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第五章 飞鸿传佳音</b></p> <h1><b style="font-size:20px;">考试结束以后,听说考试成绩很快就能出来,大家激动的心,早已跳了好几天。考后第三天,人大王教授匆匆来到培训中心,不消说,他的到来,肯定和考试成绩有关。果不其然,他一出现,还没有走进培训中心的大门,就被一拨培训班同学围了起来。</b></h1><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王教授个子不高,一副金丝眼镜架在挺直的鼻梁上,略胖,一件白色短袖衬衣非常合身,今天,他的脸上,笑容可掬,一股喜气刻在他不苟言笑的脸上,这预示着他带来的消息不错,甚至会有某种令人不可捉摸的神秘。我也围在外面,听听这位呕心沥血,陪了我们四个月的王大教授能带来什么激动人心的消息。想到成败在此一举时,心砰砰地在加速,我这人真差劲,这点事情搁在其他人头上,也许若无其事,顶多就是小激动而已,我就不行,情绪又一次激动和紧张起来。激动的是,成绩马上要见分晓,好像每次考试都会这样,被考试折腾了半辈子的我,一个久经考场的应试者,难得有这么一次隆重的国考,如能取得一个好成绩,这是多么的理想;紧张的是,一旦出现想象不到的失误,下一步能不能获得出国资格,无需教育司宣布,也就不言自明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同学们七嘴八舌,询问起王教授来。王教授也就开门见山,告诉我们就是来透露考试成绩的,当然他也声明,最后要以培训班王主任的宣布为准。这下,人群一下子沸腾起来,似乎王教授成了大家的救星。王教授清了清嗓子,兴高采烈地宣布:本次EPT考试,全部及格,也就是都超过60分,最高分考了127分。取得这个第一名的,是个姓吴的学员,也就是刚进培训班第一名的那个人,四个月下来,成绩不多也不少,不容易,毕竟每次EPT考试的难度无法预测。我们知道,吴同学是石油部勘探开发研究院的专职翻译,进培训中心的成绩也是127分,显然当初石油部试卷的难度,无法和北京语言学院的相比,含金量更高。由此可见,吴同学确实不愧为班上第一,大家无不为之折服,毕竟是英语系科班出身,真是强者恒强。</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接着,王教授宣布第二名的成绩,第二名成绩是123分,是位姓李的同学,王教授补充了一句:“我记得甲班姓李的学员有两名。”听到这里,“也许是他,我希望王教授不必再说下去,因为我知道另一个李姓同学的英语呱呱叫,还是不听为好。真在忐忑之际,王教授已经见到了人群中站在后面的我,眼睛发出异常的光,我心中十分紧张,希望王教授的目光转移到别处去,让我当个静静的听众。此时,其他同学随着王教授,也把眼光射向我,齐刷刷地形成了一道无形的压力波,我有点不知所措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这时,王教授才正儿八经地操着京腔,“祝贺你,小李,考得相当不错”,突如其来的喜讯,弄得我不知所措。我笨拙地说了句谢谢王教授。此时,我才敢相信王教授宣布的消息,也许就是真的。王教授德高望重,授课质量高且条理分明,易懂易记,听他一堂课,可以说胜读一月书,今天的成绩,不就是王教授循循善诱和悉心辅导的结果吗?我打心眼里感谢王教授和郭教授,还包括两位外教,四个月来,风里来雨里去,呕心沥血地陪伴我们,所付出的努力,我们心里是清清楚楚的。</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沉浸在喜悦中的我,脑子迷迷糊糊,脸上也开始发烫。此刻,培训中心一个来自冶金部借读的女学生,竟然开口问道:“李老师,老大学生果然与众不同啊!你有什么秘诀?”奇哉怪也!想想一辈子也没有打算被别人喊做老师,却在这里阴差阳错地被别人抬举,我不好意思起来。“我哪儿是老师啊,培训班里当老师的学员比我好的有的是,这次考试,真的是让我碰到死耗子了。”对方吃吃地笑着,疑惑的神色依然没有退去,突然冒出一句话来,“要是能考高分,我也愿意当瞎猫。”众大笑,须臾方始散去。</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第二天,培训中心王主任把我们这些学员集中起来,代表教育司正式宣布EPT考试成绩,通知大家,凡是考试成绩过80分者,均符合出国进修条件,并希望大家抓紧时间,和国外有关大学联系,争取早日出国进修。