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伍兵哥的茶情壶语

平凡123

　　日常生活交往中，常常会提及退役军人事务话题，对于我们这些有过当兵经历的而言，或许有众多敏感，很容易打开思绪万千的生活情景，脑海中浮现出那些当兵年代及退伍后重新择业、创业的点滴往事，总是那么激情四射、心潮澎湃。眼帘云烟景影，掀开那些坎坷人生帷幕，似乎穿越了往日时光，现实人生路历历在目。自从部队退伍回乡后，重回农村辛勤劳耕；也是农民兄弟的力荐，又成为了那个时代能捧书就读的“工农兵”学员；人生再次转折，去工厂将所学专业技术知识托盘倾泻在工业生产技术岗位上；经济体制改革浪潮，又被推向大跨度专业转行，转战无硝烟的金融战场，也留下了退伍老兵的辛劳足迹。真可谓酸甜苦辣、五味杂陈样样都有。打开这些陈年话夹，胡乱唠叨，才酿出这闲人茶情壶语。

【藏在心底的小丢丢】

记得那是1974年的3月，刚刚从部队退伍回到家乡。江南的3月天，已是春耕农忙开始的时节，也正是春雨绵绵的时候，我们这些退伍兵，先后从不同的部队回到了久违的家乡。在我们公社（现称：乡）范围内，当年退伍回乡的军人就有近四十来个，虽然都是复员回乡，可都抱有一个寻找城市工作的热切希望。在那个年代，我们当地的县域工业基础相当薄弱，要想在县城里找到一份工作，那是相当困难的事，何况还有那么多的下乡知青，也都在翘首盼望。退伍回乡务农，正是当时退伍安置的基本国策。对于我们这些当兵的来说，需要面对的现实也是严酷的，自然就存在一些思想不安定因素。公社武装部及时举办退伍复员军人学习班，帮助安定思想情绪。大家都是从不同军兵种退伍，聚集在一起，在公社领导的组织安排下，开展了学习和热烈地讨论。刚刚从部队回到家乡，心情既激动又比较沉重、复杂，各种不同的心思和愿望交错。学习讨论起来，发言都比较积极，不少战友讲出了自己的心理话，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和打算。我所在的生产大队（现称：村），当年就有三个退伍军人，三人各有不同技能特长。一个是六六年应征入伍，在某陆军部队服役八年的汽车兵；另一个与我同年入伍，而且都是县一中的校友，他是高中生，我是初中生，当年在校报名参军时，因为我年龄小不让报名，被迫回公社报名。他在学校应征入伍，去了兰州空军某部服役六年，掌握较好的无线电技术；我从公社应征入伍，去了北空部队服役六年，掌握了一些内燃机操作维修技能和一般电工基础知识。不约而同，我们又同年同月复员回到同一个生产大队，都具有技术专长，我们相互成为竞争的强劲对手。按照当时的退伍复员安置政策，在部队服役八年以上的，由当地政府直接按排工作。那年县里分配我们公社一台四轮拖拉机，正缺驾驶员，那位汽车兵老兄刚刚回公社就已安置在公社开拖拉机。我那位县一中校友门路也很广，回乡不久就去了县无线电厂工作。我呢，既没有安置我的工作，我也没有到处联系工作，更没有表露什么不安定的思想情绪，只是千方百计争取被推荐去读书，这才是藏在我心中的小小“心机”。在学习班的讨论发言中也十分冷静地表态：“我是从农村去当兵的，我本就是一个农民，现在回到家乡，我会好好劳动，为家乡建设出力”。我的发言得到了公社领导的赞扬。其实，并不是我的思想有多么的高尚，只是在我的心目中，退伍回乡的第一目标就是争取再去读书的机会。那个年代，要想被推荐去读书，其政治表现是第一位的，这也是隐藏在心底的小丢丢。许多退伍兵哥都在到处联系工作、找出路，都想走出农村。我何常不想呢？我的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蹦蹦跳，一个心事朝着这个读书目标努力！在众人面前没有声张在部队学习掌握的那点小技能，也没有说出想读书的迫切愿望，只是注重好好表现，默默地努力。

