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1971年11月,下乡第二年,我在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三师三十一团五连三排三班,任班长,在全国备战备荒的形势下,团里组织了进山伐木大会战,由张付团长为采伐总指挥,全团进山人员560余人,1.2.3.5.13连编为采伐三连,我连组织了一个排为采伐排,领队是董玉芳付指导员,排长是六排排长张文启,付排长甄在学,"老职工",三个班是六排的一个班,基建班一个班,三排一个班,我任班长,合计50余人,</p><p class="ql-block">进山伐木,我们全是新手,没有任何伐木经验,山上条件相当艰苦,住的是"地窖",吃的是山水,取暖是"柴油桶改造的火炉子",,在这样坚苦的条件下,经过100余天的苦战,春节过后,终于出色完成采伐任务,回到连队。</p><p class="ql-block">50年前的这一段经历,是我下乡经历中最难忘的一段经历,忘不了大肚川原始森林的山山水水,忘不了战友们的豪情满怀,忘不了这100余天的日日夜夜,忘不了战友们的一路风雨兼程,我要用美篇的方式将它记录下来,献给我的战友们。</p> <p class="ql-block">大肚川的野生森林,坐落在完达山余脉,黑龙江桦南县境内,</p><p class="ql-block">这里生长着多种类树木,有桦树,椴树,水曲柳,黄菠萝,核桃秋,水冬瓜等等,在高大的树下,生长着一丛丛毛榛棵和山葡萄縢。</p> <p class="ql-block">地窖门口</p> <p class="ql-block">当年我们连棉帐蓬都没有,选一个凹地,用推土机往下推出一个半人深的地窖,四周围的土墙用桦木杆扎住,地窖上面用碗口粗的硬木杆搭成房架,用帐蓬绷在房架上,外墙外围堆上一捆捆茅草,再压上土。</p><p class="ql-block">东北的气温在零下二,三十度,山里的气温更低,而我们就是靠着用废油桶改造的火炉取暖。好在山上有用不完的木材。</p> <p class="ql-block">睡觉是通铺,床架用较粗的厚木支撑 ,床板是用细桦木杆铺一层,然后再铺上草 ,整个地窖是一股桦树皮的味道。</p> <p class="ql-block">我们排主要任务是在楞场归楞,人们在山上伐木后用牛套,.拖拉机将木材拉到楞场,然后我们按树种,材长,粗细归成若干个垛,叫归楞,然后由测量员根据粗细,健长计祘立方,当时归楞全靠人力。</p> <p class="ql-block">归楞需要抬杆……将木材抬到垛上,一杆由左肩杠加右肩杠组成也就是二人一杆,抬时有二,三,四杆,也就是四人,六人,八人杠。</p> <p class="ql-block">我们班的壮劳力编入张文启排长"哈尔滨知青"的抬杠队,有俞双喜"上海知青",张培英"天津知青",崔春华"天津",李家瑞"天津",张锁柱"天津",杨菊生"天津"………抬杠绝对是重体力活,劳动强度大。</p> <p class="ql-block">抬木头是集体配合用力,头杠喊号,其他的跟着号声,随着节奏,迈动脚步,行话叫起杠,落杠。</p><p class="ql-block">一根粗键至少千斤,4个人平圴每人要分担二,三百斤的重量,我看到过八人抬不动,撤下四人,余下四人反而抬起的战例。</p><p class="ql-block">真是了不起硬汉,我一直敬佩这帮"时代的勇士,"了不起的硬汉","真爷们"。</p> <p class="ql-block">左一,张连生,左二,崔春华,左三,排长张文启,右一.李家端,右二,朱广沛师傅,本地职工,右三,孙瑞,本地职工,</p><p class="ql-block">后排右.,张培英,后排左,杨菊生,</p> <p class="ql-block">前排中,排长张文启,右,崔春华,左,韩文生,后排右一,张培英,右二,张连生,右三,楊菊生,后排左一,李家瑞,</p> <p class="ql-block">我们班的另一部分战友,付班长,戴效力"哈市知青,",韩文生"哈市",朱庆福"上海知青",大部分全是天津知青,他们是张根来,张鹏新,张振海,李锡龙,李生富,俞富春,边鸿奎,付金祥,彭志强,王开英,周培强……干的是捡柴火,到山上找不成材的树干,树枝用牛套拉回住地,劈爿,烧火,有的树干还真可惜了,但也没办法,真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p> <p class="ql-block">劈爿也是技术活,不过斧子一定要磨得烽利,.