据了解,大约有五分之二的人听力和写作没有过关而成绩不过关。至此,培训中心的培训任务也可以说是完美收官。与此同时王主任宣布了一条消息,凡是过关的学员,将于后天早九点在北京宣武医院进行体检。</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宣武医院在牛街的一个胡同里,一早,去检查的学员前前后后都到了医院门诊大楼的门口集合,门口两棵高大的芙蓉树,开着令人悦目的芙蓉花。芙蓉花花期为每年的六月初至九月末。六月以前做桃,花蕾布满枝头,透着暗红色。一进入六月,从第一朵花绽放,到九月末每天都有花开。芙蓉花开花和其他花草不同,朝开夕谢。我们在那儿欣赏芙蓉花时,学院中的一个老师告诉我们,芙蓉花早上开放时是白色的花朵,中午由白色变为淡红色,下午就变成红艳艳的大红花,花瓣中间是黄色的花蕊,它们开出的花朵大小不一,颜色也不一,有梅红的、粉红的……,好似一个天然的调色盘,美极了。第一次听说芙蓉花这么漂亮,我对芙蓉花留下了极好的印象,也对这位老师的博学感到惊讶。</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在宣武医院的体检结束,趁人还在北京的机会,我赶紧到北京图书馆查阅有关资料,北京图书馆好大好惊人,真是一流图书馆,光在里面坐着,就好像自己变得腹有诗书气自华了。接着,我在书架上仔仔细细地查阅,一本称之为College Information, Peterson's 的厚厚手册,终于呈现在面前,里面有世界各国3000多所大学的资料,包括招收研究生的教授名录。这本书的重要性,也是我在培训中心交流时的收获。在静悄悄的北京图书馆里,我静下心来,抄录了十几所大学的某些教授的联系方式,以备后用。</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去青岛方向的直快是下午四点发车,第二天凌晨4点半到达胶县,卧铺票照理是买不到的,有个座位就心满意足了,头天下午,把车票问题解决了。一个帆布箱,装满了我的所有物品,作为随车行李办理了托运手续。想想来的时候穿着棉衣,这还是小云把石油工人的棉工作服改的,按现在的标准,简直就是土得掉渣,不过我不是追求时尚的人,只要能御寒就无所谓了。转眼间寒暑易节,四个月弹指一挥间,天地之间,已经是烈日炎炎的夏天。北京站这个几乎每年都要来光顾的地方,这次来却是最轻松的,没有工作的压力,参加培训是唯一的目的。</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四个月前,还抱着所谓重温北京客串生活的最低要求,此刻,我的想法已经完全改变,觉得出国进修一事希望重燃。时间不等人啊,得抓紧,该复习的东西就得像艺人一样,拳不离手曲不离口了。在不算太挤的候车室里,找个舒适的座位 ,手里拿着一本TOEFL的试题,小和尚念经般地有口无心,坦率讲,过了考试关,如饥似渴的精神差了点,起码还算积极。</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回到胶县,单位里明显地忙了起来,形势正在发生有利的变化,单位好,大家好,这是简单道理。出国联系需要打印英文资料,这次技术科有了微机,条件有了想不到的的变化,起码对外发联系函,不必一封封在手动打印机上忙乎,即使打错了,在电脑上上修改修改极其方便。</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1, 1, 1); font-size:20px;">回到单位</b><b style="font-size:20px;">上班后,技术科殷科长一见面就和我客气起来,没有说需要立即开始工作,反而叫我好好休息,休息一个礼拜再去上班。理解和关心,始终会被人记得,好的领导深谙此道。四个月了确实也应该</b><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1, 1, 1);">处理处理离开后家里需要打理的事情。我知道不休息也没有人会表扬你,四个月的拼搏,一旦停下来,只有两个感觉,一是如释重负,二是需要彻底放松。