【机缘暴露小技能】

现在回想起来，总觉得我当年还真有点时运亨通的感觉，机会真的就是那么机缘巧合。我本不想声张自己那点小技能，可就在我们的学习班还没有结束，正在进行学习讨论时，我们生产大队的那位汽车兵老兄，兴高采烈地开着新拖拉机给县里送木材，刚出门不久就因故障熄火，被迫停在路边了。对于不熟悉柴油机专业技能的他，一个人捣鼓了两个多小时，也没有排除故障。实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好不尴尬的返回到学习班，向老兵们求助，大声的说道：“你们那位懂得柴油机？现在那台拖拉机发生故障了，有那位战友来帮帮我”。在场的公社武装部长也着急的问道：那位有这方面的技术特长？大家互相张望，没有人应答，在这种情况下我只好站起来说：让我来试试吧，武装部长高兴的说，你有这方面的技术呀，那你先去帮他一下吧。我们很快来到拖拉机现场，他对我说：那是台新拖拉机，不知道为什么刚跑出几百米就出故障了，怎么也启动不了。我说：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的故障，估计是油路故障，先排除油路中的空气再试试。同时也就介绍了怎么检查油路、如何排除油路中的气泡。我们相互交流，他也讲述了开了八年的汽车经历，从没有这么尴尬过，如果是汽车，那就分分钟搞定了，没有想到被这笨得要死的拖拉机难倒了。他有点气愤地说：别看这拖拉机，比汽车还难驾驶……。我们边说边做，很快就排除了故障。然后他就驾驶着拖拉机走了，我返回到了学习班。大家都很惊讶的说，这么快就解决了吗？武装部长也笑嘻嘻的望着我，我也认真的介绍了一下排除故障的过程。也隨机讲到在部队所学技能的情况。武装部长高兴的说：我们公社范围之内就有不少柴油抽水机、碾米机，你这特长正好可以发挥作用哦。就这么个突如其来的机会，让我展现了那点技能特长。消息传开，还真的为我后阶段的农村生活增添了许多新的活力。当时也暗自在想，万一读书无望，这也许是我在农村生活的另一条出路吧。现在看来，真是应证了人们常说的：天上不会掉馅饼，但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哥哥的锦襄妙计】

退伍复员军人学习班结束后，各自怀着五味杂陈的心情，回到自己所在的生产队（现称：村民小组），也开始“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了。从部队复员回老家的途中，我就在省城小住了两天，当时哥哥在省知青办工作，兄弟俩为如何获得被推荐读书的名额而苦恼，根据当时推荐工农兵大学生的政策，哥哥帮我认真分析对比与其他竞争对手的条件和优劣关系，认为我有不少优越条件，有些条件是我个人独有的，在全公社范围内的退伍军人、下乡知青、回乡知青群体中，都具备比较明显优势。于是给我出了一个锦囊妙计：作为一名退伍军人，充分发挥部队所学知识，展现自己的能力与文化水平，这是能否获得推荐的关键。在没有文化考试的情况下如何判断一个人文化水平呢？没有直接判断标准，在农村能够直接用来分辨、判别的办法，那就是一个人的文字能力，最能显现一个人的“文化水平”了。哥哥告诉我回家后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自家大门口写上醒目的红色对联，如能书写得一手得体的毛笔字，那将会是在农村标显个人文化水准的“标签”。真是感谢哥哥的好点子，这第一招就十分管用。庆幸自己在部队辛苦练习了毛笔字，所付出的努力没有白费。那个年代正是大搞“批林批孔”运动的高潮时期，在农村找几个能写出一手好毛笔字的人，真还不多，我就正好应合了当时的现实要求。生产队和大队干部发现了我写的对联后，多加赞赏，提出了如何落实公社政治宣传要求的想法，立即交给我来承办。我就按照他们的想法，首先就给自己所在生产队和大队部先后创办了一个宣传专栏和文化宣传室。我也是用心编写、辛勤付出，未想到立即引起了轰动性的宣传效果，参观过的人都赞赏我的字写得好，象印刷雕刻的一样（太夸张）。不过，在纯朴农民眼里，那就是一个很了不起、很能干的文化人。我们生产队与大队都十分高兴地宣扬我，好像成了他们的政治业绩，为他们撑了面子。我也就逐步成为了周边的文化能人。哥哥的绵囊妙计收到了很好的效果。

