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花深处马蹄轻·新疆空中花园马背之旅

花边站骏马

<h3><font color="#010101">  所谓旅行的意义,它不在于改变,它什么也不能改变。它在许多年以后,当我们在他人的向往里、文字里、镜头里遭遇这些地方,我们会发现,它们灿若繁星,在我们记忆的夜空闪闪发亮。<br>  而照片的意义,却是把每一段旅程拉得很长,很长……<br><br>  馋涎不被旅游业征伐的美景,带着对户外的广博无知,四个女人开启人生第一次户外定义的旅行。<br>  奔的是人少的地方去,得知整条线上可能只有我们四个,还是吓一跳。未曾谋面的领队安抚我们:“有我呢,别怕。”我隔着网络翻了他一个大白眼:你是谁呀,你可不就是怕之一吗?</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  2016.06.10 D1 杭州萧山机场——乌鲁木齐地堡窝机场<br>  新疆真的是太遥远了,这个存在于历史教课书中的汉唐西域,既有时空的疏离又有民族的间离,是我身份证能到达的最远目的地。早上9:00台州出发,坐直达萧山机场的大巴,出了地堡窝机场,已是晚上十二点多。<br>  午夜乌鲁木齐的天空仍有光亮,接机的领队纳纳已早早候在机场外。或许是乌鲁木齐不肯到来的黑夜,或许是初次见面时西北汉子明朗笑容,一下子就让这个戒备森严的陌生城市友好起来。<br>  晚上入住博物馆附近的明园新时代大酒店,去哪儿网订的。所谓的五星级,只是一次性用品比着五星级的买,酒店硬件、服务几星天晓得。<br><br>  2016.06.11 D2 乌鲁木齐——北屯<br>  晚上8:00到北屯的火车,还有时间在乌鲁木齐玩一天。<br>  第一站国际大巴扎,西域的小商品市场。<br>  纳纳提醒我们,现在的大巴扎是旅游景点,都张大口袋在那等着你们呢。我们在这里逛了逛,什么东西也不敢买,怕一不小心就跨了物种,被当猪宰了。现在很是后悔,没带一把冬不拉回来。</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  第二站去了乌鲁木齐博物馆。城市博物馆是历史和文明最具浓度的空间,馆内封闭幽暗。加上我精神胃口不大,在里面呆不到半天就营养过渡,快要窒息。赶快奔回到蔚蔚蓝天之下,回到美好人间。</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  吃是我旅行之痛。对异地美食有超于一般人的热情,偏偏口味狭窄而挑剔,多半是兴冲冲千回百转地找到目标食地然后就咬着筷子苦笑。<br>  带气味的东西我都拒食,首当其冲是满载膻气的羊肉。而羊肉是新疆美食的绝对主打,爱上新疆是不是得先学会吃羊肉?</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  “餐具要自己带的,知道吗?”<br>  “不知道,没带。”<br>  “路餐要装你们自己包里的,知道吗?”<br>  “不知道,没地方装了。”<br>  “露营装备要自己背的,知道吗?”<br>  “不知道,你们没说。”<br>  ……<br>  “我的天哪!姐姐们,这些都是行规啊~~~!!!”<br>  总之,“腐败奢侈太太团”第一次玩户外,该带的没带,不该带的全带,搞得领队一个头三个大。拖拖拉拉各种包,就是没有专业的登山包。有装备才有样子,原本和傲娇的户外牛哔族搭边,结果沦落成火车站民工盲流。</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  2016.06.12 D3 北屯——布尔津县——冲乎儿乡<br>  火车清晨到达北屯,再坐车到布尔津一个半小时。“布尔津”,卫拉特蒙古语,三岁公骆驼称为“布尔”,“津”则为放牧者之意。大大出乎意料的,是在这个西域边陲小城的早餐,可以用丰盛来形容,面食不用说了,小菜居然很南方很适口。</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  早餐后前往冲乎儿乡,此次马背之旅的起点。原来的配置是七个人八匹马:一个领队、两个马夫、一匹马驮装备。两个从没骑过马的同伴上了马就尖叫,怎么也不敢自己走,只好又叫了一个马夫。<br>  默默地收拾行囊,一大包零嘴被纳纳无情地清理掉。情绪刹那间不可名状:没有零食、没有信号、没有网络、如厕在天地间的会是什么样的日子。</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  我喜欢马,因此赢得了哈萨克小伙的好感。这个马背上的民族,马是祖先按在他们身上的肢体,和马儿亲近被视作对他们的友好,一路上尽受优待。</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  阿斯哈尔把他自己的坐骑给了我,九岁的大帅哥“罗比”,等于给了我一辆草原的劳斯莱斯。罗比其实不叫罗比,哈语像俄语一样“得儿得儿”的发音,我怎么学都学不来,就给了它一个差不多的名字。<br>  罗比高大俊朗,听话能跑。马的优劣之别,就像是小轿车和拖拉机的差别。一跨上它(其实是被扶上去的,罗比实在是太高头大马了,并非我腿短)一骑万里路,仗剑走天涯的豪情陡然而生。