</b></p><h1><b style="color:rgb(1, 1, 1); font-size:20px;">对顶头上司,经验告诉我,该汇报的必须汇报,一是体现对领导的尊重,二是求得领导的理解和帮助,三是,在一个单位工作,即使你是副手,领导安排给你的工作,应该定期或不定期和顶头上司汇报,以便领导掌握情况。这是不可或缺的一个程序,年轻人往往吃这个亏,不知道这种工作方法,认为埋头苦干就是一切,以为做好工作就万事大吉了。一个单位,大到一个公司,小到一个科室、班组,彼此的团结协作至关重要,而这个就需要交流和汇报,领导则是掌舵的,等到领导主动来找你,恐怕就相当被动了。</b></h1><h1><b style="color:rgb(1, 1, 1); font-size:20px;">向领导汇报工作,也体现了一个人工作的主动性,领导对一个人思想水平、工作能力的了解,也在这个过程中得以实现。一个只会接受任务,踏踏实实工作的人当然不错,但是并不能完全体现一个人的价值。所以在汇报考试通过的同时,把石油部教育司的意见一并做了汇报,殷科长叮嘱我,此事务必抓紧。</b></h1><h1><b style="color:rgb(1, 1, 1); font-size:20px;">鉴于程序,组织科是必须要去走一趟的,尤其是说是汇报,还不如说是感谢,特别是陈副科长,没有他的关心,就没有我的今天。其实,石油部教育司已经把情况和公司组织科通了气,陈科长非常满意,在表扬我的同时,一再关照我抓紧联系,其重视程度丝毫不亚于殷科长。</b></h1><h1><b style="color:rgb(1, 1, 1); font-size:20px;">有了79年第一次失联的教训,这次文字资料准备工作做起来就得心应手了。自从有微机,同样的材料,一式十六份,不必像英文打字机那样,一封封地打,打错了还得用涂改液修改,想想第一次出国准备时的艰辛,现在做这些事简直就是易如反掌。</b></h1><h1><b style="color:rgb(1, 1, 1); font-size:20px;">十六份信件一一检查完毕,装进大号牛皮纸信封,准备挂号寄到大洋彼岸。邮局的工作人员一看,一下子这么多寄到国外邮件啊,多少有点惊讶,毕竟胶县是个县城,开放度小,免不了少见多怪。这种事情,要是放到十年前的文革期间,叫你干你也没有这个胆量,里通外国啊,这个罪名是要坐牢的。寄走这些,说实话,也只是走了第一步,往后怎么样,仍然心中无数,不过比起第一次,多少有了点自己做主的感觉,成与不成,这次怨不得别人了,不管什么结果也心甘情愿。</b></h1><h1><b style="color:rgb(1, 1, 1); font-size:20px;">或许有人疑问,出国联系,何必发那么多联系函?看官有所不知,这种事情,只有广种薄收才能增加成功的概率。本办法并非本人发明,而是他人切肤之痛换来的经验,并被实践证明是行之有效的。我发函时已经是84年10月初,一般情况下,当年联系当年走人的可能性不大。学期的设置,世界各国大同小异。那时候发到国外的信件要通过国家有关安全部门的检查,全检或抽检,算下来,一封信到美国收信人那里,没有半个月下不来,来回最快就得一个月。</b></h1><h1><b style="color:rgb(1, 1, 1); font-size:20px;">84年11月底,回信接踵而至,威斯康星大学、南加利福尼亚州立大学、伊利诺伊大学芝加哥分校、路易斯安那大学、密苏里大学纷纷发来回函。其中,威斯康星大学和密苏里大学的邀请函规定报到的时间是85年9月,其他大学86年可以安排。</b></h1><h1><b style="color:rgb(1, 1, 1); font-size:20px;">最感人的一个细节要算密苏里大学一位老教授,机器人方面的名教授,我发信给他时,他已赋闲一年。然而,在家颐养天年的他,仍然回了一封信,言辞之凿凿,态度之诚恳,尤为感人。其实,函件中我已经说明,如果不便,请将信件转交给阁下认为合适的其他教授。果然,这位老教授真的转交给了其他教授,并且我收到了该教授的回函。此情此景,令人感动,这位老教授的一个行动,折射出一个讲究信用的群体,人与人之间的真诚,可以跨越时空和信仰。</b></h1> <h1><b style="color:rgb(1, 1, 1);">权衡利弊之后,我最终选择了威斯康星大学。一是该大学比较理想,二是其地理位置不错,位于威斯康星州最大的城市密尔沃基,坐落在美国五大湖之一的密歇根湖湖畔。