【是个不一样的农民】

记得是四月中旬左右的江南水乡，蔚蓝天空白云朵朵随风飘过，太阳时而隐藏在云层后面，时而露出笑脸，七彩阳光彩带爆炸式的倾泻在丘陵田野上，一块块不规则的水田，顺着丘陵山势叠绕着，在阳光的抚慰下，闪烁着银灰色的波粼，生产队的全体插秧大军，都集中在这片田间，劳动人群都弯着腰，象鸡啄米似地插秧“摆阵”。刚刚退伍复员的我，仍然是一身军人着装，白色衬衫蓝色空军长裤，我也是撸袖捲裤，有模有样地加入在插秧群体中，享受着春季插秧劳动的幸福快感。相比田间的其他人员，更显青春芳华，似乎有点鹤立鸡群。就在田间忙着插秧时，生产队长引导着十几个干部模样的人，从生产队部走过来，这是公社书记带着各个大队的支部书记和有关干部到田间现场检查春季插秧工作，书记等一群检查队伍，来到我所在的那块水田边，亲切的呼叫了我的名字，我也很礼貌的回应并与大家打招呼，然后书记对着各大队支部书记说道：刚参观过的生产队部宣传栏以及那些大幅对联，都是他写的，上次帮公社修拖拉机的也是他。看看吧，他插秧的模样，看来还真象是一个插秧的好把式。一身军装，就能认出是刚回来的退伍军人，回来后每天在田间任劳任怨的劳动，现在他是这个队上的新农民，有文化、有技术特长，也会干农活。你们看看，是不是有点不一样啊？书记的一席话带点调侃的味道，说得我很不好意思。大家也都七嘴八舌，异口同声的赞扬我是好样的，是一个“不一样的农民”。自那之后，在公社留下了较好的印象。为当年推荐为“工农兵学员”打下了良好基础。“不一样的农民”成为我在农村生活经历的小“标签”。

【母亲的告诫】

从部队回到农村，这是我人生的另一个起点，虽说是农村出生，是土生土长的农村人，但终究在军营生活六年，完全脱离农村的生活环境，这也是一个不能忽视的现实。重新回到农村，生活环境已发生巨大变化，真还有点陌生的感觉，需要重新学习、重新适应、重新融入农村生活。

“ 入乡隨俗”，看似简单，从个人角度来讲，其实也是一次自我改造和変革。放下身段做农民，这是回乡后面对的第一个考验。母亲告诫我的第一件事就是：切忌南腔北调，待人要低调客气，防止被人背后撮脊梁骨。我的母亲，一个饱经风霜的农村妇女，面对自己满怀壮志的儿子，她话语不多，就是用这种最简朴语言，教导做人处事的道理。我记住了母亲的教悔，处处小心谨慎，谦虚低调，虚心学习。很快将自己改变成了一个真正的农民，从内心深处转变了退伍回乡后的那种心灵压力与落差，很快接受了回到农村的客观现实，抛弃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积极主动的为新农村建设发挥好自己的作用。在内心深处种下一个信念，我就是一个农民，从此开启农村新生活。

