烈欢迎第四届北京双年展各国参展艺术家”,心里便感觉到暖融融的。报到处在二楼,走上二楼,国内艺术家报到处就在近旁,国外艺术家报到处还得往里走;我和妻子往国内艺术家报到处走去,接待人员抬手示意我们往里走;我用普通话说我们是来报到的,可接待人员还是示意我们往国外艺术家报到处那边走;我用不容怀疑的口吻说我们就是中国的,接待人员才歉意地说以为我们是国外的。我觉得好笑,我长得像外国人吗?可我身上也没写着“菲律宾人”或“马来西亚人”啊?可东南亚人不也像中国人吗?报到时见着在参加深圳观澜国际版画双年展活动时认识的山西版画家侯琪老师,很快我们就有了一个朋友圈。</p><p class="ql-block">晚上到服务组领取作品集和留念品并报销差旅费,在我报出姓名时,服务组的老师说:“哦!您就是詹国超老师,我们都以为您的作品是版画呢,编辑画册时已经编到版画版面上了,后来看到作品信息表注明是国画才又调整回来。”我说很多人看了都说是版画,我原来也是搞版画创作的。可是,画册里把我毕业的湛江市中等师范学校错印成了“湛江师范学院”,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我是欺世盗名呢!这时候我才知道,旅差费是凭票据报销的。我看到别人乘飞机来的又预订了回程机票,就凭证报销了双程的机票费,而我还没有回程票只得报单程,我说我这有两张来程的火车票,可不可以当双程报,还是不行。我打趣说:“下一回我就懂了。”可是,会有下一回吗!</p><p class="ql-block">第二天上午的开幕式,美术馆里人头攒动。开幕式主席台上,我最熟悉的是詹建俊和靳尚谊两位油画大家(在美术刊物、画册上常见),开幕式一结束,他俩就从主席台的后面悄悄地走了。550件作品和名为“两者之间”的智利特展、“捍卫生态”的奥地利特展的作品几乎挂满了美术馆的全部展厅,要看完全部作品至少得转上三个钟。在一个国画展厅我遇到了詹建俊老师,见不少粉丝拉着他合影,妻子便拉我也和詹老师拍了一张合影照,我随即拿出我打印好的一本个人画集和一份研讨会论文交给他并说:“詹老师,您可有空我去拜访您?”他说:“不用了。”便匆匆的走了。后来在油画展厅里我又见到詹老师,跟他打过招呼,他对我说:“我下午还要坐飞机去深圳参加活动。”说完匆匆忙忙的浏览一下作品便离开了。我发觉詹老师和靳尚谊老师总是避开密集的人群,心想他俩是怕粉丝们拉着拍合影照,应付不过来,毕竟年事已高。</p><p class="ql-block">下午,我又独自到美术馆继续参观作品。晚上,欢迎晚宴在国家会议中心大厅举行,我的朋友圈刚好坐了一围圆桌,他们有山西的侯琪老师和他的老师张顺清、香港的刘有权、马来西亚的李星葳、河南的宋光华、甘肃的徐牧原……。我们这一桌好像老朋友一样畅谈得特别热烈,引得四邻的人投来友好的目光。</p> <p class="ql-block">我和詹建俊老师的合影</p> <p class="ql-block">我和侯琪、刘有权两位老师在我的作品前合影</p> <p class="ql-block">我和陈醉老师的合影</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21日的学术研讨会在北京饭店四楼会议厅举行,总主持是邵大箴,主持是王镛、陈醉;参加研讨会的有一百多人,没有参加研讨会的艺术家集中游长城去了。在研讨会上,我见到了认识的中国艺术研究院的陈醉老师,他是我们广东阳江人,在湛江搞过一次个人画展,与我市的美协主席冯兆平老师是高中时的同学。我一见到陈老师就上前用广东话跟他打招呼,说我是湛江来的,他马上问我冯兆平老师是不是还当市美协主席,我给了他肯定的回答后又打通了冯老师的电话给他接听。陈醉老师是研讨会的学术主持人,他见我带着相机,让我给他拍几张他在研讨会上的照片(回家后我立即把照片发到他的邮箱上)。研讨会原计划是要出版《研讨会论文集》的,不知为何后来一直没有见到《研讨会论文集》。</p> <p class="ql-block">艺术与和平——中国当代美术作品展国际巡展作品集</p> <p class="ql-block">《倾斜的大海之一》在丹麦展出(网络图片)</p> <p class="ql-block">《倾斜的大海之一》在西班牙展出(网络图片)</p> <p class="ql-block">大会堂的早晨/粉画</p> <p class="ql-block">我在人民大会堂前留影</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22日上午,集体游览故宫,这是我第三次游故宫。第一次参观故宫是在1991年7月,我独自一人到北京来,在参观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70周年全国美展时认识一位天津的中学美术老师,我们一同游故宫;第二次是在2006年7月工作系统组织的学习活动时集体同游的;而这一次与众多中外艺术家一起同游,一边交流一边观赏故宫,游兴甚浓。参观完故宫,整个双年展的活动安排基本结束,下午是自由交流活动。</p><p class="ql-block">很多年我已经没有晨跑了,参加北京双年展活动住在北京饭店的几天时间里,我每天一大早就到天安门广场上跑上一圈,吹吹天安门广场的晨风,体验一下在祖国心脏活动的自豪感。每天早晨,我总见到纪念堂前等候瞻仰毛主席的人群排着长长的队伍;太阳刚刚升起来,天安门广场在国家博物馆的投影下回荡着中秋时节清爽的晨风,广场灰青色的地砖渗发着沁人心脾的清气;人民大会堂浸染在灿烂的晨光里金碧辉煌,广场上悠闲的人群越聚越多,好一派祥和的气氛!我猛然感悟:这是人民当家作主的殿堂,心里涌上一个念头,回家后要把这个情境画下来。</p><p class="ql-block">可是,越是冲动的情绪越不好把握住它,早晨的人民大会堂一直在心中闪闪烁烁,始终没能成画。经过时间的蕴酿,十年后,一幅《大会堂的早晨》才在我的画笔下诞生,她可不是一件黑白灰的焦墨作品,而是一幅色彩斑斓和谐的色粉笔画。</p><p class="ql-block">2021.11.11</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