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在上海,虽然上海冬天偶尔也会结冰,但是那种结冰的景象和北方不能比,或者说,不能同日而语。所以滑冰,或者说冰上运动,对那时的上海小孩来说,简直是天方夜谭。也许你会说,穿旱冰鞋不是也能滑冰吗,是的,旱冰鞋是也能滑冰,但是用旱冰鞋滑冰也是需要条件的,就是地面要相对平整。我们小时候,上海很多马路铺的都是用石块铺成的,就是上海人常说的弹硌路。再加上那时大部分家庭的经济条件只够维持日常生活,哪有余钱可以用来给孩子卖当时看来是奢侈品的旱冰鞋? 第一次听说滑冰这项活动,是在64年过年,当时老爸是脱产两年,到交通部干部学校去进修英语。放寒假时回来过年。老爸也是第一次到北方去生活,回来自然带来很多南方从来没有见过的生活情趣。说起在北京利用课余时间学滑冰,讲得绘声绘色,听得我十分向往。<br> 1969年到黑龙江黑河市去插队,按理说地处我国北端黑河的冬天,冰天雪地,应该是十分方便进行冰上运动了,但是在插队的四年半中,我一次也没有滑过冰,做的顶多也就是类似于滑冰的一项活动,叫做打出溜,就是跑几步,然后一下刹住,但是人还是可以利用惯性,在冰面上滑动一段。<br> 直到1973年,我上了大学,在哈尔滨师范学院(现在改名为哈尔滨师范大学)读书,这才真正接触到了滑冰这项运动,但是对我们这些菜鸟来说,称之为活动,恐怕更为贴切。<br> 每个大学都会有体育场,四百米跑道。到了冬天,学校的体育专业的工人们就开始浇冰场了,先是用水管,往体育场灌水,哈尔滨的冬天时十分寒冷的,浇在地上的水,很快就结成了冰,但是这时的冰场还不是十分平整的。工人们就推出一个冰爬犁,上面安装着一个直径大约有两米多,高也有两米多的园木桶,木桶前方横着安装一根自来水管,管上整齐地打着一排细孔,水就不断地从孔了留出来。四个工人推着这个冰爬犁,沿着田径场一圈又一圈的绕着,细细的水流从园木桶的水管子里淌出来,均匀地撒在地面上,结成了冰。打好了基础的冰面以后,工人们就用颜料在冰面上画好跑道,然后再浇上水,结成冰。 每天早上,天蒙蒙亮,工人就上班了,先是用打扫帚把冰面扫干净,然后就推出那个冰爬犁,一圈一圈地浇冰场。<div> 由于我们是第一届工农兵大学生,学校的学生还不多,所以体育器材还比较富裕,学校给学生发放了滑冰用的冰鞋,两个学生合用一副,因为我个子高,脚比较大,所以没有人跟我拼用,我是一个人一副冰鞋,每个寝室还发了一副磨冰刀的架子和油石。冬天上体育课,自然是滑冰,一开始学滑冰,我根本站不起来,发现脚腕子是软的,等好不容易学会站起来,却发现不能迈步,一迈步就是仰面一跤,尽摔跤,后来摔跤摔出经验来了,发现失去重心的一瞬间,干脆顺势倒出去,在倒的同时,旋转身体,让身体的侧面着地,避免受伤,摔着摔着,发现摔跤也是一种乐趣。<br></div> 体育课,我们上体育课是男女分班上的,一个班级有两个体育委员,一个男体育委员,一个女体育委员。一年级时,我是男体育委员,女体育委员是海拉尔人叫张跃琴,滑冰滑得好。在系里所有南方学生中,我滑得最好。结果班级开运动会,张跃琴非要拉着我比赛1千5百米速滑,结果,我5百米还没有滑完,人家已经冲刺了。<br> 毕业以后,分配到小县城工作,条件就没有哈尔滨好了。尽管在黑龙江一共生活了十八年,但是,也就是在哈尔滨读书的时候滑过冰,其他时间就再也没有穿过冰鞋。