【劳动中的尴尬】

在改革开放前的农村，人民公社就是社会主义公有制的一级政府管理机构。生产大队、生产队是最基层的劳动集体，农民参加集体劳动后，实施工分制，依据劳动时间、劳动量按日计算个人劳动工分。所有分配都是按所得工分多少分配。

从部队退伍回到农村，同样是依靠自己的劳动出勤来获得劳动工分，才有资格参加各种生活物资分配。我是在农村长大的，干农活并不外行，从小就跟着大人干农活，因父亲早逝，从十周岁就成为了家里的“劳动力”。当兵前就已学会了使用耕牛，犁地、犁田、插秧、割稻等等，那时候的我什么都得靠自己劳动啊。看看现在的同龄人，大多数还在父母跟前撒娇吧。这就应证了常说的那句老话：“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退伍回乡后，我还是信心满满地争抢着干那些重体力活，有一次下田干活就出了大洋相，弄得我十分尴尬。现在还记得那次下水田犁田的情景。那是很自信的光赤脚牵着一头耕牛，套上犁田农俱就在田里摆开了“阵势”。没想到在部队生活六年，长期穿着军鞋，我的脚已经变得“细皮嫩肉”、不是那种具有硬茧皮的脚底板了，只要踩到稍微硬的东西就扎得我钻心的疼痛，真有说不出的苦。可我那时候年轻气盛，有那么一股不怕吃苦的军人拚劲，硬着头皮与耕牛一道在水田里“跳舞”，高一脚低一脚，时而蹦蹦跳跳，时而东倒西歪、前翻后仰，可怜了那忠厚老实的牛啊，牠也不理解我想干什么，总看到我将犁的把手上下搬动，那犁键在泥土中上下穿梭，那翻耕出来的泥胚子就象粗细不均的蚯蚓似的。那位牛“大哥”也不知道该如何配合我，时而拚命用力拉也拉不动，时而又可轻松地拉着跑，也把牛“大哥”折腾的够呛。半天下来，再看看我的脚底板，全是横七竖八的小伤口，有的还流着血，真有点儿血肉模糊的样子。最可“悲”的是被一群伙伴们看笑话，开着玩笑说：怎么样啊？哟！还流血啦，早就看你“跳舞”了，还继续跳吗？还是向我们这些“农民伯伯”学习学习，可别把“牛”累死了，那牛可就太冤枉了哦，哈哈哈！一些挖苦调侃笑语，让我十分尴尬，当时也的确比较狼狈，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还是我们的生产队长大哥体贴关心我，并关切地说道：“你刚回来，干这些农活还得慢慢适应，下午换个事做，还是发挥你特长，先帮生产队搞一个宣传栏吧，顺便也可让你这娇气的脚“休息”一下，小心伤口感染了哦”。就这样给我解除了十分尴尬的局面。从那以后，我也特意练习脚底板功夫，刚开始每天穿草鞋走路，而后就光着赤脚走路，没有过多久，我也就可以与那些农民兄弟一样光脚下田干农活了。所获得劳动工分也一样，有时还比他们还多一点，真正成为了一名自食其力的农村劳动力。

【更优秀的青年人】

自从部队回到家乡后，我的劳动态度、认真负责、谦虚谨慎、雷厉风行做好每一件事的作风。得到了生产队、大队、公社的一致关注好评。那个年代，在农村分辨一个人或者评价一个人，往往是依赖于直观比较，乡亲们的心目中往往藏有一杆称。乡亲们看着我从小长大，以前的口碑都较好。

当时我们生产队也有四个回乡的初中生，我是那几年之内唯一考上县一中的贫困学生，在我们大队范围内，算有点小名气，按现在时髦说法就是所谓“学霸”，同时也是队上的“孩子王”。另外，在我退伍回家之前，我们生产队就已经回来了两个退伍军人，他们都比我晚一年参军，但又比我提前两年退伍回家乡，既无技术特长也没有在部队入党。这样一来很自然的将他们与我成为相互对比的“参照物”了。闲聊时，经常有人说什么一眼就能看出我与别的人不一样，干农活的时候有那么一股拚劲、狠劲；从不拣轻避重；从不与人斤斤计较个人得失；在年青人群中，那个少年时期“孩子王”的威严依旧存在，大家都很喜欢。相比较之下，我就成为了他们心目中更为优秀的青年人。

