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2021年3月23日,我路过当年的吉水中学(现在是吉水五中),信步走了进去。时隔四十多年,母校变化了很多,昔日的教室、宿舍已所剩寥寥,只有门口那个水塘,还是风光依旧,微风吹来,波光鳞鳞,仍是多年前的模样。我站在池塘边上,睁大眼睛,环顾四周,搜肠刮肚,苦思冥想,寻找着当年母校的记忆。看着那些莘莘学子,让我忆起曾经在这里度过的青葱岁月;看着眼前池塘的波纹,好像映照出我们年轻时的青涩模样……</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8px;"><i> 左边那栋白房子是明朝时建的仁文书院,后为县立高等小学,曾经被军队征为临时医院。抗战后,县政府在这里办公,解放初期为吉水县人民政府驻地,以后成为吉水中学校区,在一九九几年被学校拆除。</i></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8px;"><i> 池塘还是当年那个样子,但用铁皮围起来了,估计是考虑安全因素。我们读书时常在池塘边上吃饭,也会用点剩饭喂鱼,边吃饭边看着鱼游来游去,也是一种乐趣。</i></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吉水中学的前身,可说是创立于明万历11年(公元1583年)的仁文书院,1940年在此建立吉水中学,1958年由初级中学发展为完全中学,正式称“江西省吉水中学”。1980年它成为省属重点中学,2002年初中部完全剥离,成为一所高级中学。作为吉水县的第一所中学,县里曾经给予了足够的重视,解放初期,县长兼任学校的校长,与其它校领导一起抓学校的建设。全县教育系统,吉水中学历来摆在最前列,哪怕后来增加了多所中学,她始终是第一中学。</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8px;"><i> 1954年12月,吉水中学三(2)班团员合影,应该是初中生。男的都戴着帽子,女的均扎着腰带,大家都挂着一枝或两枝钢笔,这在当时既表示有文化,也是一种时髦。后排左二是李敏同学的母亲,她们是母女同校 ,我和儿子是父子同校 ,我们吉水县这种情况估计蛮多 。</i></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我1972年2月入读吉水中学,1974年7月高中毕业,在这里度过了两年半的学习生活。那时还是一个政治狂热的年代,既属于“文革”后期,又碰上批林批孔运动,我们的学习因此受到了一定的影响,尽管1977年恢复高考后,有不少同学考上大学、中专,但假如没有那些运动的冲击,也许我们会学得更好,考上大中专的同学会更多。我们那一届同学特多,有11个班,600多人。而我校上一届高中毕业生,只有2个班120余人,下一届有5个班,200余人。主要原因是,前几年小学学制改革,六年改为五年,我们是五、六年级的学生一起升入初中,因而那届学生就一下多起来了。</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8px;"><i> 吉水中学1961年首届高中毕业生,79人毕业,有72人考上大专院校。厉害吧!我们的学长。1953年前,该校校长由县长兼任,1954年才任命专职校长,1958年9月,设高中班。这些学长是2000年10月1日,毕业40周年聚会的。</i></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我们那时的课程有:政治、语文、数学、物理、化学、英语、军体、音乐。政治课主要是讲阶段斗争,反修防修;讲美帝国主义亡我之心不死;讲世界上还有三分之二的劳苦大众处在水深火热之中,等待我们去解救。语文课会讲讲语文的基础知识,还有一些名人名篇。数、理、化是讲一些基础知识,其内容相当于今天的初中程度,有些则达不到。我记得有一次物理课考试,是让我们做一盏黑光灯,用在田野吸引并消灭蚊子的灯具,老师美化这种做法,说是有创意的结合了学工、学农的实际。说到学工、学农,实际上是政治课的补充,也是为了改造思想。我们曾到山下机械厂学工,在机床上学制作螺丝和螺丝帽。我们学校在黎洞坑有数十亩校田,各班轮流到那里劳动,平时也会把学校厕所的粪便送到那里去,有四、五里路。有同学挑到半路,把粪便倒掉一半,快到校田时又盛满水,这样就省了一半力气,至今还有同学笑谈这乖巧的事,一般的人可想不出来。我们也多次到葛山一带帮农民割稻子,收豆子,也属于学农的范围。 </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8px;"><i> 文革初期,吉水中学改为文峰中学,后又恢复原名。这是恢复吉水中学名称后的首届高中毕业生,而且那时是冬季毕业,春季招生,故他们留影时间是1972年2月。</i></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8px;"><i> 1974年吉水中学田径队,参加全县农民运动会。</i></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军体课,全称是军事体育课,是当年学军的一部分。记得内容一是抬头挺胸走齐步,跨正步;二是手握木枪练瞄准、练刺杀。那时全民皆兵,我们也是兵的一个组成部分。