密尔沃基和芝加哥不远,仅八十八英里,沿43号高速公路一个多小时就到。更为重要的是,84年我偶然到北京语言学院时,在有关部门,碰巧看到了一份国外留学人员部分名单,了解到该大学有个访问学者,也是石油部去的,这可是个好消息。</b></h1><h1><b style="color:rgb(1, 1, 1);">威斯康星大学密尔沃基分校总共有两万三千多大学生,分为若干学院,该大学的机械和应用科学学院不错,我感兴趣,准备在那里进修CAD/CAM、ROBOT 、或者ARTIFICIAL INTELLIGENCE,即计算机辅助设计和制造、机器人、或者人工智能专业。教授托尼.杰克逊,就是我的导师。</b></h1><h1><b style="color:rgb(1, 1, 1);">国外大学联系好后,你得发一封同意函,即同意赴该校进修,此后,国外有关大学才能发一封包括IAP-66表的一封邀请函,以便你日后去美国大使馆或总领馆办理出国签证。</b></h1><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1, 1, 1);">等待的日子总是令人心焦的,在公司还得一如既往的继续工作。85年3月,石油部基建局微机中心站发来了开年会的消息,地点是位于桂林的石油部六公司。久闻桂林旅游胜地的大名,运气说来就来,福气不浅啊。常言道:天下山水甲江南,江南山水甲桂林,哈,开会兼旅游,这样的天赐良机,谁舍得放弃?</b></p><h1><b style="color:rgb(1, 1, 1);">事有凑巧,两个月前,青岛流亭机场跑道要扩建,机场业务必须搬到青岛市附近的机场。无巧不成书,离开青岛最近的胶县有个军用机场,隶属北海舰队海军航空兵。现在要临时救急,胶县军用机场就成了唯一的选择。这个机场别看它不起眼,却在1961年和1985年,前后发生了两起飞行员驾机叛逃事件,影响十分恶劣。实际上,流亭机场当初也是军用机场,开通民航后,就变成军民两用机场。</b></h1><h1><b style="color:rgb(1, 1, 1);">听说在胶县就可以坐飞机,也不知道怎么搞的,想坐飞机的念头冒了出来,几乎一闪念之后,又否定了这个想法,因为不切实际。按照公司规定,坐飞机公出,是公司领导才能享受的待遇。</b></h1><h1><b style="color:rgb(1, 1, 1);">后来听说,缘于公司当时经济状况比较理想,坐飞机公出的范围有所放宽,科级干部在特殊情况下,坐飞机一事也可特事特批。所谓特殊情况,一般指路途遥远,日程比较紧急。有新的规定,何不一试?好奇心促使我胆气陡增。</b></h1><h1><b style="color:rgb(1, 1, 1);">我这次到桂林开会,级别基本上没有问题,技术科副科长,科级干部序列。日程问题,通知上白纸黑字,半个月后才开会,毫无紧急可言。我这个人有点特立独行,越是不可能的事情,就越想去试一试,不行也没有关系,不就是多费点口舌吗?</b></h1><h1><b style="color:rgb(1, 1, 1);">话分两头,那几年石油工业形势不错,七公司相当繁忙,七公司设计室的规模,从74年成立到83年,已经演变成一个相当大的设计部门。随着公司的发展,还在不断地扩大,人员已经增加到一百多人,人员多了,兵强马壮,设计室主任的心思也多了起来。事实上,石油部基建局根据石油七公司设计室的发展前景,也打算扩建成一个设计院,以满足日益增长设计任务的需求。由于上面有这个意思,设计室的领导,包括工作人员,也乐意自立门户,从七公司分离出去。</b></h1><h1><b style="color:rgb(1, 1, 1);">1984年初,石油部华东勘察设计研究院正式宣布成立,石油部基建局委派了党委书记,在胶县郑州东路选址,另立门户,成了又一个驻胶石油单位。基建局批准了一笔投资,设计院一幢九层办公大楼拔地而起,胶县第一高,十分气派。两年后,设计院已经增加到二百多人,俨然一个大设计院的架势。</b></h1><h1><b style="color:rgb(1, 1, 1);">与此同时,原来公司的总工程师何凤友调入石油部华东勘察设计研究院,被任命为院长。何总一走,七公司总工程师马上空缺,组织部门遴选干部,自有一套程序和标准,组织提名,群众推荐,基层考察,领导研究,上报批准。在考察名单中,技术开发部的杨主任大有希望。