【一种农味愉悦】

自从回到农村，我就全身心的加入了劳动大军。我们生产队有几十个青壮劳动力，由生产队长组织安排调度每天的生产活动，男女老少都积极参加劳动，按劳动出勤、劳动量记载自己的工分。采用不同分工组合方式组织大家劳动，有时是“大放羊”，有时自由组合，重点农活就指派专人来做，可谓形式多样灵活多变。别小看生产队长，没有点协调能力还真难办。尽管当地文革风云变幻，我们那儿的农村风气比较好，乡里乡亲、有帮有助、团结协作，劳动氛围友善活跃。只要队长一声号令，大家都积极参加，劳动中途还会安排一些短时休息抽烟时间，调节修整一下疲劳的身体。这时候往往是不约而同的凑合在一起、聊天讲笑话，有说有笑，在劳累辛苦中取乐，真象是一个“快乐大本营”。

我很快适应融入其中，分享劳动中的欢乐，总有一种道不明的新鲜感，激励我兴高采烈跟着大家一起干活。体验到干农活时，那种边说边聊天并不会影响劳动效率，反而能起到有效分散劳动中的苦闷与劳累，也能促进人与人之间友善感。都是乡里乡亲，相互十分熟悉，知根知底，话题很多无话不谈。相互挑逗开个玩笑，讲个小段子，说点家长里短的生活趣事，也会添油加醋编出故事来调侃别人，笑得大家人仰马翻，是常有的事儿。这就是农村人自娱自乐的文化生活。

我的到来，立马成了他们的调侃新目标，刚开始还来点文明的，后来就愈发没有边际了。我可是领教过了，千万别招惹那些农村大妈、大嫂们，不然，她们才不会放过你，非得让你下不了台。

有一次队长见我挑担施肥有些吃力，就安排我带着一批村姑大嫂在地里锄草，把几个年青姑娘乐坏了，她们比我小不了几岁，一起玩泥巴长大的发小，也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了，可能是异性相吸引的原因，总是凑近在一起谈笑风生。几个年轻嫂子就逮住机会调侃起她们来了，几句调情的笑话，逗得她们面红耳赤哭笑不得。想着帮她们解解围，我就说了一句：“别听她们瞎扯，怕什么，让她们说去，别理就是了，不就是嫉妒我们聊天了吗？！”啊呦，这下子真象捅到蚂蜂窝了，就开始“倒大霉”了，对着我火力全开。我那位年轻堂嫂子逞机叫喊道：哎呦！小叔子呀，一回来就护上漂亮妹妹了，这么亲热呀，要不嫂子帮帮忙，嫂子是过来人，亲自出马教你如何“心疼”妹妹哦，别小气，你嫂子我也好喜欢你哦，不收师傅钱的哟……。专挑那些男人女人的那些事儿，描述得活灵活现，什么羞人的话都说得出来，我们这些小当兵的，在部队看见女人机会都很少，根本就没有对付女人的经验，哪能是她们的“菜”呀，我根本就没有办法开口反击，只能让她们“欺负”我们这些未婚的小哥小妹们罢了，落得一个被数落的狠狈下场。唉唉，还真奇怪吔，明明就是被羞辱调侃了一番，心里还是有一种美滋滋的感觉。都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可能真有些道理，本来干农活就是十分辛苦劳累，但只要有几个“开心果”存在，就会热闹非凡，边说边干、轻松愉快，时间也过得很快。现在回想起，真的还得感谢那些乡亲们，让我轻松愉快地渡过那段农村生活岁月，分享到了那些难忘的“农味”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