后来我去当兵,经历过部队的严格训练,感觉当年学校这样军训,纯粹是小孩子玩过家家。英语课,让我们见识了世界上其它国家的语言,后来我在部队也自学过一段时间,但至今只认识少量的字,会几句简单的对话。音乐课,既学唱歌,也教识简谱,我最大的收获是懂点识简谱,音乐成绩还不错。有一次学校搞合唱团,挑了一部分音乐成绩较好的同学参加。念男同学名字,没有我;念女同学名字,有我,班上的同学在下面发笑。我找到念名单的老师,说我不去了。老师问清楚是怎么回事,原来我的名字……李宝珍,被他当成女生了。老师笑着说:你还是来吧,男生多个把没关系的。</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8px;"><i> 1973年7月吉水中学高中毕业的同学,在25年后的1998年8月聚会合影。当时他们只有两个班,120余人。</i></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8px;"><i> 1994年12月20日,参加筹备74届高中同学聚会的学友合影。</i></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当年的学校领导和老师还记得一些:校长蒋鸿翔,教导主任刘新仁,老师有廖萱茂,周绍仁、胡家生、冯竹、傅国粱、罗海生、汤谨志、胡郁芬、王启鸿、刁家浩等。这些老师都是很有才的,教学水平很高,但那时还属“文革”后期,又碰上批林批孔,既批师道尊严,又批孔夫子,所以那时的课堂纪律不太好,老师也不敢多发脾气,往往等同学们吵够了,再开始上课。当时傅国梁老师有一句很普通的话,但让人至今记忆犹新:“诸君误我!我误诸君!”最后误的还是同学们自己。受那时社会风气的影响,当年学校池塘边的墙报栏,贴满了大字报;有些同学兴致勃勃,组织了各种名称的战斗队……这种环境,这种氛围,老师焉能放心上课,同学们又怎么能安心听讲!</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8px;"><i> 我当年的两张成绩单,分别是1973年7月15日、1974年1月15日的,两年半高中学习,共有4张,另两张也保存完好。我有时拿出来瞧瞧,感觉别有一番风味。</i></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记得当年读书时,男女界线是很分明的,中间有的会划一条线,不能随便越汉界楚线。但从另外一方面来说,那时没有生理课,有些同学又很无知,连男生遗精、女生腋下长毛,这些青春期的表现都不知道,发生遗精现象吓得够呛,生怕把人之精华都流掉了。而看到女生腋下有毛发,还当作新闻来传。但也有早熟早恋的:有个男同学对某个女生有好感,在路上哪怕冷得缩起来,也要手舞足蹈引起那个女生的注意;有一对男女同学坐在房间里谈心,则有那么几个男同学躲在外面偷听,想知道点花边新闻;当时学校驻有一个连队的解放军,有的女生也喜欢与兵哥哥们打情骂俏,暗送秋波,连队有一个姓黄的班长因此受了处分,多年后他再来吉水,还想见见当年的女生;学校组织体工队训练,休息时就在走廊上歇着,男女各一边,有一个男同学假装睡懞了,一翻就滚到女生这边来了……我们这一届有十余对结成夫妻的同学,大部分应该是毕业后谈成的,但当年有些人是否就春心萌动,互相有好感,那就难说了。</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8px;"><i> 筹备1994年同学聚会的学友在吉水中学广场留影(1994.12.20)。</i></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1973年9月1日的学费是3.5元,书费2.5元,本子费1.4元,水电费2.5元,电影费0.4元,柴火费3元,医药费0.5元,各种费用显得比较低。但作为农村来的子弟,那时家里的收入都很低,能交清这些学杂费就不错了,平时的伙食费就剩下不多了。我们都是带上些萝卜干、霉豆腐、豆酱来学校下饭。我记得朱山桥旁边一个姓陈的同学,每星期吃掉自己带的萝卜干后,没钱买菜吃,就躲在外面只吃米饭。我家里那时会给点零钱,自己也会到大东山砍柴卖,日子稍好过些。有一次星期天,与一个姓周的同学上山砍柴,藤箍打得大了些,那担柴有140来斤,翻山越岭挑回来,累得够呛,好在周同学的那担柴轻一些,我们交换着挑才坚持下来。柴卖掉得了两、三块钱,看电影、买冰棍、买菜吃算是潇洒了一回。学校路边上有一个印刷厂,我们学校的菜票都是在那印。有一次我在厂子边上路过,看见垃圾堆里有些花花的票子,捡起来一看,是学校的菜票,一数有两块多。我赶紧放在口袋里,买菜时手颤抖着递上票去,打菜的师傅一手接票,一手打菜,毫不在意。此事让我着实高兴了一段时间,后来有心还到那个堆垃圾的地方一游,可再也没有这种好事了。</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8px;"><i> 这是我们那一届同学的花名册,我只找到十个班的,缺了一个班,这里只放了一个半班的。</i></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同学们大部分来自农村,小部分来自城镇,农村的同学与城镇的同学在穿戴上,颇有不同:城镇的穿西装、军装、中山装,农村的穿对襟衣居多,也不知道属于什么装。我那时经常穿着一件黑灯芯绒上衣,有一个姓吴的同学问我,你怎么就天天穿这件衣服?