</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  抒情结束,出发~~~</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  马队没走多久,下起了冰雹。被我们膜拜的老“驴”李小姐、带我们走上户外之路的李小姐,倒是第一个吃不消了。过于紧张的骑马姿势,膝盖最先感知,吃痛得厉害。她搭上哈萨克小帅哥的铁驴一骑绝冰雹而去,留下我们在风雨中凌乱。<br>  几天后我们才知道,这是一只纸上谈兵驴,是一只从没“驴”过的“老驴”。</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  风雨冰雹中,“羊群在彩虹下躲雨”——借用纳纳的浪漫句子。</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  彩虹近得伸手可触。</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  草原天气如潮水,来汹涌,退迅速。没一会儿,草地上密密匝匝黄豆般大小的冰雹就消失无踪。大雨和冰雹,只给草原带来更翠的绿,一点积水都没留下。<br>  天空,已是彤云漫天。</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  叶尔扎堤和阿斯哈尔是堂兄弟。叶尔扎堤负责后勤,阿斯哈尔负责逗比。<br>  夕阳下,后勤在给卸了马鞍的马上马绊子。</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  第一次看到怎么钉马掌,马被强压在地上索索发抖。<br>  人类要生存,要食动物的肉补充我们的蛋白,要用它们的皮毛抵抗寒冷,要用它们的脚力到达工业文明到达不了的地方。每次看到或听到它们在我们的奴役、虐待、遗弃、杀戮下无可反抗,心里都很难过,却又无所归咎。</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  因为冰雹和大雨,第一晚宿营,住在了哈萨克牧人的家里。晚餐是女主人做的牛肉面条,一大盘宽面上放着一大块带骨牛肉。牧民的牛肉品质好,他们又善于烹饪,牛肉做得是出奇的好吃。</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  2016.06.13 D4 蝴蝶谷——卡尔牧业大桥<br>  早上起来,被天空蓝到了。阿斯哈尔们在准备行囊,我们在蓝天下傻乐。 </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  和只逗比不干活的阿斯哈尔合影。</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  再合个影,跟骑摩托的哈萨克小伙作别。</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  昨天被冰雹打湿的鞋还没干,一会儿让我的大帅哥罗比拎着跑。<br>  玩户外的都是土财主,这双好歹也是四五百的徒步鞋,硬生生被纳纳说成是劳保鞋。一生气,就把它留在了草原。</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  蝴蝶谷是阿勒泰山脉一个叫库须根的小山谷。进入谷内,大片大片的野芹菜花正盛开,蝴蝶间或飞过一两只。阿斯哈尔告诉我们,一年中蝴蝶谷有蝴蝶也就三两天,再加上昨天的那一场冰雹大雨,蝴蝶大概不会出来接待了。</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  正在遗憾不已,打马向前,在一个弯坡处,马蹄声惊起大片蝴蝶。我被眼前突然而至的迷幻噎住,好一会儿才狂呼起来,招呼后面的同伴们赶快下马。</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  屁股粘牢在马上的阿斯哈尔再也淡定不下去,也下马玩起蝴蝶来。</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  细嗅蝴蝶的马克,不知他心中可有猛虎。</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  苏木达依克河来自阿尔泰山脉的雪峰,卡尔牧桥就建在它湍急的河水上,是专为牧民夏季进山转场过河所建的桥梁。走向卡尔牧桥,深深的峡谷环抱葱翠山林,老旧的钢筋混凝土大桥突兀在渺无人烟中,竟有一种异样的美感,如来到未来末日世界之后的人类遗址(额…好莱坞科幻片看多了。)</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  有蝴蝶围绕,没有乾隆老爷子我们也是香香公主。(好吧,《还珠格格》又看多了。)</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  过了卡尔牧桥,一路上坡,山路在山脊和山顶间蜿蜒。眼前是开阔平坦的高山大草场,转过头,气势壮丽的山岚层峦叠嶂。