杨主任原来是石油部洛阳一公司炼油设计院来的老人,技术精湛,业务过硬,几乎没有什么反复,杨主任顺理成章地被提拔到公司总工程师的位置上,84年年初刚提拔,时间也就是三个多月。</b></h1><h1><b style="color:rgb(1, 1, 1);">作为公司分管业务技术的总工程师,毋庸置疑,已经进入了公司领导层,享有一定的与职务有关的审批权。开会前一个礼拜,怀着想入非非的念头,我敲响了三楼杨总办公室的门,“进来。”推门而入,瞥见杨总神清气爽,踌躇满志地坐在宽大办公桌前,微笑着,指着前面一个皮椅,叫我坐下。当了总师,杨总今天的心情可真不错,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可是刚想张口,还真有点拿不定主意了,坐飞机去桂林的事情竟不知从何讲起。</b></h1><h1><b style="color:rgb(1, 1, 1);">还没有等我开口,杨总一句“有什么事吗?”弄得我有点心虚。这时候,我想好像不应该这么唐突,仅仅为了坐一次飞机而麻烦领导。“无事不登三宝殿啊,自从你升任总师后,小事情就不来打扰你了”。我突然蹦出一句无厘头的客套话,接着,我把桂林开微机年会的事情概括地汇报了一下,杨总颇有兴趣,希望我讲得详细点。</b></h1><h1><b style="color:rgb(1, 1, 1);">是啊,那时,全国上下,弥漫着第三次浪潮的海量信息,微机热把石油部上至基建局,下至直属单位,领导和工作人员的思想搞得相当活跃,毕竟电脑是新事物,有些公司领导还特别有兴趣,唯恐落在别的单位后面。</b></h1><h1><b style="color:rgb(1, 1, 1);">杨总绝对是那种有魄力有想法的人,再说技术一路所有工作都由杨总分管,微机应用搞出了成绩,杨总脸上也终归是有光彩的。一听杨总来了兴趣,我就使出浑身解数,把微机应用的必要性,以及将来在企业管理的重要性,汇报得尽量详细,经过五六分钟胸有成竹的表述,让人听起来有李某人负责此项工作,不愁搞不出成绩。</b></h1><h1><b style="color:rgb(1, 1, 1);">杨总听完我的汇报,兴趣大增,希望我们技术科能做出些成绩来,我立即表态,力争在基建局名列前茅。火候差不多了,我试探性地问了一句,桂林太远了,可不可以坐一次飞机?杨总略一思考,马上表态:“考虑到路远,这次可以坐飞机去,不过只能单程哦,回程必须坐火车。”心想能坐一次,这就够了,回程坐火车正好浏览沿途风光。</b></h1><h1><b style="color:rgb(1, 1, 1);">好极了,谢过杨总,正准备告辞,杨总心细,又嘱咐我关于买机票的事情,要我去找公司小车班的张国秋师傅。那个年头坐飞机除了单位介绍信,还得有路子,而一般人却做不到。一听有门,我喜上眉梢,高高兴兴地告辞了杨总。后来了解到,坐飞机一般公司不批,这会是杨总开恩,也许我以前的工作给他留下了不错的印象,真要是这样,我还得好好工作,否则,真有点说不过去。</b></h1> <h1><b>路上我在寻思,杨总之所以对我网开一面,不是没有道理的。想想我以前在技术开发部的工作,杨总安排我搞过一个革新项目,难道与此有关?当时一线急用炮泥机,开发部杨主任把此事交给了我,一个月交卷。我二话不说,白天黑夜加班,一个礼拜就拿出了全套图纸,这相当于一个月的设计工作量。</b></h1><h1><b>图纸送到机加工车间,作为紧急任务,车间主任大开绿灯,我也盯在现场,从安排任务,加工到装配完成,只用了两天两个晚上,送到一线试用,炮泥机后效果非常好,工作效率提高了6-7倍,施工现场非常满意。为此杨主任对我的印象不错,表扬了我,要知道,杨主任不会轻易表扬一个人。看来杨总没有忘记我,如此看来,找领导审批有关事项,就得动动脑筋,不一定要找一把手或者分管财务的副总。</b></h1><h1><b>张国秋师傅路道粗,青岛民航他有熟人。我一说去桂林,“什么时候出发?”一个礼拜之内都可以,最好是五天以后的星期天。”他对我拍了胸脯。到底有没有问题,他也说不准,毕竟也是求人的事情。</b></h1><h1><b>过了两天,张师傅告诉我,青岛民航的朋友准备星期六去上海。如果可以,我可以跟他一起走,到上海转机的事情也包在他身上。事情犹如天佑神助般的解决,不信佛的我,念了好几遍阿弥陀佛。</b></h1><h1><br></h1><h1><br></h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