我只能报以苦笑,家里的贫困哪好意思说哟。城镇的同学头脑活络,但争强好胜,稍不如意就会动起手来。我亲眼见一个农村的同学,不小心得罪了一个县城的同学,县城的同学非要打他,农村的同学苦笑着脸求饶,也有一些同学相劝,那县城的同学就是不依不饶,结果打起来后,被农村的同学打翻在地,这才老实了。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我在小学、初中读书时一直当班长,到县城读高中时,班主任廖萱茂想让我当班干部,我坚辞不干,就是怕管不了城镇的同学。后来廖老师在我的成绩单上写道:“不愿当班干部是私字的表现。”看来他对此事一直耿耿于怀,而我后来还是先后担任过班上的语文课、物理课代表,帮助班上做了些工作。城镇的同学大都活泼开朗,多才多艺,学校的文艺宣传队、体工队主要是他们撑台。宣传队演出过器乐小合奏:军民鱼水情;舞蹈:洗衣歌,那都是有横有样的,参加过县直单位汇演。《洗衣歌》演出时,扮解放军战士的熊海红,与一群女同学争抢脸盆中的衣服,让许多男同学心生羡慕,可惜他英年早逝。体工队的短跑、长跑、蓝球等项目也都有一定的档次。</b></p> <p class="ql-block"><b><i> 这是我们当年的语文课本。</i></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1974年7月高中毕业,年底我去当兵,在外面呆了十多年,去母校的机会不多。1985年底,我调回县武装部,妻子儿子迁到县城,儿子初中、高中都是在吉水中学读书,我经常去学校参加家长会。儿子开始读书还不错,三年初中两年读完,是当年学校少年班的,到高一成绩还排在年级比较前的位置。后来他喜欢玩游戏机,成绩就拉下了。有一次接到高中班主任的电话,让我们夫妻去他那里一趟,坐下来一看,竟然是当年吉水中学的高中同学,后来又一起当兵的战友,他是退伍后考上师范,再分配到这里的。他不客气的对我们说:你们怎么管孩子的?玩游戏都上瘾了,成绩变的这么差。不过这小孩蛮聪明,我们一起配合,来教育督促好孩子吧。他拿给我一个本子,是我孩子写的检讨书,有八页之长。也真是多亏了那个同学、战友的严厉管教,孩子后来没再敢去打游戏了,成绩也就上去了,在2000年16岁时,考上了武汉的华中科技大学。这件事,母校又给了我一个深深的印记。</b></p> <p class="ql-block"><b><i> 这是我当年的作文本。</i></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1974年7月,同学们毕业后各奔东西,但大部分是回家务农、下乡插队,也有部分同学当兵了。1977年恢复高考后,有些同学考上大学、中专。大家在各自的岗位上努力学习,勤奋工作,有的官至副省级或大校军官;有的是长江学者、高级教授、大律师;有的是政府部门的局长、法院副院长、乡镇书记、乡镇长,有的办企业有了数百万、上千万的财富。但大部分同学是当农民、干工人、任老师、做医生,他们也为社会、为家庭做出了积极的贡献,他们也是值得赞颂的人。 </b></p> <p class="ql-block"><b><i> 我当年的语文练习、英语作业、化学作业本。</i></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1994年,我们74届高中毕业的同学相聚了一次。记得当时我为这次聚会拟了一副对联:同窗数载,分别廿年,欣相聚难忘今宵;继往开来,携手创业,待重逢再叙友情。又是一个二十多年过去了,同学们几次念叨着要再聚聚,可总是难遂人愿。都是六十多岁的老汉、老太太了,但大家似乎都有一颗不老的心,平时称呼还大呼小叫:伢仔、女仔;同学群也是取了一个文雅又年轻的名字:文革中的少男少女。这种心态、这种感觉,让人经常忆起在吉水中学读书时的情景,让人难忘同学间那两小无猜的友谊。我找到了一些吉水中学的老照片,74届高中十个班同学的花名册,这有我保存的当年的部分课本、作业本和成绩单,并写下以上这些粗糙的文字,让我们一块回忆那青春勃发的难忘岁月,让我们一起见证那少男少女的美好时光。</b></p> <p class="ql-block"><b><i> 我们这一届高中同学在1994年12月20日聚会的纪念品。</i></b></p> <p class="ql-block"><b><i> 74届高中同学于1994年12月20日,在吉水二中大门口合影。</i></b></p> <p class="ql-block"><b><i> 1998年,部分同学欢迎旅居日本的郭剑同学回来,一起合影。</i></b></p> <p class="ql-block"><b><i> 2017年2月1日,当年的少男少女,现在的老汉徐娘,到葛山土豪同学家游玩,可惜其中的刘高平同学再也无缘相聚了。</i></b></p> <p class="ql-block"><b><i> 2020年7月2日,部分同学相聚金滩镇三曲滩酒店,我和黄晓梅同学合唱巜夫妻双双把家还》,为大家相聚增添一份情趣。</i></b></p> <p class="ql-block"><b><i> 2023年7月22日,七四届高中同学的部分体育精英聚在一起 ,他(她)们当年是学校短跑、长跑、跳高、跳远、标枪、铁饼等运动项目的佼佼者 ,为学校 、为全县争得过多个奖牌 。</i></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