<br>  沿路全是白色的、黄色的、紫色的小花儿,我们早就想下马扑向花海,无奈被阿斯哈尔压着。要是在太阳下山前赶不到宿营地,支帐篷、做晚饭是挺麻烦的事。<br>  当放眼望不到边的金莲花海出现在眼前,女人们直接疯狂,阿斯哈尔这会儿压是压不住了,都自己从马上滚下来,也不用人来扶。</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  领队之兼摄影兼导演,手把手教我们各种姿势。</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  小心翼翼不忍踩到美丽的花儿。</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  天空中有雄鹰回旋,阿斯哈尔说那是雕,引得成吉思汗、金刀驸马郭靖弯弓,厉害过老鹰的大雕。我抬头仰望,大雕在我头顶上飞过,带着历史和天地的沧桑。</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  天蓝得欲滴,远处是夏日里未融化的雪山,云朵飘浮在雪山上空装点着天空。大片的大片的橙色金莲花,与天空的蔚蓝色,在色相上180°对立互补。如此圆满的色彩,对于拥有敏感眼睛的摄影师而言,简直是致命的诱惑。</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  受到我们情绪感染,哈萨克小伙们也嗨翻了,对舞起来。歌舞流淌在他们血液里,与骨肉相生相伴,张口就唱,举手就来,随时都可以拿来挥霍。我们这一众大汉族,只有羡慕的份,叹息自己的种群是多么得无趣。</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  时间再也不容耽搁,一路歌舞向扎营地赶去。</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  过了金莲花花海,前面是整个山坡的野芍药,花期还得过几天。芍药花期到来时金莲花期就要过去了。没有百花盛开的时候,正如没有十全十美的人和人生。</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  傍晚九点到达恰尔巴斯扎营地,我们要在这里露营两个晚上。</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  领队之兼保姆兼煮夫。纳纳周到细致又不失浪漫,给我们编花环做花束,还烧得一手好味道的菜。第一次玩户外,原本做好吃苦的准备,不想比起任何一次的旅行都要舒心。功劳在砾石探险的金牌领队。</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  回家到,拿着图片让老公比着做,他学了个形似神不似,不是纳纳的味道。老公把不好吃的原因归之为没有新疆的好西红柿,同伴说带不到家里的那个味道叫草原。</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  今天骑了六个多小时的马,有伙伴的屁股被磨破。大家都有点累,吃过晚饭简单洗漱后,早早睡了。<br>  在马背上的放松,没消耗掉我多少体力,加上第一次露营,着实兴奋,舍不得就这么睡去。<br>  躺在松软的土地上,闻着花草的香气,雪山上融化的泉水在身边穿过。有道是:“蝉噪林愈静,鸟鸣山更幽”,耳畔这细细的、十分清晰的流水声衬得草原越发的广袤静逸。</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  帐篷外,马在嘶鸣,要不是怕惊醒伙伴们,我真想打开帐篷,去问问马儿:马儿啊你们在叫什么?是草原的夜晚太冷,还是马绊上得太紧?</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  2016.06.14 D5 恰尔巴斯——怪石林——恰尔巴斯<br>  早上是被我那抵抗—30°的睡袋热醒的。我钻出成了桑拿房的睡袋,晨光已放肆地铺张开来,金莲花盛开得更加恣意猖狂。草原的白天和黑夜之间似乎没有晦暗地带,阳光直接从夜色里跃升,又直接从日昼中坠落。<br>  </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  早餐后前往怪石林。怪石林又叫做情人谷,离恰尔巴斯营地不远,我们可以很悠闲的玩一天。<br>  方圆几公里的石林伫立在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姿态各异,只要有足够的想象力,你可以在里面找到各种生物、各种传说和神话故事。<br>  石林从沧海桑田中来,老松下牛羊一年年的去去回回。它们弥补了草原地貌的单调,让喀纳斯地区的草原丰满起来。</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  对,在石壁上刻字的就是这个嗅蝴蝶的马克。他用全部家当,一千只羊换回来一个什么活也不干的漂亮老婆,当宠物养着。男人都是视觉动物,这点倒不分民族和种族。