劈的时候也要用巧劲,我们还配有锯子,先将树杆锯成一段一段的,然后才能劈,锯子也是每天要磨得快快的,临下山前,我们也练成熟练采伐工了。</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绷腿的绷带,是我们在山上,每人的必用品,还必需会绷,绷好,山上的积雪有的地方齐腰深,没有绷腿,寸步难行,绷带也成了纪念品,下山后的日子里,在生活,生产中还真少不了绷带。</p> <p class="ql-block">一同上山的还有三台拖拉机,驾驶员,孟繁旺"哈市知青",王乃才"哈市知青",邢臣"老职工",</p><p class="ql-block">医务室的陈平"本地青年" 朱家祥"北京知青</p><p class="ql-block">食堂的安秀清"哈市知青"</p><p class="ql-block">曹贵清"哈市知青"</p><p class="ql-block">老职工还有费忠实,老乔,老孙,张永贵,刘大哥……</p><p class="ql-block">"</p> <p class="ql-block">帐蓬取暧就是用废油桶改装的炉子,烧的全是桦树柞树的枝桠,有时用30,_40公分的死树劈成爿子,</p><p class="ql-block">记得过春节,年三十,团部电影放咉队放"南征北战“,"智取威虎山",但我们班都没去,我们吃着废油桶上烧的咸鱼,喝着高度的白酒,这是天津知青来连队第一个春节,特想家,喝着喝着,有的哭鼻子了,我是班长,劝着劝着,也喝多了,本来酒量不行,加上是白酒,.吐了一大堆,至后见到白酒就害怕,酒量也越来越不行了。</p> <p class="ql-block">锯树是一项即危险又艰巨的工种,确实足以让初见者胆战心惊,那时工具只有长锯,弯锯,很少用电锯,以根部锯断后,先是慢慢地倾倒速度越来越快,然后呼呼作响,势不可档地砸掉所有阻挡它倒下的物体,最后"轰"的一声砸在林间雪地上,.雪花四溅,断枝横飞,地面震动,。</p> <p class="ql-block">在准备倒树前,先喊口号"顺山倒,",警告周围的人注意安全,"顺山倒"有时摔断成几截,最危险的是"打半子","坐后炮","回头棒","吊死鬼",最危险的还有"坐殿",也就是拉锯抽出后,推也推不倒,树就这样坐在那儿不倒,因为人还在边上,不知树从哪方向倒下,这是最危险的。</p> <p class="ql-block">补充一下所谓"打半子",伐树时树的根部锯到直经一半左右时,大树突然劈裂倾倒,一半猛然翘起,就在大树倒下的过程中被其它树档了一下,整棵树被档得突然的向后弹跳,真是使人胆绽心惊,。</p><p class="ql-block">庆幸的是,整个会战‘,整个采伐队没有发生死亡事件,受伤肯定是天天有。</p><p class="ql-block">伐木确实是危险工种。</p> <p class="ql-block">回忆50年前点点滴滴,蓦然回首,更感慨岁月蹉跎,人生短促,当年的滿头黑发现都己斑白,当年英俊的脸庞己刻满沧桑,五十年的人生经历,在历史上只不过是弹指之间,稍纵即逝,但对于我们每个知青来说,它几乎是我们人生的全部。</p><p class="ql-block">北大荒的苦难带给知青的是人生启迪和历练,成为我们知青一生中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精神财富,</p><p class="ql-block">忘不了,忘不了50年前100多天的日日夜夜,忘不了我的战友们,我们曾经一路风雨兼程。</p><p class="ql-block">美篇献给战友们,祝愿战友们生活美满,幸福安康,我们还能经常欢聚一起追忆我们的战斗经历,追忆我们的友情。</p> <p class="ql-block">记得我们是在山上过的年,喝的是白酒,吃的是烤鱼干,白酒不论质量,产地,鱼干也不知哪来的,只要能下酒就行,大年初一早晨,大啦叭在放美国总统尼克松访华公报,知青也感觉中美关系的改变,将迎来国内形势的变化。我们知青的命运恐怕也会有变化…………………</p> <p class="ql-block">部分图片摘自网络,.感谢张文启排长,李生富提供进山伐木50余人名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