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抉择中前行——重读《人生》有感

赵静

<p class="ql-block">  最近,总在失眠与嗜睡两极游荡。本想拿起一本书催眠,谁诚想,越看越精神,最后睡意全无,华丽丽的失眠了,索性重读一遍,此刻心里五味杂陈,总想写点什么。</p> <p class="ql-block">  “人生的道路虽然漫长,但紧要处常常只有几步,特别是当人年轻的时候”柳青说的这句富含深意的话,得到了千万人的认可。</p> <p class="ql-block">  《人生》称之为路遥经典之作,第一遍读时,我觉得《人生》这本书和路遥的另一作品《平凡的世界》并无两异。同样是在中国土地革命、改革开放的时代大背景下,陕北高原上青年才俊的事业、爱情波折。相同的题材,换个故事继续讲述而已,换汤不换药。一种“乘兴而来败兴而归”的落寞却涌上心头,除去文章的修辞比拟,对人物生动的刻画外,这本书的情节着实朴素,并无新意可言,想来“人生”也不过如此。今晚再读却颠覆了我的看法。</p><p class="ql-block"> 这本书写的是人生。人生是一个特别大的命题,大到能够包罗一个人的生老病死,但也可以小到生活的每个细节、聚焦于生命中每个重要节点。</p> <p class="ql-block">  我心本向明月,怎奈明月照沟渠。</p><p class="ql-block"> 高加林,谈得一手好琴、写得一手好文章,难得的是长相俊朗,性格也硬气,是村里有名的才子。当年,他,凭着想要走出农村到大城市里闯一闯的一股劲儿,复读考上了高中,后返乡成为了一名农村教师。尽管这份工作没有让他去到大城市这样广阔的天地伸展拳脚,但能够让他终日与书为伴,也比“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生活强多了。</p><p class="ql-block"> 教书让他看到了生活的希望,不至于沉沦在黄土地里。没有希望,也无谓失望。高加林毕竟是穷人家的孩子,无权无势,教书职位这块肥肉,乡里权势人家早就虎视眈眈,盯上了。正如费孝通在《乡土中国》一书中所说,中国是个“关系社会”、“人情社会”。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权势面前,高加林哪里是他们的对手。现下,高加林没了教书这份工作,只得埋头回到黄土地里去。地里的劳作损耗的是人的身体,也消磨了他的精神。被太阳暴晒过的土地愈发坚硬,他发了疯似地把压抑已久的愤懑不满宣泄在这土地上,土地也给了他最深痛的回应——满手的鲜血。</p> <p class="ql-block">  这个时候,美丽善良的巧珍的出现,给了他极大的安慰;当他准备在农村扎下根与巧珍生活一辈子时,又一下迎来了自己在县劳动局当局长的二叔,最后被马占胜走后门安排到县委当了一名通讯干事,高加林迎来了自己人生的高光时刻,城市姑娘黄亚萍开始了对他的狂热追求,高加林陷入痛苦的抉择中。选择巧珍,意味着放弃自己梦寐以求的前途,与巧珍之间只有东家长西家短,毫无情趣的话题;而选择亚萍,不仅两人有共同语言,因为亚萍家庭资源,未来发展一切都有可能。经过一番痛苦的权衡之后,高加林最终选择了黄亚萍。当他准备和亚萍一家去南京追逐自己的梦想的时候又一下子被张克南的母亲接揭发,不得不回到农村,老老实实当一名社员。</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我看到了,路遥展现的一个农村人不甘沉沦,却又连遭打击的悲惨命运,但他在人生的选择时也有过不理智的行为:他为了虚荣而丢下了巧珍,忘掉了自己的初心!</p> <p class="ql-block"> 读到最后,我才真正懂得了柳青在谈及《人生》时说道,没有一个人的生活道路是笔直的、没有岔道的。有些选择可以决定人的一生。有些岔道口,譬如政治上的岔道口,事业上的岔道口,个人生活上的岔道口,你走错一步,可以影响人生的一个时期,也可以影响一生。</p><p class="ql-block"> 是啊,如果高加林当时没有被利益与虚荣冲昏了头,他这辈子是不是就不会有错失挚爱的遗憾,是不是就不会有竹篮打水一场空的悲伤,他的人生之路是否会更诱人,更美丽。</p><p class="ql-block"> 忽然想到,昨天在办公室和娟姐讨论《潜伏》中的角色,被余则成的信仰与睿智深深的折服。</p><p class="ql-block"> 一个人怎能没有信仰,喜剧家卓别林曾说:“信仰是我们一切思想的先行官。”所谓信仰,不是朝令夕改,不是捉摸不定,而是直到生命停止也无可动摇的信念。”是呀,不忘初心,方得始终!</p><p class="ql-block"> 卡夫卡说,“人要生活,就一定要有信仰。信仰是什么?相信一切事和一切时刻的合理的内在联系,相信生活作为整体将永远继续下去,相信最近的东西和最远的东西。”人生在世,没有信仰的浑浑噩噩、无所顾忌是可怕的,而有信仰的人生和没有信仰的人生,可能活出的状态就是完全不同。只问耕耘、不问收获,坚信自己的付出会有回报,坚信自己在做正确的、好的事情,坚信自己能活出自己的价值,并且朝着这些方向一直走下去,每个人都会活出最好的姿态。 </p><p class="ql-block"> 小说最后的结局是开放的,相信高加林找到了自己的信仰,开始新了的一生!</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想一想,其实,我们一生都在抉择中前行,也会遇到坎坷,但是,只要心中有信念, “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