</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  我们坐在老松下,哼着刚刚学会的哈萨克小调,聊着天,看看照片,象形象形石头,人和马都惬意得不得了。<br>  </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  身边的这位是不是该换上咸同学?</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  向来不亲近泥土,我对泥土里的各种生物和各种生物的生化武器总是浮想翩翩,常常被来自泥土的不速之客吓得惨叫。这才几天,就能躺在上面休憩了。可见我适应本能之强健。</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  忽然发现,怪石林之所以被称作情人谷,不是因为某一组石头像一对情人,而是这整片的石林,几乎每一块石壁中间都有缝隙。缝隙将一块石头分成两个部分,像是在上亿年前,它们就相依相拥着从海底升上地平面。对这一发现,不免对大自然的神奇又好一番的感叹。</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  途径哈萨克族的墓葬群,灰色木头搭建的墓像是小木屋。游牧人一生奔波颠沛,居无定所,踽踽独行在天地间。生前的终极理想在长眠之后实现,建一所房子,安居于一方土,与族人一起,朝昔为伴。</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  回到营地天色还早,纳纳在做饭,我们玩马玩花玩自己。</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  六月草原的夜色依旧寒气逼人。点起篝火,马克邀我们共舞。于是,他们跳舞我们的算是广播体操。</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  2016.06.15 D6 恰尔巴斯——图尔盖提大草原。<br>  草原上的第三个清晨,还是和前两天一样,等我们钻出帐篷,纳纳已准备好开水、早餐。</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  昨晚马跑远了,马克他们去找马。我们找了个背阳的山坡等马来,很是悠闲自得。在这样的天地之间,任何事都毁坏不掉心情。<br>  凌晨的时候,有牧民过来找马。昨天一路过来,只在怪石林那里见到过牧民的蒙古包,离这里十几公里。没想到上了马绊子的马还跑这么远。</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  此时是北京时间上午十点,在这里还是早晨。我坐在高山草地上,初夏的风吹面微凉,芳草的清香带着昨夜些微的露水味道,随风入鼻。抬头是阿尔泰蔚蓝色的天空,不时有雄鹰飞过。草原繁花似锦,望无边际,像是铺在大地上质地上乘的绿绒地毯。马克和叶尔扎堤找马回来,马腿上的马绊子还没解开,马以盛装舞步的姿势迎着朝阳从山坡上下来。我突然明白,十几年来不肯将草原梦轻易托付,等的就是这一刻。这几天,新疆把我对草原所有诗意的向往,都呈现给我。不是梦,可触碰、可感官、可融入。</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  绿绒地毯上的一道道划痕,是一年又一年,牛羊们自己踏出的牧道。</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  经过这片树林,听到最熟悉的陌生鸟声——“布谷,布谷……”我使劲往林子里看去,却只闻其声,不见其影。布谷鸟长什么样,还是没见到。</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  走到这里,才明白阿斯哈尔说的VIP五星级大道的意思。这真不是一般的路,向下瞄是悬崖峭壁,抬头看马似走向云端。</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  我这个有恐高症的人早已魂飞魄散。紧紧抓住马缰,抵住马鞍,眼睛都不敢睁开,把自己彻彻底底的交给罗比。 </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  走过艰难山路,又是一片开阔的高山草原,我们已进入阿勒泰地区最大的夏季牧场——图尔盖提大草原的边缘。远远看去,这里的草原像是披上了一层白纱,绿色笼罩在轻纱里,迷蒙而柔和。我心里满是疑弧:难道是蒲公英?</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  真的就是蒲公英!是我一向偏爱的纤弱小花,在我家乡的山野田间,它孤独地开放,只知道它随风而来,不知道它来自哪里,或许这里就是它的家。蒲公英柔美且坚强,简单而华美,当它成片成片的呈现在眼前的时候,仍带着淡淡的忧伤。</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  下马。马蹄儿放轻、再放轻……</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  午餐在狮子王家吃的。狮子王爸爸是阿勒泰地区最好的训马师,妈妈开着小卖部。短暂的腼腆之后,孩子就和我们打成一片。他告诉我,他身份证上的名字就叫狮子王。我们离开时,狮子王趴在围栏上和我们摆手告别,小小的身影陷在无边的天地间,说不出的孤独。6月25日以后,牛羊进场,进来的也有牧民的孩子吧。到那时,狮子王该有玩伴了。</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  听说狮子王也很会跳舞,终究是不好意思,没让我们看他的舞姿。</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  骆驼在这里是牧民们搬家用的大卡车。这些温和的可爱大家伙,天生一张笑眯眯的脸,笑眯眯的戒备我靠近。</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  笑眯眯的酝酿着吐我口水。它下巴左努努右努努,真的就朝我吐口水。哈哈,太好玩了,谁没口水啊,你有我也有,我也吐你。</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  纳纳看骆驼也没把我怎样,才敢过来蹭一张照片。</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  忽然云屯雨集,天空从巴赫的吟唱转变成贝多芬的激昂。我们告别狮子王,在草原奏出的交响乐中走向下一站。</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  到达图尔盖提营地,今晚宿营在蚊子窝里,要和蚊子共享水源,避不开。<br>  蚊子窝蚊子之大只、之密集,不到这里是想像不到的,擦脸油基本上和着蚊子的尸体涂在脸上。</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  燃起干牛粪驱蚊,那烟的味道竟然很好闻。</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  太阳一下山,蜻蜓般的蚊子都不知道哪里去了。我们钻出帐篷洗漱。</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  “细数落花因坐久,缓寻芳草得归迟。”和王安石一样的心情,我边洗漱边一朵两朵数花,直从黄昏洗到夜晚。<br></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  当电源耗尽,马背上的旅程也接近尾声。<br>  草原的最后一晚,我们坐在篝火边,用手摇出来的电听音乐,听阿斯哈尔讲他的民族,听纳纳讲他的雪山,看天上的北斗星座。<br>  如前奏般的,北斗星座从一颗星亮起,再到三颗星,等早升的月亮从暗淡转为明亮,七颗星也已完整地挂上夜空。它们组合出的大勺子是那么的清晰干净,在其他星星被月亮光芒遮掩的时候,唯有它与之交相辉映。</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  2016.06.16 D7 图尔盖提大草原——禾木<br>  早晨,昨夜篝火燃烧的烟雾还未消散,缭绕在山谷中,衬得草原更是如梦如幻。<br>  </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  该和草原说再见的时候了。<br>  感谢纳纳。</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  感谢四位。有美好的的伙伴,才有美好的旅程。</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  从图尔盖提到禾木,一路依旧繁花似锦,直接无视。对于这些美丽的花儿即将成为牛羊华丽丽的大餐,也好像没那么可惜了。<br>  马上要和罗比分开,想让它带着我跑一会儿。可气的是马蹄刚飞扬起来,就被马克喝止。他们人和马之间好像有什么暗语抑或是默契,只要马克对我说声“不要跑”,罗比就止住了。</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  下午到达禾木。禾木被许以中国最美的乡村,近年来声名远播。禾木人更是自傲,称自己是“神的自留地”居民,和神共享后花园——喀纳斯。<br>  傍晚时分,夕阳透过白桦林照在喀纳斯河和禾木河上,牛羊披着霞光在村庄里自由行走。最美的乡村真的是美级了。</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  2016.06.17 D8 禾木<br>  在禾木休整一天。公路上,纳纳用生命在给她们拍照。我坐在小木屋前,只做发呆这件事,手机扔得远远的。<br>  把自己“放空”,原本只是一个抽象的概念。这几天骑马行走在“神的后花园”,和人类世界失去联系,关心不了你所关心的,却是如此的愉悦轻松。我们放不掉的,无非是资金账户上数字的增减变动,无非是工作的清闲与繁忙,无非是胖瘦美丑的自恋,无非是爱与不爱的纠缠。一回到家,一切照旧。但至少在这里,我可以将放空了的状态维持得久一点,让轻松得飘然愈飞的这么棒的感觉多呆一会。</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  2016.06.18 D9 禾木——布尔津——北屯——乌鲁木齐<br>  我的“人生唯睡觉不可负”实在是误事。当同伴清晨从禾木山上下来,用高八度的嗓音叫我名字的时候,我知道我肯定错过了一场视觉盛宴。昨夜的一场雨下,使得日出前后的禾木村云蒸霞蔚,如人间仙境。我只有在她们兴奋的描述和随手一拍就是桌面的照片中神游一通了。<br>  早餐后离开禾木,路上处处美景,我们时不时让车停一停拍拍照。在布尔津吃的中餐,到北屯火车站坐夜车回乌鲁木齐。<br>  这一天是禾木的敖包节,下午有叼羊赛马,人和马都已经聚集起来,我们却必须要离开。实实在在的擦肩而过。</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  2016.06.19 D10 乌鲁木齐——吐鲁番<br>  到乌鲁木齐还是清晨,我们买的是明天的机票,金牌领队黑导游开车带我们去吐鲁番。从山里出来了也不回家,不知他怎么跟老婆交待被我们额外占用的两天时间。<br>  到吐鲁番的国道笔直笔直的,路况比浙江省内的高速好太多,一路全是大风车和雪山,异常壮观。</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  先去了坎儿井博物馆。神奇的坎儿井,人类的智慧把高温干旱的火洲变成绿洲,它让并不耐旱的葡萄成为这一片戈壁的灵魂。两千多公里纵横交错的井道,没有机械,一凿一凿的挖掘,前人生存的艰难和不易,让后人感慨不已。</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  走在葡萄架下,这才是我们儿时的新疆意象。</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  在坎儿井博物馆逛了两三个小时,就去了大名鼎鼎的火焰山。火焰山更像是大屏障立在吐鲁番盆地边缘,山顶平坦不见山峰。是不是当年孙猴子扇灭了火,顺带把山顶也给削了。温度越高山体越红越漂亮,景点巨型温度计显示地面温度78°,实在是不太相信。出来时看到卖沙窝烤鸡蛋的小摊,看来这地方的沙土是真的能烫熟鸡蛋。<br>  新疆真是奇怪,太阳底下再热,一躲到遮阴的地方,马上凉快。似乎不管太阳怎么烤,总不能把这块地捂热,这地儿可真够没良心的。</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  大家都觉得再去旅游景点没意思,葡萄已在坎儿井博物馆感受过,葡萄沟就不去了。<br>  我们深入到维吾尔族居民区。一切误解缘于陌生,不管是吃饭还是买囊,都能接收得到他们的善意。他们的笑容或许不那么热请,却无一不温和友好,还带着见到外人的一丝腼腆。<br>  在纳纳带我们去吐峪沟的路上,我让车在前面等,独自一人在村子里晃荡。村子几乎全是土坯平房,屋前囊坑,屋后羊圈 ,我摸了摸黄泥墙,居然一点都不掉土。水泥墙不是还一蹭一手白吗?<br>  两个维族大姐见我在屋后转悠,好奇地盯着我看,我报以微笑。她们指指院子里的哈密瓜,估计是让我拿着吃,我没好意思进去,在她们家羊圈拍了几张照片就出来了。</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  吐峪沟的麻扎村,伊斯兰民居,新疆最古老的维吾尔族古村落,凝集着西域的历史文化,游人罕见。没有纳纳,不管来几次新疆大概也到不了这里。<br>  1700多年的历史在这里凝固,岁月轮回和时代的变迁好像从没发生过。村庄以坟墓命名,他们似乎没有汉族那种对死亡的忌讳和隔离,生与死比邻而居。</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  到了新疆不吃羊肉实在说不过去,同伴极力让我试试“烤得一点都没气味”的羊肉,还没拿到嘴边,就差点被浓烈的羊膻味熏倒。倒是搭配羊肉的囊非常美味,我实在奇怪,他们怎么就能把简单之极的面粉做出如此妙不可言的味道。</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  2016.06.20 D11 吐鲁番——乌鲁木齐——上海<br>  回途绕道达坂城。纳纳说达坂城历来是回族的居住地,王洛宾那首著名的《达坂城姑娘》不是维吾尔族姑娘而是回族姑娘。我拒绝接受这个说法。比起维族姑娘的小花帽和五彩纱巾,回族姑娘包头遮胸的服饰实在是端庄有余俏丽不足,审美打了大大的折扣。再说,回族姑娘有长辫子也不让人看,和歌词“哪里来的姑娘,辫子长啊”对不上。<br>  16:00的飞机到上海,次日动车回台州。</font></h3> <h3><font color="#010101">  2016.06.21 D12 回家<br>  完美的旅程,是日后可供追忆的丝丝缕缕,是记忆夜空中闪亮的一颗星。我过于灵敏的感官,常被人说是大惊小怪。同样,旅途带来的愉悦我也加倍的体悟。所以,不要问别人风景美不美,地方好不好,每个人对世界的感知不一样,对美的感悟力不一样。有人为天上的几颗星星在寒夜里守望,有人早已安睡在梦想。所以,自己出发吧。</font></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